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足足在黑暗中呆坐了半個多小時,還是理不出一個頭緒來,於是把濕透的衣服脫了下來,光着膀子躺進了被子,我期待着能夠把剛才的夢給續上,不過心裏也知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一覺睡下去,卻是安寧無比,等我被尿憋醒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了。
坐起身來一看,原本側着身子蜷縮在那一頭的張芸,大概是以為穿的太多,現在已經把被子蹬到一邊,校服的拉鏈也已拉開,袒胸露腹,四肢舒展地躺在那裏。
我起身幫她把被子蓋好,走進衛生間洗漱完畢之後,看到時間還在,準備上網,給小富豪在黑岩小說網上發表的小說湊個人氣,忽然看到微信上有個加好友申請,點開一看,竟然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名字取的也是令人浮想聯翩:煙雨朦朧。
我點開頭像一看,她備註的地址一欄上顯示的是「安道爾」,我愣了好幾愣,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周圍有什麼地方叫這種名字。
不過總覺的相識是緣,第一次有人申請好友,不加的話說不過去,於是就同意加為好友,誰知道剛剛加上,就跳出了她的語音信息,點開一聽,那聲音很輕很柔,但音質標準:「帥哥,看片嗎?十元紅包看一年,二十元紅包陪你視頻,三十元紅包陪你做,五十元紅包你讓做什麼,小妹就做什麼。」
臥槽!
看她的照片,聽她的聲音,絕對不會比我更大,充其量也就是介乎於初中生和高中生之間的年紀,想到這么小的年紀在晚上居然幹這種事,一種痛心疾首的正義感油然而生。
我按下語言留言道:「妹子,才多大年紀呀,你要真缺錢就跟哥說,不要幹這些事。」
等了一會,對方又跳出一條語言信息,點開一聽,居然無視我的勸告,甚至帶有挑釁意味:「帥哥,約嗎?信譽有保證,一百八十元快餐,三百六十元陪夜,可以的話先付一百元訂金,完事後訂金退回。」
巨汗,她還不聽勸?
我耐着性子,語重心長地說道:「妹子,你怎麼了?哥說的話聽不懂嗎?別說一百八十塊,就是一千八百塊哥也拿的出來,問題是我不希望年紀輕輕的你,幹這種事。」
沒一會,對方又跳出一條語音短訊,點開一點,卻跟第一條一模一樣,我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打了個問號,一會又冒出一條,點開一聽,跟第二條一模一樣。
我忽然想到這應該是某種軟件使然,或者是事先錄好了音,就是這麼一條一條地點出來,而且我還斷定,對方應該不是女的,如果是女人,就很有可能與我對話,正因為不是女的,有沒有事先回到我信息的預案,所以就象傻逼一樣答非所問。
想想我也是沒誰了,對着手機吼了聲:「去尼瑪的!」
直接把她給刪除了。
當我準備把手機裝起口袋時,微信短訊提示音又響起,點開一看,是個名叫快樂女孩的申請加我,一看地區,又是安道爾。
我特麼蒙圈了,這安道爾究竟在那裏?
我立即在搜尋引擎里輸入「安道爾」,看來有不少人跟我一樣,也在搜這個詞,網上的答案還不少。
看到的第一個回答是:那是紅燈區的意思。
第二個回答的是:這是從事特種行業的女人,對你的暗示,意為需要你的陪護,安慰。
對於這種解釋,我覺得還是很挺靠譜的,看來回答者是個老司機,但看到第三個回答後,我特麼啞然失笑:樓上的想多了,安道爾是微信默認地址的第一個,許多人註冊是懶,直接點默認而已。
二樓的那貨居然還回了一句:滾犢子!
看來網上真是什麼貨色都有,我笑着把手機放進口袋,看到時間差不多了,怕朱曉萍她們過來後糾纏不清,也就提前出門,在路口的一個小攤上吃完早點後,瘌痢頭他們正好過來了,我趕緊起身跟他們一起來到學校。
雖然人坐在教室里,但腦海里一直映現着昨天晚上的那個夢,怎麼也想不明白,我的生父到底是誰,所以幾乎是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一上午。
中午放學的時候,阿龍突然來了個電話,先是問我每天換藥,是在住院部還是在門診,當我告訴他是在住院部後,他讓我下午到醫院去換藥,我本來是準備中午去的,同時還跟他說明了一下,但他堅持讓我下去兩點去。
我說下午還要上學,他卻讓我請假。
我想他讓我在特定的時候過去,一定是有原因的,於是給冷欣打了個電話請假,冷欣倒是同意了,但卻提醒我,最近我老是請假,功課怕是跟不上了。
我只得謊稱是跟醫生越好,因為下午除了換藥還要檢查一下,冷欣也就沒說什麼了。
吃過午飯後,陸雨馨突然打電話過來告訴我,為了我的事她找了一下譚叔,譚叔說問題不大,只要我願意,高考前和高考後他都可以把我弄進未來之星藝校。
聽到這個消息後,我立即打電話向阿龍匯報了,同時覺得這是個好機會,阿龍聽完我的匯報後,立即向劉冰兒做了匯報。
過了一會,阿龍給我回話,專案組的意思是陸雨馨這邊不要回絕,同時按原計劃先看看錢瑛這邊情況。雖然看起來陸雨馨這邊更加容易,估計專案組是沒有制定好相關的預案,所以還是先讓我嘗試着走錢瑛那條線。
按照阿龍的意思,我兩點差一點來到醫院,本來我已經出院,在門診換藥就可以,不過主治醫生還是讓我每天到住院部去換,除了對我頗有好感外,恐怕更多的還是對陸雨馨心存忌憚。
我來到住院部後,剛好看到錢瑛,立即問她主治醫生在哪裏,她把我帶到醫院辦公室找到了主治醫生,主治醫生打開紗布看了一會,告訴我傷口癒合的很好,今天再換一次要,下個星期一就可以到省城去復檢了。
錢瑛又把我帶到護士站,親自給我換藥,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聽她說話的內容,應該是公安局出入境管理處來的電話,讓她現在就去辦理一些手續。
我明知故問道:「錢姐,是有關移民的事嗎?」
錢瑛搖頭道:「移民的事是快了,但這次是我老公那邊有點問題,我想先辦個探親護照,可能是為這事。」
我四處掃了一眼,看到其他護士都相繼離開,悄聲問了一句:「你要走了的話,我怎麼吧?」
錢瑛笑道:「冷欣那貨還不夠騷嗎?」
我瞟了她一眼:「可我喜歡你的內斂,尤其是那突如其來的一字馬,這幾天我都一直臆想着自擼。」
「不會吧,空着冷欣自擼,你騙誰呢?」
「真的,她現在都與我表哥談婚論嫁了,我能跟她幹什麼?」
「對了,不是說你表哥和我公公一塊去學習了嗎?」
「不是昨天才走的嗎?再說了,我心裏不還惦記着你一字馬嗎?昨天給你電話,你又不給我機會。」
「要不今天晚上吧?」
「好呀......不過,今天要晚點。」
「怎麼,還打算先餵一下冷欣?」
「瞧你說的。」我解釋道:「過去有個同學約好了,說是今天晚上聚一聚,估計得晚一點才有空。」
「嗯,沒事,今天剛還我孩子的姑回娘家了,晚上我不用過去,你來吧。」
「好的。」
換好藥後,我起身告辭,錢瑛讓我等她一會,因為出入境管理處就在前面不遠,我做公交站的話還順一段路,所以叫我等她一塊走。
她去換衣服的時候,我還在納悶,不知道阿龍什麼意思,指定我這個時候來換藥,既沒看到他的人影,又沒聽到手機響。
一會錢瑛換上便裝,挎着小包就出來了,脫下白大褂的她,真的可以用驚艷去形容,走進電梯後,我忍不住想摟着她親一會,她伸手把我一推:「別鬧,有監控!」
這時我才留意到電梯裏,確實安了監控。
離開醫院有兩、三百米遠是公交站牌,大約再往前面走個三、四百米遠,就是出入境管理處,而在這中間有條岔道,只有行人和摩托車可以通過,汽車是通過不了的。
我本來想陪她過去的,她說不用,讓我回去,我們微笑着道別後,她朝前走去,而我站在公交站台上,滿腹狐疑地四處尋找着阿龍和他車子的影子,總覺的他不會平白無故地叫我這個時間來換藥。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錢瑛喊道:「包,我的包!」
我一回頭,只見錢瑛邁着大步,喊着朝那個小岔口裏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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