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呆愣愣的模樣,東皇炎心情大好,薄唇揚起若有若無的弧度,似是在說:傻丫頭。
「以後稱呼炎先生便可。」
學生們低頭行禮:「炎先生。」
歐陽蘇煙紅了臉,這個人跟在林間看到的那個人真的很像,而且,似乎比那個人還要俊!
學生們還沉浸在東皇炎的美色之中的時候,男人忽而勾了勾手指,人堆里九歲的娃娃騰空而起,像被風吹起的蒲公英一般,飄飄揚揚的,正落入男子懷中。
溫暖的懷抱,熟悉的味道,的確是東皇炎無疑。
「炎叔,你……」你不是去做你的事情了麼?還交代說等內堂畢業了再見……
男人壓低了聲音,眸子盯着她的不自在,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欺負她,看她驚訝的樣子。
「叫我炎先生。」
他的聲音裏帶着笑意,眸子也點出幾分戲謔,耳語的時候睫毛就落在眼前,輕盈纖長,護着內里墨點的漆黑,看的安瑾小心肝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炎、炎、炎先生……」小娃娃滿臉通紅,結結巴巴道。
「從今日起,她便是侍童。」
男人舉起懷裏的娃娃,就此宣判了安瑾在內堂的未來。
侍童,在官宦人家是丫鬟,在內堂,就相當於課代表,東皇炎做老師,她就是幫老師收作業,催卷子的那位,說白了就是跑腿兒的。
可這樣的苦差事,卻成了人人羨慕的對象,誰讓先生亂帥一把的,若是岳城的侍童,那妥妥是誰都不想當的。
所有人都興奮不已的時候,安瑾苦了一張小臉,在小窪村的時候,她就已經是做牛做馬了,沒想到來了內堂,依然是做牛做馬,嘖嘖,侍童,她總覺得這個詞兒,不單單是停留在做課代表這麼簡單!
然兒,安瑾的確想的沒錯。
下課之後,東皇炎就直接把她拎到自己的住處,把人直接丟進了自己的房間,順手關緊了屋門。
小娃娃下意識的捂着衣領,退後一步,警惕道:「做什麼?」
東皇炎將她從頭看到腳,背靠着門框,撓下巴。
明明是如此無賴的模樣,卻被他做的美輪美奐,驚艷如謫仙。
「你有什麼可值得我做什麼的?」漆黑的眸子掃過平坦的胸口,而後在側腰稍作停留,依舊停留在她的面容之上。
「跟去年,沒什麼變化。」
一想到去年初見,自己被他又摸又掐,安瑾不免臉色通紅,似要凝出血來,天知道為什麼她一個僱傭兵出身的人,會對這個人毫無辦法!
「關、關你什麼事!」
男子悶笑,半晌,長臂一伸:「寬衣。」
「憑什麼我給你……」
「侍童,寬衣。」
男人的聲音一沉,安瑾便氣焰全無,蔫頭耷拉腦的任命做侍童去了。
「浴桶。」
「……」
某妞認命的推進來一個大浴桶,好在這鬼畜住的偏僻,周圍什麼人都看不見,不然她就丟大人了。
「熱水。」
「……」
安瑾欲哭無淚,只能奔到廚房,催動咒語,點火燒水。
等到一切都弄好了,只披了外衫的人才懶懶的掃過來一眼,淡淡道:「試試溫度。」
嗷嗚!
安瑾終於憋不住,怒氣值沖腦門,猶如火山爆發。
「我又不是小白鼠!」
冷漠如冰的人,瞳孔微微一縮,瞳孔的笑意卻跟着蕩漾開來,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外衫披在身上,露出大片肌膚,熱氣氤氳下,看不清這個人的眉眼,只薄唇揚起弧度,因沾了水汽,那唇色更明艷了幾分。
「你、你……」
安瑾結巴起來,不得不說人長得好看了,就連氣都生不起來了,她也終於能明白烽火戲諸侯那位皇帝,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你的頭髮和眼睛……」
「幻術罷了。」
東皇炎慢慢走過來,隨着他的動作,領子漸漸滑落,露出大片的肌膚,他就怎麼旁若無人的坐入浴桶,外衫沾了水,貼在他的脊背上,勾出纖長的曲線。
「藥呢?」
「……哦」小娃娃取出星煉草,丟進去。
「落針吧。」
「哦……」
至始至終,安瑾都處於一種神遊天外的狀態,呆愣愣的,看的東皇炎忍不住下意識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肉臉蛋。
「晚上留下。」
「干、干、干、幹嘛!!!」行屍走肉終於還魂,激動起來。
「教你第二個火系法術,火焰暴擊。」
嗷嗚!太好了!
安瑾興奮起來,漆黑的眸子裏滿是欣喜。
御火術是最基礎的法術,殺傷力太低,如果入學那天晚上她放出的是火焰暴擊的話,月恆宅可就不單單只是被燒毀了。
「嘿嘿~」小娃娃笑出聲來。
「高興?」
「嗯!」
「那就乖乖做侍童。」
「……」
她能說不麼!!!摔!!
然而氣場強大的黑炎王面前,所有否定一律無效。
泡完了藥浴,神清氣爽的東皇炎丟給她一份羊皮卷,自己爬上床,睡覺去了。
燈火竹影下,小娃娃可憐兮兮的攤開羊皮卷,認命的學習火焰暴擊。
一邊學,她一邊怨念的盯着某人睡覺的背影,想像着火焰暴擊飛出去,把床炸飛,好讓某個鬼畜摔個大馬哈!
「明早之前學不會,就不只是做侍童了。」
「……」
「聽說活人床墊,睡着更舒服些。」
「……」
安瑾飆淚,為什麼他會知道自己想些什麼!!這個鬼畜毒舌男啊啊啊!
小娃娃迫於壓力,無奈之餘只能全身心的投入,死死的背着這些難懂的咒語。
終於,在黎明前,一個小小的火焰暴擊成功打出來,炸爛了沒來記得換的浴桶。
冰冷的水灑了一地,星煉草滾得到處都是,安瑾再也忍不住,歡呼出聲:「吔,成了!」
「恩,不錯。」
東皇炎看着一地狼藉:「很好,很凌亂。」
「額……」
安瑾擦擦汗,在某人冰冷的眼神注視下,很狗腿的打掃衛生去了。
「早飯我要吃烤肉。」
還在跟粘在地上的星煉草奮鬥的人聞言淚奔,她現在哪裏是侍童,明明就是打入地窖的灰姑娘,是備受壓迫的楊白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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