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堅持是有道理,她有她的想法,我有我的對策,如果她一開口我就同意,估計她就會後悔,覺得我是處心機慮給她挖了個坑,誘或她往裏面跳。
當然,要說這是欺騙的話,也應該說是善意的欺騙,至少在我的心,我對陸雨馨的愛絕對是忠貞不二的,尤其是兒子誕生之後,我真的沒有其他任何想法,就想一家三口幸福美滿地生活下去。
但人在社會上生存,總會遇到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就比如方雅丹這次受傷,無論是於情於理我都必須要去看她的。
如果換在平時,也許我會跟陸雨馨實話實說的,問題是她昨天剛剛生小孩,第二天我就知道方雅丹受傷的消息,雖然已經過去了三天,但在這幾天裏我一直糾結,總想找到一個非常合理的藉口去京城一趟,可有於心不忍,只能暗暗告誡自己,至少要等一周以後才能去想辦法。
今天方哥的到來,使得她把這個話題放到了桌面上,毫不諱言,我們的交流其實,也可以說得上是雙方的博弈,當然這種博弈是為了挽留愛情的智慧較量,絕不是你死我活的那種鬥爭。
因為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所以我覺得自己,應該已經隱藏好了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不管陸雨馨的目光再犀利,再敏銳,恐怕也會被我一臉的真誠所迷惑。
果然,看到我不像是在裝模作樣,貌似鐵了心不想去,陸雨馨沒有再說什麼,低着頭喝着雞湯,等我們把飯吃完,玲玲開始收拾起東西,我扶着她到床上躺下後,她才又對我說道:「國棟,我覺得你真的應該抽空去一趟京城。」
我沒有答話,自己走到衛生間洗完臉之後,又端出一盆水,月嫂見狀趕緊接了過來,幫陸雨馨洗了臉,擦拭了一下身體。
玲玲收拾完東西,坐在外面沙發上擺弄起手機,我則走到陸雨馨的床邊對她說道:「好了,你休息一會,我也午休一下。玲玲,要不你也在沙發上躺一會吧?」
玲玲答道:「別管我,你們休息吧。」
我正要轉身到旁邊床上休息的時候,陸雨馨伸手拽着我的手,把我拉到床邊坐下,笑着對我說道:「人活在世上,除了對待家人之外,在外面也要講點義氣,你在江南來的時間不長,朋友不多,象方雅丹這種關係,應該說是你一輩子的朋友。所以說你必須去看看她。」
我心裏有數,面對陸雨馨的時候一定要裝,但不能裝得太過火,必須張弛有度,否則就會適得其反,因為她見過的人太多,對我又了如指掌,稍有不慎,就會被她拆穿西洋鏡。
所以我笑道:「你以為我真的不想去看她呀?說實在的,她現在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孤獨無助,我千里迢迢的跑過去,她還不立即撲向我的懷裏,摟摟抱抱事小,說不定還能跟我干點別的什麼,我這幾個月可是憋壞了。」
陸雨馨推了我一把:「你個小混蛋盡想好事,你要是敢做出對不起我的事,看我怎麼收拾你,反正現在你們張家有後了,惹火我就真的把你咔嚓掉,我讓你這一輩子只能看着,什麼也幹不了!」
「臥槽,這麼狠?」
陸雨馨白了我一眼:「跟你說正經的,你到底怎麼想?」
「我還能怎麼想?現在你都讓我去,而我自己也想去,問題是兒子出生剛剛三天,這個時候我不留在身邊,跑到千里之外去看一個女孩子。老婆,我可以肯定,以後咱們倆之間一點矛盾沒有也就算了,大凡有一丁點矛盾,你一定會拿這個出來說事的,說不定還會在兒子面前挑撥:『你爸真不是東西,我生下你才三天,他居然拋下我們母子,跑到今天去看別的女人。』你說,將來兒子還會對我好嗎?等我老的時候,說不定會像你媽對你爸那樣,大年三十的把我丟到過道里去了。」
陸雨馨「噗嗤」一笑:「張國棟,你終於有怕的人了?俗話說得好,母子連心,你要敢欺負我,兒子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陸雨馨其實也就這麼一說,但我心裏非常清楚,兒子一旦長大,一定會跟她站在一邊,因為這是人類的天性。
過去教我法術的道士就說過,人在出生的時候,性別完全是自己選擇的,對男根有興趣的就會投胎成女嬰,對女根有興趣的就會投胎成男嬰。
所以正常情況下,兒子一般都普遍向着母親,女兒更多的是跟父親好,什么女兒是母親的小棉襖,其實是完全扯淡。自古以來就有母因子貴的說法,而大凡重男輕女的,女人更多。
就說我在產房門前遭遇的那一幕吧,產婦在裏面生女兒只能吃上饅頭,甚至連饅頭都吃不上的情況,貌似是坐在外面的丈夫所為,其實更多的是因為丈夫受了婆婆的感染,這也就是為什麼千百年以來,婆媳關係永遠處理不好的主要原因。
就說陸雨馨的父母,重男輕女的思想,陸母比陸父要嚴重的多。再說我和陸雨馨之間吧,雖然我心裏希望生個兒子,如果真的生的是女兒,在瞬間的失望之後,我也會覺得都一樣,都是自己的骨肉,我一定會像疼兒子一樣去疼女兒的。
陸雨馨則不同,生了兒子之後,她就有種理直氣壯的感覺,從分娩到現在,她從骨子裏都表現出了那種自信滿滿的感覺,覺得把我最需要的東西送給了我,即便是出於感激和感恩,我都不會再做出對不起她的事。
如果她生的是個女兒試試看,恐怕就不可能像現在這麼大度,不跟我鬧翻天就算是可以了,還想着她會讓我去看方雅丹?
正因為生的是兒子,她才變得越來越有自信了。
我只好笑着說道:「所以呀,本來我就怕你,現在就更不敢惹你了。」
陸雨馨嘆了口氣:「國棟,說歸說,笑歸笑,你看你這兩天準備一下,反正月嫂也請,公司也步入了正軌,你就到京城去幾天吧?別以為我老是在試探,我覺得你跟方雅丹和宋妮娜的事,也該做個了結了。這次去京城,看看方雅丹的同時,你最好也把宋妮娜約出來。」
「幹什麼?讓我告訴她們,現在陸雨馨是我的正宮,她們如果願意的話,就做我的妃子?」
「你有這個本事也行呀,我不反對!」陸雨馨白了我一眼,接着緩和了一下口氣,繼續說道:「上次她們為你打架,說明心裏都有你,那個時候我還沒孩子,曾經又給過方雅丹的承諾,而宋妮娜那邊,我還一直是媒人,都不敢以你的女人自居。現在我們有了孩子,雖然還不能結婚,但事實已經擺在這裏了,躲不是個事,我覺得你這次到京城去,明明白白地跟她們攤開了說,也好徹底斷了她們的念想。大城市裏的傑出人才多的是,一旦出現機會,她們也好自己把握,如果你一直不跟她們說的,而她們又都是比較專一的女孩子,弄不好你真的耽誤了別人一輩子。」
前面說什麼都是扯淡,陸雨馨的這番話倒是在情在理,雖然我們已經生了兒子,但之前我可是跟她們說過,一切都等她們春節回家再談。
就像陸雨馨所說,她們都是非常專一的人,假如在這期間碰見了更好的男人,一定會因為我的存在而與之失之交臂,那樣的話,真的是要耽誤她們的一生。
開始想到京城去,我還僅僅想到只是安慰一下方雅丹,現在聽陸雨馨這麼一說,我還真是非得去一趟不可,趁着方雅丹的這次受傷,徹底跟她們兩個把話攤開,那樣的話,壓在我心中最重的那塊石頭就算落地。
不過還有一件事我很擔心,就在我沉默不語的時候,陸雨馨拽了我的胳膊一下:「哎,差不多就行了,別再裝了,再裝的話我真不讓你去了,到時候我看你後悔去吧!」
「裝什麼裝呀?」這次我真的不是在裝,而是在考慮問題,她這麼一說,我只好直截了當地告訴她:「不是呀,上次離開京城回來的時候,我忽然有種感覺,我覺得宋妮娜好像已經能夠正確對待你懷孕這件事,貌似已經跟我產生了距離。但方雅丹不一樣,她好像還在認死里。還記得你過去跟她說,只要她考取大學,你就同意我跟她在一起嗎?我覺得方雅丹這人很犟,現在她考起大學了,一定不會管我們生沒生孩子,就等着我們兌現給她的承諾。所以這次到京城的話,我覺得自己說服宋妮娜一定沒有問題,但要想說服方雅丹,恐怕有一定的難度。」
陸雨馨伸手拽着我的衣領,冷聲地質問道:「你是不是向我隱瞞了什麼?說實話,你到底上沒上方雅丹?」
「我再跟你重申一遍,不僅僅是方雅丹,宋妮娜我也沒上!」
「那你為什麼做賊心虛,對她這麼沒有把握?」
我搖頭道:「你怎麼就不明白?這跟她自己的人生經歷有關。從小父母離婚,她被判給父親,卻跟母親在一起生活,而她母親又沒有正式工作,她又不願意接受父親的資助,除了生活條件極差之外,由此可以看出她的個性多麼要強?聽同學們說,從小到大她都很孤僻,也顯得很高傲,從來不接受別人的幫助,就更別談施捨了。我覺得她不接受並不是她不需要,而應該是她覺得自己以後償還不了,由此可見,她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上次我們沒有追究方哥,她對我們感恩的一塌糊塗,巴不得用一生來償還我們。我總覺得,即便是她對我不是出於什麼愛,只要我們願意接受她,那怕沒有名份,她都願意跟我們生活在一起。因為她不想欠我們,覺得這是償還我們唯一的方式,這是我最擔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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