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爬到山頂,卻發現眼前殘敗的景象與陳瑞希所描述的大不相符,老王感覺智商又被愚弄了,當場暴躁地捏起拳頭,準備下山揍陳瑞希一頓。
張教授道:「陳瑞希應該沒有撒謊,這種現象可能是當晚發生的突變,陳瑞希在放下最後一個炸藥包之後再沒注意湖水變化,當晚事故發生後也受了太多驚嚇,估計他在這邊躲了兩天,也沒敢走出去觀察。」
眾人順着張教授的手勢看去,在遠處的一處平台下面,有一頂黃色的登山帳篷。旁邊遺棄了一堆生活垃圾,想必受到驚嚇的陳瑞希和精神崩潰的王娟就是在這裏捱了兩日。
張教授又舉目四望,自言自語道:「近幾日無風無雨,這湖水卻像發了一場大洪水一般渾濁,而且從周圍的地貌來看,應該不至於有如此多的泥沙,為什麼會渾濁成這樣?真是奇怪……」
靳國強對身邊的工作人員說:「調出這附近一個月之內的氣象記錄。送給張教授,抄錄我一份。」
老王抽了抽鼻子道:「老李你是不是放屁了,怎麼一股臭雞蛋味兒。」
梓楊氣的差點一腳把老王蹬進湖裏去。
張教授道:「你說的是硫化氫?我也聞到了,不過下面的兩具屍體和村民並沒有硫化氫中毒的症狀,而且屍體的血液中並未檢測到硫化氫成分。」
工作人員在四處忙忙碌碌的採樣封存,張教授又詢問能否在深水中取水樣本。靳國強表示深水探測需要專業人員和大量的設備,仍舊需要一兩天才能到位。
張教授點點頭,雙手背在身後繞着水邊慢慢踱步,兩個學生緊緊跟在他身後。
靳國強忙碌地指揮手下進行必要的樣本採集,以及安排人處理半山腰那兩句屍體。
梓楊和老王以及小黑三個人什麼忙也幫不上,又不能隨意走動,只能閒在那裏發呆。
不一會兒指揮部傳來命令,除了留下現場檢測的工作人員之外,其他人都歸隊。
幾個小時之後,在指揮中心裏眾人看到了一個失魂落魄的老人,過去兩個小時裏,秦祥和不知道經歷過什麼,容顏似乎瞬間蒼老了很多,坐在那裏似乎一尊枯木。
老人中間喪偶,膝下無子,秦祥林和陳瑞希是他最親的侄兒和外甥,他從小看着他們長大,看着他們出息,本來他把山村未來的希望寄托在這兩個大學生身上,現在一個死了,一個被關押,對他來說這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將軍道,「你們回來之前已經跟老人說明了現在的情況,這麼大的變故下,老人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只是坐在哪裏不吭一聲。」
張教授點了點頭。這個時候讓他靜靜地在那裏不去打攪,應該是最好的安慰了。
靳國強小聲問:「要不要帶他跟陳瑞希見個面?」這個鐵漢做事雷厲風行,但是此時卻展現了柔情的一面。
將軍不語,看來是默認了。雖然他戎馬一生,見過了太多的生死,但是人又孰能無情?
在村支部里兩人見面了,一直表現堅強的陳瑞希一下跪倒在二舅的跟前,雙手抱着兩腿痛哭。
而一直面無表情,木木呆呆的秦祥和也是老淚縱橫,嘶着嗓子喊:「這是咋的了,這是咋的了,造的什麼孽啊!!!」
眾人不忍再看這畫面,紛紛退出屋子,在院子裏默不作聲。
過了一會兒指揮部傳來訊令,這裏的工作告一段落,山頂和湖裏的採樣工作已經安排專門的部門去完成,搜集的大量採樣將進行進一步的化驗。深水探測人員也將在半日內將趕到,進行後續的探測工作。
目前搜集到的樣本和數據要進行後期處理、分析,需要一些高精的儀器設備才能完成,這裏的條件沒法滿足。因此相關人員和資料運回省城繼續研究。
接下來會有專業的隊伍處理剩下的工作,當然,這些已經不是梓楊他們能參與的了。
靳國強來到他們的帳篷,問他們是否願意跟隨直升機回去,其實這是客氣的說法,本身運送他們出山就是將軍的命令。
與來時的落魄不同,這次出山,一干人坐的是那架米-17運輸直升機。飛機上除了梓楊等人之外,還有大量的採集樣本。
張教授特別問了下靳國強,直升機是否能從天池頂上飛過,要觀察下山頂全貌。
靳國強示意駕駛員在山頂上盤旋了半天后才正式返程。
在返程途中突然又接到上級指示,因為事件的機密性和敏感性太高,所有隊伍和人員不必返回省城,直接在縣城就地展開後續工作,需要的人力和設備不日即將運到。上級已經安排人在縣城專門開闢了指揮所和研究中心。
指揮部臨時辟出的地點是一個廢舊的紡織廠,由於經濟效益不好已經倒閉,現在廠房附近已經有一批武警在站崗,全是新的面孔,靳國強的那批人不知道去了哪裏。
廠房雖然廢棄,但是裏面建築林立,看得出鼎盛時期規模也挺大。
上級已經在廠房裏搭設了臨時的冷藏室,化學檢驗室,樣品檢測室,還有幾台梓楊從來沒見過的電腦。
這個地方還專門設置了隔離室和無菌實驗室,甚至臨時宿舍里也是都安排的井井有條,看來上級想的很周到,這裏應該是在第一時間就已經開始着手準備了,作為指揮中心的後備方案之一。
不日,相關的採樣材料和屍體樣本,化驗需要的各種儀器就通過卡車、直升機等浩浩蕩蕩地運送進來。
看到這些梓楊才明白上層的真正用意,這種規模的行動如果在省城這種地方,早就被媒體和好奇的路人給捅到網絡上去了。
在這種人口只有幾十萬、相對落後的小縣城,媒體說不定就那麼幾家,上級一打招呼,沒人敢胡言亂語,相對來說更容易控制。
隔壁老王倒是沒有體會到上級的真正用意,反而挖苦靳國強道:「沒想到軍隊認真起來,效率還是挺高的嘛!」
因為張教授還要參與接下來的工作,所以梓楊跟老王他們作為「隨從人員」也不能走。出於保密的需要,廠房實行軍事化封閉管理。
接下來的日子就乏善可陳,所有人只能住在臨時宿舍里,吃喝都有專門的人運送進出,雖然不再是軍糧,但是也算不上可口。結果沒出來之前,他們只能在廠區里枯等,連走路都有人監視,娛樂更談不上了。
老王感覺自己是被軟禁在這裏了,只能祈禱張教授一幫人儘快研究出結果來,不然在這被囚禁個一年半載的,青春都給耽誤了。
靳國強作為軍事方面的負責人,在更科學更專業的領域也插不上手,而且現在外邊站崗的是常規部隊,他們的小組已經召回,他在這裏竟然也顯得有點多餘。
相對於其他人整天忙忙碌碌進進出出,這三個人反而閒雲野鶴般無所事事。
當然還有小黑,他是個很容易被人忽略的人物,只有吃飯的時候,大家才會強烈地感受到他的存在——小黑吃飯很有「特點」,一碗米飯三秒就能刨完。
這老王是個閒不住的主兒,沒事兒就撩梓楊,要跟他玩遊戲,不是鬥地主,就是扎金花,要麼就是五子棋,反正就是些低級趣味。
而梓楊對他已經免疫,不管如何挑逗就是不搭理。
沒想到這傢伙耐不住寂寞,竟然鼓起勇氣開始跟黑麵包公靳國強交往起來。還纏着人家要切磋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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