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軒的臉色陰陰的,長樂長公主竟是一晚上都沒有回陸府,她真的去了長公主府?她昨夜又和誰在一塊?身為長公主的男人,她清楚的知道長公主的需求有多大,她一天都離不得男人,他沒有在她身邊,那她昨夜會不會去找其他的男人了,這個念頭一出現,就如星星撩原一般,怎麼也熄滅不了。
陸文軒內心焦燥,不安,又惶恐莫名,憤怒的火苗熊熊燃燒,他是一個男人啊,他怎能不怒。
他抬手叫了管家進門,沉聲吩咐,「去看看,清瑤郡主和清平郡王可在府中。」
管家應聲退下,陸文軒看着窗外開得正艷的牡丹花,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半刻鐘後,管家回來了,「郡主和郡王都在。」他道。
「昨天郡主在宮中昏倒後,清平郡王李郁雨帶着她早一步回了陸府,請了太醫過府開了安神藥後,郡王一直陪着郡主,今早才回自己的屋「
「咣當一聲,「陸文軒憤怒地把桌上的茶具全掃到了地下,管家心下一跳,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被陸大姐氣的,清瑤郡主被大姐氣暈的事,昨夜陸府上下可都傳開了,侯爺還派人守在陸大姐門外。
可要發怒也是昨天,今個又算怎麼什麼事。
「出去。「陸文軒兩眼怒睜吼了一聲,管家逃也似的出了屋子。
他強自壓抑着自己的怒氣,今天是個大日子,他不能被此事給影響了。
管家出去後,陸文軒又叫了身邊的親信去調查長樂長公主的行蹤,又親自去攬月閣確認菲兒一直關在屋內,這才放心地躍上馬背。
在他看來,鄭大公子已經被捕在獄,有兩個護衛看着,這個臭丫頭是怎麼也不可能再逃出陸府的。
而就在陸文軒出門後,菲兒也隨後坐上馬車出了門,兩個護衛被刀放倒,塞了布團押進了柴房,有夏末負責看管着。
鎮刑司詔獄之內,殷情站在鐵牢門外,定定地看着鄭大公子,一夜過後,又經過嚴刑拷打,他的臉色慘白如紙,鄭大公子從體弱多病,又不能受寒,殷情自是清楚不過。
昨天鎮刑司門口那幫人來大鬧過後,為了今日公審讓鄭大公子好看點,長樂長公主吩咐過不能再用私刑。
不能動用私刑,不過這並不防礙殷情使用其它的一些手段,比如在鐵牢內在鄭大公子身旁,放滿一筐筐筐的冰決,他不是畏寒,那就讓他涼快涼快。
殷情進內,看着嘴唇冰得發紫的鄭大公子,勾了勾唇,對身後的司衛道,「給他準備一件乾淨的袍子,等下帶下去時給他換上。」
着,指腹在鄭大公子臉上划過,陰陰笑道,「這臉太白了,再撲上一點蜜粉,鄭大公子這麼風光霽月之人,若是讓娘子見他這副模樣,估計該傷心了。」
着,狠狠掐了一下鄭大公子的下巴。
鄭大公子臉一聲不哼,臉也沒抬一下。
他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樣,讓殷情頓時失了興趣,遊戲要兩個人才好玩,他不怒不氣,他一個人玩還有什麼意思。
「怎麼不反抗,是不是知道知道反抗也沒有用。」
殷情哈哈大笑了起來,鄭大公子終於抬起頭來,那洞悉而又含着譏誚的目光,讓殷情心中一刺。
他這種惡意的行為在他面前顯得幼稚而又可笑,這讓殷情更加難堪了起來。
為什麼明明受刑的是他,到頭來狼狽的為什麼反而是自己。
殷情低下頭,在他耳邊道,「你知道她一直喜歡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前世你贏不了她,這一世你照樣也贏不了她,她註定是我的人,而你,早就應該死了。你死後,她又會重新投入我的懷抱,我會好好寵愛她,讓她享受這世上她本該享受的一切。」
殷情知道只有這樣才能真正打擊到鄭大公子,所以他要刺激刺激他,要他在臨死前徹底地崩潰,他就是看不慣他,看不慣他們這些從出生起就高高在上,擁有一切的公子哥兒。
他要徹底地擊潰他,他要看着他高貴,清雅的面容一點點被撕裂。
可是他失望了,鄭大公子看着他輕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他問道?
「笑你可憐。」他答道,「這大白天的又開始做白日夢了。」
前世她識人不清,被殷情所矇騙,這一世她看清了殷情的真面目,而這一世他又及時地出現在了她的身邊,所以殷情永遠也沒有了機會,她也永遠不會再喜歡上殷情。
這個道理他懂,殷情也知道,他只是不願相信曾經喜歡他的那個公主會投入別人的懷抱。
他嫉妒鄭大公子,瘋狂地嫉妒他,他什麼都擁有了,為什麼還要與他來搶奪嘉寧。
他已經豁出所有,他不能再失去嘉寧,絕計不能再失去。
「把人給我帶下去。」殷情吼道,一拳擊在牆上,白白的牆上陷進去一個洞。
司衛們身上抖了一抖,眼明手快地給鄭大公子解了繩鎖,拖了下去。
鄭大公子出現在鎮刑司審案大堂時,已經換上了乾淨的白袍,精神面貌和在詔獄時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狀態。
乾淨的白袍遮住了他的傷口,而蜜粉讓他看起來精神又顯得飽滿。
陸文軒坐在了主位,殷情立在他的身後。
四周都是佩着挎刀的鎮刑司衛,堂上人滿為患,四大家族的精幹子弟,莫青、姜閣老等人都來了。
除了這些保鄭派,還有不少圍觀的群眾。
鄭大公子出場時,場上立時騷動了起來。
「長樂長公主到。」隨着內侍的一聲喊,長樂長公主春風滿面地踏進了鎮刑司的大堂,陸文軒的眼睛在她面上一掃,眯了起來,她含着春情的目光看着陸文軒心頭火蹭蹭直往上竄。
他強自壓抑着怒氣,一雙手緊緊地按在了椅上,一口濁氣呼出之後,總算把怒氣暫時壓制了下來。
長樂長公主走到主位座下,陸文軒看向沙漏,時辰差不多了,就宣佈公審開始。
堂上陸文軒先是對鄭大公子控訴了一番,在司衛出示了兩個蠻人囚犯,臨死前親手寫下的血書時,現場嘩的一下炸開了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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