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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尤其對於李瀾池來說。以往自己整天賴在淵哥哥身邊的時候,他總會摸摸自己的頭笑呵呵道,你個女孩子家家不跟着李嬸學刺繡針線,老是跟着我這麼個大老爺們在外面風吹日曬的,也不怕羞?儘管自己總會撒嬌哭鬧求他帶着自己,可這些年來,隨着兩人年紀越來越大,淵哥哥陪伴自己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他總說,你呆在家裏乖乖的聽你娘親的話,回來我給你帶好吃的。可淵哥哥你怎麼會知道,瀾池最快樂的事情就是一直陪在你身邊啊。
而從醫館回到格林小村後的這半月來,淵哥哥每天都帶着自己下溪捕魚,上山抓兔子,還陪着自己去維基鎮上買了好些自己覬覦好久的脂粉首飾,笑呵呵的說我家瀾池長大啦,也是該學着打扮自己了。
第二天自己就早早起床偷偷的描了眉抹了胭脂戴上首飾,在鏡子前萬般扭捏終於鼓起勇氣,紅着臉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只記得他怔怔的看着自己好久,慌張的擦了擦眼,開心的笑道很漂亮,瀾池,你好漂亮。【】他微笑的眼眸如自己在夜空中看見的最璀璨的星,明亮而溫潤。那一刻,他的眼裏只有她,而她的世界一直也只有他。
躺在呂淵懷中聽着少年磅礴有力心跳聲的李瀾池害羞又甜蜜的想到,難道淵哥哥知曉我的心事了?小丫頭頓時雙頰泛紅心裏卻仿佛有一朵花在開放,甜絲絲的。
呂淵躺在小溪旁的草地上,懷裏是撒嬌着要自己陪她出來看星星的小丫頭瀾池。這樣也好,畢竟明天自己就要離去了啊,也不知何時才能再次相見,呂淵苦笑着想到。
離別似一把無形卻鋒利的刀,割斷歲月的羈絆,割破離人的心房,割開那些如花般肆意綻放的難過憂傷。
呂淵已經和老黃商量好了,自己會在明天與艾斯前往弗瑞登第一學院。呂淵記得自己與老黃說要離開的時候,老黃臉上一幅不耐煩的神情說快滾快滾,你小子走了老夫我正得個清靜。可呂淵分明看見他的眼角止不住的流下渾濁淚水,聲音到最後嗚嗚咽咽的,像是一枝音色不佳的破笛。呂淵走過去抱住老人日漸單薄的身子,強忍着淚水笑道:「老黃啊,我知道你捨不得我,嘿嘿,但我也同樣很捨不得你啊,我走後,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啊,畢竟這世界上你是我最親的親人了,我還等着我有出息後好好孝敬你吶。」兩人皆是泣不成聲,最後老黃面帶欣慰說道:「你小子做的對,年輕人就該多出去外面闖闖,闖出一番天地。」
高登府那邊,文師傅已經答應在自己走後會幫自己照顧好老黃。自己也就沒什麼好牽掛的了。
躲在一棵茂密樹中的李榆看着草地上的兩人,低聲嘆了口氣,希望你有一天能強大到讓瀾池身後力量都不得不重視的地步吧,李榆心中悵然想到。
憂傷如月,月似水。
天剛蒙蒙亮,最後一次在格林小村練完三把式的呂淵向東出發,東邊維基鎮驛站有那個將和自己結伴而行的白髮少年。
路過包子鋪的時候,呂淵又期待又害怕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期待着能再見她一面,卻害怕自己再也沒有勇氣離去。既然想要保護她一輩子,那就自己先選擇離開好了,只是希望她別怨恨自己的無情。
李榆安靜的站在村東口,手上抓着兩個包袱。她臉帶愧疚道:「小淵,這些包子你拿在路上吃,還有這些銀票珠寶,你拿在路上用吧。」呂淵咧着嘴笑着接過包子,卻沒有接那袋銀票珠寶,輕輕笑道:「李嬸,包子我就收下了,至於這些盤纏,我不需要,謝謝你的好意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村子。李榆怔怔的看着那少年堅毅的背影,輕輕說道:「別怪我,希望將來你的名字能在整個大陸響起。」
走在聯邦大道上,不敢回頭望那棟伴着自己十年的小茅屋,因為茅屋邊上有一個瘸了腿的老頭,正目送着自己遠去。
呂淵不知道的是,當李瀾池醒來後像往常一樣要跑去找他的時候,李榆告訴她呂淵已經走了並且永遠不會再回來了。她沒有哭,也沒有鬧,只是安靜的回到自己房間呆呆坐着,最後拿起一把剪子,將那頭如水青絲緩緩剪下,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格林村那個靠抓兔捕魚為生的清秀少年和那個見人就甜甜笑着喊叔叔嬸嬸爺爺奶奶的可愛小丫頭不見了,大家每天只看到一個短髮小姑娘懷中抱了只白貓,在小溪旁的草地上一坐就是一整天,形單影隻,引人鼻酸。
李榆看着仿佛一夜之間長大的少女,或許這就是你背負的使命吧。
再過不久,村子裏那美艷老闆娘和憨傻屠夫以及短髮小姑娘也都悄悄的離去了,格林小村上的人吃不上美味可口的包子了。
所幸不久之後漢特包子鋪旁邊的小茅屋,一塊嶄新的牌匾掛了上去,上面寫着瀾淵包子鋪五個工整大字。賣包子的是那個瘸腿老頭和一個鎮上來的精瘦漢子,他們的包子,一樣的香,一樣的實惠!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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