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婦女實在過分,眾目睽睽之下,居然上演一幕狗咬呂洞賓的鬧劇,引起圍觀者的一片噓聲。om
那中年男人被我擰住手腕動彈不得,嘴裏卻不停地叫着:「好你個小兔崽子,你會後悔的!」
我關心錢護士的安危,所以連推帶搡地鬆開他,轉而去抓那中年婦女的兩隻手,那中年婦女回頭一看是我,而且兩隻手被我抓得不能動彈,居然大聲叫道:「非禮呀!有人非禮老娘----」
那個中年男人已經掏出手機打電話,他身後的兩個女人同時撲向我的後背,而且大聲喊道:「非禮呀,抓流氓呀!」
宋妮娜這時突然衝上去,朝着她們一人一腳踹倒在地。只聽她怒道:「放你們媽的屁!我男朋友會非禮你們這些老太婆?」
她的話引來圍觀人群一片哄堂大笑。
這時又有許多醫生、護士和保安趕來,終於把錢護士、我、宋妮娜和三個潑婦隔開,但她們在那裏又哭又鬧地沒完沒了,誰碰她們都叫「非禮」、「抓流氓」和「醫院打人」,我從來沒有向女人動過手。但卻忍不住要衝過去狠狠摑她們一頓。
宋妮娜只是拖着我準備離開,那中年男人看到了我們的校徽,凶神惡煞地指着我說道:「小兔崽子,你跑不了,我知道你是哪個中學的了。」
本來宋妮娜拖着。我也打算就坡下驢離開算了,因為醫院來了這麼多人,那錢護士應該不會再吃虧了。但他的話一下激怒了我,我衝過去就要摑他,卻被宋妮娜拉住。
「國棟。對付這樣的無賴只能以毒攻毒,用不着你動手,我找人對付他!」
圍觀人一聽,頓時議論道:「這兩個學生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看來那個局長什麼的占不到什麼便宜。」
「哎。真沒辦法,現在也只有學生才會見義勇為,我們算是白活了。」
還有一個農民模樣的人說道:「強龍不壓地頭蛇,什麼局長不局長的,這要是在我們村這麼囂張耍潑,早被村裏的後生裝麻袋扔塘里了。」
宋妮娜這時撥通了電話,對着手機喊道:「豹子哥,快到人民醫院來,我在住院部特護病房被人打了,有多少人叫多少人來!」
說完她也不等豹子回答,關上手機就指着那中年男人說道:「你敢罵我男朋友是兔崽子,就算你是市長我今天也讓你出不了這個門!」
她的口氣也太大了點,弄得在場所有人,包括那三個婦女都不再耍潑了,一個個站在那裏兩眼直愣愣地看着她。
那中年男人也有點緊張了,開始貌似是叫了社會上的人,聽到宋妮娜喊着「豹子哥」,後面還加了句「有多少人叫多少人來」,最後竟然牛逼哄哄地宣佈:「你是市長我今天也讓你出不了這個門!」
恐怕中年男人也估計到是碰到了硬茬,趕緊又掏出手機撥打了110。
宋妮娜一聽更加火了:「開始你幹什麼去了?你們動手打護士長。欺負我男朋友的時候不報警,現在報警?我特麼還就告訴你,我叫來的人誰都怕,就是不怕警察,就你們這種人渣。等會我的人來了,當警察面都敢揍!」
這時錢護士長走了過來,一邊推着我們,一邊叫我們快走。
宋妮娜大聲說道:「走什麼走?現在沒你的事了,是他們和我們只見的事!哼。知道我們是哪個學校了?那你也去打聽打聽我們是什麼人呀!」
這個時候圍觀的人里,冒出一個聲音:「小美女,不用怕,警察來了我們給你們作證!」
「對,我們雖然沒有用,但絕不會讓祖國的花朵吃虧的。」
「沒事,要是警察袒護他們,我們就寫聯名姓告的紀委,告到市委去,他不是幹部嗎?居然帶頭聚眾鬧事,我看回頭吃不了兜着走!」
所謂眾怒難犯。按說在醫患矛盾非常緊張的醫院,一旦病人或者病人家屬與醫院產生矛盾,其他病人和家屬都會站在他們一邊的。
但他們動手打人在先,後來又耀武揚威地要對付我和宋妮娜兩個中學生,可以說顯得太過分,乃至於在整個過道里聚集起幾十個人,沒有一個人替他們說話。
看到這種架勢,中年男人和三個婦女明顯心虛,一時又做不到台階下去。
沒一會,樓道里傳來腳步聲。
看了那中年男人還是有想到能力的。貌似醫院的院長、副院長、主任來了一大群,見面什麼都沒問,首先就不停地向他道歉。
那中年男人和三個婦女,逐漸又恢復了往日的傲慢,中年男人還沒說什麼,尤其是那個為首的女人,一張嘴已經嘰嘰喳喳地說了個沒停。
我也聽清了大概的意思,就算是她的一面之詞,也只是個雞毛蒜皮的小事。
那婦女的父親,也就是中年男人的丈人打點滴的時候有點脹痛。希望點滴滴小點,一個護士弄了一下離開,老人覺得還是大了,本來這種事家屬自己都可以弄的,可他們非要護士弄。
一個護士來回弄了幾次,老人還是不滿意,結果護士讓停一會再打,老人也同意了。
可沒一會老人又要打,因為那個護士忙別的事去了,錢護士長就進去了。老人一看換了人就不願意,非要那個護士去打。
中年男人和三個婦女也說那個護士肯定是沒有耐性,所以躲着不見,非要那護士過了。
錢護士長再三解釋了一番,並說自己打針的技術是最好的。他們只好勉強同意。
可在錢護士長插針的過程中,不知道是真的沒插准血管,還是老人故意刁難,結果錢護士長第一針沒打好,老人誇張地叫了起來,中年男人立即制止錢護士長繼續打,三個婦女便破口大罵起來,而且開始推搡和撕扯錢護士長,所以大家都聞訊趕來。
院長等人聽後,只能是不停地道歉,而那個中年婦女提出了幾條意見:一是開除開始打針的那個護士;二是要錢護士長寫檢查貼在醫院的大門口;三是要賠償她父親的精神損失費。
包括院長在內的所有人,都覺得她的要求太過分,等她說完之後,現在鴉雀無聲,大家似乎都在等待院長的回答。
就在這時,三個警察從電梯裏出來,走在最前面的是個中年警察,宋妮娜一見,悄聲告訴我:「他就是這個轄區派出所的副所長,也就是我們班上刑警隊長的父親。」
副所長貌似既認識院長,又認識那個中年男人,他首先向那個男人微笑着打招呼,接着才跟院長打了聲招呼,由此可見,至少中年男人比院長的權力或者地位更高。
「究竟是怎麼回事呀?」
副所長剛剛開口問那中年男人。突然從樓梯口傳來一大陣急促的腳步聲,一會兩台電梯先後沒隔幾秒鐘停下,門口之後,連同從樓梯口跑上來的,至少有三、四十個身穿各種服裝。頭髮有長有短,染成各種顏色的都有,還有幾個理着光頭的小混混,兩邊夾擊,把整個通道堵了個水泄不通。
副所長一怔,左邊看看,右邊看看,看不出這些小混混誰是頭,於是喝問道:「喂,你們怎麼回事。跑這裏來幹什麼?」
這是豹子、刀疤臉還有光頭從第二趟電梯裏出來。
他們看到我後有點意外和尷尬,同時又看到宋妮娜站在我身邊,伸手挽着我的胳膊,心裏一下踏實了許多,至少知道不是來與我為敵的。
豹子先是對我點了一下頭,轉而問宋妮娜:「妮娜,怎麼回事?」
宋妮娜伸手一指那中年男人和三個婦女,說道:「就是他們四個,說了要找我和國棟的麻煩!」
副所長這時喊了一聲:「豹子,你這是幹什麼?」
看來他也知道豹子。
豹子微微一笑:「哦,所長大人呀,我沒事呀。這是我們宋總的女人,她在醫院有事,我過來看看。」
副所長警告道:「你別亂來呀!」
「副所長,你這話說的。在你面前我怎麼敢亂來?」豹子先生微笑着,說到這裏突然臉色一沉,說道:「但是,誰惹了我們宋總的女兒,那就對不住了。我不管你們怎麼處理,回頭我還是要找他們的。」
豹子用手一指那三、四十個混混,問了一聲:「這四個人你們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三、四十個混混異口同聲地回答,連我都嚇了一跳,這一刻,我真的覺得豹子酷斃了。
「撤!」
他把手一揮,三、四十個混混從哪裏來的,立即從哪裏散去,速度之快不說,而且悄無聲息,一下子就不見了人影,那架勢看上去絕對訓練有素。
他領着刀疤臉和光頭,同時轉身離開。
豹子已經放出話,不管派出所怎麼處理,回頭他還是要找那個中年男人和三個女人,而且混混們都記住他們了,這一聲不吭地離開的威懾力,絕對比那些喊着要打要殺的場面更震撼,也更讓人後怕。
中年男人的臉上非常難看,他趕緊暗示副所長把豹子留下。
副所長立即喊道:「豹子,你等一下走!」
豹子頭也不回地說道:「今天這事找我沒有,有什麼跟我們宋總的女兒談,我只聽她的電話。」
說完,他們三個走進了電梯。
那為頭的婦女抓住副所長的手臂叫道:「哎,你你怎麼讓他們走了?」
副所長兩手一攤:「他們沒打沒殺,沒吵沒鬧,我憑什麼留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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