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張燕 第十八章，迎戰馬賊

    「不要啊…」大漢幾盡崩潰，雖然身體被拉扯的血肉撕裂，痛入骨髓，可心裏，卻如萬箭穿心，碩大的漢子，嗷嗷咆哮，拼命掙扎，近乎悲涼的怒吼聲久久在山谷間迴蕩，周圍的馬賊一個個嬉笑着歡叫着策馬觀望着，對於老大給他們表演的好戲，臉上全都一副幸災樂禍讓人生厭的模樣，這種事，他們早已習以為常，鮮卑強悍，漢人懦弱，他們可以隨意欺辱，任意折磨漢人，就連大漢鐵騎都數次慘敗在鮮卑精銳之下，難怪他們一個個如此囂張。

    風在吼，馬在叫，大地都為之哭泣，就在耶力霸道的將女人按倒在地，要提槍上馬好好鞭撻一翻的時候，突然遠處一抹寒光呼嘯而來，緊跟着便是一陣嘹亮清脆的鐵蹄翻騰聲傳來，耶力沒等抬頭，身旁一個馬賊便是一聲慘叫，身子當即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周圍眾馬賊全都一驚，仔細一瞧，只見那馬賊喉嚨之上突然多了一支菱形森寒的燕子飛鏢。

    「是誰？」耶力忙翻身站起，抽出了腰間的彎刀，一臉警戒的望向馬蹄聲傳來的方向，所有馬賊全都抽出兵刃，瞪大眼睛，目光齊刷刷的盯向前方。

    「嗒嗒嗒…」一匹烏騅馬宛如一條黑色烏龍電閃之間已經奔馳到了眾人眼前，沒等看清馬背上之人的模樣，對方手中的銀槍已經閃電般刺了出來，外圍一個馬賊等發現對方沖自己出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做出任何躲閃動作，臨死之前，一張猙獰恐怖掛着森寒冷笑的臉牢牢刻在了他的腦海深處。

    飛速奔馳的烏騅馬，沒有任何停留的架勢，一人一馬一槍，就這麼如一陣狂風般從眾馬賊身旁飛速掠過，當眾人扭頭四顧時，早已沒了張燕的身影，就連那被張燕刺中的馬賊，因為對方巨大的力道加上馬兒強勁的衝刺，也直接被張燕挑着飛了出去。

    只一個衝刺，就把一個馬賊活活從馬背上挑飛，這一幕，讓耶力等人全都為之驚恐起來。

    「上馬，全體戒備。」耶力急忙丟下身邊的女人，翻身上馬，命令身邊馬賊聚攏在自己身邊，並大聲吆喝道「吹號，全體集結。」

    沉悶嘹亮的牛角號登時響起，所有正在燒殺劫掠的馬賊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甚至就連正騎在女人身上奮力耕耘的馬賊，也不得不趕緊急剎車，示警的號角，讓所有馬賊都繃緊了神經，不多時，眾馬賊紛紛翻身上馬向耶力所在的位置快速靠攏。

    「塔塔…」奔馳的馬蹄聲不住在村中激盪，張燕策馬如飛，在村中來回奔走，專門尋找落單的馬賊，手中銀槍如死神手中的鐮刀，槍槍奪命，招招狠辣，馬賊的優勢，是人多勢眾，來去如風，張燕並沒有選擇一上來自己就單挑上百名馬賊，那太不理智。

    兩個剛從農家院落里走出的馬賊，一邊嘴裏嘰里咕嚕的嘟囔着，一邊慌亂的提溜着褲子，只是剛來到門口，沒等翻身上馬，張燕如同鬼魅一樣，已經毒蛇般的盯上了這兩人，嗒嗒嗒…賴葉青如同貓戲老鼠一樣，對主人的意境領悟的極為透徹，馬蹄不住的叩擊着地面，緩緩的，一步一步向兩個馬賊步步逼近，逼人的壓迫感讓兩個剛剛爽的不亦樂乎的馬賊禁不住腿肚子狂抖，本能的往後退縮，甚至有一個馬賊褲子都顧不得穿好，忙拽出了光閃奪目的彎刀。

    彎刀如月輪，寒光奪人目，這是異族特有的兵刃，歷經千年，倒始終得以流傳。

    「塔塔…」馬蹄聲不斷響起，兩個馬賊不住後退，漸漸的被逼到牆角邊，兩人躲無可躲，一咬牙，那個穿好褲子的馬賊當先揮刀沖向張燕。

    「嘡啷…」只一個回合，張燕輕描淡寫的隨手往外一撥，隨着一聲激盪的金戈撞擊聲響起，那馬賊手中頓時空空如也，彎刀早已飛了出去。

    「塔塔…」馬蹄聲再次響起，兩個馬賊楞了一下，同時驚叫一聲，忙轉身發力狂奔，衝着同伴們所在的方向撒丫子飛奔起來。

    張燕眉頭一凝，冰如寒霜的臉上划過一絲陰冷的笑容，伸手腰間一探，對準那個提着褲子跑的異常狼狽且非常賣力的馬賊抖手就是一鏢，啪…寒光一閃，燕子鏢如流星般划過一道寒星，直奔那馬賊的右臂飈射而至，噗嗤一聲，馬賊一聲慘叫，右臂被扎了個透心穿，疼的手臂狂抖，嘴裏更是豬叫似的嗷嗷嚎叫起來，褲子頓時落了下來，沒跑幾步，那馬賊便被自己的褲子絆了個跟頭。

    塔塔…張燕一抖絲韁催馬向前，馬賊剛想從地上爬起來，張燕人到馬到槍也到，如同牙籤刺穿蘿蔔一樣，張燕一槍正中馬賊後心，毫無懸念的將馬賊扎了透心涼，心飛揚！

    另一個馬賊聽到身後同伴發出的慘叫，忙轉身回頭瞧了一眼，就這一眼，讓他頓時媽呀一聲驚叫，竟然追上來了，賴葉青烏雲捲地一般，奔馳如飛，快如蛟龍，滴血的梨花槍閃爍着詭異的冷芒，張燕面沉如水，二目似電，眼中除了無盡的殺意，沒有絲毫色彩，鮮卑馬賊，一個個囂張跋扈，無惡不作，張燕只想將他們盡數斬盡殺絕，心中再無別的念頭。

    血債血償，而且還不能讓他們死的太痛快，畢竟他們對無辜百姓做的勾當實在喪盡天良，豬狗不如。

    剛剛還幾十步開外的張燕，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追到了那馬賊身後，見對方並沒有第一時間出手，馬賊有些納悶，一邊玩命狂奔，將兩條羅圈腿轉的飛快，一邊壯着膽子回頭瞧了一眼。

    「啪…」剛一回頭，一股勁風便迎着自己的臉頰裹了過來，沒等明白怎麼回事，張燕手中的銀槍已經狠狠的抽在了那馬賊的臉頰上，啪…喀嚓…沒有絲毫的慘叫，馬賊便捂着半邊臉蛋翻倒在了地上，不是不想慘叫，而是無法慘叫，這一槍，不但半邊臉頰骨全都被抽的粉碎，就連下顎嘴巴也被打的碎裂開來，劇烈的疼痛，讓馬賊渾身直顫，瘋狂抽搐，卻一聲都難以喊出，生不如死的感覺，馬賊恨不得當即死掉，可這個念頭對他來說，卻比登天還難，此時此刻，除了抽搐翻滾，他別的什麼也做不了。

    半刻鐘之前，他還騎在女人身上肆意征伐，酣暢的不亦樂乎，此時，卻直接落入地獄，張燕銀槍半空中挽出一道詭異的槍花，噗噗噗，銀槍虛影連閃，飛快的挑過馬賊的四肢筋骨，隨着一陣陣鮮血噴泉般射出，馬賊的手腳筋脈全都被張燕盡數挑斷。

    「塔塔…」馬蹄聲終於遠去，只留下那個馬賊痛不欲生慘不忍睹的繼續忍受死神的折磨。

    張燕四處遊走，宛如索命閻羅，眨眼功夫，便解決掉了二十多個馬賊，這一刻，他就是暗夜中的君王，血，便是他最為感興趣的死神祭品，死在他手中的馬賊，沒有一個乾脆痛快，臨死前都承受了非人的『待遇』。

    耶力將馬賊聚集在一起，卻發現竟然少了不少，耶力頓時皺緊了眉頭，雖然有火把照亮，可對方行蹤飄忽，非常棘手，他不得不加了小心。

    忽然腦後一股冷風呼嘯而來，耶力本能的心中一緊，急忙側身躲閃，噗…一抹寒星擦着耶力的脖頸激射而過，下一刻，擋在耶力身前的一個馬賊不幸中招，被射中了後心，在馬背上不甘的晃了幾下，噗通一聲，翻身落下馬。

    「是誰？」耶力忙回身高喊，這次，張燕直接居高臨下從對面的草屋房頂飛身而至，身影騰空，如雄鷹展翅一般，身在半空張燕手腕連抖，飛鏢瘋狂激射，嗖嗖嗖…雖然偶有落空，十發飛鏢還是讓五六個馬賊慘叫着從馬背上翻到了地上。

    所有的馬賊全都扎堆聚集在一起，張燕突然殺入馬賊之中，耶力甚至來不及反應，兔起雀落間，十幾個馬賊便紛紛見了閻王，張燕虎入羊群，仗着靈敏的身手，不俗的輕功，趁着對方混亂之際，頻頻偷襲，行蹤飄忽，出手凌厲，讓馬賊亂上加亂，難以躲閃。

    「啊…」一聲慘叫，耶力身旁一道黑影快速閃過，只聽喀嚓一聲，一個馬賊的脖子楞是被張燕掐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