這大概是我這輩子所能接到的最駭人聽聞,最具爆炸力和震撼力的信息了。
作為一個十八歲的高中生,忽然接到一個女人的電話,而這個女人是你剛剛準備斷絕來往,不再與之糾纏的女人,我實在想不出,自己的人生中,還有什麼比消息比這條信息,更能讓我瞠目結舌、目瞪口呆和茫然不知所措的事了。
接到這條信息後,我坐在床上整整半個小時沒有動彈一下。腦袋裏什麼事情都想到了,又仿佛什麼都想不清楚,總之亂成了一團漿糊。
這種短訊要是宋妮娜發來的,我特麼也就認了,說不定還會興高采烈地跟她討論,任何規劃未來的人生,可這是冷欣發來的呀!
我特麼有種淪為砧板上的肉,任由冷欣肆意宰割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短訊的提示音再次響起,還是冷欣發來的短訊,我心亂如麻地點開一看,上面寫道:沒事,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更讓我哭笑不得的是,最後她還附上了一個笑臉的動畫表情。
巨汗呀!
我特麼想死的心都有,她居然還能發來一個笑臉?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錢護士長例行下班前的最後一次巡視,而舅舅的護理人員看到我躺在床上休息,為了不影響我,跑到別的病房串門去了。
錢護士長先是看了看舅舅的情況,先後兩次扭頭盯着我看了一會,看到我坐在床上發呆,不禁問道:「小張,你沒事吧?」
「哦,沒事。」我心不在焉地應了聲,忽然想到她是護士。有些問題她應該知道,而且她還是過來人,男女之間的那些事,當然比我清楚,於是問道:「錢護士長,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說吧。」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只一次,就能讓女人懷孕嗎?」
錢護士長先是一怔,看到我用一種充滿期待和虔誠的目光看着她,不禁面頰一紅,大概是誤解了我的意思,恐怕還以為我是在泡或者撩她。
問題是在我看來,護士也是醫生,我向她請教這種問題,就像是病人諮詢病情一樣正常,卻忽視了這不是婦幼保健醫院,她也不是婦產科的醫生或者護士。
「這個不好說。」錢護士長愣了一下之後,目光不太敢向平時那樣直視着我,眼珠顯得極不安分地轉動着,說道:「如果女人處於安全期就沒事,如果處於危險期的話。是有那種可能的。」
汗,我特麼還是第一次聽說什麼安全期和危險期,剛才看到冷欣發來的短訊提到危險期期,我還以為她是在危言聳聽,現在從錢護士長這裏得到印證後。心裏更加慌亂起來。
「那是不是有什麼好的處理方法呢?」
「要麼生下來,要麼上醫院拿掉」說到這裏,錢護士長貌似突然反應過來,瞪大眼睛看着我,問道:「怎麼。你把那什么小宋弄懷孕了?」
她居然誤會我說的是宋妮娜的事。
我趕緊解釋道:「不是,剛才接到一個朋友的短訊,他說他本來不想這麼早要孩子的,結果女朋友懷孕了,他問我怎麼辦?」
「你朋友多大了?」
「比我大,二十四、五了,是我們村裏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該勸他結婚把孩子生下來,一般來說女人上醫院拿掉孩子不好,弄不好將來會懷不上孩子的。」
狂汗!上醫院拿掉孩子,居然能造成女人懷不上孩子,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既然後果如此嚴重,那為什麼街頭燈箱廣告和電視裏,總是不厭其煩地做那種還是什麼無痛到醫院拿孩子的廣告。那不是坑爹不,應該是坑娘嗎?
「對了,」想到冷欣短訊上說過,她是忘記了採取措施,才造成現在這個後果,我又問道:「那是不是有什麼其他防範措施?」
「恩,有很多種,」錢護士長介紹道:「可以計算日子規避危險性,也可以吃藥、用套。」
我點了點頭,心想:將來跟宋妮娜辦那種事時,絕對要採取這些安全措施,甚至想到在安全期里既吃藥,又用套,那肯定就萬無一失了。
不過現在知道這些貌似晚了點,宋妮娜的話還是以後的事,現在冷欣怎麼辦?她所說的「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指的是什麼?
是把孩子生出來,還是到醫院把孩子拿掉?
如果單純為了孩子,為了一條鮮活的生命,我希望冷欣能夠把孩子生出來。可如果是為了自己,為了不被冷欣以孩子相要挾,又希望她到醫院去拿掉。
問題是現在國家放開了二胎政策,萬一將來她真的嫁給了陳志強,他們想再要一個孩子而冷欣卻懷不上,我特麼不是害人嗎?
我幾乎想了一個晚上,才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那就是讓冷欣早點嫁給陳志強,之後讓陳志強以為是他的孩子。
不過想想我又為此感到後怕,除了感覺這麼做明顯對陳志強不公平外,而且恐怕我還會重蹈陳志強的覆轍,為這個孩子負疚一輩子,我這一輩子還有幸福可言嗎?
我忽然感到,這事從頭到尾都是冷欣為我設下的圈套,因為我跟她干那事時,絕非一時興起的突然而為之,而是一大早在醫院的門口就達成了默契。
我從來沒幹過那事,一點經驗都沒有,冷欣卻是過來人,錢護士長懂的她都懂,而且還知道自己處在危險期,有那麼長的準備時間,她怎麼就會忘記採取相應的安全措施呢?
我隱隱覺得冷欣是在利用我,對陳志強和陸雨馨實施報復,因為十二年前陳志強讓她懷上了孩子,不僅一直逃避她,還娶了個姿色與她不相上下,年紀還比她小的陸雨馨,這口氣估計這輩子她都咽不下,也就自然而然地把陸雨馨也恨上了。
所以冷欣才會在陳志強結婚後,把孩子的真實身份告訴陳志強。讓他一直生活在孩子這個巨大的陰影和壓力下。
冷欣當初鼓動我鈎引陸雨馨,恐怕也是她整個報復計劃的一部分,她想藉此迫使陳志強和陸雨馨離婚,同時還希望我能娶陸雨馨。
一方面,陳志強離婚後,她又不鬆口嫁給陳志強,讓陳志強備受煎熬。
另一方面,如果她懷上並生下我的孩子,若干年後,當我娶回陸雨馨,冷欣卻有整天帶着我的孩子在面前晃悠,我特麼還能安分守己地和陸雨馨過下去嗎?
想到這裏,我突然發現,冷欣其實是個相當可怕的女人,或者說是一個具有相當危險性和殺傷力的復仇者。
對付她這樣的人,不管是校長、陳志強還是我,絕對都不是對手。宋妮娜肯定更不行,就連鐵板釘釘的事,都能被我三言兩語地就糊弄過去了,哪裏還是冷欣的對手?
----陸雨馨?
是的。這個時候我想到了陸雨馨,不說是這個世界上,至少是在我現在所熟悉的人中,只有陸雨馨能夠對付冷欣!
狗血的是,我與冷欣之間的事,該怎麼跟她開口呢?
第二天一大早,陳志強趕到醫院,看到他那副一臉疲憊的樣子,就知道昨天晚上在冷欣家沒休息好,醫生在查完房後,再次向我和陳志強提出,是不是可以請陸雨馨過來試試。
陳志強當然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看着我。
一是為了舅舅,二是為了求她幫我擺脫冷欣,我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讓陳志強替我到學校再請一天假後,我回家換上了陸雨馨給我買的那套西服,打着的士來到水晶宮娛樂會所。
我走到陸雨馨辦公室所在的那棟酒店的門口,掏出手機給陸雨馨打了電話,讓她下來見我一下。她居然生硬地只說了兩個字----沒空!
就把電話給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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