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義跟碧蓮以情侶的身份出現在學校的時候,周圍的同學,並沒有多少意外。
他也的確表現出一個追悔莫及的樣子,對於旁觀者來說,這也就夠了。
每天發生那麼多的事情,這件事情,慢慢的就沒有那麼多的人討論了。
如果真的有人提起,雖然褒貶不一,但至少不會跟之前那般輿論一邊倒。
要有人揪着不放,偶爾會有人出來反駁。
「浪子回頭,還想如何呢?」
「這件事情鄭義自己都不知道,醉酒之後什麼都不記得了,說來他自己也是冤枉。」
「他冤枉,那個碧蓮原本自己也不知道會鬧成這個樣子,你們說到底是誰的錯?」
有人一針見血:「不管是誰對誰錯,最冤枉的還不是他前女友,莫名其妙簡直就被這樣了,人家又做錯什麼呢,如果不是什麼哥哥妹妹的關係那麼近,至於出事?」
「說到底還是什麼人配什麼人,王八配綠豆……活該出這樣的事情。」
不管如何,鄭義受到的指責變少了。
這幾天,他一直都在煎熬之中度過。
跟碧蓮不過就是同進同出,一起去圖書館,一起去食堂吃飯,一起去上自習,順便把她送回宿舍。
期間基本上都是沉默的,裝作是情侶的樣子。
走到教學樓的迴廊,他想到以前冷俏笑容燦爛在那等着她,路過小湖泊,他想着以前冷俏給他過生日的夜晚,甚至走過林**,看漸漸調離的樹葉,他都想到以前冷俏給他織的圍巾。特別是路過多媒體大樓,想着以前的種種,竟然覺得冷俏那天不是跟自己賭氣,他心裏的感覺特別不好。
再也忍不住,要去找冷俏了。
鄭義心想: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為了前途,冷俏一定可以理解自己的吧,以後自己一定會對她好的,以前的確是自己錯過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哪怕跟碧蓮在這幾天算是半真半假地演戲呢,他都覺得已經完全無所適從。
從這時候起,他才認識到,原來失去冷俏,是這麼難以接受的一件事情。
兩個學校相隔不遠,卻也是要搭公交車。
唯一的公交車很擠,氣味很難聞,很慢……這途中種種,自己以前怎麼沒有體驗過呢?也不知道冷俏這麼多次來回奔波,路上究竟想的是什麼?
輾轉很久,鄭義總算是見到了冷俏。
「俏兒,我來了——」鄭義一臉的深沉。
他曾經設想過兩人見面的場景,校園裏的樹葉飄落,廣播裏播放着哀傷悠揚的旋律,冷俏抱着書本走過來,笑着一抬頭,他剛好站在那,兩人相視一笑,發生的種種事情,在這一刻都不重要了。
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的。
冷俏雙目圓瞪,見鬼一樣看着他。
「喲!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為見不到本尊呢,你老媽不是還守在我們單位嗎?你那個女朋友,不不不,是未婚妻,不是寫了匿名信去告我嗎?辦法失效了,輪到你出馬了?罵人?估計不是我對手,打架?」冷俏的話很是尖利,眼神很輕蔑。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忍氣吞聲的人。
兩個人分開,以這樣的方式分開,她沒有絲毫愧疚,有些事情她可以不計較,權當自己以前眼瞎,但是接着發生的這些事情,真是讓她倒足了胃口。
祁小南為了自己的事情,擔驚受怕那麼久,阿美跟胖胖心裏也是擔心不已,自己也迷茫彷徨過,好在總算是走出來了。
看着鄭義,她只有鄙夷。
沒想到他那個母親跟女友還要有這樣的小動作,好在有所防範,如此鬧起來,她們反而更像跳樑小丑。
鄭義愕然:「怎麼……會這樣,我從來沒有讓她們這樣做。」
冷俏不吭聲,抱着書悠悠然站在原地。
「俏兒,我們和好吧,這幾天我也想了很多,這麼多年的感情,哪裏是能放下就放下的,你不要鬧脾氣了,以後都隨你,好不好?」鄭義望着冷俏,眼神里有哀求,跟以前完全判若兩人。
冷俏突然覺得很可笑,以前他總是一副平淡的樣子,偶爾她也希望他可以體貼一些深情一些,如今看着,卻只覺得作嘔。
「哈!我耳朵沒有毛病吧!究竟是我有病還是你有病,你……趁着我不注意,讓別人懷孕了,打胎了,還不承認,現在還出雙入對的,你居然要過來跟我和好?你未婚妻可知道?」冷俏笑眯眯道。
她覺得自己以前是不是對鄭義有誤解。
鄭義很是痛苦地搖頭,只差沒有流眼淚了,「俏兒,你別……」
「別叫我俏兒,你沒資格!」冷俏打斷他的話。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不是你想的那樣。」鄭義辯解。
他以為冷俏很不耐煩,就想長話短說。
沒想到,冷俏站在那一動不動,甚至還有一絲笑意,說道:「有多話長,你慢慢說。」
鄭義慢慢把這些事情給說了一遍,倒是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說別的,只是一副受害者的姿態。
「你看,我什麼都不知道,就莫名其妙地變成了這樣,要是有選擇,我根本不會走到這一步。」
冷俏冷笑一聲,「恩,這麼說,下一步你要怎麼辦呢?」
怎麼想,冷俏都覺得這件事情跟自己沒有關係了。
畢竟她已經跟他們說清楚,並且再也不想見面,不管這事情究竟是怎麼發生的,過往太密是真的,懷孕過是真的,現在是情侶也是真的,到頭來,鄭義還在找自己,這是個什麼意思?冷俏覺得自己不是很懂,乾脆就問了出來。
鄭義盯着冷俏,一臉情深模樣,說道:「俏兒,你還不明白嗎?我愛的是你啊!我跟她不過就是逢場作戲,是沒有辦法,等過幾個月就畢業了,咱們從頭開始。」
「這幾個月,風聲太緊,只能委屈你一下,你放心,以後我會補償你的,我心裏也只有你一個人!誰也不能取代。」鄭義只差跪地發誓了。
冷俏跟自己被狗咬了一般跳腳,手裏的書很厚,此時想也不想就打砸過去,「你想得真美!要是你有些血性承認就是喜歡那個女孩,我還能高看你一眼!以後不要出現在我跟前,不然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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