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大批車輛消失,李隆成見硯青捂着頭蹲了下去就走到局長身邊,小聲道:「這也不願老大,柳嘯龍一直就這麼狡猾……」
「哼!」老局長瞪了所有人一眼,鐵青着臉走了出去。
「老大,不要難過了,其實您看,連總部都排在了我們後面,您已經很了不起了!」
硯青仰頭做了深呼吸,起身道:「收隊!」
唔……還以為她哭了呢,老大果然是老大,受得起任何挫折。
全體開始善後。
白翰宮大酒店
「蕭茹雲,你是怎麼搞的?這些資料誰讓你銷毀了?啊?」
咆哮聲令整層樓都跟着震三震,正穿着員工制服的蕭茹雲聞言趕緊起身,放下手中一疊厚厚的紙張,上面是她打了八個小時才完成的活,不解的看向對面貌美如『花』的『女』人:「張組長,請問什麼事?」這麼生氣?該不會闖禍了吧?
張曉曉柳眉倒豎,盛氣凌人,美麗的丹鳳眼裏帶着冷血無情,面對蕭茹雲時,更是有着不滿,將一把被切成條狀的紙屑直接扔到了肇事者的臉上:「這些都是策劃部『花』了三天時間策劃出來的活動,現在都被你給毀了!」
「又開始了呢!」
「是啊,這新來的也夠笨的,老是惹這羅剎做什麼?」
不遠處,七八個『女』孩圍堵在一起看好戲,都算得上年輕貌美,唯獨一個帶着紫『色』框鏡,胖胖的『女』孩眼裏有着擔憂,可以算得上此處最醜陋之人,握着鼠標的手微微發抖。
蕭茹雲措手不及,看看周邊,見都看着她呢,且都在嘲笑,最後把目光定格在了胖『女』孩身上,發送着求救信號,怎麼辦?現在她好餓,腦袋暈乎乎的,一天連口水都沒喝,不是幹這個就是干那個,都沒有力氣去想對策,不知要如何應付。
見手下做錯事,不道歉,反而還東張西望,張曉曉感覺到一種被無視的感覺,抬手就一巴掌打了過去:「說啊,三十個人,三天不眠不休策劃出來的案子,你為什麼要銷毀?故意要我們被罵是不是?」
蕭茹雲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看向那冷麵羅剎,捏拳忍住動怒,在國外被打,回來了還是被打,小時候父母都沒碰過她一下,瞪得比銅鈴還大的眼眶開始泛紅,她得忍住,這是硯青托關係給她找的工作,不能讓她再擔心,為了工資,她忍她。
「我不知道,是你自己說每天放在辦公桌上的東西都要拿去銷毀的!」
「你是豬腦子嗎?看不出哪些能用哪些不能用?今天開完會我們都還沒來得及收走,回來就被你銷毀了,你讓我怎麼跟總經理『交』代?」說着說着就又抬手要揮下,奈何怎麼打也打不下去,憤恨的轉頭,呵斥:「趙寶兒,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胖胖的手不甘示弱的緊緊攥着那纖細腕部,阻止行兇,由於一百五十斤的重量,令雙眼顯得細小,胖歸胖,但肌膚盛雪,沒有任何青『春』痘和瑕疵,豎着普通的馬尾,過多過長的瀏海遮擋住了小半張臉兒,依舊掩蓋不住此刻臉上的慍怒。
蕭茹雲見這架勢,禍似乎越闖越大了,還拉了這裏唯一一個不欺負她的同事,拉着寶兒的手道:「沒事了,沒事了,先放手!」寶兒該不會打組長吧?那可真的會被辭退的。
趙寶兒手勁很大,就是塊頭,也足以將那弱不經風的組長壓死,冷冷道:「我就不信三天的策劃,電腦里沒存檔,張組長,陷害人,也得找個高明點的手段吧?你不是就看經理喜歡茹雲,所以老是欺負她,想把她趕走嗎?都是出來上班的,為了工資奔『波』,你又何必處處刁難?」實在看不下去了,太可惡了,有這樣欺負人的嗎?
張曉曉氣得表情都開始變得猙獰了,咬牙道:「放手,趙寶兒,你不想幹了嗎?」
「我想干啊,我們都想好好干,可你有給我們機會嗎?你是組長,有權利管我們,可捫心自問,你真配這個組長嗎?一百多號人,你在家裏不高興了,可以隨便找一個謾罵,屁大點的事,也能被你說到要辭職,你信不信我立馬告你毆打員工?」
「你行,你行,你們行!」大力『抽』回手,看着蕭茹雲和趙寶兒道:「準備好辭呈吧,哼!」
等張曉曉一走,蕭茹雲就沮喪的垂頭:「對不起,寶兒,是我連累了你,對不起!」
趙寶兒伸手『摸』『摸』『女』孩的頭顱道:「沒事,辭不辭職,還輪不到她管,我們去找經理!」說着就要拉茹雲走。
「沒用的,經理是喜歡茹雲,可他只是想和茹雲上『床』,好歹人家張曉曉也是組長,他的未婚妻,你們去找他,要麼陪他上『床』,要麼準備辭職吧!」一個對這事不怎麼上心的『女』孩邊敲打鍵盤邊潑冷水。
「那就找總經理,我去找!」蕭茹雲一聽上『床』,就氣憤的反駁,如果是這張臉害了她,那她情願自己是個醜八怪,彎腰撿起地上的紙屑和一疊自己忙碌一天打好的材料『陰』着臉走出了辦公室。
「我跟你去!」
趙寶兒瞪了那多嘴的『女』孩一眼,後小跑着跟上了蕭茹雲,她也說得沒錯,那經理本就是個好『色』之徒,被他看上,指定沒好果子吃。
等到了電梯口,發現對方已經不見了蹤影,是上了還是下了?
辦公室在四十八樓,應該是上了。
恰恰相反,蕭茹雲的電梯正在緩慢下降,抱着厚重的資料靠在電梯上,一眼就可看出是個極度疲憊的人,嘴『唇』幹得起皮,望着燈光很是無奈,這輩子,還真沒這麼累過,水都沒時間喝,媽,拜託你快醒來吧,『女』兒真的快支撐不下去了。
苦也能承受,可總得吃飯吧?她都不知道哪裏得罪了那個組長,每次都給她安排一些不該她乾的活,如此的寄人籬下,真的好委屈。
肚子已經餓得毫無知覺,眼神也變得恍惚,回想着當年的闊氣,每天山珍海味,身邊還有傭人陪同,還有個跟屁蟲,有他在,從來不擔心會被人欺負,現在什麼都沒了,如果再沒有硯青,都不知道要怎麼活。
『叮』
隨着電梯『門』打開,垂頭喪氣的走出,要見總經理,必須在前台去預約,真夠麻煩的。
忽然撞到一睹『肉』牆,眼神一暗,撲倒了下去,該死的,誰這麼缺德?餓得頭髮昏,本就沒什麼力氣,再被這麼一撞,更是雪上加霜,見資料飛了滿地就趕緊爬在地上撿,這些她都要給總經理看的,讓他看看她真的有很努力的工作的,現在全『亂』了。
「小姐,沒事吧?」
一道溫柔磁『性』的聲音響起,蕭茹雲整理紙張的動作頓住,看着眼前一群穿着黑皮鞋黑西『褲』的『腿』就微微抿『唇』,後是一隻戴着珍藏版勞力士名表的大手在幫她收集散落一地的資料,心,好似瞬間停止了跳動,緩緩抬頭。
男人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着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着一抹溫柔,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優雅柔和,眼睛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嘴角卻微微上揚,笑得如沐『春』風,具備着殺傷力的親和,好似一個很好說話的領導般,薄薄的『唇』,『色』淡如水,比起十年前,真的更帥了。
成熟『迷』人了,斂去了曾經的『奶』油小生味,此刻的男人是典型的事業成功,大老闆型。
該死的,太丟人了,第一次見面,就以餓暈的形態出現,笑道:「沒事!」
西『門』浩剛從金陵海岸歸來,大哥今天心情出奇的好,所以早早就放他歸來了,看了蕭茹雲一眼,沒有過多的停留,將整理好的資料送了過去:「以後小心點,撞到客人了可是要受到處罰的!」說完便起身帶領着十來個手下走進了早就被打開的電梯,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蕭茹雲聞言趕緊起身,一轉頭,電梯『門』已經合上,說不出什麼感覺,現在她該做什麼?該哭嗎?還是該笑這可笑的命運?曾經,他哪裏敢這樣和她說話?曾經,他也不會這樣和她說話,曾經,他總是喜歡跟在她的後面,一步都不想離開,粘到了煩人的地步。
現在世界顛覆了,人家一看就是大老闆,而自己,成了一個工作快不保的員工,是啊,自己怎麼忘了?他何止是大老闆?雲逸會裏四大護法之一,長老級別的人物,即便是這酒店的老闆,恐怕見到他也得行禮吧?
如果你現在依舊一事無成,如果你沒有未婚妻,如果……或許我會打聽你住哪個房間,然後坐下來好好談談,可世界上哪裏有如果?
更何況人家一直都裝作不認識她一樣,仿佛曾經都只是自己編制出來的一個夢,他從來就沒和她有過『交』往一樣,可惜這夢它太清晰了,清晰到用了十年時間都無法忘懷,忍住心中的酸痛,走到前台道:「小姐,幫我預約一下總經理好嗎?我有很重要的事見他!」
前台小姐看了一下對方脖子上掛的牌子就搖頭道:「你屬於哪個部『門』的就找哪個部『門』的經理,然後讓經理去找總經理匯報,職工是無權見總經理的!」
「幫幫忙,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見他,求求你了!」為什麼不讓她見?可這份工作她真的不能沒有。
見『女』孩過於執着,前台小姐也不忍心拒絕,點頭道:「好,不過總經理願不願意見你,我就不好說了!」
「謝謝,謝謝!」有總比沒有好,蕭茹雲立刻『露』出了笑臉,卻比哭還難看,現在要她笑,還真笑不出來,心裏太堵了,相見確實還不如不見,硯青告訴過她,他已經不愛她了,回到這個城市,卻還是期待着可以見面,看看他是否真的忘了她了,原來是真的忘了。
忘就忘吧,沒有他,地球照樣轉,又不是非他不可。
「喂!袁秘書,有位策劃部的員工想見總經理,看樣子很着急,應該是要投訴部『門』管理,好!」放下電話笑道:「你可以上去了!」
蕭茹雲詫異的張嘴:「你……怎麼知道我要投訴?」
『女』孩笑得很甜美,聳聳肩膀道:「你不直接找你的管理,肯定是對她不滿,張曉曉吧?我認識她,以前還被她打過一巴掌呢,你放心,總經理人很溫和的,就你臉上的傷足夠讓她離開了,勇氣可嘉!」末了還傾身拍了拍蕭茹雲的肩膀,她以前都不敢去告呢。
「這樣啊,她也是以為你想勾引她未婚夫吧?呵呵,我走了,謝謝你!」招招手,抱着資料直奔電梯。
到達四十八樓後,就被趙寶兒拉到一旁,不解道:「怎麼了?」
「你去哪裏了?我在這裏等半天了,走,我們一起去!非扳倒她不可!」毒蠍子,壞得流水了都。
「不用了,我自己去,你在這裏等我,免得人太多不好!」預約的就是她一個人,寶兒跟着去,可能會引起反作用,見她點頭答應後才深吸一口氣,昂首『挺』『胸』的朝總經理辦公室走去。
嘖嘖嘖,這一層也太豪華了吧?且四處寂靜無聲,這個公司還真是嚴肅,好在見過大世面,沒被這氣氛打敗,來到辦公室『門』口就輕輕敲『門』,沒回應?再敲,還是沒回應,難道是戴了mp3在聽歌?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奢華辦公室里無一人,狐疑的進屋,都讓她來了,肯定在的吧?
『嘩啦啦』
源源不絕的水聲自臥室內傳來,轉身一步一步靠近,是在洗澡還是放了水忘關掉?
「總經理?總經理?」
叫了兩聲,沒回應,反而四周瀰漫着恐怖氣息,這太嚇人了,臥室里窗簾拉緊,仿佛黑夜,浴室里有着燈光,這太像恐怖片裏的情節了,太刺『激』了,會不會一拉開浴室大『門』,總經理正躺在血泊中?沒回應,是不是代表他在裏面受傷昏『迷』了?
立功的機會到了,屏住呼吸,繼續前進,除了水聲幾乎聽不到其他,千萬要昏『迷』,千萬要昏『迷』,這樣自己可以救他,那麼誰都無權再辭退她了,哼哼,即便沒昏厥,只要不要看到她的臉,她砸也把他砸暈,然後再來個美人救英雄。
是你們『逼』我這麼做的,太欺負人了,不能怨我,小手緩緩推開有着一條縫的木『門』,當看到一龐大四方浴缸內,一嬌媚『女』體正趴伏着就大力推開,剛要喊『你是什麼人』時,渾身的力氣仿佛剎那間被『抽』走。
手臂一軟,『嘩啦』一聲,厚厚的資料與那些紙屑全數落地。
「啊!」
美麗妖嬈『女』子渾身不着寸縷,見有人闖入,立刻尖叫着躲進了坐躺在浴缸上的男人肩窩裏,而男人也仿佛沒料到有人會進來,雙手張開搭在潔白浴缸上,同樣沒穿衣物,下半身都全數暴『露』在來者的眼前,忘記了攬住撲來的未婚妻,眯着眼與蕭茹雲對視。
淚,始終沒有忍住,茹雲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反映,該走?還是繼續這麼傻站着?如果是硯青她會怎麼做?
你從來都沒這樣對過我,最多也就牽牽手,接『吻』的次數都屈指可數,你說過,不管是你的還是我的,第一次一定要留在新婚夜,沙啞道:「西『門』浩,你食言了!」
「她是誰?」董倩兒髮絲凌『亂』,卻更加嫵媚動人,旁邊的蓮蓬頭還在灑下水『花』,拍打着快要漫出浴缸的水面,發出了能將人心敲碎的響聲。
怪不得聽不到,水聲夠大的。
西『門』浩『舔』『舔』下『唇』,『女』人淚痕斑斑也『激』不起他絲毫的同情,揚眉道:「誰准你進來的?嗯?」
董倩兒擰眉,對於西『門』浩不回答她很不滿,拿過浴巾包裹住嬌軀,也擋住男人外漏的『春』光,一種不想自己未來丈夫被別的『女』人看的模樣,佔有『欲』極為強烈。
「呵呵!真可笑,真的好可笑,你不會告訴我你失憶了吧?以前你敢這樣和我說話嗎?」很氣憤,變得口不擇言,又恢復了曾經大小姐的口『吻』,只是臉上的表情卻顯得那麼的無助,腳像生了根,從來沒這麼期待硯青趕緊出現把她帶走過,真的不想在這個曾經的跟屁蟲面前這麼沒用。
「你也說了是曾經,蕭茹雲,你該不會還活在過去吧?誰沒有個年少輕狂?人是會隨着時間和身邊的人事物改變的!」
伸手拿過旁邊的煙盒,叼出一根,『啪』,火星冒出,深深吸納一口,後慵懶的看向天『花』板緩緩吐出雲霧。
董倩兒看看蕭茹雲,後看看西『門』浩,她是一極為聰明的『女』人,知道此刻不是她該說話的時候,因為他們認識,更不是她撒潑的時候,畢竟看他們的樣子,以前肯定『交』往過,都說只要『交』往過,男人一般都很念舊,如果自己這個時候打了那『女』人,阿浩一定會同情她,她不會讓她有半點機會來破壞她幸福的。
伸手開始為男人按摩,看着他脖頸上留着自己的『吻』痕就很是滿意,這個男人是她,誰也搶不走。
蕭茹雲見那『女』人面『色』溫和,和男人躺在一起,還真是天生的一對,而自己,已經是過去式了,再留下去,只會自取其辱,可腳怎麼就是不想走?更是沒用的問道:「那你還會回來嗎?」
西『門』浩很意外的皺眉,微微搖頭。
「呵!明白了,對不起,打攪了!」也不去撿那些資料了,有必要嗎?這份愛,維持了多少年她自己都忘了,該問的也已經問了,既然回不到過去,那我也不會再給你機會看到我落魄的樣子,我還是我,曾經那個驕傲的大小姐,決然的轉身。
所有的不捨得,也得捨去,老天都不讓她在這裏繼續待下去呢。
等人走了後,董倩兒也沒多問,只是賢惠的為未婚夫按摩,低頭用火辣的小嘴吸『吮』着男人的耳墜:「很累啊?」
西『門』浩邊吸食煙草邊淡淡的望着空無一人的『門』口,對於未婚妻的話,仿佛沒聽進去,回想着『女』人離去時的孤寂落寞和方才在電梯口撲倒的情形,消瘦的身軀可以肯定營養不良,煩悶的用夾着香煙的手蹭蹭前額。
董倩兒也看了看『門』口,溫柔的笑道:「看她的樣子,好像很疲累,而且嘴『唇』乾裂,看來還沒吃中飯,要不我去調查調查,看看她來找你做什麼?然後幫她好好處理一下?亦或許給她加點工資什麼的?」
「你呀,總是好得讓人心疼,你就不怕我跟她……嗯?」笑着捏了一下愛人的鼻子,一絲寵溺自眼底流『露』出。
「怕啊,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離開我了,那麼我也愛你,一生一世!」愛慕的趴進男友懷中,臉上有着擔憂和害怕,這是每個『女』人最致命的弱點吧?她不管他們以前有什麼事,但既然她不要他,放開了他的手,那麼她就不會讓她再來打攪他。
不管你是否還愛着他,可你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有些東西,一旦錯過就沒有了。
「倩兒,你照顧照顧她吧!」
聞言董倩兒揚起美麗的小臉,笑着點頭:「嗯!我們……!」垂眸,眼裏有着羞澀,剛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引『誘』他的,結果被打斷,故意把水聲放大,就是為了可以掩蓋一點心中的慌張的。
西『門』浩『色』『色』一笑,翻身將『女』人壓在了身下,一輪翻雲覆雨拉開了序幕,抵死纏綿,銷魂蝕骨……
「怎麼樣了?總經理怎麼說?」趙寶兒緊張兮兮的抓着蕭茹雲的肩膀,卻看到同事滿臉的淚『花』,慢慢鬆開手勁,怎麼了嗎?咋還哭了?總經理欺負她了?
蕭茹雲沒有哭出聲,眼淚止都止不住,帶着鼻音道:「對不起,我恐怕要連累你了,寶兒,對不起,我……我要辭職了!」
趙寶兒垂頭長嘆一聲,這工作真的很難才找到的,見茹雲這樣,也沒有責怪的意思,畢竟所有人都嘲笑她胖,第一眼見時,都會『露』出很誇張的表情,唯獨蕭茹雲沒有,甚至還說她臉型就適合胖胖的,很可愛,這麼久相處下來,這個『女』孩不知道為了什麼,很拼命,仿佛很缺錢『花』一樣。
是她的努力感動了她,因為她和她都是一樣的,憑靠着自己的努力賺錢,可以為了難得的工作受盡委屈,搖搖頭道:「沒關係,工作嘛,我們可以再找,但朋友可不是那麼好找的,你現在情緒不好,走,我送你回家!」
「我想硯青,我要去找她!」現在她誰也不想見,只想見那個發小,只想見她。
「硯青?哦,你的室友,我想起來了,聽你說過一次,那她現在在哪裏?我陪你去!」
邊進電梯邊抹淚道:「在警局,她在南『門』警局工作!」
「啊?警察啊?」見茹雲點頭,趙寶兒立刻『露』出了興奮的目光,茹雲的室友居然是警察?好了不起哦:「我馬上帶你去!她是民警還是『交』通警?」
蕭茹雲沒有力氣說話,可對方為了她,工作都要沒了,不厭其煩道:「緝毒組隊長!」
天啊,好厲害,趙寶兒拍拍茹雲的肩膀道:「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帶到!」
南『門』警局
局長辦公室里,靜謐得形同無間煉獄,硯青再次站在了辦公桌前,而老局長則無表情的看着她。
某『女』已經做好了被罵的準備,罵吧,罵個狗血淋頭她也不反駁,應該的。
「我就是個飼養員,下面養了一群豬!」老局長『陰』着臉大拍桌面,可見火氣高漲。
硯青看向老人,氣糊塗了?不苟言笑道:「局長,您何必如此貶低您自己?」這事都是她的錯,他幹嘛罵他自己?
老局長啞口無言,傻了一樣看着硯青,許久後大吸口氣,點頭道:「硯青,你好樣的,無懈可擊啊你!」該說她這種反應遲鈍好呢還是蠢?說蠢吧,她永遠不會知道別人有罵她,這樣的人活着『挺』開心的,可倒霉的就是那些想教訓她的人,比如此刻的他。
「謝謝局長誇獎!」某『女』保持着軍人之姿。
「哎!」無奈的搖搖頭,開始寫檢查:「下去吧,上頭髮話了,雖然此次一無所獲,不過最少沒像總部撲空,也算挽回了面子,怪只怪那柳嘯龍過于謹慎,怨不得你,且還說你聰明能幹!」哎!他也明白,這件事搞砸了,最痛苦的不是他,而是這個當事人,希望這些話可以讓她好受點吧。
原來是因為這個才誇她的,確實,心情頓時好轉,敬禮道:「多謝領導們的宰相肚皮,也謝謝各位領導們的理解,我走了!」
老局長再次無語,仿佛頭上一群烏鴉飛過,她還真當是誇她了?想法簡單點也好,活得沒那麼累,不能將自己的頭腦強加在她的身上,怎麼說也比她多活了幾十年,會長大的。
回到緝毒組,硯青開始阻止大夥一起開會,看着手下們道:「這次的教訓告訴我們,此人不除,將來全世界都會被老鼠佔領!」無法想像,老鼠當道,貓成了奴隸。
「嗯!這柳嘯龍果然有兩下子,他越是這樣,就越是讓我覺得有那麼點興趣了!」郝雲澈贊同的點頭,一個完全不把國家放在眼裏的人,太過猖狂了,玩得他們團團轉。
李隆成抓抓頭髮,煩悶道:「你說他怎麼知道我們會去?」
硯青輕笑,找了個椅子坐下,搖搖頭:「他不是知道我們會去,而是等着我們去!」他就是故意的,想着其臨走時說的那句話,媽的,不行了,腦充血了。
太可惡了,她不會放過他的,絕對不會。
「老大,老崔傳來消息,並無發現可疑,就是普通的種田,而且每年收割的糧食全都運到了法國雲逸會總部,好像真的是為了想親手給母親種植食物!」李英環『胸』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哼!別被他的表面給騙了,他要真那麼孝順,怎麼沒見他天天陪着他媽?這只是個幌子,叫他繼續追查,記住,叫他千萬要小心,另外就是,我決定招兵買馬!」
「招兵買馬?」
全體面面相覷,組裏人已經夠了,怎麼還要招人?
硯青點點頭:「嗯,我們不能每次都去猜柳嘯龍的『交』易地點,我決定派個臥底過去,但現在組裏的人幾乎他們都認識,沒『露』面過的也能被查出,我得招一個他們絕對想不到是警察的人過去!」
「哦!明白了,可這不是開玩笑的,有多少臥底最後都被他發現了,而且是殺無赦!」
「就是,這太危險了!」
硯青也明白這一點,挑眉道:「柳嘯龍對『女』人一般都會手下留情,那我們就派個『女』人過去!」
李英舉手提醒道:「老大,這更危險了,各地派去的『女』警最後都開始出賣警方,沒人能禁得起『誘』『惑』!」
李隆成反對道:「錯!即便不『誘』『惑』,也會深陷其中!」
咋都把這『混』蛋看這麼高?她咋就沒被『誘』『惑』?煩悶道:「我就不信全世界的『女』人還都能愛上他,李隆成,你跟我去一趟警校,走!」一定能招來一個不被美『色』『誘』『惑』住的成員的。
南部『女』子警校,有着四千名待業『精』英,就等着各大警局來挑選,『操』場上,正在進行格鬥,個個動作迅速敏捷,出手狠辣,就希望被看重,畢業前可以被分配到一個好的機關部『門』,倘若分配不到,亦或許成績較差的,那麼將來也只會是社會中為工作忙碌的一員。
「硯警官,稀客稀客,來來來,快!裏面請!」
校長早就接到消息,南『門』緝毒組大隊長前來挑人,早就準備好了一些『精』英任其挑選,比起當什麼民警和『交』通警,緝毒組那可是最好的部『門』,甚至超越了刑事組,隨着毒品越來越廣泛,危害到了人們,這個也越來越被看好。
「哇,快看,她好漂亮啊,好威風,什麼時候我們才能穿警服?」
「警『花』吧?聽說是緝毒組的隊長,不知道會不會選我!」
一百多個穿着警校校服的『女』孩圍在遠處嘰嘰喳喳,緝毒組,說出去都會被豎拇指,這個組雖然厲害,可要的人卻並不多,物以稀為貴,能進去,幾乎托關係都難,如今親自來挑選,誰不振奮?
硯青掃了那些『女』孩一眼,便不再多看,嚴肅的與年邁校長握手後就直截了當:「時間寶貴,校長,希望我這次來不會空手而回!」
老頭那叫一個熱情,不斷點頭:「是是是,絕對不會,我們這裏有懂六國語言的,也有少見的武術高手,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也有……!」
「校長,我們不是來買菜的!」李隆成冷冷提醒。
老校長一聽這話,也明白其中的意思,對方要什麼人自己會選,伸手道:「那裏面請,我給你們拿她們的詳細簡歷來!」
到了辦公室,兩個『女』孩為硯青和李隆成倒了杯水,後笑着站在了一旁,校長說了,她們兩個其中一個一定被選的。
「你看!」將整理出來的一疊簡歷送了過去。
李隆成接過一半,看了看,讚揚道:「不錯嘛!英語、法語、日語、韓語、泰語、俄語,還懂國內十個地方的方言,散打,柔道,泰拳都拿過一等獎!」
「是我!」剛才倒水的『女』孩立刻舉手,居然被誇贊了,那麼她也沒白吃苦。
聞言硯青抬頭看向『女』孩,也有着佩服,二十五的模樣,長得又漂亮,點點頭道:「將來必成大器!」
「謝謝硯隊長!」『女』孩立刻一百八十度鞠躬,興奮得馬尾都甩到了前額。
硯青翻看了一下,還真全是『精』英,瞧瞧,真有十八般武藝樣樣行的,都可以和她打成平手了,看了十份後將簡歷丟到了桌子上,擰眉道:「把你們這裏成績最差的拿來!」
「啊?最差的?」老校長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見對方沒想解釋就愁眉不展的拿過一疊:「這個就是最最差的!」
「甄美麗!」硯青盯着資料上『女』孩的照片,濃眉大眼,很是清秀,雖然是最差的,可看了這麼多大頭照里,還就這個看起來最『精』神:「怎麼除了跑步,全不及格?」這會不會差過頭了?
「噗!她每次都跑在最前面,像打架,『射』擊,判斷能力都是最差的!」那個懂六國語言的『女』孩掩嘴而笑。
也是因為這聲笑,令硯青和李隆成瞬間將對她的好感大大降低。
硯青沒有去理會,繼續看着簡歷,無父無母,家在孤兒院,且孤兒院在十年前也解散了,吃百家飯長大,因為曾經孤兒院被歹徒襲擊,死傷了四個同伴,所以勵志長大了要抓壞人,滿意的勾起小嘴:「我要見見她,把她帶來!」
「見她?硯隊長,還是算了吧,她都沒辦法畢業,要不是看在她努力得讓人無法拒絕,真的早就踢走了!」老校長見兩個得意『門』生都委屈的撅嘴就開始勸說,從他這裏走出去的有幾個廢物?有的都干到中央去了,這個廢柴,放出去還不得給他臉上抹黑?
「校長,我選她自然有選她的道理,就是因為她都無法正常畢業,我才選她,去吧!」叫你去就去,哪來的這麼多廢話?
老人見硯青吃了秤砣鐵了心,只好擺手:「去叫779822來!」
六國語言跺跺腳,轉身走了出去,另外一個也幾乎將嘴撅天上去,都帶着不滿,會不會挑人啊?還以為多『精』明的領導呢,這麼沒眼光,算了,這種領導她們還不屑跟呢。
「甄美麗,這些都要洗乾淨,還有這些!」
洗衣間內,一個個滿頭大汗,剛剛訓練完的『女』孩們將自己帶着汗臭的衣物扔到了盆子內,後看都不看那個洗得歡快的『女』孩。
『女』孩一米七二的身高,容貌較好,唯獨兩個土啦吧唧的麻『花』辮子活像剛從農村出來的,麻『花』辮長達小腹下,額上還別着一個十年前流行的小夾子,阻止瀏海遮擋視線,將衣服一件件塞進洗衣機里,吹着口哨扭着腰,一點也沒洗衣服的樣子。
需要手洗的,乾淨後,眯起眼,一把將衣服拋向空中,後迅速接住,一個側空翻,後小手大力一擰,水便『嘩啦啦』的滴落,再利索的一甩,套上衣架放到了杆子上。
「呵呵!你要想練就去練,老陪我這個老婆子忙,我都不好意思了!」
角落裏坐着一個老大媽,身子瘦小,穿着樸素,並未大富大貴之人,可以說很窮酸。
見『女』孩洗衣服都不忘練武就有些於心不忍。
「潘媽媽,你不用不好意思,在哪裏練不是練?反正院長也說了,我是沒辦法進警局的,還有半年就該離開了,還不如不練,您年紀這麼大,每天洗這麼多,很幸苦的,我一個大姑娘,有用不完的力氣,幫幫您是應該的!」甄美麗邊笑邊繼續洗衣。
潘媽媽看着『女』孩的眼裏充滿了慈愛,多好的孩子,一心只想為國家效力,卻沒這個機會,這比她的親閨『女』還貼心呢,惋惜道:「潘媽媽相信你會被人看重的!」
「呵呵!我有自知之明,這麼多師姐師妹,都比我強,像我這樣的,到警察局掃地都沒人要!」擰乾一件衣服後,做着手槍的姿勢對準潘媽媽:「不許動,警察!」
「啊!我的內衣,甄美麗,你知不知道這件內衣我『花』了八百塊,你居然當玩具?」
一個『女』孩突然闖入,搶過甄美麗手中的內衣就大力推了她一下,心疼的翻看着衣物咬牙:「你太可惡了!」
甄美麗大驚,趕緊彎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完了完了,死定了。
就在『女』孩要甩巴掌時……
「779822!」
「到!」甄美麗條件反『射』的轉身對着『門』口行軍人禮,站姿筆『挺』,雖說穿的是警校統一校服,但氣場明顯比不過其他『女』孩。
六國語言嫉妒的看着『女』孩冷冷道:「到校長辦公室去,校長在等你!」
「是!」甄美麗心裏犯嘀咕了,找她?不會現在就要踢走她吧?真的不想現在離開,因為潘媽媽說過,她一定可以被選上的,即便是痴人說夢,可多待一天,就多一天機會。
「走什麼走?」拿着內力的『女』孩再次推了甄美麗一下,憤恨道:「都變形了,我不要了,你立刻賠我!」將內衣仍到了地上,伸手要錢。
六國語言上前沖『女』孩附耳說了幾句,『女』孩果然立馬瞠目結舌,不敢相信的看向好友:「怎麼會是她?」
六國語言聳聳肩膀:「我也很納悶,能選這樣的人,那隊長也好不到哪裏去!」
「哎呀!你懂個屁啊,那硯青,不但是南『門』局長的干『女』兒,而且我爸說,不久前她更是從雲逸會裏得到兩千萬美金『交』公了,兩千萬美金啊,不是在工作期間得到的,她都『交』公了,這事宋局長不讓張揚,可總部誰不知道?市局說到那『女』人都連連豎拇指,大公無『私』,剛正不阿,而且她還把總部所有人給比下去了,陸天豪都沒她的頭腦,我爸剛才來看我時還跟我說呢,跟着她就是前途!」怎麼就選這個白痴了?這麼多人不選,氣死她了。
甄美麗雲裏霧裏,她們在說什麼?至於硯青,這麼厲害嗎?兩千萬美金,不在工作範圍得到,還『交』公?那還真是個人物,可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這麼厲害?哎!甄美麗,走吧!」大好的機會沒了,緝毒組,多難進的組,沒了!
『扣扣!』
「進來!」
甄美麗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緊張,開『門』進屋,千萬不要是趕走她,千萬不要。
「779822,甄美麗到!請問校長有何指示?」抬頭『挺』『胸』,站在『門』口敬禮,聲音洪亮,絕對能給人她很健康的感覺。
「就是她了!」老校長臉『色』很不好看。
聞言甄美麗斜睨向左側木質長椅,先是眼前一亮,後繼續恢復了一本正經,好漂亮的『女』警,只是樣子太冷漠了,典型的鐵面無『私』,不苟言笑,成熟內斂,深沉,喜怒不形於『色』,這種人,她最崇拜了。
當然,不排除有點害怕,自己沒犯案吧?看看那『女』警『胸』前的編號,449122,忍不住笑道:「咦!警官,咱們的編號尾數一樣,兩二呢!」
「你才二!」李隆成瞪了『女』孩一眼,會說話嗎?
「哦,對不起!」甄美麗立刻道歉,這嘴,太不會說話了,得改進。
老校長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最好她們把這『女』孩趕出去,這要是讓她被選上了,就那丟人了。
硯青一眼就看透了校長的心思,臉上沒『露』出不滿意的表情,依舊冷峻得叫人喘不過氣來,看了看手裏的資料道:「甄美麗,二十五歲,孤兒院長大,沒有直系親屬,無牽掛,長跑次次第一名,別的可以說一無是處對吧?」
甄美麗心裏一『抽』,比她說話更難聽好不好?抬手比在耳邊朗聲道:「是的警官!」
「有興趣加入南『門』緝毒組嗎?」對待廢物,硯青自己也沒什麼好感,不過有些事情還真只有廢物可以做,就這人,恐怕就算柳嘯龍查到她的背景,也想不到她能被警局錄用。
「問你話呢,尋思什麼?」李隆成見『女』孩半響不回答就嚴厲的呵斥。
甄美麗還沒從那句加入緝毒組話里走出,可以說不敢相信,耍她還是來真的?那麼多學姐不選,選她?是的,她自己都不信:「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很好,我呢,就是硯青,緝毒組隊長,現在來招一個臥底,你願意嗎?」
臥底?她願意啊,只要能進緝毒組,她就願意,繼續朗聲道:「我願意,但是我有個問題,不知道可不可以問!」目視前方,絕對的嚴肅。
硯青點點頭:「問!」
「請問警官為何選擇我?」視線瞅着前面的牆壁,一抹自豪划過,潘媽媽說得太對了,她是好人,一定會有好報,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太興奮了。
『女』孩眼裏的自豪令硯青鄙夷了一瞬,冷冷道:「你無父無母,沒姐姐妹妹,沒哥哥弟弟,沒任何親屬,無牽無掛,又沒得過任何獎狀,更沒所謂的懲罰,你的人生就是一片空白,警校里成績又最差,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少,是做臥底的最佳人選!」
啊?甄美麗差點栽倒,眨眨眼,努力吸氣:「是a市……!」
「你無父無母,沒姐姐妹妹,沒哥哥弟弟,沒任何親屬,無牽無掛,又沒得過任何獎狀,更沒所謂的懲罰,你的人生就是一片空白,警校里成績又最差,a市也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少。」
這次,甄美麗直視向了崇拜的人,乾笑道:「警官,您這話也太傷人了吧?」
硯青翹起二郎『腿』,冷哼道:「我傷到你了嗎?」
甄美麗低頭看看自己完好無損的身軀,搖搖頭:「沒有!」
「那好,現在開始考核,你要能通過,立馬收拾鋪蓋跟我走!」放下資料,準備出考題。
這下,老校長知道為什麼被選的是甄美麗了,臥底,最危險的行業,倒是有些同情學生了。
一聽考核,甄美麗再次『精』神抖擻,不管她考什麼,她都全力以赴,大聲道:「請長官隨便考!」
硯青站起身,面對面,看着『女』孩大聲問道:「甄美麗,我問你,世界上什麼話最好聽,卻又不能聽!」
「回長官,男人的情話!」
李隆成看看四周,這關男人什麼事?什麼叫男人的情話不能聽?老大以為這樣她就不會被柳嘯龍『迷』『惑』嗎?
「甄美麗,我問你,世界上說什麼話最傷人又最愚蠢!」
「回長官,你愛過我嗎?」
老校長一口茶噴出,同『性』戀?她不要命了?
李隆成也張大了嘴。
硯青滿意的點頭,這確實是最傷人又最愚蠢的話,一般這句話都是在被甩了後才說的,都甩了,豈能愛過?繼續大喝道:「甄美麗,我再問你,如果你在辦案期間,有不願意離開的群眾,無法驅散開,你會怎麼做?是嚇唬他們離開還是出手打人?」
「回長官,我會向他們募款!」
「哇!老大,不錯呢,我都沒想到,甄美麗,你腦子『挺』靈活的嘛!」李隆成忍不住出聲讚美。
硯青瞪了手下一眼,後滿意道:「不錯,甄美麗,接下來讓我看看你的槍擊如何!」
「是!長官!」
小手握着手槍,盯着前面遠方的牌子和中間的紅心,甄美麗,你要爭氣,爭氣,你可以的,瞄準後,『砰砰砰』連開了六槍,等牌子過來後……
硯青看看牌子,四處尋找,嘴角『抽』了一下,一槍都沒打中。
『洞』呢?『洞』呢?甄美麗抓着牌子找尋半天,後怯生生的看向硯青。
「厲害,一槍沒種,不愧是倒數第一!」李隆成詫異萬分,他還真從沒見過一槍都打不中的警員。
硯青眯視着甄美麗『陰』郁道:「就你這槍術,倘若被發現,你怎麼辦?」
「長官,我跑得快!」甄美麗再次敬禮,可謂是有問必答,不帶丁點思考空間的。
硯青愣住了,頭冒黑線,伸手拍拍『女』孩的肩膀道:「厲害,懂得隨機應變,別的嘛,我也沒心情考了,肯定也是零分,你去收拾收拾東西,立刻跟我走!」都不想再多看一眼,這絕對是個人才,人才,哪怕她中一槍也行吧?該死的,怎麼就這麼笨?
都要後悔選她了。
好在是去臥底,沒人知道她是緝毒組的,否則這人丟大了。
「是!長官!」
硯青停住腳,轉身冷冷道:「不要再讓我聽到『是!長官』這三個字,是隊長!」真是要瘋了。
甄美麗撅嘴,隊長就隊長,緝毒組,她進緝毒組了,還是臥底,多麼威風的身份?興沖沖的跑到宿舍,將所有物品全部帶走,來到洗衣間後,看着潘媽媽道:「潘媽媽,我進緝毒組了,南『門』警局,緝毒組!」吸吸鼻子,喜極而泣。
潘媽媽沒有太『激』動,但也掩飾不了開心,抓着『女』孩的肩膀道:「美麗呀,你行啊,我就說好人有好報的,以後好好干,千萬不要給上頭丟人,以後有空就回來看看我這老媽子!」
「嗯嗯嗯,那潘媽媽,我走了,隊長還在等我呢!」擦了一把眼淚,我走了,警校,我終於要走了。
「去吧去吧,好孩子!」
潘媽媽也擦了一把淚,終於盼出頭了,老天有眼啊。
臨走時,硯青沖校長道:「你也知道,她是去做臥底,所以請你立刻『弄』一份開除令,開除她,還有,讓知情人士都管好自己的嘴,敢泄漏半分,出了人命,那我硯青就讓她一命還一命,懂了嗎?」
「硯警官你放心,這些我懂!慢走!」
油『門』一踩,黑『色』麵包車離去,並非警察專用車,表面上還真跟普通人把人帶走了一樣。
緝毒組
「哇!這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穿成這樣,碎『花』襯衫,健美『褲』,麻『花』辮,你該不會是從六十年代來的吧?」
「像個古董!」
甄美麗滿臉漆黑,什麼嘛!她有那麼誇張嗎?以前在孤兒院,她可是最漂亮的。
李英拿起『女』孩的麻『花』辮子道:「哇,好羨慕啊,這麼長的頭髮,離子燙一下,一定完美至極,而且頭髮也好多!」她做夢都想有這麼長的頭髮,可每次一去理髮店,理髮師就會用攻心術,什麼修剪修剪的,想長都長不了。
「土生土長的一樣,長得也樸實,打扮打扮一定很漂亮吧?」不打扮這也漂亮啊,一看就是毫無心機的類型,臉部皮膚很好,就是雙手有點粗糙,全是繭子,又不是握槍的老繭,臥底確實適合她,誰都想不到這是個警察。
『吱呀!』
『門』一開,當看到硯青後,甄美麗立刻上前行禮:「長官哦不,隊長!」再被他們說下去,她都要打人了,太可惡了,把她當什麼了?
硯青將一套警服送了過去,冷聲道:「這是你的制服和配槍,不過你的槍術實在太爛,以後不要輕易用這玩意,這制服恐怕你也沒時間穿,所以先放進你的更衣櫃裏,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中的一員,你要記住這些人,免得哪天碰上了,好應變!」
「是!」
「我想大夥一定能記住你,我們已經請求了政fu幫助,把你『弄』進雲逸會總部去掃地,你要靠你自己的本事『蒙』『混』過關,轉去清掃會議室,有信心嗎?」
甄美麗半天沒回過神來,後點點頭,雲逸會,不是吧?這會要命的,被發現就是死,不過隊長說得也沒錯,全世界都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不做的話,自己還怎麼除暴安良?
「那好,李英,帶她去買一套像樣的衣服!」政fu只答應讓她進去應徵清潔工,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那個地方不明人士是不讓進的,她能不能錄取就看她的本事了。
這人,反應能力超高,她相信她。
甄美麗最後看了硯青一眼,這個第一眼就崇拜的人,她這麼信任她,還讓政fu幫忙,那她不能讓她對她失望,她可以的。
「跟我走吧,帶你去你的更衣櫃,買衣服!」
「對了,然後直接讓她去雲逸會,不要回來了,以免招人懷疑,美麗,這個手機裏面存着我們的號碼,分別為爸爸媽媽,和爺爺『奶』『奶』,都是我們自己人,這個姐姐是我,你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打給我,我想柳嘯龍這次沒『交』易成功,那麼很快就會進行下一次的『交』易,明白了嗎?」將一部廉價手機遞上,再三叮囑:「千萬不可以發短訊,除非萬不得已!」
「明白!」
哎,說不定都沒命打電話給她,一來就接這麼大的案子,命啊,苦啊!
警察真不是那麼好當的。
「隊長,我以後住哪裏啊?」現在她要去先租房子嗎?
李英見老大已經不耐煩,就拉過土家『女』往外走:「你放心吧,你工作的地方管吃住,有宿舍的!」
硯青見大夥全都一副不滿就聳聳肩膀道:「你們都不覺得她像警察,黑道的人就更不會了,放心吧,我選的人,我有信心!」
王濤百無聊賴道:「嗯,對了老大,剛才有個叫蕭茹雲的『女』孩來找你,哭哭啼啼的,楚楚可憐,聽說你出去工作了就走了!」
哭哭啼啼?硯青似乎預感到了什麼,看看時間道:「你們務必要積極掌握柳嘯龍最近的動向,我今天先回家了,有情況立刻向我匯報!」說完警服也不換,大步走向了局子外。
清河小區
「茹雲?茹雲?」
邊推開『門』邊緊張的尋找着好友的身影,大廳里沒有,後打開了好友臥室房『門』,見還有外人在就笑道:「你好!」
趙寶兒伸手捂着嘴,好漂亮的『女』警,好帥,再看看那一身警服,心裏不自覺就產生了壓迫感。
蕭茹雲神情木訥,坐在『床』上一言不發,就那麼看着牆壁,好似全世界都已經不存在了一樣,如此失魂落魄,令硯青完全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上前坐在了她的旁邊,見她雙手抱膝,下顎抵在膝蓋上就伸手摟過:「不是跟你說過嗎?世界上男人多的是……!」
「你早就知道他是那裏的總經理了對不對?你故意讓我過去的對不對?」蕭茹雲突然出聲打斷,淚眼婆娑的凝視向發小。
硯青見她那忍住不哭的樣子着實心疼,她從來沒看到這『女』孩如此消極過,心一定很痛吧?被拒絕了嗎?
「發生什麼事了?」
「我看到他了,看到他和他的未婚妻一絲不掛的糾纏在浴缸里,我知道嗚嗚嗚我知道我現在配不上他嗚嗚嗚我也沒想過和他嗚嗚嗚和好,可是為什麼你要讓我看到這些?為什麼?」終於忍不住卸下了渾身的防備,開始嚎啕大哭,為什麼你們要這麼殘忍?為什麼要騙我?
硯青被排斥的推開,可她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屋子裏全是好友無助的哭聲,那麼的悲涼,低頭哽咽道:「是,我是知道他就是那裏的總經理,也是故意讓你去的,我以為他看到現在的你,會良心不安,我真的很氣,你為了他,寧願去玩毒也要守着貞『操』,常常被人打,而他卻在享受他的榮華富貴,我不甘心!」
「嗚嗚嗚你這是想讓他同情我吧?嗚嗚嗚我知道我現在很拖累你嗚嗚嗚可你也不能這麼做啊,我一直那麼相信你嗚嗚嗚跟你回中國,什麼都聽你的嗚嗚嗚可你卻騙我!」
「茹雲,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茹雲,你聽我說,我真的沒有故意騙你,你別哭了好不好?你這樣我心裏真的好難受!」怎麼辦?都是她太自以為是了,太自以為是了,無意中將這個早就承受不起打擊的好友傷這麼重,為什麼她會看到那種畫面?該死的西『門』浩,他自己以前說過不管如何,第一次都會留到『洞』房夜的,還以為他至今都沒和『女』人那啥。
還抱着丁點希望,這個騙子。
蕭茹雲幾乎什麼都聽不進去,捂着耳朵,哭聲仿佛要撕裂咽喉,不斷的自言自語,聽得旁邊的趙寶兒都跟着掉淚。
「我真的好愛他,真的好愛嗚嗚嗚哪怕不能在一起嗚嗚嗚老天爺也不能這樣來對我吧?現在我滿腦子都是他們抱在一起的畫面嗚嗚嗚嗚嗚嗚這裏,真的好痛!」錘錘心臟,怎麼辦?像要死了一樣,好難受。
硯青不再勸了,哭吧,好好哭一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沒有愛過,完全無法體會她的心情,說真的,她不覺得這有多難過,不就是男人嗎?還是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純屬『浪』費眼淚。
可蕭茹雲的難過是真的,伸手強行把那小身軀抱進了懷裏。
「放開我嗚嗚嗚你放開我嗚嗚嗚你要覺得我拖累你嗚嗚嗚嗚嗚我現在就走!」說着說着就要下地。
「蕭茹雲!」硯青突然大吼,嚇得趙寶兒哆嗦了一下,好兇的警察。
蕭茹雲也抖了抖,不再抗拒,也可以說是不敢。
「如果我覺得你拖累我,我會把你從馬來西亞帶回來嗎?為什麼你會這麼想?我們是朋友,曾經說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朋友,你都忘了嗎?我們和英姿三個,以前就像親姐妹一樣,從來不會嫌棄對方,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自卑,你何必為了一個西『門』浩,把自己『弄』得這麼慘?你已經開始看不起你自己了,因為你們家破產了,還有個植物人媽媽,所以你開始慢慢的把以前的你快殺死了,剩下的就是一個沒有尊嚴,除了會哀哀自憐就什麼都不會的蕭茹雲,以前你照顧我們的時候,我們都沒想會拖累你,因為我們知道,你把我們當姐妹,現在你不把我們當姐妹了對不對?」
「我沒有嗚嗚嗚我沒有,對不起,硯青對不起嗚嗚嗚嗚!」撲進那安全的懷抱,繼續嚎啕,她『亂』了,真的『亂』了。
硯青抹了一把淚,很想上『門』將西『門』浩揪出來打一頓,可人家有錯嗎?人家沒錯,是好友先讓他難堪的,可『女』人本來就有點脾氣,如果這都不能容忍,他算什麼男人?只能說他們這段感情過於脆弱,經不起推敲,一碰就碎。
「好了,沒有誰對不起誰,在我心裏,你蕭茹雲就是我的家人,家人之間,談什麼對不起?聽話,忘了他吧,你要想談戀愛,有空我給你介紹幾個,不要再繼續傻了,你愛他,你為他哭,他也看不到,或許看到了也不會有感觸,咱忘了吧!」
「是啊茹雲,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你這麼漂亮,有錢人也好找的!」趙寶兒也坐也過去,跟着勸。
蕭茹雲慢慢止住哭聲,是啊,忘了吧,忘不了也得強行忘記,硯青說得沒錯,他感觸不到的,今天已經全都明白了,他說回不到過去,就明確告訴她,他的心裏,已經不愛她了,且還裝了另一個人,點頭道:「我明天就辭職!」
「好!我支持你,明天我想辦法再幫你找工作,你要聽話,在那男人面前,絕對不可以掉一滴眼淚,你越是表現得忘不了他,他就越是把自己當回事,看咱都不多看他一眼,明白不?等你發現你想到他時,除了厭惡後,你就成功擺脫了,到時候咱找個好男人,氣死他!」
蕭茹雲噗哧笑出聲,點點頭:「我才沒那麼白痴,氣他做什麼?要是想起來都厭惡了,氣他都覺得『浪』費時間,我想睡一會,她叫趙寶兒,一直在公司里很照顧我,硯青,你幫我招待一下,現在我都連累得她都可能要辭職了!」
趙寶兒無所謂的攤手:「有什麼關係,沒有這份工作,可咱有手有腳,又餓不死!」
硯青感『激』的沖那胖胖的『女』孩點頭,等為蕭茹雲蓋上被子後才走出屋。
「我們家不習慣放飲料,喝多了對身體不好,只有白開水!」將茶杯送到『女』孩手裏,後煩悶的坐進沙發,環『胸』道:「真不好意思,連累到你,不過你放心,工作我連着你的那一份一起找了!」
「那謝謝警察姐姐了!」目光帶着敬仰,第一次和高級警察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有些緊張,囁嚅道:「不知道我可以去你們那裏上班嗎?」
硯青苦笑着搖頭:「當然不可以,警局的里人都必須在警校里經過專業訓練的,熟悉辦案的方式,知道怎麼攻擊犯人,稍微不注意,就會被犯人咬一口,丟的就是命!」
「哦!」失望的垂頭,早知道就去讀警校了,看看時間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來接茹雲一起去公司遞辭呈,警察姐姐,我走了!」
「剛好我也要出去一趟,一起走!」
複印店內,某『女』將一張彩照送上:「這個,給我放大十倍,再複印二十張,半小時後我來取!」
「哇,大帥哥!」男孩接過照片看了看,忍不住讚美。
帥哥?硯青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還真是男『女』通吃,不過這張照片確實『挺』帥的,幾乎將柳嘯龍那張臉拍得恰到好處,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國王一樣坐在沙發上,一手端着酒杯,一手隨意的搭在沙發上,白『色』襯衣打領帶,西裝筆『挺』。
要是以前,她也會覺得他有那麼點帥,可現在,他真的做到了讓她一想起他就恨得牙根都癢的地步,也謝謝他讓她如此恨他,才會給她更大的信念將他伏法。
買了七種顏『色』的噴漆,壓低鴨舌帽,『陰』桀着臉躲在雲逸會總部外,見一小伙子騎着自行車經過,穿着郵遞員制服,後座是一個包裹,肯定是送快遞的。
「有事嗎?」快遞員不解的看着硯青。
掏出證件道:「警察,追捕一個犯人,車借我,十分鐘後出來給你!」
「哦,好好!」本來還不信,但無意間看到『女』人『褲』兜里的手槍就信了,即便不是警察,要是惹怒了,給他一槍可受不了,反正到時候就說遇到搶劫的就行了。
硯青接過車,冷着臉騎着進入大『門』。
「站住!」
「送快遞的,是林護法的,要求親自『交』到手上!」
『門』衛狐疑的看了看自行車,上前打開了對方車座上的包包,後伸手道:「進去吧!」
硯青鄙夷的冷哼了一聲,直接騎向車庫。
等找到了五輛勞斯萊斯後,拿出噴漆搖了搖,呲牙兇狠的開始『亂』噴,不能拿它們的主人怎樣,可也得找個出氣口,自欺欺人也罷,反正她現在再不發泄,就要瘋了。
『柳嘯龍你就是個王八蛋』『生兒子沒jj』『出『門』就被車撞死』『詛咒你不得好死』『喝水也嗆死』『問候你八輩祖宗』
不一會,好好的一輛車,被搞得『亂』七八糟,慘不忍睹,絕對的『浪』費資源。
「大哥!已經找到了突破口,那麼什麼時候開始挖掘?」
電梯內,西『門』浩拿着田園圖指着其中一塊詢問。
柳嘯龍整理了一下領帶,淡漠道:「必須等『玉』米成熟時,否則會引人懷疑!」
「嗯!明白了,大哥您想得真細!」合起資料夾,等電梯一打開,剛要向車走去時,沒料到柳嘯龍會突然停下,甚至抬手阻止他前進,不解的偏頭,只見一個穿着運動裝,帶着鴨舌帽的『女』人正在禍害他們的車,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柳嘯龍伸手『摸』『摸』下顎,看着那窈窕身軀正背對着他樂滋滋的搞污染就微微揚『唇』:「果然是她的作風!」
後面跟着的十來人都不由驚呼,哪來的黃『毛』丫頭?吃錯『藥』了?
硯青噴着噴着,心情開始好轉,吹着口哨不放過車的任何角落,車胎都寫上一串毒咒,最後還在車窗上畫上一個圖像,那是一隻兇狠的大白貓,抓着一隻目瞪口呆,驚慌失措的老鼠,旁邊寫上一句『小樣,以為我真的抓不到你?』
「嘻嘻,不知道那臭老鼠看到後會怎麼樣?一定會氣得吐血吧?」誰被這麼詛咒,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吧?
「嗯!差點就吐血了!」
憑空飄來的一句令硯青更加心情愉悅,果然是找個出氣口,心情就跟着好轉了,笑道:「那就讓他徹底吐……」噴灑的動作頓住,聲音就來自背後,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脖子都開始發涼了,從後視鏡里,確實看到一個帥到爆的男人正雙手環『胸』,斜倚在她後面,手裏還轉動着一把手槍,流年不利。
出『門』忘拜關二爺了。
擠出一個笑將噴漆背到身後,一手迅速攔住男人的肩膀笑道:「哈哈柳老大,好巧啊,是這樣的,也不知道哪個缺德貨把你的車『弄』成這樣,我正在想辦法補救呢!」
柳嘯龍邊玩『弄』手槍邊瞅了一眼名車,贊同的點頭:「確實夠缺德的!」
硯青看他眼裏充滿戲謔就知道他其實什麼都知道,小手扔掉噴漆,慢慢伸到兜里,握住手槍,而臉上的笑沒消失,也保持着摟住男人的動作,簡單的觀察了一下,四周只有他一人,看來又要面臨同歸於盡了。
「柳老大,明人不說暗話,是我做的,可我有錯嗎?你『弄』那麼大的陣仗,讓我差點被撤職,我這麼做,也算合情合理吧?」
男人邊轉動小型手槍邊嗤笑:「你的意思,我就必須得搞一場『交』易,後等着你來抓?再被槍斃?」
「沒錯!」某『女』挑眉,這本來就是他最好的結局。
銳利的視線瞅向『女』人臉上的假笑,彎腰附耳小聲問道:「這麼想殺我?」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際,令硯青渾身一個『激』靈,立馬掏出槍對準了男人的太陽『穴』:「你不覺得你問得太多餘嗎?」笑容斂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法忽略的狠毒,冷得似乎能凍僵一個地球。
柳嘯龍卻不但沒停手,反而變本加厲,空着的左手順勢摟住『女』主的纖腰,強迫她更加貼近自己的身體,小腹下已經甦醒,正好抵在『女』人的肚臍下,大手別有深意的蹭了蹭那圓潤嬌『臀』:「就因為我傷害了你這裏?」
沒發出聲,卻顯得更加能蠱『惑』人心,可硯青卻聽到了,憤恨的拿槍砸了男人的側腦一下,渾身的『毛』都幾乎要炸起,掙扎着吼道:「柳嘯龍你個無恥之徒,放開我,草你祖宗十八代,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嗎?」靠!狗急了還跳牆呢,她才不管什麼金融風暴,氣死了她了,居然敢調戲她。
柳嘯龍見小貓已經被『激』怒便鬆開手,再玩下去,恐怕會真的擦槍走火,囂張的沖『女』人聳聳肩,一副『我有說錯嗎?』的樣子。
一拉開距離,某『女』就趕緊搓搓耳朵,噁心死了,拍拍屁股,似乎還殘留着男人大手的餘溫,回去一定要好好洗洗,『色』狼,下流!
「硯青,問問你的心,真的希望我死嗎?」即便被槍對着腦『門』,依舊一副悠然自得。
硯青嗤之以鼻,唾棄道:「切,我恨不得你早死早投胎,好解放這個世界,柳嘯龍,你別自以為是了,我告訴你,我硯青,對天發誓,只要給我抓到證據,定要你永世不得翻身!否則人神共憤。」
『女』人的表情過於冷血,柳嘯龍半眯着眼瞬也不瞬的注視着她,對這決絕的誓言不怒反笑,卻讓人看不出他眼裏有任何的笑意,微微偏頭,驀地眸子一凌,趁其不備,疾風的速度轉頭一把捏住『女』人的手腕對準了天『花』板。
『砰!』
「大哥!」
埋伏在一旁的西『門』浩等人聽到槍聲立刻拔槍上前,全都對準了硯青的腦『門』。
硯青本要抗拒的,但這情況,誰贏誰輸,已經很明確了,倒霉催的,又被抓到了。
五分鐘後
某間高級臥室內,硯青坐在椅子上蹂躪着十指,浴室傳出的水聲令她頭皮發麻,沒事來噴什麼漆?這麼幼稚的事,十年前都不適合做,哎!這個男人真的是『精』蟲入腦,還以為抓來她來狠狠毒打一番,居然是要和她上『床』。
緊緊抱着頭擠壓,噢!不行了,真的要腦溢血了,太窩囊了。
一步錯,步步錯。
不帶這麼玩的。
複印店還等着她去付錢呢。
浴室內,柳嘯龍慵懶的享受着雨點般水珠的沖刷,雖然毫無表情,但全身洗透的模樣可見對一會要發生的事有着期待,古人云,越是難以得到的東西就越美好,而這個『女』人至今都還想殺他,可以說百分百合胃口。(作者的話:她想殺你,就合你胃口,老大,您老有被虐傾向吧?)
「這硯青也真夠倒霉的,白天才被我們擺了一道,這會就來報仇了,還被抓個正着,你說大哥會不會愛上她了?」
「怎麼可能?我問過大哥了,玩玩而已!你沒看出來吧?這硯青身上有電動妹的影子,都是一開始對大哥不理不睬,甚至唾棄的類型,到最後不還是愛得死去活來?」
「你這麼說,我倒是覺得有那麼點意思,哎!大哥到現在都忘不了,多少年了?七年了吧?再說電動妹現在也結婚了。」
正在拖地的甄美麗在聽到『硯青』二字時就站直了腰,隱身到一個龐大盆栽後偷聽,見是西『門』浩和林楓焰就捏緊拖把,好在新人都要被欺負,每一層都要打掃一遍,否則就錯過了立功的機會了,隊長被抓了?
被抓到了哪裏?等等,『大哥會不會愛上她』『玩玩而已』,縮小範圍,這意思是不是代表着隊長要被人『奸』污?水靈靈的眼珠『亂』轉,那麼說就在柳嘯龍平時睡覺的地方,不動聲『色』的倒退,這個點,這一層幾乎沒有人,所以慶幸不會被人發現。
來到『門』口,輕擰『門』把,擰不開?看來裏面外面都被鎖了,所以隊長逃不掉,快速轉身小跑向清潔室,找出那些清潔工臨走時丟給她的鑰匙,天,這麼多,哪個是柳嘯龍臥室的,不能慌不能慌,隊長能不能脫身,就全靠她了。
翻找了兩分鐘,找到了對號的鑰匙,看了看西『門』浩和林楓焰站的位置,樓道,那麼一會出來後絕對不能從樓道走,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邊來到『門』前,將鑰匙輕輕捅了進去,先開一條縫,有水聲,肯定有人在洗澡,見沙發上,隊長就坐在那裏,那麼說洗澡的是柳嘯龍?
『吱呀!』
「噓噓,隊長?隊長?」
正抱頭痛恨自己大意的硯青慢慢仰頭,當看到大『門』開了一條縫,和甄美麗那土到爆的麻『花』辮時,立刻興奮的站起,天無絕人之路啊,剛剛打完胎,怎麼跟他上『床』?說不定這麼一『弄』,大出血死了都說不定。
而且自己剛才都慷慨『激』昂的說發誓也要殺他,待會誰曉得他會不會來個先『奸』後殺?
也伸手放在嘴邊:「噓!」躡手躡腳來到『門』邊,後閃出,都來不及關『門』就被拉着奔向了一間擺滿清潔工具的小屋子,笑道:「甄美麗,你真的很美麗!」
「呵呵謝謝隊長誇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快,把這個套上,我們從員工通道走!」拿出一套別人不用的制服遞了過去。
硯青也知道現在是爭分奪秒,男人洗澡一般都很快,二話不說將那黑『色』服裝套上,換下帽子,一切準備就緒後便開始風風火火的沖向電梯:「不是吧?走電梯?」
「隊長相信我,樓道口有西『門』浩和林楓焰在那裏『抽』煙,現在只有這條路了,您可以大搖大擺的走出去,快去!我就不能走了,出了這裏任何地方都有監控器,我怕會走漏風聲!」那就不能在這裏臥底了。
「甄美麗,謝謝你!這事不要說出去,是『私』事,明白嗎?」見她點頭就快速閃身進電梯,表現出一個清潔工該有的表情,這個點,是下班時間,真正的員工會很疲累,所以垮着肩膀在人們眼皮子底下來到了最後一層,一出『門』,居然是車庫,嘴角得逞的翹起,剛要騎車離去時,突然想到什麼,衝到一輛車前趴下尋找,後在車胎下發現了手槍,拿回,裝好,這才騎着自行車向『門』外奔去。
中途不忘將那員工制服脫光扔到了地上,怎麼進來的就怎麼出去,心都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等到大『門』口後,還真見那快遞員蹲在樹下『抽』煙呢,將車送了過去道:「謝謝你了!」沒時間去看對方的表情,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到行駛起來後才吐出一口氣。
邪笑着偏頭看向那所謂的雲逸會,伸出兩根手指在側腦點了一下,後瀟灑的指向死裏逃生之地,柳嘯龍,你還是自己玩你自己去吧,個老流氓,快三十的人了,還這麼齷齪。
甄美麗從窗外看到隊長逃脫後也笑了一下,拿着拖把開始仔細的打掃,嘿嘿,她居然救了最崇拜的人呢,不知道隊長會不會給她記上一功,好像不行哦,這是『私』事……笑容漸漸轉換為憤怒,盯着踩在拖把上的皮鞋就皺着小臉比出李小龍標準手勢警告:「給你一秒鐘,拿開你的臭腳,否則別怪姑『奶』『奶』手下無情!」
皇甫離燁愣了一下,這裏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土丫頭?聽說硯青因為在大哥車上噴彩被抓,想來看看熱鬧,結果走神這麼一瞬就被威脅,她知道他是誰嗎?
用着流利中文道:「這裏是我的地盤,我還就不拿開!」看她能怎麼樣?
他的地盤?甄美麗想起一句話『只有真的傻子才永遠不會成為敵人的目標,即便不傻也得裝傻裝到底』,她必須表現得不認識他們,舉起顫抖的小手,沒有抬頭去看男人的臉,五根手指緩緩彎曲,後學李小龍大叫一聲,一拳頭打向男人的小腹。
「唔!」皇甫離燁痛呼,好大的力氣,彎腰不敢相信的瞅着『女』人道:「你還真打呀?你知道我是誰嗎?」哪來的囂張清潔工?
甄美麗這才緩緩抬頭,不知道是不是燈光太昏暗,差點嚇得倒退,因為她看到牙齒在空氣中飛,再仔細一看,是一張黑黑的臉,披肩長發,帶着髮帶,照片有看過,但不是很清晰,皇甫離燁,聽說他長得很帥很帥,現在她不管他帥不帥,見腳還沒拿開就掄起拳頭沖他的側臉打去。
更加始料未及了,還等着對方給他賠禮道歉,後下跪的皇甫離燁被打得一個倉促,龐大身軀倒在了牆壁上,怒吼道:「你不要命了?」
甄美麗心裏怕得要死,但傻已經裝了,沒有回頭路,咬牙切齒的收回拳頭,嘴角都在顫抖,可見她此刻有多氣,危險的瞪着皇甫離燁道:「姑『奶』『奶』這輩子最厭惡黑人!」這話是真的,非洲黑鬼一直是她最討厭的種類,一想到那黑黑的皮膚,髒死了。
聽說連下面都是黑的,嘔!
「黑人惹你了?」皇甫離燁沒想到被打是因為對方討厭黑人,他也沒覺得自己黑得那麼徹底吧?而且都說他是沙漠之鷹,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見的中國『女』孩不少,就算不知道他身份的都爭先恐後的往他懷裏鑽,這個大辮子居然還因為他黑而打他。
這也太冤枉了吧?木訥的看着她又開始拖地就沉下了俊臉,黑上加黑。
甄美麗一副不想理會他的模樣,而心裏卻在祈禱『趕緊走吧,趕緊走吧』,不為別的,一看到那黑皮膚,渾身就起『雞』皮疙瘩,太噁心了,跟幾輩子沒洗一樣,髒死了。
『女』人眼裏有着明顯的鄙視和厭惡,那不是能裝出來的,看人的本領還是有點,這麼說她並不認識他,冷冷道:「新來的!」
「哎呀你煩不煩啊?你快走啦,髒死了!」多看一眼,她中午吃的飯都要吐出來了,什麼人嘛,怎麼就長這麼黑?
「oh!shit!」某男那叫一個氣,嫌他髒是吧?冷着臉一把抓起那細白的手腕,猛地對着那出口成髒的嘴親了下去,見她雙目圓睜,並非是因為羞澀,而是驚恐,仿佛親她的不是人,而是病菌,乾脆直接把舌頭霸道的在對方嘴裏掃了一圈,不是接『吻』,因為他都沒嘗出對方嘴裏的味道就放開了,末了還故意把口水『弄』她一嘴,這才滿意的推開,惡劣的笑『摸』着下顎道:「呵呵,被最厭惡的人親是什麼感覺?」
敢說他丑,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了。
甄美麗全身開始哆嗦,胃裏泛酸,伸手擦了一把嘴『唇』,見是口水就快速跑到一旁的垃圾簍前嘔吐,『嘩啦啦』,真真實實的吐,臉『色』更是慘白如紙,吐得眼淚都開始啪嗒啪嗒的滾落還在吐,尼瑪太噁心了,天啊,你不要這樣玩我行不行?
隊長只是說來偷聽情報,可沒說被黑鬼親吧?太委屈了。
皇甫離燁雙手叉腰,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堂堂百個部落的酋長,一代王者,居然被這樣嫌棄,里子面子都保不住,剛要將這欠揍的小丫頭片子扛起來好好調教一番時……
「咦!離燁,什麼情況?」
林楓焰看着兄弟在那裏生悶氣,而一個土裏土氣的『女』人正趴在垃圾桶前狂嘔就看不明白了,喝多了還是?看樣子不像,因為旁邊放着拖把,說明正在拖地,工作期間,在這裏幹活的人誰敢喝酒?
那是什麼狀況?
甄美麗邊吐邊指着皇甫離燁道:「他親……唔!」
皇甫離燁快速伸手捂住了『女』人的嘴,沖哥們傻笑道:「呵呵,沒事,她可能吃壞了胃,我帶她去洗手間看看!」力大如牛的將『女』人甩到了肩膀上,跟扛着枕頭一樣抗向了男廁。
林楓焰挑眉,自言自語道:「是這樣嗎?」恐怕另有內情吧?
「放開我,大黑鬼,放開我,大黑鬼!」
這裏不清靜,而柳嘯龍這裏也好不到哪裏去,浴室內,某男對着鏡子『摸』『摸』下顎,確定鬍渣都刮乾淨後才擦着濕發走出,當見屋中並無一人後,立刻大步來到衣櫃前,一一打開,鳳眼逐漸眯成一條線,帶着盛怒,忽見『門』開着一條縫就咬牙一拳打向衣櫃木『門』。
『砰』的一聲,木『門』完好無損,倒是一條血線開始淌下。
這都能讓她給跑了……
「大哥怎麼了?」
聽到響聲,西『門』浩趕緊推『門』而入,奇怪的看看房『門』,什麼時候打開的?心裏頓時發『毛』,難道……
吞吞口水,望向臉『色』極度難看的柳嘯龍,這個『女』人真是的,她不可能不知道天下有多少『女』人想有這樣的待遇,居然還跑,她跑什麼?別人求都求不來,好好服『侍』,要什麼有什麼,真是一個怪胎,見大哥抵在柜子上的拳頭開始淌血就更驚訝了,至於這麼生氣嗎?
「大哥,是我們失職!」該死的,『抽』什麼煙?出事了吧?
柳嘯龍自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後重返回浴室。
「我饒不了她!」
西『門』浩擦擦冷汗,硯青啊硯青,你怎麼就這麼不識好歹?讓上一次,不就什麼事都沒了?又不是沒一起睡過,哪怕你就當找了個牛郎也行吶,太不識相了。
------題外話------
我就納悶了,都說我繞圈子,故意寫廢話沖點數,那你們是不是覺得繞圈子的情節不是靠手打的?寫一章,十多個小時,我又不是沒情節可寫,都知道我是宋喜吧?瀟湘的元老作者了,什麼都不在行,就情節源源不絕,永遠不會說『完了,我沒東西可寫了』,不可能,作者怎麼寫你們就怎麼看,如果覺得不是你們想看的,只有入v前的才好看,那你們可以果斷的放棄,反正不v的章節不要錢。
老這樣說,除了會影響我寫文外,再無其他了,每一個人物都是我『精』心刻畫出來的,都有着心血,何必這樣說呢?如果只想看男主和『女』主對手戲的文,那只有推薦你們去看台灣言情了,從頭到尾都是男主和『女』主的對手戲。
書院要求,長篇,所以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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