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現場的祁南再次被提起。
黃仁光首先就不幹了,道:「這又有大姐什麼事!你——」
他實在也是說不出口指責黃大貴的話。
黃大貴卻越想越覺得有這樣的可能性。
這種事情完全脫離了掌控情景,讓他特別熟悉,這還是之前祁南在的時候經常發生的,他這幾年雖然過得苦,卻也不至於如此。
為什麼偏偏在找祁南的時候,又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一定是她在背後做了什麼事情。
黃大貴越想,越是覺得有這樣的可能。
孫子都要被搶走了,他此時什麼都顧不得了。
他直接怒吼說道:「沒錯,就是這樣的!官官相護,祁南以前就是心狠的,現在她既然已經嫁給了當官的人家,覺得我們農村人好拿捏,又看我們家裏敗落了,更是這樣欺負我們老人沒有文化,之前我們來找她,她還躲避承擔責任,這本來就是犯法的事情!但是現在已經沒有王法了!」
要是在以往,黃大貴覺得不至於說出這樣的話,畢竟跟他之前的表現完全不同,但是此時他什麼都顧不得了。
看在場的人全部都愣了,他又道:「難怪那個死丫頭一直不出現,一定是她根本逃脫不了了,又恨我們不想管我們,所以才找了你們過來!說什麼認親,根本冒充我們仁光的父母!這個小崽子,也被祁南給騙了!你們根本就是串通就是一夥的!還有這個什麼鑑定,看着就像是假的!全部都是懵人的,當我傻嗎?」
「我們走,我們回鄉下,這些城裏人心裏太惡毒了!你爸不在這,你就想認其他的人做老子了,我們黃家的列祖列宗都不肯的!還有那個祁南,我們要告她,告她!」黃大貴說完,就去扯黃仁光。
事態變化,讓其餘幾個人都有些始料未及。
劉國偉不幹了,他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說道:「既然結果表明,是我們家的孩子,就是我們家的孩子,你說的那個祁南我們完全不認識,你要告也好,要怎麼也好,我們都奉陪,有些事情,並不是你們不認就沒有發生的。」
聽得他這麼一說,態度跟鍾玲玲的比起來,更是前所未有的強硬,黃大貴眼淚又要出來了,他沒有對上劉國偉,而是看着黃仁光,「你這是要逼死我才行是不是!我死可以,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不用再幫着祁南對付我了,只要你是黃家的人,我就死了又如何!」
他說完,竟然要去撞一旁的柱子。
被黃仁光死死抱住了。
又是一番僵持不下。
秋咪在一旁還大言不慚對着鏡頭說道:「一邊是生恩,一邊是養恩,又是這麼特殊的家庭情況,不知道我們的黃仁光,以後有什麼安排或者打算?」
黃仁光抱着黃大貴還來不及,哪裏還能回答秋咪的話。
「畢竟黃大爺提到的孫女還沒有現身,您現在就是他們的依靠,不管上輩子恩恩怨怨如何,至少他們養大了你……」一碗毒雞湯倒下。
鍾玲玲見此,怕黃仁光為難,上前要表態,被劉國偉攔住了。
黃大貴的情緒,久久穩定不下來,臉色有些死灰,趕緊送去了醫院治療。
事情就只能耽擱在這。
回到家裏,鍾玲玲就忍不住了,說道:「為什麼不把孩子帶回來,他受了多少苦,根本就是我們的兒子,你以前不信,說是我的幻覺!嗚嗚嗚,剛才你為什麼又要攔着我,本來就是養大他的一家,我們養老人,也算是贖罪了……」
見自己的妻子又要哭,要是之前,劉國偉或許就要答應下來了,但是想着早兩天見到的那個人,不管他的目的如何,如果他說的有一分是真的,他就不能認下。
他雖然心疼妻子,卻抓着她的肩膀,認真說道:「玲玲,以前讓你受苦了,我也想答應你,但是你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嗎?」
鍾玲玲有些茫然,道:「難道不是嗎?這樣兒子也不至於為難,讓他完全扔下老人……難道你不捨得那套房子,在你眼裏,兒子還不如一套房子!」
她又要激動起來。
劉國偉趕緊說道:「我是那樣的人嗎?錢也好,房子也好,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但是難道你不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咱們的兒子,在出生之後,根本就消失不見了?這難道只是意外嗎?!」
「不然呢?」鍾玲玲這麼一問,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是啊,她一直以來想着兩家變成一家,本能地就已經覺得,這孩子是當初沒有救活,種種意外情況之下流落到村子裏被養大,但是,要是不是呢?
她不由得哆嗦了起來,「不,不會吧?」
「要是別人,我或許不敢說,但是你也看見了,這是一家什麼樣的人?你可知道祁南是誰?你們學校那棟實驗樓,其實就是她捐贈的,還有你們班上不是轉學來了兩個農村的女生,放假也從來不回去的,也是她支助的,這樣的人,哪怕是為了名聲,她也不至於讓自己爺爺奶奶過成這樣,這其中沒有隱情嗎?剛才你看住院,我們忙前忙後,結果不是被別人當成仇人一樣對待?除了這個,你可知道,為什麼黃家的兒子不能給他們養老?」劉國偉說道。
鍾玲玲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了,她從來沒有想到,人可以惡到這樣的地步,生生偷走別人的孩子,這顯然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
「因為他的兒子,現在在監獄裏,拐賣兒童罪。」劉國偉艱難地說了這句話。
鍾玲玲完全懵了。
劉國偉堅定說道:「所以玲玲,我們要堅強一些,仁光是個好孩子,他都有勇氣弄清楚事情始末,我們做父母的,難道一定要畏畏縮縮迴避嗎?要當真的根本不是意外,我們哪怕出錢出力不說,你就不怕……」
他說不下去了。
鍾玲玲聽丈夫這麼一說,雖然她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卻也不能接着再逃避下去,道:「沒錯,我們母子分離這麼多年,如果真的是人為,如果真的是他們家所為,我們絕對不能養着自己的仇人!」
夫妻兩人,俱都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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