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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風中洗了澡,把身上的血污全都洗去後,李文駿從水中出來,用毛巾擦乾淨了身子,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這次為了把野山精搶到手,李文駿的準備是相當充分的,可以想到的東西,他基本上全都帶了出來。有儲物包裹在手,倒也不用擔心東西帶的太多,會影響他的行動。
他又取了一些食物出來,坐在火堆邊,一邊吃着東西,一邊把替換下來的衣服、手套還有鬍鬚、洗澡用的毛巾等全都丟到火堆裏面焚毀。很快,所有可能讓他暴露的證據全都消滅乾淨了。
東西燒完後,頭髮還沒有干,李文駿往火堆裏面添了些干樹枝,便坐在火堆邊,一邊烘乾頭髮,一邊抓緊時間,修煉了起來。
這裏的天地靈氣依然稀薄,大概半個時辰後,李文駿停止了修煉,頭髮也烘乾了。他又取出另外一套化妝用的道具來,給自己打扮了一番。隨後辨別了一下方向,根據他強行記下來的地圖上的描述,朝着附近的村莊走去。
半個時辰的修煉,還有大量的食物進補,讓他感覺沒有那麼虛弱了,別的不說,至少走路的時候,不用再藉助樹枝當拐杖了。
走到村子後,李文駿買了一匹馬,然後騎着馬,趕到了縣城。他這會兒已經置身在另外一個縣了,此地乃是三山縣的鄰縣,叫做少蔚縣,少蔚山從少蔚縣的東北方向插入,一直貫穿全縣,又從少蔚縣的正南方向離開,進入到三山縣。
李文駿在少蔚縣的縣城找了一個澡堂子,然後在澡堂子裏面泡了半天澡,把身上可能殘留下來的血污徹底的清洗乾淨。之後,李文駿又補充了一些給養,便離開了少蔚縣的縣城,他準備返回三山縣的縣城了。
返回三山縣,肯定有一定的風險,但是李文駿自問應該沒有留下什麼破綻,就算是跟他打過照面的孔藥師再次見到他,也十有八|九不可能把他認出來。所以,返回三山縣,基本上是安全的。
當然,李文駿之所以選擇返回三山縣,有個很現實的原因。煉製聚氣散的幾種藥草,他都是在五峰山上採集到的,他上次進五峰山,時間有限,採集到的藥草數量有限,只怕不能讓他支撐太長的時間。
李文駿年紀小,閱歷淺,遊歷過的地方少,他對宋國的山川地理並不熟悉,如果不是遭遇大旱之年,不得不逃荒,說不定他一輩子都會局限在家鄉那一畝三分地上,不會有機會外出。他對三山縣、少蔚縣以及兩縣所在的明川府一點都不熟悉,根本不知道一旦離開三山縣,他又該去什麼地方採擷望月崖草等藥草。
對目前的他來講,他如果想依靠聚氣散修煉,就必須呆在三山縣,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就近採擷藥草。
李文駿快馬加鞭,朝着三山縣縣城趕去,一路上風餐露宿,夜裏都在趕路,不在外面有所停留。他希望能夠用這樣的方式,搶來時間,提前一步返回縣城。
為了避嫌,他特地繞了一個大圈子,沒有從縣城的北門進,而是繞到了縣城的西面。在距離縣城還有數里的時候,找了一個視線內看不到人的地方,李文駿下了馬,拍了拍馬屁股,任由這匹馬撒開蹄子跑走,天高地闊,隨它去了。
重新回到官道上,李文駿徒步朝着縣城走去。
李文駿不知道的是他幾乎和追趕他的那名衙差還有孔藥師是前後腳返回的三山縣縣城。
李文駿剛剛走進城門,就見一名衙差騎着一匹快馬,飛馳而來。他的手裏面舉着一塊令牌,高喝道:「太爺有令,封鎖城門,只許進,不許去。」
李文駿心中一動,連忙加快了腳步,朝着家中趕去。
大概半柱香時間後,縣太爺的千金小姐吳雪梅、公子吳一鳴帶着一幫人,氣勢洶洶地從縣衙裏面沖了出來,朝着採藥人張琦的家撲了過去。
吳雪梅人固然跋扈,但是她的人是很聰明的,她斷定劫走野山精的人,很有可能出在曾經想買野山精的那些人身上,這些人究竟都是些什麼人,又都是什麼身份,再沒有比張琦更加清楚的了。當然,吳雪梅對張琦也存了一份懷疑,如果是張琦派人半道把野山精劫走,她不會感到有太多的驚奇。
吳雪梅用最快的速度闖到張琦家,張琦正在教訓兒子,他又是變賣家產,又是求爺爺告奶奶地借錢,好不容易籌夠了一千兩銀子,把兒子從賭場贖了出來。
一見吳雪梅等人闖了進來,張琦就打了個哆嗦,他對這個用十兩金子就把野山精強買走的大小姐可是印象深刻。
沒費多少工夫,吳雪梅就從張琦那裏要來了名單,隨後吳雪梅讓弟弟吳一鳴留下來繼續盤問張琦,他則親自帶着人,四處搜捕劫匪及其同黨。
一時間,三山縣縣城雞飛狗跳,亂作一團。
吳雪梅的父親、三山縣的縣令吳濤對她非常的倚重,這次為了能夠讓她儘快搜出來所謂的「劫匪」,除了把幾名手下最得力的衙差派給了吳雪梅之外,還把「劫案」的兩名重要親歷者——孔藥師還有那名衙差,也都交給了吳雪梅。
孔藥師比吳濤、吳雪梅父女更想早點尋找到野山精。野山精是在他手中丟失的,而知府還等着這塊野山精做藥引,去救他老子的命,要是知道了他把野山精給弄丟了,知府會如何收拾他,那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孔藥師不敢回府城,他怕知府會找他算賬。他希望能夠找到劫匪,找回野山精,好戴罪立功。於是他便和另外一名衙差,一起返回三山縣縣城了。
接連盤查了幾家,吳雪梅一直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她只好帶着人,查完了一家,接着查另外一家。查着查着,就找到了李文駿這裏。
李文駿曾經出現在張琦家,這是誰也否認不了的事實。吳雪梅雖然不認為跟她年紀相仿的李文駿可能做下了如此重大的劫案,但是本着不放過一個可能性的想法,她還是帶着人過來了。
吳雪梅等人闖入李文駿家的時候,李文駿正在院子裏面劈柴,只見他雙手拎着一把斧子,上身就穿了一件無袖的對襟粗布汗衫,汗衫都濕透了,額頭上的汗更是順着他的臉頰、下巴,嘩嘩往下直淌。
李文駿身上的汗衫不是半截袖的那種,而是連肩膀都露出來的款式,一見李文駿如此打扮,那名久尋李文駿無果、不得不返回三山縣縣城的衙差就搖了搖頭。
衙差清楚地記得李頭曾經劈了劫匪一刀,那一刀差點把李文駿劈成了兩半,傷口從肩胛到後腰,貫穿了劫匪的整個後背。如此重的傷,不可能短短的一兩天就好,更不可能有力氣劈柴。
吳雪梅也有些失望,不過她本來就沒有覺得劫案會是李文駿犯下的,即便是失望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吳雪梅留下了一個姓趙的衙差,盤問李文駿,便帶着其他人,離開了李文駿家。
李文駿神態自若地應付了趙姓衙差,等趙姓衙差走的時候,他拿出來一串銅錢,塞到了趙衙差的手中,請趙衙差喝茶,並請他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在縣太爺和大小姐面前,替自己多說好話。
趙衙差掂了掂足可以頂的上五錢銀子的銅錢,喜笑顏開地點了點頭。
從李文駿中出來,這名衙差小跑着追趕上了吳雪梅,後者問他,可盤問出來什麼,衙差收了李文駿的好處,自然要幫着李文駿說好話,況且他確實沒有在李文駿那裏盤問出來什麼東西。
孔藥師皺了一下眉,突然問道:「你可查看過李文駿的後背?」
「孔藥師,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吳雪梅問道。
孔藥師說道:「大小姐,我突然想起來,世上還是存在一些療傷聖藥的,可以在短時間內,讓人傷勢痊癒。這些傷藥是常人難以接觸到的,價格也都非常的昂貴。或許劫匪在把野山精劫去後,馬上塗抹了這種藥物,也是為未可知的事情。」
「如果照你所說,豈不是我們不可能再尋找到劫匪了嗎?」吳雪梅蹙起了黛眉,臉現愁容。
孔藥師說道:「大小姐不必着急,據我所知,我所說的這些療傷聖藥,即便是能夠在短時間內迅速止血,讓傷口癒合,但是多多少少都會留下一些疤痕來,這些疤痕是不可能完全消除的。」
吳雪梅點了點頭,吩咐趙姓衙差:「你再去盤問一下李文駿。」
趙衙差很快就去而復返,他匯報道:「大小姐,小的親眼查看了,李文駿背上沒有任何傷痕。」
「大小姐,不可能是李文駿的。」那名回來報信的衙差說道。
「戴增紅,你為什麼這樣說?」吳雪梅問道。
「那名劫匪的個頭要比李文駿高,肩頭也要比李文駿寬闊,這些體貌特徵,都跟李文駿不符。況且,李文駿背上明顯無傷。他在咱們三山縣,無親無故,唯一交好的是採藥人孫百草一家。孫百草前些日子傷了腿,現在還在養傷,孫百草的兒子孫佳寧還沒有李文駿長的高,自然也不可能是他們父子做下的案子。」
戴增紅這樣說不是為了給李文駿開脫,他這會兒恨不得早點找一個替罪羊出來,但是替罪羊也不是誰都能夠當的。首先一點,得像才行,其次一點,得跟案子有關係或者熟悉案子的詳情。
縣太爺如此興師動眾,又是封鎖全城,又是讓嫡女吳雪梅拋頭露面,帶着人搜尋劫匪,最重要的目的不是為了抓劫匪,而是要把野山精找出來。在戴增紅看來,李文駿不是劫匪,他就算是把李文駿弄成替罪羊,也找不到野山精,到頭來,縣太爺還得找他算賬。
所以,他得找一個更像的人來當替罪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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