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我動不了了?」馬靈韻有點慌。
其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兩人的姿態有點曖昧,這讓馬靈韻的心怦怦亂跳,腦供血也有點不足。平日裏研究工程機械方面的天才頭腦遇到這種事,就像是斷了電過了載的電路,一下子空空蕩蕩,什麼都想不出來了。
高遠其實只要輕輕一推,就可以把馬靈韻推開,可他沒動,口中道:「動不了……就動不了唄。」
之所以這樣說,都怪馬靈韻的身體太柔軟了,一年多當和尚的經歷,讓高遠有種回到十六七歲火氣最壯年紀的感覺,實在捨不得推開她。
馬靈韻這時候略微緩過神來,又羞又氣的道:「你還不快幫我一下。我現在動不了,你幫我把引擎解開。」
「怎麼解?」高遠就躺在馬靈韻身下,伸出手去,摸索着尋找她背後的系帶,觸手處全都是溫柔。
馬靈韻如同觸電般的一激靈。自從她老公死後,十幾年來一個人拉扯着劉文倩,幾乎不去考慮男女之間的事情。最近兩年,跟她接觸最親近最頻繁的可能就是高遠了。
對於高遠,馬靈韻心中的感情十分複雜。她又是崇拜又是喜歡這個少年,在高遠面前總有一種錯覺,像是回到了情竇初開的年少情懷。
但她又知道女兒對高遠的一種盲目的迷戀,再加上年齡的關係,於是把自己深深的鎖在一個沒有人知道的世界裏。她偶爾自怨自艾,在人前卻總是表現的勇敢而又堅強。
她以為她藏的足夠深,可當背後肌膚被高遠無意中碰到的瞬間,渾身上下毛孔似乎頃刻間開啟,整個人從裏到外通透出一種奇妙的感覺,像是要飛起來一樣。
這種感覺,讓她回到初戀時,被心愛的男生輕輕拉手,就雙腿發軟幾乎走不動路。被仰慕的男神多看一眼,就心跳加快呼吸急促面色潮紅。
那是多麼令人懷念的感覺。馬靈韻以為她這一輩子再也不會有那種感覺了,卻突然之間淪陷。
她又驚又喜,卻又無比的懼怕。她喜歡淪陷的感覺,卻又不敢淪陷,她要保護女兒,她也要保護自己那微弱的自尊心,於是她拼命掙扎着顫抖着道:「你別亂碰!」
太緊張的緣故,她的聲音飄起來,在空氣里抖了好幾抖,如同糯米糰子般的柔軟好聽,清香動人。
「我沒亂碰,我在找系帶。」高遠其實也不太好受,強忍着心頭一點悸動,尋覓着系帶。其實他猜得到在哪裏,卻不想一下子就找到,就像是淘氣的情侶,從來不直擊要害,而是迂迴行動,分兵偷襲,那才是情趣的極致。
「你別碰我……」馬靈韻快哭了,她強忍着身體上一陣陣潮水般的反應,聲音如同春天的飄絮,飄呀飄呀。
「我哪有碰你……」高遠很是無奈,想要解釋。
突然,一個柔嫩的熱氣騰騰的嘴唇按下來,堵住了他所有的話。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一個多小時以後,地下亂七八糟的丟着叄號機的裝備。這些叄號機的原型機每一套都價值連城,平日在實驗室也都是當成寶貝一樣保存的,此刻卻被胡亂丟在地上,故障的部件也沒有人去理睬。
一對剛剛做了壞事的男女依偎在一張毯子裏,都有點尷尬。
「咳……」某年長一些的女子輕輕扯了一塊毯子遮住白皙的肌膚,輕咳一聲:「剛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樣,我不想的。」
她在騙人,她方才眼睛裏都冒着光,折騰的天崩地裂,現在卻口口聲聲說不想,騙誰啊?
「呃……一場誤會?」某年輕一點的男子附和着道。
他也在騙人,明明只要推開就好,卻偏偏要曖昧,關鍵時刻也沒阻止火勢的蔓延,這叫誤會?
成年人都是大騙子,心裏想的是一回事,身體做的是另外一回事,嘴上說的是第三回事。
「就是一場誤會,方才什麼都沒發生,是不是?」馬靈韻道。
高遠「嗯」了一聲,表示贊同。
「太好了,我們還能當同事,還是朋友,對吧?」馬靈韻輕輕鬆了一口氣。
高遠連連點頭道:「當然了,私人感情不能耽誤公事。」
「嗯嗯嗯,遇見你這樣善解人意的朋友,我很開心。」馬靈韻道。
高遠煞有介事的道:「我也一樣……」
然後,氣氛就陷入了沉默之中,畢竟扯謊太多,心裏有愧,實在沒臉繼續說更多了。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馬靈韻道:「其實剛才的誤會……我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深入解釋一下?」
「可以……不然我怕以後有更多的誤會。」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嗯……嗯……」
又過了一個來小時,兩人走出地下室的時候,意氣風發,神采飛揚,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通通透透爽爽利利的勁頭。
「高遠,馬姐,你們這是遇到什麼好事了?」回到十八層,艾默默看到他們,吃了一驚。
「沒什麼……呃,其實是叄號機的性能不錯。」高遠道。
艾默默狐疑:「你們測試了這麼久?」
「當然,必須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深入透徹的了解,只有掌握的內部性能,熟悉每一個細節,抓住關鍵要害的部位,採取長期有效的措施,才能獲得最好的結果,達到雙贏。」高遠認真的道。
艾默默很茫然,不明白這都是哪兒跟哪兒。誰讓她還沒交過男朋友呢,沒那種無限放飛的想像力……
馬靈韻卻是霞飛雙頰,乾咳一聲道:「我去整理一下資料,為上線做最後的準備……」
「回見。」高遠沖馬靈韻揮揮手。
等馬靈韻走了,高遠志得意滿的道:「小默默,走,跟我去構思一個新聞通稿。」
「什麼新聞通稿?」艾默默問。
高遠眼中閃過了一道厲色:「向黎氏企業宣戰的新聞通稿!」
黎曼殊的身影,在高遠心頭一掠而過,如同飛鳥掠過的晴空,留下一道似有似無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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