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次到京都來,我是要集中全部精力,好好哄着山田洋子把孩子留住,沒想到現在居然要當着她的面,去哄宮本伊代。
我伸手拍着宮本伊代的脊背,卻要對山田洋子表現出一臉的無奈,對於宮本伊代,山田洋子似乎沒有表現出什麼醋意,好像我哄她也是正常的。
「伊代,」我安慰道:「你父親是個政客,你媽媽也見過太多的世面,現在隔着他們之間的那張窗戶紙被捅破,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如果猜的不錯的話,你的父母或許現在正在進行有效溝通,他們可能比你我更懂得如何處理現在的危機,我們真的用不着去擔心他們。」
宮本伊代說道:「要說勸人的話,我並不比你差,問題是事情落到自己的頭上,我就一點主意都沒有了。」
我笑道:「你要真的會勸人,洋子就不會在你的手機上,把我的號都給屏蔽了。聽我的話,趕緊回到學校去,就當什麼也沒發生,你應當相信你父母的智慧。」
「你呢,晚上你睡哪?」
從她的眼神中,我已經看出,如果我說睡在別墅里,她一定不會離開的,那我和山田洋子都會感到尷尬。
所以我必須讓她走,至少要顧及山田洋子的感受,否則一言不合,山田洋子真的會背着我去見醫生。
「我當然是回自己的家去。」
聽我這麼一說,不僅僅是宮本伊代,連山田洋子都愣住了。她們恐怕怎麼也想不到,在京都,我會把什麼地方當成是自己的家。
「你的家?」宮本伊代一臉疑惑的看着我:「是古賀會所,還是瓊斯太太家?你該不會因為她幫你殺了四個人,就一口答應娶了她這個寡婦吧?」
我笑道:「其實有一個秘密,我一直沒告訴你,我早就結婚了。」
「你……早就結婚了?」宮本伊代更加蒙圈地看着我:「妻子是誰?是那個陸雨馨,還是宋妮娜……」
我不知道她還會說出多少女人,尤其是當着山田洋子的面,再要是等她說下去,恐怕山田洋子就生無可戀。
「你想什麼呢?我的妻子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洋子小姐。」
「啊?」
「你當洋子是傻瓜,如果沒有跟我成婚,怎麼可能會懷上我的孩子?」
宮本伊代感到不可思議地轉過頭去,問山田洋子:「洋子,國棟君說的是真的嗎?」
山田洋子面頰緋紅一片,點了點頭,接着就該宮本伊代感到臉紅了。
其實在宮本伊代眼裏,山田洋子和其他圍繞我身邊的女人一樣,僅僅是因為情投意合玩玩而已,所以即便是懷上了我的孩子,宮本伊代也完全沒把山田洋子當回事。
現在不同了,我和山田洋子等於是直截了當地告訴她,我們早就是夫妻,這就不得不使得宮本伊代感到尷尬無比。只見她突然鬆開我,轉身便朝別墅外跑去。
山田洋子一把拽住她:「伊代,沒事,其實我只跟他舉行了儀式,還沒有去開結婚證明,從法律的角度上來說,我跟他還不是合法夫妻。」
雖然山田洋子說的是事實,可在宮本伊代看來,這僅僅是為了不讓她難堪而已。
她十分感激地看了山田洋子一眼,輕聲說道:「我們走吧。」
山田洋子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立即從沙發上起身,對她說道:「走,我們一塊送伊代回學校,然後再回家。」
山田洋子問道:「你不等瓊斯太太嗎?」
「我總不能不睡覺等她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對了,她好像還沒來電話?」
「會來的,我相信她能擺平那件事。」
我們剛走到別墅門口,瓊斯太太果然來了電話,不出所料,因為一下死的人太多,再加上基地的軍官,都清楚瓊斯是遠東站站長的身份,不想為這事牽扯到太多的人,所以就把這事當成一件醜聞給捂了下去。
在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之後,瓊斯太太告訴我,至少十天之內不能再陪我了,因為瓊斯他們不僅要火化,他們的骨灰還要被送回國去。
不過瓊斯太太再三警告我,在她回來之前我不能離開,否則不會饒過我的。
掛了電話之後,我長長地鬆了口氣,對山田洋子說道:「我早就說過,這點小事難不住瓊斯太太的。」
山田洋子打開車門坐進車裏後,宮本伊代好像非常擔心,如果她做到後排去了,我也會跟着坐到後排似的,她感覺鑽進副駕駛的位置上坐下,我笑了笑,獨自坐到了後排座上。
當轎車經過高速公路口的時候,我看到一輛軍車從後面疾駛而來,不停的按着喇叭要超車。
宮本伊代從倒車鏡里向後看了一眼,啐道:「去死吧!這些個米軍耀武揚威慣了,就特麼別讓他們!」
我想這其中,多少還帶着對瓊斯的仇恨,畢竟她的父親,是準備讓瓊斯對付她母親的。
山田洋子笑道:「他們一定是準備上高速趕飛機的,讓不讓都到了路口,一會兒他們就……」
她的話還沒說完,車子已經到了路口,山田洋子準備左拐彎的時候,那輛軍車已經趕了上來,我無意中側頭一看,發現副駕駛上坐着一個女的很面熟,但軍車一閃而過,直接上了高速。
我皺着眉頭問山田洋子:「你怎麼肯定他們是到飛機場去的?」
宮本伊代這時插了一句:「軍車從這裏上高速,只會去飛機場。」
我伸手一拍山田洋子的肩膀:「掉頭,趕緊跟上他們。」
山田洋子一愣,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別多問,跟上他們就是。」
儘管滿腹疑惑,山田洋子還是立即掉頭駛上高速,遠遠地跟在他們後面。
宮本伊代這時問道:「國棟君,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現在還不敢肯定,跟着他們就是了。」
剛剛由於一閃而過,我沒有看清楚,不過西洋女人我認識的並不多,而坐在軍車副駕駛邊上的那個女人,別的地方不說,高高的鼻樑,厚厚的嘴唇和一雙大眼睛,讓我隱隱覺得她就是那個女軍醫。
我是先離開基地的,瓊斯太太回到家裏後告訴我,她把女軍醫、翻譯和那兩個便衣都殺了,雖然我並不覺得,她有任何必要來欺騙我,但看到如此神似那個女軍醫的女人,如此匆匆地離開這裏,不由得不讓我起疑心。
在沒有完全肯定之前,我什麼都沒說,就是讓山田洋子遠遠地跟着。
軍車很快駛下高速,在停車場裏停下,一會兒上面下來一男一女兩個人,之後軍車迅速掉頭,與我們擦肩而過。
從那兩個人的背影中,我看不出什麼,因為他們穿的都是便裝,至少我可以肯定的是,那個男的絕對不是兩個便衣中的一個。
為了保險起見,我趕緊讓山田洋子和宮本伊代一塊下車,然後叫她們趕到候機廳去,特別交代她們用手機把那一男一女的正面拍下來,視頻照片都要。
山田洋子立即點了點頭,把車停到邊上,迅速跟宮本伊代下車。她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跟蹤或者偷拍誰一點問題都沒有。
為了拍攝的更加仔細,她們倆除了從不同的角度,拍下照片和視頻外,山田洋子還故意從他們倆之間經過,佯裝無意中碰了他們一下,以便讓宮本伊代在旁邊,全方位的把他們各種動作都拍了下來。
一會兒,她們就回到車裏,我接過她們倆的手機仔細一看,頓時驚呆了。
那個女的真的就是女軍醫,而那個男的就是翻譯。換句話說,瓊斯太太對我撒了謊,至少這兩個人並沒有被她殺死。
看到我盯着手機看半天沒反應,山田洋子問我:「怎麼了,他們倆該不是在基地遇見過你吧?如果想要除掉他們的話,現在還來得及,他們的班機應該四十分鐘以後才起飛,我們完全可以把他們引出來。」
我拿着兩個手機對她們倆說道:「在基地里見過我的人一共有五個,除了瓊斯以外,還有兩個穿便衣的。這個女的就是軍醫,那個男的就是翻譯,他們兩個當時穿的都是軍裝。我現在感到奇怪的是,瓊斯太太為什麼要欺騙我?她離開基地之後,告訴我已經把他們四個都殺了。」
宮本伊代這時說道:「那還不簡單嗎?瓊斯太太是纏上你了,又怕你根本不把她當回事,所以故意欺騙,說是替你殺了四個人,你總不好意思再讓她守一輩子寡吧?」
我搖了搖頭:「恐怕問題不像你想像的這麼簡單,這麼跟你說吧,在基地里,至少有四個人知道,瓊斯在秘密審訊室里審訊我,結果我不見了,瓊斯反而死了,我現在想不明白的是,瓊斯太太怎麼能夠在不殺他們的情況下,讓他們閉嘴。你可能不清楚,瓊斯不僅僅是基地的上尉軍官,而且還是中情局遠東情報站的站長,瓊斯太太怎麼能夠保證這個女軍醫和翻譯回國之後,不到中情局去揭發她?再有一個問題,他們兩個回國了,那兩個便衣呢?如果說那兩個便衣被瓊斯太太殺了,那麼我想殺兩個人和殺四個人,對於瓊斯太太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如果那兩個便衣也沒殺的話,那麼我殺瓊斯根本就沒有秘密可言,基地也就不可能把瓊斯的死,當作醜聞給捂下去。」
宮本伊代脫口而出:「那你就得小心一點了,說不定瓊斯太太有什麼針對你的陰謀?」
「那也不對了呀,如果她有針對我的陰謀的話,這個女軍醫和翻譯留在這裏,不還多了兩個證人嗎?而且他們兩個都是軍人,現在這麼匆匆忙忙地逃回國,究竟是什麼意思?」
宮本伊代無法回答我的問題,伸手撥了一下山田洋子:「哎,你是警察,而且還學過犯罪心理學,你倒是分析分析,瓊斯太太究竟是什麼意思?」
山田洋子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我:「你知道瓊斯太太的真實身份嗎?」
在這個時候,我覺得對於她們倆沒什麼好隱瞞的,於是說道:「我之所以認識瓊斯太太,完全是青木先生從中間牽線搭橋的,青木先生告訴我,他是國際刑警組織在村上社的臥底,而瓊斯太太是他的上級。我就是那一次伊代讓我在銀座娛樂時間跟蹤瓊斯太太的時候,才跟她聯繫上的。」
聽我說完之後,山田洋子嘆了口氣,對我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和青木先生都上了她的當,她應該不是國際刑警組織的警官,而是中情局遠東情報站的人。」找本站搜索"筆硯閣www.bishenge.com",或請記住本站網址:www.biy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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