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高掛,在這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冥王府書房內二人正秉燭夜談,夜風吹動燭火忽明忽暗。
「王爺這是真的嗎?」
元管家一臉激動的向冥王問道。
百里冥把頭轉向窗外,皓月當空下他點了點頭,輕應一聲「嗯」
月光照在他那和月光同色的衣服上,整個人顯得有些不真實。
「黃龍已現,地圖應該在她身上,只是不知她是否得知地圖的存在?」
百里冥收回視線,轉眼透過窗戶看向樹蔭下黑漆漆的庭院,他像是在問身邊的元管家,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聽到王爺這麼一說,元管家愣了愣,嘴角的弧度慢慢往下壓,沒有了剛才興奮的心情。
「這可怎麼辦呀?沒有地圖怎麼找古墓?尋龍?如果找不到那王爺不就……」元管家說到這裏,一個急剎車停止,他頓時心急如焚,那兩隻滿是皺紋的手緊張得握在一起,鬆開握緊又鬆開又握緊如此反覆。
聞言,百里冥這才轉過身來看向元管家,他不急不亂道:「元叔放心,我自有打算」。
看着毫無表情的王爺,靜靜屹立在窗邊,元管家嘆了口氣:「哎如果當年悅妃不狠心丟下年幼的王爺,可能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悅妃二字就像一顆炸彈,炸開了百里冥記憶中的城堡,關於他母妃的記憶迅速湧向他的腦海,緊接着他萬年無情緒的臉龐,瞬息變了好幾種,有憤怒、有痛恨還有留戀。
「這……」元管家察覺到自家王爺的不對勁,這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他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就你嘴賤。」
百里冥這邊情緒已經有些失控,他抱住腦袋不停地低聲呻吟。
書房內的動靜驚動了屋外的赤影,身穿暗紅色勁裝的他一個箭步沖了進來,見到自家王爺這副模樣,心裏一急就撲了上去一把抱住百里冥。
元管家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二話不說也上前去抱緊百里冥。
兩人緊緊抱住冥王,赤影這才開口問道:「元叔,王爺這是怎麼回事?」
「啊……」突然百里冥低吼起來,他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疼痛,那呻吟聲令人句句揪心。
「你快別問了,這怪物要出現了,快叫人……」
一臉懊惱的元管家說音剛落,「啊……」他懷中的百里冥一聲大吼,用力一掙,把抱住他的二人甩開,這一摔可不得了了,就像是被手榴彈炸開一樣,威力之猛,二人猛地向後飛去,一個撞在牆上,另一個飛出窗外摔倒在地。
「哈哈……吾終得放出!」
此刻的百里冥性格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從前不言苟笑的他現在卻哈哈大笑,他身上的月色錦袍隨風翻飛,顯得非常狂傲……
「汝等休想再困住吾」。
說罷,他縱身一躍跳上高牆,緊接着頭也不回幾個閃身消失在黑夜中。
元管家捂住胸口,慢慢從牆角站了起身來,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往牆角吐了一口血痰。
「這下可怎麼辦呀?」他在心中暗想,拖着蹉跎的腳步向門外走去。
見赤影躺在地上已經昏迷不醒,元管家眉頭緊鎖,加快腳步向前查看。
等他檢查完,發現赤影只是暫時昏迷,這才鬆了口氣,眉頭也稍微放鬆了一些。
這時冥王的隱密衛七影中,排行第四的綠影帶着一幫人馬匆匆趕來。
「元叔你們這是怎麼了?王爺呢?」身穿嫩綠色衣裳的綠影匆匆小跑過來,問道。
同時她向身後的士兵們招了招手,讓他們疏散開來順帶警戒。
盤腿在地上打坐調息的元管家深吐一口氣,雙手放在胸前慢慢往下壓。
「王爺失蹤了,這件事一定要保密,切不可泄露」。
他說完目光凌厲的來回掃視在場所有士兵,不明所以的士兵們一臉迷茫,不過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只有綠影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冥王的親信都知道他身體中住着另外一個人,他們都知道這個人用自家主子的身體做一些奇怪的事。
元管家從地上站了起來,吩咐下人把赤影送回他的房間。
他還是感覺胸口有些疼,便用用手壓了壓胸部,向綠影詢問道:「陸小子不是回來了嗎?趕緊派人把他給我找回來。」
「你們慢點……」
綠影吩咐下人抬赤影的時候慢些,她聽到元管家這麼一說,回過頭來道:「聽說去了丞相府」。
「要不,我去把他請回來?」綠影用詢問的目光凝視元管家道。
元管家擺擺手:「還是我派人去吧,你先找到王爺,注意他的動向,有什麼情況隨時向我匯報」。
她向元管家拱了拱手道:「綠影遵命」
說完,不等元管家有所反應便匆匆往外走去。
元管家吩咐下人去丞相府找陸逸飛,他望着下人漸漸模糊的背影心想:「希望丞相府千金,記得地圖之事」。
然而他口中的丞相府千金,還在昏迷中。
流雲閣內,包子臉的雲香小心翼翼的拿着手中的去疤液,那可是她好不容易從陸神醫那裏求來的。
「小姐醒過來,發現自己後背有這麼一塊大疤痕肯定會殺了我的。」雲香想到這裏,身體不由自主地顫了顫,她加快腳步,穿過長長的走廊,不一會兒便來到了蘇子晴的閨房。
雲香悄悄打開房門,往屋內看了看,見自家小姐還沒醒,頓時鬆了口氣,她躡手躡腳走了進來。
在床上趴着的蘇子晴,她後背血肉模糊,像燒傷似的紅中泛黑,雲香左右看了看小姐背上的疤痕,嘀咕道:「這得有多疼呀!」
說着,她整張小臉都皺在一起,仿佛遭受疼痛的是她。
「不過這上面七個紅點點,好像天上的北斗七星」雲香話音剛落。
「嗯」突然蘇子晴的一聲呻吟,把她嚇了一大跳,差點就把手中的去疤液扔在地上,還好她及時反應過來緊緊抓在手中,這才沒釀成大禍。
她不再研究小姐的疤痕,趕緊拔開裝着去疤液的玉瓶塞子,這時一股好聞的香氣從玉瓶中飄了出來,讓雲香不由深吸一口氣:「好香……」
「唔」這時蘇子晴又開始呻吟,仿佛就要醒過來。
雲香心裏一急,小手一抖沒有控制分量,拇指般大小的去疤液全部倒在自家小姐的背上。
「啊……」她這一下把自家小姐害的夠慘,讓蘇子晴生生從昏迷中痛醒過來,她扭頭看了一眼愣在當場的雲香,還沒來得及說話,便翻了個白眼後痛暈了過去。
看到自家小姐又暈了過去,雲香也「啊」的一聲反應了過來。
她大叫着沖了出去:「老爺不好了,小姐又暈倒了」。
然而蘇子晴背部的圖形正漸漸消退,不一會兒,便恢復如常,肌膚如雪的後背沒有一絲痕跡。
「快點…快點……」
雲香人未到聲先至,帶着蘇老爺和陸神醫等人匆匆趕來。
屋內,一位江湖人打扮的男子,坐在床邊替趴在床上的蘇子晴把脈,雲香在他們進來之前,已經替自家小姐穿上衣服蓋好被子。
把脈的陸逸飛剛開始皺着眉頭,隨後瞪大雙目,隨後他臉上露出微笑,一副躍躍欲試的興奮之態。
他打開隨身攜帶的銀針開始給蘇子晴施針,不一會兒她身上便插滿銀針,從遠處一看活脫脫一隻白刺蝟。
「唔……」悠悠轉醒的蘇子晴看着眼前江湖派打扮的美男,她眨巴着眼睛,心裏有些鬱悶,心想:「怎麼又是古裝美男?我承認我是很喜歡古裝美男,但並不代表我就想生活在他們的時代啊!」
「晴兒,你終於醒了,可把爹給急死了」。
蘇老爺見女兒清醒過來,愉快地向女兒說道。
「對呀……可把我們急死了,小姐你再不醒過來,老爺就要求到國師那裏去了」。
一旁的雲香也跟着幫腔道。
蘇子晴的視線從陸逸飛身上轉向蘇老爺,「這個世上的父親,比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憔悴多了,從前他只是兩鬢如霜,現在已是滿頭灰白,再加上他今天穿的是黑色衣物更是顯老,原來還有人為我操碎了心」。
想到這裏,淚水已經在她眼眶打轉,蘇子晴不由分說,起身一把抱住蘇老爺道:「爹爹女兒沒事,讓您擔心了」。
她的擁抱讓蘇老爺感覺有些喘不上氣,他輕推開懷中的蘇子晴。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蘇老爺說着把臉轉向一旁背着女兒悄悄抹淚。
女兒的命還能活多久蘇老爺是知道的,不然他也不會如此憔悴。
他指着陸逸飛對女兒說:「這是陸神醫。」
陸逸飛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向蘇子晴行了一禮:「三小姐好,在下有禮了」。
坐在床上的蘇子晴一愣,剛要說「你好」卻臨時反應過來,把嘴裏的你好二字轉了一個彎,說出:「無須多禮……」
她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心想:「差點就露餡了,還好我反應了過來,如果我當時說你好不知他們會不會像看怪物一樣看我?」
在蘇子晴胡思亂想之際,陸逸飛已經幫她拔完了插在身上的所有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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