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嘯龍本剛要推開懷裏的『女』人,卻仿佛萬萬沒想到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依舊保持着悠閒的坐姿,靠着沙發背部,右手搭在不斷往他懷裏鑽的『女』人肩膀上,冰魄般的眸子斜視着握在一起的雙手,眉宇間瞬間出現了一個『川』字。
西『門』浩摟抱着的綠衣『女』孩緊了緊,仿佛看到硯青進來也有一剎那的緊張,但很快就恢復了自然,除了林楓焰還一副無所謂外,都愁眉不展,不過這硯青是怎麼認識陸天豪的?而且還這麼熱絡,悄悄偷覷向柳嘯龍,果然,又一副冷靜。
越是這樣,就越是暴風雨『欲』要前來的徵兆。
陸天豪原本確實有一絲『陰』狠自眼底划過,但聽硯青這麼一說,就明了的伸出手,握了握後拍拍旁邊的空位:「硯警官請坐!」
硯青看看柳嘯龍那邊,再看看陸天豪這邊,就這一半塊沒有『女』人,隨意的坐了過去,後見男人倒了一杯紅茶遞過來就笑着接過:「謝謝!」
「上次你說不能喝酒,那你就以茶代酒,干一杯!」端起一杯人頭馬,後碰撞在一起,發出了脆響,仰頭一飲而盡,見『女』人很豪邁的飲下就好奇道:「你是沖……」指了指『門』口角落裏堆放着的一百個袋子,鳳眼挑起。
「是啊,接到線報,說這裏有人進行非法『交』易,這不就來了嗎?想不到陸老大也會在此!」世界級的兩大黑幫都在,她自然不敢『亂』來,萬一陸天豪突然發怒,叫她走,而不走的話,給她來一句『什麼時候我會『弄』你,能不能跑掉就看你的本事了』,那可是會送命的。
不過一個黑幫大哥居然還記得她曾經說過的話,難得。
陸天豪依舊是一件藍『色』西裝,白『色』襯衣,唯一不同的是襯衣不再透明,深藍『色』長『褲』,硬實短靴,還有手腕上那個藍鑽手錶,瀏海都斜倚在前額,覆蓋了少許的劍眉,桃『花』眼內閃爍着不為人知的毒辣殘忍,一級危險人物,還是不要惹的好,做人得識時務為俊傑。
「硯警官!」
忽然,硯青一個『激』靈,本來去看向那個化名叫弗拉德的黑人,見他也沒上次恐懼了,但卻還是有着不滿,根據調查,得知了一點,這個買家是非洲某一級官員,地位崇高,可就是查不出他到底是誰,暗地裏的嗎?
然而耳邊卻傳來一陣刺『激』人的鼻息,微微縮縮脖子。
陸天豪似乎沒想到這個穿着正氣的『女』人居然會這麼敏感一樣,故意再湊近了兩分,直到『性』感紅『唇』貼服着那小巧耳廓才用着沙啞的聲音道:「給我個面子,收隊如何?這裏沒有白粉!」見她吞口水就不自覺揚『唇』。
形同旁若無人一樣,就這麼親昵的咬耳朵。
柳嘯龍並未生氣,但也沒表現出開心,端起一杯酒三口飲下。
被他摟着的紅衣『女』孩快速又為其斟滿。
就在柳嘯龍又喝進去時,硯青察覺到有舌頭鑽進了耳朵里,全身隱忍到極致的怒氣瞬間爆發,轉頭抬手就狠狠一掌拍在了男人的側腦,見陸天豪被她打得差點倒在沙發上就後悔了,心肝一跳。
『噗!』柳嘯龍直接噴出了口中的液體,可見這對他說,是一件真的可以影響情緒的事。
『嗖嗖!』
果然,坐在一旁的三個人,除了羅保,兩人同時掏槍憤恨的指向了硯青。
「不許動,放下槍!」李隆成見狀,立刻率先帶頭,拔槍相向,後面的二十多人也不考慮,都怒視着上前將槍眼對準了那兩人。
就在這時,『門』口瞬間衝進一批黑西裝男人,訓練有素的把一群警察包圍。
硯青見這情況,趕緊制止:「都放下,阿成,你們先出去,快點!」
危險氣息籠罩,不得不低頭,現在打,恐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老大!」李隆成氣急敗壞,咬牙緩緩收槍。
然而陸天豪的一群人卻還是一副嫉惡如仇,而陸天豪也說過,上次已經兩清了,他不會在念她救過他之情,所以羅保也掏出了槍,更是上前抵着她的太陽『穴』。
陸天豪沒有阻止,可見有時候衝動確實會喪命,偏頭道:「硯警官,我這頭,還是第一次被『女』人打!」桃『花』眼微眯。
「陸老大,我們還是接着來談剛才的事吧!」
全體轉頭,盯着那個一直保持着鎮定的男人。
柳嘯龍一手摟在『女』孩的腰間,一手端着四方水晶杯,有規律的搖晃,令杯中的冰塊散發着悅耳的清脆,沒有去看任何人,過於清冷的表情令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但那句話確實出自他之口,那麼『性』感成熟又蠱『惑』人的聲音是獨一無二的,充滿了男『性』魅力,渾身毫無缺點。
陸天豪原本嘴角的笑意聞言瞬間轉換為邪佞,瞅向硯青道:「不肯嗎?」
硯青抿抿『唇』,視線轉向了那一堆白『色』袋子,她自然知道裏面不是白粉,和上次毫無區別,即便真扛回去了,那麼……一想到今年的午飯都離不開麵粉就立刻裝出一副被打壓的表情,轉頭沖陸天豪點點頭:「陸老大都開口了,我又豈能不給你這個面子?阿成,收隊,你們先回去!」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天賜良機,鬼才想倖幸苦苦把這些麵粉帶回去呢。
「這……好吧,收隊,老大您不走嗎?」李隆成見硯青沒起身,又在給他使眼『色』,頓時領會,敬禮道:「那老大您慢慢玩,走!」老大是想看他們談什麼吧?
確實,硯青很想知道他們到底要談什麼,以同樣的方式附耳道:「陸老大,我的目標不是你,是否可以將我留下?你看我都這麼給你面子了,我可從來沒給過柳嘯龍面子的!」攻心計,就不怕你不吃這一套。
陸天豪無奈的搖頭笑笑,瞧瞧沖硯青豎起大拇指。
硯青看了看,他什麼意思?幹嘛豎拇指?她有值得他誇讚的地方嗎?但她可以肯定,能留下了,她就是想知道柳嘯龍找陸天豪到底來幹什麼,好奇得很。
可悲的是……
陸天豪沖柳嘯龍和買家說了一句話,然後硯青看他們點了點頭,一頭霧水,法語?而那非洲佬顯然聽得懂,然後就是三個人一連串的法語,且聊得正歡,該死的,到底在說什麼?都一本正經的,聊的一定是正事,不行,回去後得好好學學法語,否則他們每次都來這一招怎麼辦?
柳嘯龍見硯青在那裏差點抓狂的表情就淡笑了一下。
聊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鳥語,硯青臉『色』越來越難看,終於受不了了,低吼道:「拜託你們說點人話行嗎?出來玩的,就得開心一點是不是?瞧瞧你們,來ktv不唱歌,嘰里呱啦的,要是這樣,我走好了!」煩死了,明明就是嫌棄她在場好不好?
可惡的柳嘯龍,可惡的林楓焰,連西『門』浩,好歹我們以前也同窗,居然也用鳥語,欺負她不會說法語是不是?可惡,萬一談判的是『交』易,可葉楠說的裏面沒有陸天豪幫忙,她得阻止他們繼續說。
「呵呵!」陸天豪再次意外,不得不說,這個『女』人膽子真的很大,瞧瞧那些小姐,哪個敢在這個時候『插』嘴?而且臉部表情也千變萬化,把所有表現憤怒的都轉換了一遍,故意要氣她一樣,繼續嘰里呱啦的『交』談,完全無視。
「弗拉德先生,聽聞她耍過一次,現在報仇?」
硯青聽懂了弗拉德,但後面說的是什麼?好奇的看向正在笑的非洲佬,就算你們不談生意也好,說別的,那我也能從你們所說的話里來了解你們是不是?了解夠了才知道這兩個黑老大的底線到底在何處。
被這『女』人耍過的弗拉德聽到『摸』『摸』下顎,點頭道:「ok!」
ok?英語,硯青抓抓頭髮,ok什麼呢?『交』易了嗎?
弗拉德偏頭看向柳嘯龍:「mr柳,如何?」
柳嘯龍本來不想參加的,但見客人如此要求,面不改『色』的舉起酒杯:「ok!」
都ok?她還沒ok呢,完了,他們談成了,即便第六次要『交』易真貨,可她也要知道他們在哪裏『交』易對吧?可惡,陸天豪『插』的這一腳是她沒想到的,難道還要去找葉楠,問問她這些人會在哪裏『交』易不成?可葉楠也不是算命的,她能知道嗎?
而且那人又會上帝上帝的,是的,她硯青什麼都不怕,就怕麻煩,如果葉楠不總是上帝,或許她會天天去找她的。
一個弗拉德需要兩個世界級的龍頭招待,且還和顏悅『色』,可見這個弗拉德職位比自己想像的還要高,呸!再高有什麼用?這次買一萬公斤,只是個開頭,以後不知道還要『交』易多少,禍害自己的國家人民,敗類,人渣。
心裏不停的罵,而臉上的笑意還在。
陸天豪玩味的瞥了一旁的『女』人一眼,後挑眉凝視向弗拉德:「其實我想下次『交』易地點定在『她的『胸』部不錯,飽滿!』!」
其實我想下次『交』易地點定在……後面的硯青沒聽懂,因為後面的話又是法語,定在哪裏?捏捏空了的杯子,見表情都正常,定在哪裏呢?
西『門』浩伸手擋住薄『唇』,見硯青還一副拼命的聽就忍俊不禁。
「嗯!我很滿意這個『交』易地點!」弗拉德也說出了中文,後目光定格在了『女』人的『胸』部。
開始說人話了?硯青在心裏咧嘴笑笑,繼續繼續,只是為什麼大夥都開始來看她的『胸』了?
柳嘯龍見『女』人得逞的挑眉就淡漠道:「陸天豪,這次我們『警服下身材也不錯呢』」
「嗯!」弗拉德滿意的點點頭,斜睨了硯青一眼,附和道:「那麼我們這次的『交』易地點就定在『『腿』也很細,充滿了制服『誘』『惑』!』。」
「那是個廢棄工廠,我們『腰如楊柳!』」柳嘯龍邊點頭邊一副很滿意的模樣。
硯青奇怪的盯着周圍的一群男人,那眼神,仿佛要扒光她一樣,不一會就被所有人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遍,他們談『交』易地點,幹嘛老來看她?而且說一半,關鍵時刻就成法語了,比剛才更加令人發瘋。
弗拉德看向硯青,笑着問道:「你們中國的『女』警都像你這麼弱智嗎?」
他說什麼?某『女』不解的瞅向旁邊的陸天豪。
陸天豪很正常的看了硯青一眼:「他問你中國的『女』警是不是都像你這麼出『色』?」
「那當然!」硯青立刻拍『胸』口,想不到這弗拉德人還不錯,居然會誇她出『色』。
果然,弗拉德心情好了不少,繼續道:「你確實『弱智得可以』!」豎起大拇指。
硯青微微臉紅,可不對啊,既然他會說華語,為什麼又要說一半的法語?狐疑的在屋中男人臉上掃視了一圈,發現都很正常,心裏雜有種在被當猴子耍的錯覺?第六感向來強烈的,剛才又因為他們的鳥語來看自己的身子,嚴重有一種被視『奸』的念頭滑過。
「再五天後『不知道現在扒光她,按在身下是何種味道?』!」柳嘯龍盯着前方沒有打開過的屏幕挑眉。
弗拉德雙手搓搓,後一副享受的點頭道:「確定那廠『我還從來沒玩過警察,兩位果然胃口不小,喜歡尋找這種刺『激』,mv柳,今夜可否把她送到我的下榻之處?」
柳嘯龍捏住杯子的大手一緊,轉頭見客人似乎有着認真就再看向一臉認真聽的硯青,英眉再次緊蹙。
「他說什麼?」硯青似乎感覺到了不對勁,氣氛突然沉了下來,傾身小聲問着陸天豪。
陸天豪笑容依舊,沒去看硯青,而是挑眉道:「當然安全『我的胃口可沒這麼大,且這是中國,弗拉德先生,以你的身份,這樣做不好吧?一旦她非情願下被侮辱,定會上告,她的乾爹是一位局長……!』」
硯青咬牙切齒,搖搖陸天豪的手臂,見他突然冷冽的瞪來,就趕緊住口,發生什麼事了嗎?為什麼柳嘯龍的表情那麼沉重?連陸天豪都突然瞪她?
弗拉德端過一杯酒飲下,不容拒絕:「既然如此『我就要她,上次被她耍還記憶猶新,我現在就想看着她躺在我身下哭泣!』」
「我覺得『如果先生想玩警察,我可以送你很多!』」柳嘯龍誠懇的笑看向客戶。
「『看來你們的誠意還是不夠,既然如此,那麼非洲一代,沒有我,你們永遠無法再踏足,我想你們明白,今夜,我要她!』」弗拉德絲毫不改變心意,好似他們越是不想,他就越想嘗試一下一樣。
然而就在大夥都為難時,陪着弗拉德的一個白衣『女』孩正以一種無聊的樣子,坐靠在沙發上玩着手機,後拉過硯青送上手機笑道:「警官,幫我看看這個字對嗎?」
『你快走,很危險,這黑人一會想讓你去他的酒店,他們正在談呢!』
硯青驚訝的看向『女』孩,見她依舊一副請教的表情就點頭道:「對!」
「謝謝!」『女』孩坐回,繼續玩手機,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某『女』牙關緊咬,不敢置信的瞥了柳嘯龍一眼,見他依舊很沉重心情似乎好轉了一點,後看向陸天豪,同樣有着沉思,看來是遇到了難題。
陸天豪眸中有了懊悔,仿佛也明白不該開玩笑,輕笑一下:「『弗拉德,你這是在威脅我們?那你猜猜我現在想要說什麼?』」語畢,嘴角邪惡的翹起,知情人士會發現,下一句定是『那我們就看看最後倒下的是誰』。
果然,弗拉德危險的眯眼,自然也猜測到只要那男人一旦說了那句話,就毫無迴旋的餘地,剩下的就是戰爭,一個柳嘯龍,玩暗的,一個陸天豪,玩明的,縱使自己手下幾十萬人,可比起這兩個男人,差了太多……笑道:「『是你說逗逗她的,我又怎會真的自找麻煩?二位不會當真了吧?』」
「『呵呵!那是我想多了,不過再怎麼說你也是非洲一代黑白兩道的大亨,這個『女』人得罪了您,我總得給你面子,讓她獻一曲給您如何?』」陸天豪端起酒敬上。
西『門』浩呼出一口氣,這個弗拉德還算識時務,可也知道這個客戶至關重要,一旦得罪,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陸天豪為什麼會救硯青?難道上次那個救了他的『女』警就是硯青?除了這個他想不到別的原因。
「『沒問題!』!」眼中的不滿褪去了少許。
「去唱首歌,他說想看看你們警察到底有多少本事!」陸天豪偏頭笑道,然而見『女』人要發怒就立刻伸手一把摟過,眯眼道:「他手下六十多萬人,要搞你,跟玩兒一樣,聽話,快去!」說完就一把推了出去。
硯青拳頭捏得『咔咔』響,媽的,想『奸』污她,居然還給他唱歌?這個弗拉德一定是知道了上次在賓館玩『弄』他的事了,所以想報仇,瞪向柳嘯龍,叫他也用眼神示意她就看看西『門』浩,同樣的眼神,連陸天豪的三位長老都蹙眉。
低頭看看這身短袖警服,居然要為一個不把中國警察放在眼裏的非洲佬唱歌,她發誓,以後再看到黑人,就一定打死他,可惡。
柳嘯龍見『女』人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麼就不動聲『色』道:「硯警官,何不展示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中國的『女』警除了會抓人就一無是處了!」
硯青很想甩『門』而去,奈何還真怕這非洲佬以後找人追殺她,可也太沒面子了,還你們中國,你媽不是中國人嗎?挑釁道:「可以啊,不過我唱完你也要唱,如何?」既然他們不給她留台階,那她就自己給自己留。
林楓焰喝酒的動作停頓,驚訝的看着硯青,仿佛聽錯了一樣,自從七年前後,大哥就再也沒唱過歌了,雖然他知道大哥什麼歌都難不倒,記得上一次還是和電動妹一起時和她合唱的吧?
某男若有所思的眯視向那正以一種挑釁目光看他的『女』人。
「呵呵!柳老大,沒記錯的話,你已經七年沒接觸過話筒了吧?弗拉德,你對這樣的安排滿意嗎?」陸天豪似乎很滿意,在旺火上添了一桶油。
「榮幸之至!」弗拉德眼中剩餘的不滿瞬間消失,雲逸會會長親自唱歌,再大的不滿似乎都會煙消雲散。
「那好!那我唱了,來首奉勸諸位的歌!」希望這歌能喚醒你們骯髒的靈魂。
柳嘯龍一見屏幕上出現了『愁啊愁』三個字就嘴角『抽』搐。
陸天豪也面『露』不可思議,不是吧?唱這個?
白衣『女』孩頗為玩味的揚『唇』,這個『女』警真是與眾不同。
其他一群人有的似乎不懂這歌的意思,什麼叫送給他們?
硯青整理整理警帽,後看着大夥拿起話筒,面帶哀愁,仿佛很痛恨的模樣,而她真正痛恨的是這些為了錢而瘋狂的黑社會,苦澀的看着大夥唱道:「愁啊愁
愁就白了頭
自從我與你呀分別後
我就住進監獄的樓
眼淚呀止不住的流
止不住的往下流
二尺八的牌子我脖子上掛呀
大街小巷把我游!」邊唱還邊做着肢體動作,吸吸鼻子,眼淚滾了下來,仿佛她就是那個囚犯,悲痛萬分,懊悔走上不歸路一樣。
這下所有人都懂了,警察都唱這種歌嗎?也對,警察嘛,自然鍾愛這些能勸人洗心革面的曲兒,不過來ktv唱這麼……太意外了。
硯青還沉浸其中,用着一種勸『浪』子回頭的眼神看着屋子內這些各大警局都在通緝的罪犯,她還記得乾爹有一份名單,上面列着幾千個人的名字,這裏就有好幾個,都是一些想抓卻找不到證據的人,那模樣,好似在告訴柳嘯龍等人趕緊金盆洗手吧,不要再幹了,否則遲早會摔跤的。
弗拉德隨着歌詞而張口結舌,呆若木『雞』。
硯青伸出空着的右手,五指不停的顫抖,跟要飯一樣,那表情,真是痛苦裏的極限了,可憐巴巴的看着大夥唱道:「手裏呀捧着窩窩頭兒!
菜里沒有一滴油!」
「噗!」林楓焰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這個『女』人太逗了,特別是她還掉淚了,還有那羊癲瘋發作的右手,最搞笑的是她那萬念俱灰的表情,還以為她會唱什麼流行歌呢。
柳嘯龍無奈的笑着搖搖頭,而陸天豪將身軀靠進沙發里,環『胸』木訥的看着『女』人,他可以肯定,她現在一定把他當成了站在監獄裏的囚犯了。
弗拉德一直保持着呆若木『雞』的樣子,傻了一樣,瞬也不瞬的瞅着前方的『女』人。
「監獄裏的生活是多麼痛苦呀
一步一個窩心頭
手裏呀捧着窩窩頭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犯下的罪行是多麼可恥啊
叫我怎能抬起頭!」唱到這裏,某『女』嗓子因為落淚而沙啞,連曲兒里都帶着哭腔,悔恨得一條『腿』都跪了下去,伸手狠狠拍拍腦『門』,一副她真抬不起頭的樣子。
「噗!」就是最不會失態的西『門』浩都掩嘴,而林楓焰更是指着硯青憋笑憋得腸子打結。
硯青不可思議的瞪着這些人,笑吧,我現在做的表情和流的眼淚,下的跪,就是你們最終的下場,仿佛看着瘋子一樣同情的瞅向林楓焰,可憐的孩子!
「離開了親人我失去自由
淚水化作苦水流
從今後無顏再見親人面哪
心中增添無限憂愁!」收音後,見那弗拉德臉『色』不但沒好,反而更黑了,是的,他也知道自己在唱他們最忌諱的歌,黑道上是不允許唱囚歌的,這就好像不能在葉楠面前說耶穌壞話一樣,可她是警察,當然最喜歡囚歌了。
柳嘯龍深吸一口氣,抿抿薄『唇』,摟着『女』孩的大手不自覺的收緊。
「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詛咒我有一天會進入監獄?」弗拉德原本被壓下去的怒火瞬間旺盛。
硯青攤手,囂張道:「我們中國有句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弗拉德是吧?好歹你也是官,你……」
「咳咳!」陸天豪立馬乾咳,臉『色』第一次沉了下來,挑眉道:「從唱,唱到客人滿意為止!」
弗拉德眼裏閃過殺機,她是怎麼知道他是官的?難道身份暴『露』了?
她又不是賣唱的,但見柳嘯龍眯眼就憋屈的又點了一首。
柳嘯龍示意摟着的『女』孩為客人倒酒,『女』孩立刻倒滿一杯送了過去,戰戰兢兢的,都是黑社會,想抓住,可也後怕。
「弗拉德先生一定是某官員吧?不過先生隱藏得很好,不管我們怎麼查都查不到!」
聞言弗拉德懸着的心才落地,和柳嘯龍碰杯後飲下,如果雲逸會都查不出來,那麼這警察也是道聽途說,後『陰』着大黑臉道:「如果再敢唱這種影響心情的爛歌,我就殺了你!」
硯青瞪了一眼,保命要緊,伸手把帽子摘下放到了一旁,後扯下頭繩,幾下將柔潤的青絲『弄』蓬鬆,扯下領帶也疊置在一起,將領口開出兩顆扣子,將塞在『褲』頭內的衣擺扯出,確定夠休閒後才看了看柳嘯龍放在『女』孩腰間的大手。
咬咬牙,換上哀怨的表情,叉開『腿』陶醉的隨着高昂音律放開嗓子唱了起來:「你的四周美『女』有那麼多,但是好像只偏偏看中了我,恩愛過後就不來找我,總說你很忙沒空來陪我!」
聲音形同黃鶯出谷,曲兒也比較嗨,但是一群男人似乎都很不自在,因為這好像唱的就是他們。
硯青手舞足蹈,唱着唱着開始投入,後小手控訴似的指向了柳嘯龍,眼裏帶着鄙夷。
「你的微博裏面辣妹很多,原來我也只是其中一個,萬分難過,問你為什麼,難道痴情的我不夠惹火!
傷不起真的傷不起,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電話打給你美『女』留在你懷裏,我恨你恨你恨到心如血滴!」
柳嘯龍擰眉,垂眸瞅向摟着『女』人的手,還真緩緩的『抽』了回來,能不『抽』嗎?都恨得心都流血了,不過這是什麼歌?從未聽過。
陸天豪終於一臉的和緩了,嘴角又翹了起來,坐躺着,雙『腿』並未像柳嘯龍那樣疊加着,反而是豪邁的叉開,一手搭在沙發頂,一手握着玻璃杯,霸氣中帶着少許恣意,優雅的飲下一杯,旁邊羅保快速斟滿。
突然,硯青眼裏閃過一抹狡黠稍縱即逝,繼續指着柳嘯龍唱:「傷不起,真的傷不起,我算來算去算來算去算到放棄,良心有木有,你的良心狗叼走,我恨你恨到徹底忘記!」
西『門』浩和林楓焰面面相覷,她這是在罵大哥,什麼叫良心被狗叼走?也太難聽了點吧?全都小心翼翼的看向了敬仰的人。
確實,柳嘯龍做了一個深呼吸,偏開頭,這個該死的『女』人,連唱歌都能罵到他,屋子裏『弄』那麼多畫,說話也滿口粗話,無時無刻不想辦法損,唱個歌都……可惡的是屏幕上的歌詞還真對。
陸天豪則挑了挑眉,似乎在說『這個『女』人有個『性』』,更仿佛柳嘯龍出糗就是他最大的樂趣一樣,甚至連旁邊的三位長老都忍俊不禁。
「哈哈!」弗拉德樂了,見『女』人的手一直指着柳嘯龍就更樂了,膽子果然不小,明目張胆的罵。
「你的四周美『女』有那麼多,但你好像只偏偏看重了我,恩愛過後你就不愛理找我,總說你很忙沒空來陪我,
你的微博裏面辣妹很多,原來我也只是其中一個,有些難過問你為什麼,難道痴情的我不夠惹火,傷不起真的傷不起,
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電話打給你美『女』留在你懷裏,我恨你恨你恨到心如血滴,傷不起,真的傷不起,
我算來算去算來算去算到放棄,
良心有木有,你的良心狗叼走,我恨你恨到徹底忘記,傷不起真的傷不起,
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電話打給你美『女』留在你懷裏,我恨你恨你恨到心如血滴,
傷不起真的傷不起,我算來算去算來算去算到放棄,良心有木有你的良心狗叼走,我恨你恨到徹底忘記。」末了還不忘吐了口口水,搖搖話筒帥氣的雙手叉腰道:「滿意了嗎?」
弗拉德微微點頭:「不錯,有意思的曲子!」
硯青上前兩步直接把話筒扔到了柳嘯龍身上:「該你了!」資料上顯示,柳嘯龍年輕時可是經常去k歌的,被稱為歌王,也讓她來領教領教,待會定要不停的奚落,居然敢討論要不要跟個鬍子都白了的黑人上『床』,永遠都不會放過你。
「柳老大,請吧!」陸天豪做了個『有情』的手勢!
柳嘯龍似乎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起身點了一首歌,站在了屏幕前,面對大夥,屋內燈光雖然昏暗,俊臉上的不快也也能一目了然。
硯青難得見男人這副死樣子,心情頓時大好,甚至還拿起果盤裏的一顆梨子吃了起來,沒錯,對她來說,柳嘯龍倒霉就會讓她心情大好。
西『門』浩瞧見了『西海情歌』四個字就無奈的低頭。
連林楓焰都憂傷的望向大哥,還忘不了嗎?哈佛的日子,或許是大哥心中最美好的回憶吧?有誰能想到一個赫赫有名的黑道統領,心中卻深深埋藏着一個『女』人?一個想說愛,又不敢去說的『女』人。
柳嘯龍捏着話筒的大手稍微緊了緊,腦海里全是那個人奮不顧身撲進懷裏的畫面,谷蘭,還有她投入他人懷抱的瞬間,婚禮排場很大,她也笑得很幸福,而他,只能說着言不由衷的祝福,拿起話筒,閉起雙眼,帶着哀傷和無奈深情的唱出最『性』感的歌聲:「自你離開以後,從此就丟了溫柔!」
兩句,僅僅兩句,硯青剛剛狠狠咬下的一大口停頓,不敢置信的仰頭,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歌聲透着『女』人無法抗拒的魅力,她沒聽過這個歌,甚至都不知道世界上有這首這麼好聽的曲子,『挺』拔頃長的身軀不像她那樣又唱又跳,卻也是叉開了『腿』,融入進了歌的意境裏,絕美的雙眼合併在了一起。
是在想你的谷蘭嗎?閉着眼就以為看得到嗎?苦澀的將梨子嚼爛,一點一點咽下,剛才還覺得甜,為什麼這會這麼苦澀?難以下咽?
自她離開後,你確實沒了溫柔,你有的是可惡,把『女』人當成了玩物,一遍一遍的問我是不是愛上你了,送了『花』又送鈴鐺,大半夜出去給我買衣服,現在卻來唱思念別人的歌,這算什麼?憤恨的一把將手中剩下的梨子給扔到了地上。
『砰』的一聲,引來了大夥的矚目,唯獨那個面帶悲痛的男人還在唱,視若無睹。
陸天豪看着在地上滾了一圈的梨,劍眉微挑,不解的斜睨向旁邊一臉怒容的『女』人,大手扶上下顎,開始進入了沉思。
西『門』浩也相當訝異,難道硯青真的愛上大哥了?愛到只是一首歌就這麼憤慨?硯青,這個人你真的愛不起,本來還不信大哥真的拿下了,現在看她這模樣,他信了。
「等待在這雪山路漫長
聽寒風呼嘯依舊!」
『阿龍,對不起,我真的記不起,我很愛賓利,我知道你的勢力很大,賓利已經決定離開雲逸會,我們打算到外面開一家『私』人醫院,然後再籌備結婚,我求你不要阻止我們好不好?就算以前我們真的有什麼,可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他,我真的無法接受你!成全我們,不要找他麻煩,好嗎?』
『女』孩的影子很模糊,卑微的站在男人面前祈求。
男人薄『唇』緊抿成一條線,眼眶血紅,沒有多說,沒有挽留,只是點點頭:「好!」
『女』孩聞言立馬笑顏逐開,帶着感『激』。
那天,風和日麗,婚禮很盛大,『女』孩手裏挽着丈夫的手臂,拿着一束玫瑰,沖男人幸福的笑道:「阿龍,謝謝你能來參加我和賓利的婚禮,你會找到一個真正屬於你的『女』孩,我相信!」
男人單手『插』兜,淡淡的看着笑道:「謝謝,我……祝福你們!」轉身之際,笑容斂去,剩下的就是任何人都無法體會的疼痛,即便眼眶內佈滿了血絲,淚也沒滑下。
「一眼望不到邊,風似刀割我的臉!」
緊閉的雙目睫『毛』顫動,兩滴淚順着眼角滾落,卻還像個歌星一樣,左手緩緩抬起離肩膀低一點的距離,五指張開,隨着音律微微搖動,二十九歲的臉本來就很老成,配上向後梳的髮型,超越二十九的內斂,模樣並不顯老,但氣質仿佛一位四十歲的商界『精』英。
令人無法想像,這樣站在世界巔峰的男人居然也會流淚,這個男人的一滴淚又價值多少呢?
硯青也學陸天豪將身軀重重的靠後,仿佛有意要隱忍情緒一樣,雙手快速抱『胸』,十根手指緊緊抓着臂膀。
陸天豪似乎明白了什麼,沒有覺得好笑,亦沒有憐惜,舉起酒杯飲下一口,將酒汁在口腔內過了一遍,喉結才滾動,撇向柳嘯龍,看見淚順着面部滾下地毯就揚『唇』。
「等不到西海天際蔚藍
無言着蒼茫的高原
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不會讓我把你找不見
可你跟隨
那南歸的候鳥飛得那麼遠!」緩緩伸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卻沒貼服到西裝上去,依舊唱得那麼自我,天都妒忌的五官有着任何人看了都會撕心裂肺的傷,那是一個成年男人、情人無數、家產巨富、地位崇高、學富五車、完美得無法挑剔之人的傷,對一個『女』孩的傷,一個用了四年時間也忘不了的傷。
「愛像風箏斷了線
拉不住你許下的諾言
我在苦苦等待
雪山之巔溫暖的『春』天
等待高原
冰雪融化之後歸來的孤雁
愛再難以續情緣
回不到我們的從前……」
歌還在唱,淚也還在流,硯青卻發現她什麼都聽不見了,只是冷冷的看着,有人說,一個真正的強者,比起他的甜言蜜語,他的眼淚才是最珍貴的,一旦他為你流淚了,就是已經愛你愛到了無法自拔,一生都忘懷不了。
後悔了,後悔留下來了,後悔讓他唱歌了,終於受不了的站起身,拿過一個玻璃杯沖那還在忘我的男人砸去,『陰』郁着臉大步甩『門』而去。
林楓焰抬眉,沒有意外,這個『女』人要是想其他柔弱『女』子那樣只會坐那裏哭的話,那才奇怪。
然而柳嘯龍卻感受不到『胸』口的疼痛一樣,繼續唱着心中的痛:「一眼望不到邊
風似刀割我的臉
等不到西海天際蔚藍
無言着蒼茫的高原
還記得你
答應過我不會讓我把你找不見
可你跟隨
那南歸的候鳥飛得那麼遠
愛像風箏斷了線
拉不住你許下的諾言
我在苦苦等待
雪山之巔溫暖的『春』天
等待高原
冰雪融化之後歸來的孤雁
愛再難以續情緣
回不到我們的從前
還記得你
答應過我不會讓我把你找不見
可你跟隨
那南歸的候鳥飛得那麼遠
愛像風箏斷了線
拉不住你許下的諾言
我在苦苦等待
雪山之巔溫暖的『春』天
等待高原
冰雪融化之後歸來的孤雁
愛再難以續情緣
回不到我們的從前!」直到一曲作罷才緩緩睜開眼,眼瞼垂下,盯着腳邊的杯子,一副早就知道了的模樣,鷹眼內的淚停止流淌,似乎在掙扎着什麼,片刻後冷漠的看向西『門』浩:「送客人回去!」說完就扔掉話筒倒退了三步,轉身拉開『門』瘋狂的追趕。
電梯也不走了,十步台階,三步下,那焦急的樣子,仿佛再不追出去,一切都會消失一樣。
「硯青……硯青你給我站住!」
一出大『門』口就見到那『女』人正以軍人之步前行,還帶着水漬的俊顏上有了慍怒,因為叫了半天對方都還在走,立刻大跑上前,等到了只有一步之遙之才隨着她的步伐一起走,咬咬下『唇』,習慣『性』的將右手『插』到了『褲』兜里,打趣道:「硯青,你真愛上我了?」
千鈞一髮之際,『啪』,『女』人忽然急速的轉身,抬起手就狠狠的甩了過去,用了十成的力度。
柳嘯龍完全沒有防備,被打得轉了一圈,昏頭轉向,若不是『女』人又狠辣的揪住了他的衣襟,定會毫無形象的倒地,憤恨道:「你發什麼瘋?」
硯青沒有哭,感情上,她向來不喜歡哭哭啼啼,覺得那樣太他媽沒種,用力向下一扯,低吼道:「你老問我,那你呢?你有愛我嗎?」『混』蛋!
一大耳刮子『抽』得男人白皙的臉瞬間出現了血痕,正向淤青方面發展。
柳嘯龍怔住,原本怒不可赦的表情緩緩轉為平淡,直直的盯着『女』人那火冒三丈的表情,抿『唇』道:「我不知道……唔!」
強勁十足的小腳狠狠踹向對方的小『腿』迎面骨,絲毫不留情,後一拳打向他的肋骨,琵琶骨,再一個手刀砍向大動脈。
『砰砰砰』
一頓『亂』打,還轉挑最痛的部位,柳嘯龍被打得節節後退,沒有防守,也沒有攻擊,就那麼被當成真沙包,並未慘叫,人類最無法忍受的就是痛覺,所以也悶哼連連,該死的『女』人,下手就不能留點情嗎?
「哈!」
大叫一聲,某『女』抬起腳就沖男人的『胸』口狠狠一踹,本就有些站不穩,小『腿』痛徹心扉,肋骨似乎又有斷裂的跡象,大動脈那一砍,更是令人頭暈目眩,所以『咚』的一聲向後倒去,可硯青依舊不放過他,快步上前半蹲下身子舉着拳頭左右開弓,丁點不含糊,直到男人嘴裏流出血來才怒目圓睜,左手揪着他的衣襟,右手捏捏,形同鐵拳,高高舉起,對準的位置正是男人的臉。
樣子極為兇惡,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樣大,卻發現怎麼打都打不下去,因為她知道這一拳匯聚了全部力量,一旦打下,男人可能腦溢血。
對方沒有立刻打下,柳嘯龍也沒覺得慶幸,鼻青臉腫,『胸』口劇烈的喘息着,『陰』郁的看着『女』人,就在他要翻身而起時,愣住了。
『啪』一滴淚拍打在了地面,周圍並沒任何人看熱鬧,只有着幾盞路燈,散發着可憐的黃『色』光芒,照『射』出『女』人瞪大的眼裏滑出了晶瑩,那是真的忍到了極致,實在沒辦法才出來的液體。
硯青高高舉着的拳頭躍躍『欲』試,顫抖得厲害,死死瞪着男人慘不忍睹的臉,一咬牙,扭曲着臉就這麼大力揮下,匯聚了強大的力道。
而男人似乎很倔強,也不躲開,甚至反而還將鳳眼瞪大,等待着拳頭落下。
『砰!』
整個地球都好似震『盪』了一下,鐵拳落在了男人側腦邊的水泥地上,震得旁邊的落葉飛起,憎恨的警告道:「以後再讓老娘聽到你問愛不愛的話,就他媽打碎你的頭!」起身,慢慢的向後轉,很想瀟灑一點,奈何卻怎麼也瀟灑不起來,因為手太他媽痛了。
某個角落裏,陸天豪冷眼看着這一切,『女』人臉上有着頹廢,仿佛一隻鬥敗了的公『雞』,臉兒上淚痕斑斑,五條血線正順着那五根指尖染指着地面,揚眉扔掉煙頭,邊吐出煙霧邊上前擋在了『女』人面前。
柳嘯龍咬緊牙關,忍着身上的劇痛而慢慢坐起身,然而陸天豪的出現令他立刻皺眉,眼裏閃過了『陰』狠。
硯青還在流淚,淌血的手顫抖着,與哭泣不同,顯然是因為疼痛而引起的,她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此刻的心情,很複雜,很凌『亂』,也帶了那麼一點點的疼痛,煩悶道:「讓開!」沒抬頭去看是誰,沒看她現在很挫敗嗎?
「嘖嘖嘖,你就不怕流血而死?」陸天豪邊說邊將西裝內的白襯衣大力撕碎一塊,後強行抓過小手開始纏繞,再打上一個結,挑眉道:「願意跟快樂之神走嗎?」說完拉着就走。
還沒等硯青說『你也想找打是嗎』,就有一道聲音傳來了。
「陸天豪,放開她!」
柳嘯龍掏出手槍對着某個極為厭惡之人的後腦大步靠近,帶着命令的口『吻』。
陸天豪不屑的冷哼一聲,扭頭道:「柳嘯龍……」別有深意的看看他一身的傷,吹了下口哨,放開硯青,雙手叉腰對着柳嘯龍道:「我們確實很久沒較量過了,要來一場嗎?」
硯青冷冷的轉身,看看柳嘯龍嘴角的血,再看看陸天豪那完好無損的龐大身軀……
隱藏在周圍的手下們都不敢上前,他們們要打架嗎?林楓焰見西『門』浩要出去就伸手攔住:「現在去,不是讓人說我們以多欺少嗎?況且會讓大哥沒面子,他們的人上了咱們再上!」
「可是大哥受傷了!」西『門』浩嘴角『抽』搐,這硯青雖說打不過他們,關鍵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被那樣爆菜一頓,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這陸天豪就是看大哥受傷了才宣戰吧?小人!
柳嘯龍慢慢放下槍,扔到了一邊,『性』感喉結滾動一下,看看硯青,後眯眼道:「好!」
「傷這麼嚴重還應戰,看來這個『女』人在他心裏不簡單!」
羅保轉頭看了一眼鍾飛雲,後揚『唇』道:「即便不簡單,也是這種畫面,一棵樹都能打起來,更何況是『女』人,這關乎着男人的尊嚴,幫會的名聲!不過這次柳嘯龍要自取其辱了!」
陸天豪上前一步,自信滿滿,嘴角的笑意更濃烈了,伸手脫去了藍『色』西服,扔到了旁邊『女』人的身上:「拿着!」
柳嘯龍表情相當難看,同樣大力脫下外套,扔到了地上,仰頭扯開領帶,腕部的手錶摘下丟到了衣服上,解開腕部的紐扣,後將袖子挽置臂間,『露』出結識的臂肌,深邃『陰』沉的瞳孔中全是戒備和警惕。
硯青接過外套,和那名貴的藍鑽手錶,最後是領帶,他們有病嗎?還真打啊?警察怎能看着人鬥毆?
「你們不是吧?打架鬥毆是要負刑事責任的!」而且還是兩個大龍頭,還真跟資料上說的一模一樣,稍微一點火星子都能讓他們爆炸。
「閉嘴!」
「閉嘴!」
異口同聲,都帶着訓斥,兩個男人似乎對這默契很是唾棄,陸天豪也開始有着認真,瞅着柳嘯龍那比當年更加強壯的身體挑眉道:「柳老大,這裏是中國,也可以說是我自己家鄉的地盤,所以不欺負你,點到為止,否則你要死了,你的兄弟打來,恐怕他們都會送命,如果我死了,你在亞洲的所有手下同樣會喪命,如何?」
柳嘯龍眸子一沉,冷哼道:「你歐洲的人他也活不了!」
「你的意思,不死不休?」
「起不來為止!」
「我喜歡!」陸天豪笑着說完就立刻將表情轉換為冷冽,十根手指捏捏,後握成真正的鐵拳,比出打架的姿態,沒有小覷敵人,亦沒有高估。
柳嘯龍最後看了一次硯青,見她正抱着陸天豪的衣物,眼角『抽』了一下,沒有表現出怒氣,見陸天豪握拳走來,同樣捏緊拳頭,等到了只有五米距離時,兩人仿佛心有靈犀一樣,同時眯眼一躍而起。
硯青冷眼旁觀,倒也沒再阻止,兩大龍頭打架,也有點意思,正好看看他們的武力到底如何。
躍起落地之前,兩人同時將強悍的『腿』掃向了對方的側腦,雙方完全掌握了互相的出招套路,因為知道,所以出的招式幾乎一模一樣。
『砰砰』
強烈的兩聲,足踝都恰到好處,正中雙方的側腦,後一個托馬斯旋轉,撲倒在地,又同時一個鯉魚打『挺』站起,柳嘯龍沒有片刻的停歇,不要命一樣上前,飛快的速度,快得人都幾乎看不清他們是如何出招的。
一條『腿』抬起直接掃向了那個還在發『蒙』的男人,陸天豪一驚,就在那『腿』要掃到他的脖子時快速向後揚去,雙手飛快的來了個後空翻,腳騰空時殘忍的用腳尖踢向對手的下顎。
『啪!』
柳嘯龍下顎傳來巨疼,向後栽倒之前,而陸天豪踹他那隻腳也瞬間被他擰住,身體也在後仰,腳不受控制的脫離地面,但絲毫不遜『色』的一『腿』橫掃向對方的小『腿』,這才紛紛一同倒地。
兩具一米八八左右的高大身軀幾乎撞擊得地面都揚起一片塵埃。
硯青看得瞠目結舌,因為她真的沒看到這兩人為什麼會倒地,『揉』『揉』眼睛,好快的招式,匯聚了空手道,跆拳道,泰拳,散打等等,要說有等級劃分的話,這兩個男人都到了頂級,而且剛才柳嘯龍抬『腿』時,她可以肯定他的身體並非他人那麼死板,肢體充滿了柔韌『性』,什麼下叉和將一隻腳舉高頭頂都不在話下。
高手,都是高手,突然有些後悔以前不停的打他了,現在才發現他真的可以一隻手就打死她這個自認為是高手的高手,還老想着和他打一架的,且把他打得倒地不起,看來是沒緣了。
不過這麼久以來,她已經『摸』准了他的『性』格,真的不會動手打『女』人,即便惹『毛』了,也是讓手下去解決,也是『摸』准了他這個『性』格,所以剛才才暴揍了一頓,也料定他不會還手,能追來,肯定就不會出手打她,既然這樣,為什麼不狠狠的發泄一下?
自動送上『門』來挨打,她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
「嘔!」陸天豪嘔出一口血,可見這一撞擊不輕。
柳嘯龍也好不到哪裏去,不過卻把血水給咽回了肚子裏,再次一同起身,不過沒有剛才那麼利索了,卻相互都依舊有着不服輸,還真有不打倒對方不罷休一樣。
陸天豪眼神狠辣,柳嘯龍則有着『陰』沉,形同『陰』陽兩合,也可以說是水火不相容,誰都希望對方早日死無葬身之地。
陸天豪伸手,用大拇指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漬,笑道:「想不到柳老大依然威猛!」
「你也更勝從前了!」柳嘯龍髮絲已經凌『亂』,少許落在前額,一股狂嘯的味道,真與那叢林之王有幾分相似。
「繼續!」陸天豪剛說完就立馬咬牙先來了個揮拳,正中對方的腦部,也在同一時間,柳嘯龍也一拳揮下,互相阻止了自己的頭部受損,不給人反應的空間,同時抬起左『腿』踹出。
硯青擦擦汗水,尼瑪太狠了,被他們的『腿』掃一下,就是她這個體格,肯定栽死,而卻還轉挑腦袋打,要是她的話,打一個旗鼓相當的『女』人,首選位置『胸』部,男人嘛,自然是『褲』襠了,雖說很卑鄙,但是男人的身高和體重骨骼都超越了『女』人,打他們那個位置也不怎麼覺得無恥,畢竟男人能和『女』人打起來,就不是好貨。
這兩個男人其實比較夠規矩了,好幾次有機會,都沒去踹『褲』襠,這種人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種類,覺得情願死,也不會去踹那個部位。
「嗯哼!」
「唔!」
狂風掃落葉一樣,雙方的腹部被互相踹了一腳,倒退了一步,柳嘯龍在又要栽倒時,手先着地,阻止了身軀撞地,雙『腿』在空中划過,側空翻着地後就立刻向對手的側腦踢去。
然而陸天豪幾乎也用了同樣的招式,『啪』的一聲,再次擊中與被擊中側腦,然而都知道再打下去,恐怕都會輸一樣,腦部受創,沒有立刻倒地去等待血液循環,雙方同時抓住了對方剛剛踢過側腦的腳狠狠一扯。
最終還是一同倒地,柳嘯龍倒地後立馬就翻身將陸天豪壓在了身下,一拳頭沖他側臉打去,那速度,倒地到翻身騎上敵人外加一拳,真正的半秒鐘。
閃電般的速度。
「哇!大哥好厲害,我腦袋要被踢了,根本就反應不回來,眼睛都『花』了!」林楓焰在心中暗自讚嘆。
西『門』浩則皺眉:「大哥快不行了,他被硯青應該打斷了一根肋骨,只有在他以為快不行時,才不會『浪』費分毫時間,爭取以最快的速度打倒敵人!」畢竟誰的腦部受到傷害都會立刻先等個一秒鐘,否則將會傷上加傷。
陸天豪吃痛,大力翻身將柳嘯龍也給按在了身下,一拳頭揮下。
柳嘯龍則沒有躲開,任由一拳襲來,也在這空檔內,抬起右腳,腳尖『啪』的一聲踢向了敵人的後腦。
硯青立刻呆若木『雞』,這個角度,不是會……?
果然,陸天豪直接向前撲去。
要親嘴了,硯青伸手捂着嘴,眼看着兩張世間最完美的俊臉即將貼合,心都懸了起來,就連周圍的兩幫手下都全體石化。
可事實並非如此,在即將要貼合時,陸天豪立刻一個翻身滾到了旁邊,也放開了柳嘯龍,單膝跪地不斷粗喘,腦部兩邊都被踹過,一種說不出的痛正在急速蔓延,且臉上也被打了一拳,若不是牙齒夠結識,肯定已經滿口都脫落了。
柳嘯龍平躺在地上,彎起一條『腿』,手肘撐在地面,想起來,速度慢得可見已經快不行了。
『砰!』
陸天豪抬起一腳又給了對方的側臉一腳,直到那龐大身軀虛脫下去,才收腳,看着敵人嘔出一口妖異的紅就翻身過去舉起拳頭要衝『胸』口一陣猛打時……
「夠了!陸天豪,我們走吧。」
硯青冷冷的低吼。
陸天豪聞言收起了拳頭,瀏海上汗珠一顆接一顆,臉上都有着腳底的灰塵,血痕,淤青,卻絲毫不減美感,受傷的王子。
血線順着柳嘯龍的『唇』角滑下,即便確實起不來,卻還是依舊森冷的看着陸天豪,『陰』霾得駭人。
「呵呵!」陸天豪伸手捏住敵人的下顎搖了搖,揶揄道:「你輸了!」
「不許……嘔……碰她!」一開口就忍不住噴出一口腥紅,卻還是咬牙切齒的警告。
「你聽到了,她讓我去的。」陸天豪故意氣死人不償命,再次搖了搖死對頭的下顎,笑得狂肆,縱使一咧嘴,兩排白牙上都腥紅一片依舊在笑:「柳嘯龍,再警告別人之前,先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說完就大力一甩那下顎,起身換上炫耀的笑意,沖硯青招手道:「站不住了,過來扶着我!」
某『女』見沒人出來拉那王八蛋去醫院,一定是陸天豪還在,煩悶的上前,肩膀被摟住,後沉重的身軀就這麼倒了過來,趕緊伸手摟住他的腰肢,意外的發現身上的軀體正在發抖,訓斥道:「知道痛還打架,都多大的人了?幼稚!」
柳嘯龍瞪了一眼,粗喘道:「他……是在……玩你,硯青,你不會……不知道他什麼都會爭奪吧?」
「哼!」冷哼一聲帶領着陸天豪轉身走向了遠方,呸!難道他就不是在玩她嗎?陸天豪有句話太對了,警告別人之前,先看看你有沒有資格。
陸天豪也開始恢復體力,走姿變得沒那麼虛弱後儘量減輕『女』人的負擔,高傲的轉頭沖地上起不來的人挑挑眉。
柳嘯龍見狀,立刻狠狠閉目,嘴角不停的『抽』動,抬手大力拍向腦『門』,等恢復了點後,坐起了身,大手按向肋骨的部位,立刻蹙眉,如『玉』的臉上傷勢過重,長了『花』兒一樣。
「大哥!」西『門』浩這才沖了出去,伸手『摸』向他按着的部位,該死的,真的斷了,仰頭道:「撤!」下顎也有骨裂的現象,小『腿』更是觸目驚心,黑紫了大片,這個硯青,下手還真狠,這樣的大哥要真能打過陸天豪才奇怪。
「大哥……」羅保剛現身,就見陸天豪搖了搖食指,傷這麼重,為什麼不先去醫治?大哥是真的和柳嘯龍在搶『女』人嗎?否則他幹嘛不看傷勢反而陪着那『女』人?
硯青垂頭喪氣,走了一段,忍不住轉頭看去,見那裏除了一攤血已經人去樓空,抿『唇』繼續前進,去哪裏呢?穿過一條街後見男人還趴在她的肩膀上就推了一下:「已經能走了就好好走!」
「你這『女』人太絕情了。」陸天豪站直後『揉』『揉』疼痛的俊顏,後伸手道:「走,送你回家。」
「不想回去!」滿屋子都是那人的照片,現在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可惡,既然心裏裝着別人,那你就裝一輩子去,到處玩『女』人,就跟她硯青是稻草人一樣,她也是有血有『肉』的。
陸天豪狐疑的偏頭,『女』人的臉上的全是泄氣,跟那個意氣風發的硯青比起來差太多了:「很愛他?」
硯青冷冷的瞪了一眼:「我又不是有病,愛他做什麼?」又沒自虐傾向,生氣是因為為自己打抱不平而已,渣男,失戀很了不起嗎?失戀了就可以去讓更多人失戀?活該被甩,谷蘭,我支持你,甩得好,否則嫁給這種人,成天在外面為了應酬就左擁右抱,遲早吐血。
「口是心非,不過你相信我,他不會愛你的,忘了吧!」大手『揉』『揉』那小腦袋,見小貓兒又要發怒就趕緊道:「手還疼嗎?」
「廢話!」繼續垂頭走在了前面,雙手環『胸』,漫無目的,心情低落到即便想到那人木乃伊的樣子都笑不起來,誰攤上這樣的渣男不生氣?
某男有些為難的『摸』『摸』後頸,後挑眉:「看你心情差到了極點,既然我都充當了快樂之神,自然有義務撫平你心中的不快,你最擅長什麼?」
「抓犯人!」脫口而出,後轉身仰頭看着男人,眼裏有着期待。
陸天豪嘴角『抽』了一下,繼續笑道:「這太傷和氣了,換個別的!」
硯青聞言再次耷拉着臉,繼續行屍走『肉』一樣,活像個泄氣了的娃娃:「沒誠意!」
「除了這個呢?」某男雙手『插』兜緊跟其後,『性』感薄『唇』因為傷口而微微紅腫,卻顯得更加俊美,讓人忍不住想含住安撫。
「打麻將賭錢!」硯青『摸』『摸』下顎,是哦,一輩子都這么正直,今天就放縱一回,既然這陸天豪送上『門』逗她開心,那就去賭錢,贏一堆抱回警察局,也算是贓物,反正這些人的錢,全是髒的,幹缺德事得的。
陸天豪『抽』出右手打了個響指:「ok,聽說情場失意的人牌場都得意,走!」不由分說的拉起『女』人的手向遠處一家宏大酒吧走去。
酒吧『門』口停靠滿了各『色』車輛,『門』口的保安一見對面跑來的藍『色』西裝男人就都立刻站直身軀。
「快看看,那是不是幫主?我眼睛肯定『花』了!」
「是……是是幫主!」
硯青一想到贏錢,立刻就好受了一點,如果他能給她贏個幾億,那立馬笑着摟着他的肩膀喊一聲『哈哈,好哥們,錢姐拿走了』,但她也沒錢贏那麼多,沒本錢下注。
陸天豪到了『門』口就拍拍一個保安的肩膀道:「去!叫經理把客人都請走……」
「你也太霸道了吧?就算是你家開的,也不能因為『私』事而遷怒於別人吧?」來玩的都是累積了一天的幸苦,來放鬆的,要被趕了,還不得更加壓抑?
「那……走!」繼續拉着『女』人走向一個小『門』,不一會來到了一個小型包廂,將硯青按在一張椅子上,命令道:「不許給我『亂』跑,否則呵呵……要你好看!」說完就大步離去。
某『女』在心裏唾棄了一句,就不明白了,這些男人怎麼一個比一個自大?她想走就走,誰也攔不住,要不是看在一會能有龐大的贓款收入,她才不坐這裏,掏出錢包,五千塊,贏個五千萬,逢賭必贏呢,陸天豪,一會就等着哭鼻子吧。
會議大廳內,也是整個酒吧最安靜的地方,一百多黑西裝男人站在了屋內,畢恭畢敬的垂着頭,大哥找他們做什麼?
陸天豪帝王一樣坐在真皮沙發上,手裏『抽』着手下送來的雪茄,看看時間,皺眉到:「怎麼就這麼點人?」
「大……大大哥,五分鐘太短了,兄弟們都在臥龍幫,您告訴小的,誰把您傷成這樣,小的立馬帶人去處理了他!」酒吧經理戰戰兢兢的,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把大哥打得他都快認不出了?
「你們誰不會打麻將?」陸天豪沒理會手下的話,而是看向那一群始終低着的頭人。
聞言十個人瑟瑟發抖的走出,不會打麻將也會被罰嗎?完了完了,死定了。
男人眯眼:「出來兩個從沒打過的!」
兩個頗為五官端正的男人走了出來,喉結不斷滾動,冷汗涔涔的冒出。
陸天豪站起身,將雪茄扔到了煙灰缸里,雙手環『胸』笑問道:「知道怎麼胡牌嗎?」
「不……不知道!」
「一會陪我去陪一個人打兩圈,現在教你們恐怕來不及,三個東西南北,兩個白板,可以胡,走!」大手撫『摸』了兩下下顎,眼裏有着不屑,他這輩子還沒『摸』過大四喜呢,就不信這兩個菜鳥能『摸』對。
已經坐得有些不耐煩的硯青剛站起身要走時,還真見陸天豪帶着兩個人進來了,不是吧?他還真敢來?立刻笑着掏出錢包道:「我們先來五百塊一把的,如何?」
一看錢包上有着『警察』二字,兩個菜鳥就更膽怯了,難道他們輸了還要被帶走不成?是誰犯了事要找替死鬼嗎?
陸天豪無所謂的聳聳肩,也掏出錢包:「沒問題!硯青,你要有本事就把我的錢全贏走,現金不夠就支票!不過你要輸了,我可是會不客氣收走你的錢。」
「說話算數?」挑眉,且!賭桌上,她還沒輸過,一直打的話,能贏得你傾家『盪』產。
四個人,一人掏出五百塊放到了中央,倆菜鳥不斷祈求着上蒼,大四喜,大四喜。
嘖嘖嘖,老天爺,你太好了,瞧瞧這牌,清一『色』還成組,就差一個二筒,看看牌桌上,沒有二筒,都可以來自『摸』外加清一『色』了。
陸天豪見『女』人那一臉的愜意就知道牌不錯,舉起一張二筒逗『弄』道:「你想要這個對不對?我偏不給你,白板!」
「切,誰稀罕你給!」四個呢,她就不信『摸』不到,自信滿滿,小手快速『摸』起一張,閉目用大摩指撮了一下,『啪』大力將二筒拍下,剛要說自『摸』外加清一『色』時……無語的瞪向她的下家,後張口結舌道:「你胡啦?」大四喜,天,這也太狠了吧?
小菜鳥興奮的拿過大哥剛才打出的白板道:「呵呵!不好意思,我其實根本就不怎麼會打牌,但是我發現打牌『挺』容易的!」不用死了,不用死了。
陸天豪臉『色』黑了一點。
「大四喜,一人該給我一千塊,拿來!」樂呵呵的收錢。
硯青的心,瞬間碎了,今天怎麼不靈了?掏出四千五,分了五百過去,用這四千,她就不信贏不回來。
陸天豪看看錢包內,還真有緣分,也是五千塊,不可思議的瞪向對面的小子,不會打還大四喜,會打還了得?
又一圈,就在陸天豪『摸』上一章,『啪』笑道:「自『摸』……」嘴角『抽』了一下,看着上家推開的大四喜咬牙:「糊了怎麼不早推翻?非要我『摸』了你才推?」
「呵呵,大哥,對不起!我不會打,所以反應有點滿,來來來,都掏錢吧,一人一千!」這錢太好賺了,幾分鐘三千塊。
硯青的臉都哭笑不得了,不是吧?這麼衰?烏雲罩頂了,看兩個人是真的不會打,不是『抽』老千,是真的自己『摸』的大四喜,心情越來越差勁了。
陸天豪瞪了手下一眼,後沖硯青揚『唇』道:「一般先輸的人最後都一直贏,繼續,來來來!」
小菜鳥不知道大哥的意思,怪他胡牌了嗎?可大哥,為了保命,我也得胡牌是不是?
「槓!」硯青看着旁邊的兩槓和現在的一個,哇塞,一把就能全部贏回來了,果然先輸的人後面都會好運連連。
到了下家,小菜鳥『摸』起一個西風,笑道:「自『摸』大四喜,大哥,打牌太容易了呵呵!」六千塊!
陸天豪憤恨的起身狠狠拍了手下的頭幾下:「我叫你大四喜,叫你大四喜!」
硯青拿出兩千塊,看着最後一千道:「要不別來了吧?」再來她就身無分文了,這陸天豪就是這樣給她找快樂的嗎?心都碎成片兒了。
「來來來,你們兩個不許再大四喜了!」指指手下們。
「那我們胡什麼?」
陸天豪見硯青正以一種不滿的目光看他就咬牙道:「繼續!」
「願賭服輸,你怎麼能打人呢?」硯青瞪了一眼,繼續『摸』牌。
被打的人抱着頭,聞言感『激』的沖硯青點頭,繼續玩,這錢來得太快了,玩一晚上,他就成富翁了。
三分鐘後,陸天豪不信邪的閉目學硯青『摸』起一張牌,還沒感應到是什麼時……
「大哥,我……不好意思……自『摸』大四喜!」
拿着牌的手停在空中,某男看着手下的牌,一副很無奈的樣子,後擰眉,仿佛在想不至於倒霉成這樣吧?
還在整理麻將的硯青張口結舌,立刻擺手道:「不來了不來了,今天我運氣不好!」一拿錢,發現只有一千,另外一千怎麼辦?
小菜鳥怯生生的接過大哥的一千和硯青的一千,嘿嘿樂道:「沒關係,我贏了這麼多,就當請你們吃飯了,還來嗎?」
「我是個倒霉的人!」硯青不好意思的看了陸天豪一眼,起身頹廢的走向『門』口,看來今天由於心情不好的問題,好運都沒了。
陸天豪憤怒的指了指兩個手下,沒說什麼,追了出去。
街道上,再次一前一後,但是這次『女』人肩膀都垮了,一蹶不振一樣,五千塊沒了,身上一『毛』現金都沒了,苦澀道:「被你害死了,早知道不去了,現在我心情更差了!」
「要不我還給你?」陸天豪也笑不出來了,見她搖頭就安慰道:「其實不是你倒霉,是那倆小子鴻運當頭,要不我們去遊樂場?」
「大晚上的,遊樂場都關『門』了!」硯青感覺想哭了,卻沒有眼淚,老天,你太殘忍了。
陸天豪伸手拉起『女』人:「我說開就能開!」然後一招手,立馬一輛超級豪華的銀灰『色』勞斯萊斯靠來,紳士的打開車『門』,伸手道:「請吧!」
也好,去瘋狂一下,說不定霉運就趕走了,眨眨眼道:「我要玩自由落體,一百米高空的那個!」
「嗯!」男人點點頭,沒有多說,只是偏頭凝視着『女』人。
遊樂場『門』口,老闆急急忙忙趕來,見到陸天豪立刻彎腰敬禮:「陸先生,不好意思,來晚了!」
「全部打開!」將一張支票呈上,後走向遠處趴在『門』上的『女』人。
老闆『揉』『揉』眼睛,一看前面是個二,後面六個零,兩百萬?就為了玩一次?真是有錢得令人髮指,雙目冒光的趕緊掏出鑰匙。
「開始了!」技術員大喊一聲。
陸天豪見硯青受傷的手不敢握住防護道具,立刻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輕笑道:「想不到硯警官也有害怕的時候,我會抓着你的,要掉一起掉!」
「可是你在發抖!」硯青不可思議的看過去,見他臉『色』也微微泛白就噗哧一聲笑出:「哈哈哈想不到堂堂臥龍幫幫主會害怕這東西!」
「你終於笑了!」一副黃天不負苦心人的表情。
硯青無奈的搖搖頭,然而就在她最不在狀態下時,立刻瞪大眼,身體瞬間以最快的速度上升,張口驚聲尖叫了起來。
『咔咔咔咔』
正站在下面笑看的老闆疑『惑』的皺眉,後看向裏面的技術員,剛才整個遊樂場還那麼亮,怎麼突然這麼黑了?
「老闆,好像停電了,全場!」技術員也一副不可思議。
「啊啊啊啊啊!」硯青一看燈黑了,而人還在最高的地方,嚇得開始尖叫。
陸天豪不斷大口吸氣,一看下面,頓時頭冒黑線,不是吧?他相信她很倒霉了,捂住狂跳的心,顫聲道:「沒……沒事,我叫人來救我們!」哆嗦着手掏出手機,眸子不敢去看下面,是的,這是他第一次玩,以後都不會玩了。
這一點,他和柳嘯龍一模一樣,恐高症,從小就是,每次上直升機一定要戴眼罩,嚴重的時候還要吃安眠『藥』:「趕緊的,遊樂場、落體這裏,『弄』降落傘來!」
硯青害怕過後也不喊了,剛想轉頭,竟然見男人拿着手機的手正像『抽』風一樣的抖,果然,不一會,手機掉下去了,有人比她害怕,她也就不怕了,伸出受傷了的右手拍了拍男人:「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這是我們警察的職責。」
陸天豪立刻伸手抓住了那小胳膊,閉目點頭。
半小時後,兩人成功坐着降落傘下地,硯青還好,看着陸天豪癱坐在地就幫他把降落傘解開,苦澀道:「哎!玩個落地,還坐降落傘下來,我們恐怕是第一人!」一個大男人,嚇得臉『色』蒼白如紙,且『腿』發軟,也是第一人。
某男抬手搖了搖,表示沒事,後皺眉站起,這次是真的笑不出來了。
不一會,兩人又出現在了大街上,天『色』很暗,像個黑『洞』一樣,帶着暗黑的恐懼,似乎想要吞噬掉人們的靈魂般,連星星的影兒都不知了去向,而『女』人這次更更萎靡了,男人還保持着君子風度。
陸天豪單手『插』兜,看看四周,仿佛在找着其他樂趣。
忽然,硯青停住,仰頭看着黑得令人喘不過氣來的蒼穹:「老天爺,我現在心情糟糕到了想殺人,你要敢下雨,我就拿原子彈炸破你……」
『嘩啦啦』
話音未落,傾盆大雨落下。
陸天豪向來冷靜的表情徹底崩潰,驚愕的看着前面望天的『女』人,見她撅起了嘴要哭不哭就趕緊脫下西裝當雨傘蓋在了頭頂,用出最後一點好心情道:「下雨沒什麼,只要不下冰雹就好……」
『哐當!』
不知是幾樓的倒霉蛋,一盆『混』了冰塊的水潑下,正中蓋在頭頂的西裝。
硯青無表情的看看地上的冰塊,後祈求的轉頭道:「你別『亂』出注意了好嗎?你也別再跟着我了!你不覺得我們兩個都是倒霉的人嗎?在一起就成雌雄雙煞了!」倒霉過頭了。
雌雄……陸天豪伸手摟住『女』人的肩膀調戲道:「你的意思我們是一對了?」
「你看我現在有心情開玩笑嗎?」連說話都有氣無力了。
「好了,我陸天豪向來就不相信一個人會真的有霉運附體這一說,我命由我不由天,而且從來就是福大命大,死裏逃生無數次了,看看這個!」拉起那小手伸進了『褲』頭裏。
硯青渾身一震,憤恨的剛要『抽』出手,卻發現停靠的地方是肚臍下五厘米處,食指感受着一道不是很明顯的疤痕,乖乖,豎着的傷疤,仿佛想要看看這疤痕倒地有多長一樣,指尖開始隨着傷痕點點下滑。
陸天豪皺眉,低頭俯視着髮絲還滴着水珠的『女』人,『唇』兒嬌『艷』『欲』滴,眉目如畫,肌膚塞雪,在這昏暗的的燈光下顯得更加嬌媚,隨着指腹越來越下,而秀眉就越蹙越緊,更是在那漆黑的瞳孔中看到了少許的……心疼?
天,這疤……到底有多長?驀地,一隻大手隔着西裝『褲』用力按住的了她還要去感受的手,察覺到指尖都觸碰到捲曲的『森林』,立刻驚醒。
「『女』人,別玩火!」
男人呼吸開始急促,所有的笑意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沉穩,和隱忍,桃『花』眼裏閃爍着簇簇火苗,並未立刻拉開,仿佛在等,只要她再繼續,那麼就是最誠實的邀請一樣。
形同遭到電擊,某『女』瞬間『抽』出手,快速打破尷尬:「倒地有多長?」
「五厘米!」垂眸看看某個亢奮的部位,後摟着那小肩膀的手收了一下,彎腰湊近小巧耳朵蠱『惑』道:「要不要試試我的『中國風』?」
硯青笑着點點頭,就在男人拉她走時,立馬眼神一凌,雙手迅速抓住對方的肩膀,後來了個過肩摔。
『咚!』
「唔!」陸天豪面『露』苦『色』,雨已停,地上卻依舊骯髒不堪,爬起來要控訴時,『女』人已經向前走去,三步跟上,無奈的笑道:「我明白為什麼柳嘯龍會追出包廂了!」
「你那疤是不是再深那麼一點點,你就要斷子絕孫了?」太深了,真可怕。
不想提起嗎?挎着濕答答的外套揚眉道:「差不多應該是的!」
硯青嗤笑一聲,雙手叉腰,一副懶散,邊走邊看着前面在燈下閃爍着星芒的馬路:「那還不想着改行?」好在是一刀,如果是一槍,恐怕都無力回天。
「這是九年前的事了,你是警察,應該查到了吧?當初和柳嘯龍可謂是勢不兩立,這一刀就是他給的,覺得我能改行嗎?」鳳眼低垂,見她又驚訝就再次笑着『揉』了『揉』那軟軟的頭髮:「『迷』糊蟲,你的警帽還在包廂呢!」
「是哦!」某『女』『摸』『摸』腦袋,後錘了一下側腦,明天再去拿吧。
「走吧,我們去酒店!」見她不走就再次『揉』了『揉』:「想什麼呢?我像是那種會趁機佔便宜的人嗎?都濕了,總得找個地方洗澡睡覺吧?」
「恩,走吧!」身上確實怪難受的,也對,他要想佔便宜,剛才就不會阻止她了,別有深意的盯着那至今還徐徐生風的部位嫌惡道:「你們男人是不是只要是『女』人,就都會有反應?」
陸天豪仿佛沒想到『女』人會這麼問,『摸』『摸』下顎點頭:「基本應該是的,對於男人來說,這是身體的自然反應,你不知道男人那個部位的神經比『女』人要敏感百倍嗎?別說是『女』人,就是男人觸碰都會有反應。」
「怪不得一說出軌,想到的都是男人,陸天豪,你有愛過嗎?」說完立馬轉頭注視着每一個細微表情,真和傳言一樣也深愛着谷蘭嗎?深愛到不忍心去傷害?
賓果,猜對了,雖然是稍縱即逝,可她還是捕捉到了少許的痛苦在男人的桃『花』眼裏划過:「呵呵,怎麼認識的?愛到了什麼程度?」
雨過天晴,月兒『露』出了臉,而路燈下的男人就像那上玄月,並非那種妖孽類型,很陽剛,很男人,而『女』人倒不像是『女』人了,若不是一頭披散着的長髮,倒是像個男人,走姿透着軍人的味道,每一步都勁道十足。
正並肩向前方的酒店而去,梧桐樹下,影子被不斷的拉長,仿佛一對戀人,四周好無人煙,或許連上天都不忍心打攪。
「不能說愛得多深,也不怕你笑話,我呢,這輩子還不知道愛情是個什麼滋味,那個『女』孩叫谷蘭,是柳嘯龍以前的『女』友,有可能會住在他心中一生一世,無人可取代,九年前我因為這一刀差點見了閻王,躺在草堆里等待着血液流盡,想喊又喊不出聲,腦袋也被打了一拳,可以說連抬起一隻手都相當困難,我以為我會死了,兄弟們又不在身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在我閉上眼的瞬間,感覺到有人靠近,先是一聲尖叫,後她立刻按住我的傷口給我止血,給我包紮,那是一個比天使還要美麗的『女』孩!」眼裏閃過濃郁的笑意,仿佛那就是天使一樣。
是嗎?連陸天豪都念念不忘,怪不得柳嘯龍會流淚,他沉澱了四個年頭的苦痛,今晚都給爆發了嗎?
「所以你就愛上了她?」想以身相許了?
陸天豪搖搖頭,長嘆一聲,成熟的臉瞬間老了十歲一樣,淡淡的望着前方還有一段距離的酒店:「我這一生只喜歡一個人,任何人都無法取代……!」
「你不是沒嘗試過愛情嗎?」驢『唇』不對馬嘴,但他喜歡誰?反正知道不是谷蘭就對了,他的哀傷是因為谷蘭救了他,而他卻害她躺了三年吧?
「你得聽我把話說完是不是?喜歡和愛是不一樣……!」
硯青唾棄了:「呸!都喜歡一生了,還不是愛?自欺欺人!」
陸天豪不滿話總是被打斷,苦澀道:「我找了她二十年了,九歲的時候,她只留給我的只有這個!」掏出『褲』兜里一個心形的小盒子,打開遞了過去:「是不是很傻?」
盒子裏是個用鉛筆寫了『石人』的創口貼,硯青叉在腰間的手微微一緊,抿抿『唇』,吞吞口水,仰頭道:「她那時候很小吧?」
「六歲!」裝起一個黑社會大哥最珍貴的東西。
「你怎麼知道她那時候六歲?」燦爛一笑。
思緒仿佛被拉遠,男人再次長嘆一聲,有着太多的滄桑:「她手裏拿的語文課本是一年級才有的,當時的行情不就是五歲幼稚園,六歲一年級嗎?不是六歲就是七歲,更相信是六歲,我眼光不錯的!」
硯青拍拍男人的肩膀:「你不會就為了她,一輩子都不接受別人吧?」
「小時候總想是命中注定的,那『女』孩水靈靈的,兩個高高的大辮子,背着個粉紅『色』書包,眼仁黑得跟葡萄一樣,一閃一閃的,睫『毛』就像蝴蝶的翅膀,臉蛋紅撲撲,就是小『花』臉,手指纖細,但手卻跟抓過黑煤灰一樣,跟那時候的我見過的『女』孩都不一樣,我見的『女』孩都是乾乾淨淨的,穿着蕾絲邊,像公主,唯獨那個灰姑娘,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我就是她的白馬王子,而她也是我的灰姑娘,可是長大後,才發現我不是!」
「那么小,懂什麼,說不定她早就把你給忘了!」白痴的男人,還灰姑娘,她還白雪公主呢。
陸天豪不為所動,仿佛找到了傾訴對象,將心中最柔軟的地方道出:「記得當時我和父親來a市視察,半路殺出一群人,雖然父親有極力的保護我,可依舊被擊中了後腦,食指被鐵絲刮破,『腿』也被打了一棍,沒辦法,爸爸帶着我遲早被拖累,於是我撒『腿』就跑,看着父親和一些叔叔伯伯們不要命的和那些人廝殺,苦不堪言,很想阻止,卻沒辦法,不知道跑了過久,掉進了一個大溝里!」
「噗!」硯青掩嘴而笑。
男人瞬間眯眼,冷聲道:「這很好笑嗎?」
「還行,你的痛苦可以說是我的快樂!」誰叫你做什麼不好,做黑社會。
「結果就看到那小『女』孩正在臭水溝里找龍蝦,滿臉的泥巴,『褲』子挽得高高的,缺了兩顆『門』牙,說話都能噴出口水,她用她的小身軀用出吃『奶』的勁把我拖到了草叢裏,當時我自己也半醒不醒,都失去了說話的功能,那『女』孩很傻,還給我做人工呼吸,結果是不停的往我嘴裏吐口水,呵呵!」無奈的搖搖頭,也學硯青,雙手叉腰,並肩而行。
硯青笑而不語,說什麼都點頭,嘴角也掛着笑意。
陸天豪轉頭看看硯青,問道:「不想繼續聽嗎?」
「你說我就聽,你不說,我也沒興趣聽!」還『挺』記恩的,不愧是陸天豪。
「那『女』孩抓着一隻小龍蝦放到了大石下,說要用它去對付她朋友,所以不能丟,抓了很久才抓到的,後來給我手指上貼了個創口貼,問我是不是圖書里走出來的,說我穿得好好看,也說我長得比班裏的男生都好看,見我不說話,也不走,就在夕陽下拿出語文書背讀,很認真,也很天真爛漫,無意間看到她拿出一張卷子,透過夕陽的餘輝,我看到滿卷子都是勾,她說她成績很好,說那天老師把她和班長調一起了,她很喜歡成績好的人,就像班長那樣,一個人在那裏自言自語,我想回答她我的成績一定比她的班長好,張開口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切,你小時候成績很好嗎?」比她還好嗎?他有跳級嗎?
陸天豪聳肩:「說實話,我從來沒考過三位數以下,不過從那以後,我就更加刻苦的學習了,否則可能在學習上會落後柳嘯龍,因為她,至今我沒怎麼輸過,只是那『女』孩長什麼樣子我看不清,滿臉的污垢,全是臭水溝里的泥巴,她給我人工呼吸時,特臭,不過我卻發現很獨特,慢慢的就覺得香噴噴了,到現在都忘不了那小嘴兒的味道,看着她蹲在石頭前做作業的樣子,真的很美,永遠忘不了她邊寫邊來注視我是否醒來,眼裏有着……心疼!」就跟你剛才的眼神一模一樣,當然,這不能說,萬一這個『女』人冒充那『女』孩,自己可能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警察的話,黑道上的人永遠不要信。
「後來呢?」
「後來她拿着一本灰姑娘的漫畫給我說『你看,灰姑娘和王子,你穿的這麼好,一定是王子,我呢,雖然家裏不窮,不過我們學校里最有錢的男生都沒你好看,也沒你穿得好,那我就是你的灰姑娘,以後你要像王子那樣對我好,行的話就眨眨眼,然後我就在這裏一直陪你,不行我可就走了哦!』,當時我拼命的眨眼,『女』孩很開心,坐在我旁邊,抱着我的身體禁錮在她懷中,我就一直看着她,捨不得眨眼,一直看着,她說『王子,你好像是一個生病了的王子,你不能說話,不能動,我又不知道怎麼帶你走,我背不動你,那我們就在這裏等爸爸媽媽好不好』。」說着說着,嘴角的笑總是無法掩蓋。
硯青挑眉,好笑的問道:「以你的勢力,想找她不是很容易嗎?」
陸天豪搖頭:「一年後我再去時,那個水溝已經被改成公路了,實不相瞞,我天天等在那裏,等了十天,也沒看到她,是她自己說要做我的灰姑娘的!」
「就因為這個?」太誇張了吧?九歲?太早戀了,不過也是,這個男人小時候都是錦衣『玉』食,遇到的『女』孩都大同小異,突然出來一個髒兮兮的,說話又『亂』糟糟的,自然會覺得特殊,有可能是他小時候經歷過最離奇的事吧?
「童年裏最美好的回憶是會記一生的,那『女』孩太特別了,我從太陽落山到半夜都一直看着她,看着她抱着我打盹,口水順着嘴角滑落在我脖子裏,那時手也能動彈了,抹去了她臉上乾枯了的泥巴,依舊髒兮兮的,當時我就發誓,將來一定娶她,誰都不要,趁其不備,我抬頭將嘴貼着她的,感受着她每一次打盹都會重重的『吻』下來,直到她差點摔倒才把她摟進懷中,我的初『吻』就是這樣沒的!」
某『女』拍了一下腦『門』,後指着男人鄙夷:「卑鄙小人,還說什麼不佔便宜!」
男人挑眉:「卑鄙小人適合我,不反駁,不過佔便宜嘛,那是不一樣的,當時不是佔便宜,而是情不自禁,就『吻』了她,悄悄的,深怕醒來,還記得當時臉紅心跳着,那也是我這一生唯一次和『女』『性』在一起會臉紅,至今都不曾再有過那種感覺,恐怕這輩子都嘗試不到了,偷香竊『玉』一樣,撬開了她缺了『門』牙的嘴兒,『舔』舐着裏面的甜香,有着大大泡泡糖的味道,讓人捨不得放開,等我想喚醒她問她名字時,卻聽到了有人來找我,害怕父親發現這個『女』孩會對她不利,那時候我能想到的就是父親不會留下任何一個接近我的不明人,我在『女』孩耳邊小聲說『我走了,灰姑娘,明年的今天我來這裏找你!』感覺她縮了縮脖子,使壞『舔』了一下那耳廓才離開!」
硯青『摸』『摸』耳朵,剛才在包廂里他就『舔』了她,變態,九歲就開始不學好:「既然你無法忘記她,幹嘛還到處找『女』人?」
「找不到她,去了哈佛後就更找不到了,就為了兒時的一個相遇,我記了十多年,家中就我一個獨子,二十歲吧,父親以為我有隱疾,一粒『藥』丸,丟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卻讓我痛了半年,後來我想開了,那個『女』孩說不定都已經結婚了,一輩子都不會出現,所以我就有很多『女』朋友了,換種方式忘記吧,卻發現每一個『女』人都給不了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那種怦然心動,想『吻』一下都會臉紅,知道為什麼每次我都不是『中國風』嗎?因為很矛盾,每次和『女』人那啥時,腦海里都是『女』孩坐在夕陽下的石台前,轉頭來看我的一瞬間,一個六歲的孩子,我上『床』的時候就一直想着一個六歲的孩子,哎!罪惡感啊,力不從心!」
「噗哈哈哈哈哈!」硯青看他搖頭擺腦就彎腰捧腹大笑,這個男人太逗了,上『床』的時候居然把那些『女』人想成一個孩子。
陸天豪『揉』了『揉』『女』孩的頭:「剛才你一『摸』我,發現心跳了,硯青,跟我吧?你是第一個還沒『摸』到我那裏就有反應的,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硯青擦擦笑出來的眼淚,拍了一下男人的後腦:「不要你的灰姑娘了?說不定哪天她就出現了,那我怎麼辦?」
「我要她,老天不給我,有什麼辦法?除了喝醉時才會生龍活虎,不會去想那張缺了『門』牙的臉蛋!」
「我問你,如果她長大了,也和你認識了,不喜歡你怎麼辦?」
「死賴着不走!」
「要是她結婚了呢?」
「趕走她老公,不行就殺了!」
硯青白了一眼,不再理會,開始前進,有人說她一根筋,現在她覺得這男人才是真正的一根筋。
「硯青,你小時候喜歡班長嗎?」
「廢話,小時候『女』生誰不喜歡班長?」
「那你知道『石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嗎?」
「應該是石頭人吧!」
陸天豪皺眉,不可思議的摟過那肩膀:「你怎麼知道是石頭的石,人物的人?而不是食物的食?」
硯青停頓了一下,後指指他的『褲』兜:「你剛才給我看過那創可貼了。」
「對不起!房間注滿了客人!」
硯青誇張的看着收銀員,不是吧?走了這麼久,沒房間了?
陸天豪『抽』了下『唇』角,後擰眉道:「叫你們經理出來。」
「你又要趕人?拜託您老不要每次都這麼霸道,走了!」什麼人啊,動不動就要趕別人,吐血了要。
「對不起,滿客了!」
「對不起……」
連續十來家,硯青可以確定,今天想有好運是不可能了,無語的看看天,倒霉也不用到這種程度吧?腳都斷了,又不能去陸天豪家,萬一他『色』『性』大發,豈不栽了?無力的盯着地面,見男人還一直跟着就轉身道:「你能不跟着我嗎?」
「那不行,這裏是公園,『色』狼很多的,你手又受傷了,我當然要跟着你,走吧,我還從沒睡過公園,就當今晚是體驗生活了!」不管『女』人願不願意,拉起她的左手,任其怎麼掙扎都不放開,就這麼強行拖着走。
雲逸會
「大哥,她今晚可能不回來了,要不您先回家?醫生說不可以熬夜的!」林楓焰擔憂的看着那個又被包成『木乃伊』的男人。
小型會議廳的兩排電腦前,柳嘯龍『陰』郁的盯着屏幕,房間空無一人,凌晨兩點了,屋子內的燈始終黑着,抬手道:「下去!」
「大哥……」
「下去!」
林楓焰無奈的退下,關上大『門』。
就在柳嘯龍剛要閉目養神時,突然看到熒幕里的『門』被推開,立刻坐直身軀,後深深擰眉,似乎扯到了傷口,隨着燈光打開,卻是一個長發『女』孩,一個在馬來西亞,第一次抓到那『女』人時見過的『女』人,見她在屋子裏看了一圈後就打出了電話,後是傳來電話的內容。
『硯青,你去哪裏了……哦……這樣啊……沒關係……那行……我就睡了……你明早記得早點回來,嗯拜拜!』
『女』孩關下燈光,後走出了臥室,再次恢復成了寧靜,漆黑一片。
冰冷寒冽的黑瞳如深夜的大海,看似平靜,卻隱藏着驚濤駭『浪』,一旦踩入,定被卷進阿鼻地獄。
拿出手機快速找到一個名為『糊塗蟲』卻從未打過的號碼,剛要打時,又緩緩捏緊,後放下,繼續盯着散發着月光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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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月票好多啊,好開心啊,給親們鞠躬了,希望親們有的都給琪琪吧,愛你們。
石人,誰能想出來是什麼意思?很簡單的,猜到了就能猜到這個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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