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伯倫坐下,猶如老僧入定,再也不肯說話了,其餘的三個天行者,臉色漠然,猶如石雕一般,再無人說話,帳篷之中,頓時靜悄悄的。
距離沙暴僱傭軍基地駐紮十公里外,天神部士兵已經悄悄趕到,通訊車和運兵車汽油耗盡,已經丟在沙漠之中.
懶洋洋的天神部眾人,猶如沙漠之中奔行的群狼,迅速接近沙暴僱傭兵。
就在此時,沙丘之中,一個黑點迅速向眾人接近,局域網通訊網中,阮仇疲憊的聲音傳了進來:「報告首領,沙暴基地有僱傭兵三個營,人質兩百餘人。」
&外,我察覺到幾股強大的氣息,如果沒有估計錯誤的話,沙暴僱傭兵中,藏着強大的武者。」
王小石一揮手,其餘眾人立即俯身潛行,阮仇趕到王小石的面前,呼吸微微急促:「首領,我估計,這些強大的武者,極有可能便是天行者,咱們得小心一點。」
&姥姥個熊,這又是天行者,又是僱傭兵,還要不要人活啊,最難的,是在戰鬥中,怎麼保證人質的安全?」
王小石堅毅鐵血的面孔,立即變了樣子,哀嚎一聲,揚天倒在沙堆中,沒有了主意。
眾人都看得好笑,不過也知道十來個人要在三個營的沙暴僱傭兵看守下,救出兩百老弱病殘,難度的確很大。
王小石一雙眼睛骨碌碌亂轉,哭喪着臉:「原本想偷偷溜進去,把人質帶出就可以,這一下,咱們非得來一場硬仗了,嗎的,小生怕怕啊。」
&教官,我倒是有個辦法,咱們可以挖個地道進去,把俘虜搶出來啊?」
菜頭實在沒辦法看着總教官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忍不住獻計。
王小石瞪大了眼睛,忽然一躍而起,一拍菜頭的肩膀:「說得好,說得妙,說得呱呱叫,所謂英雄所見略同,你的想法和我不謀而同,這樣吧,挖地道的任務,就交給你好了?」
&
菜頭看着將近十公里的茫茫沙漠,不由得傻了眼。
李明福嘿嘿笑了兩聲,聲音很是奸詐:「總教官,這些粗活,咱們可以不干,不過大有人干啊。」
&如說那群咋咋呼呼的藍劍特種兵,一個連的戰鬥力,在一個小時內,挖通一公里的地道,應該沒問題吧?」
王小石轉怒為喜,眉開眼笑地掏出一支特供煙來,給了李明福一支,親自為他點燃:「次奧,我就知道咱們這群人裏面,就數老李最特麼陰險啦,這種陰損的主意,像我這樣的正經人,根本想不出來.........」
&過,藍劍跟咱們同在一個平行戰鬥序列,沒有直接管轄的關係,要怎麼讓藍劍特種連乖乖幹這種粗活呢?」
他說着,笑吟吟地把煙分發給其他夜蘭衛。
大家眼饞王小石這一包特供煙好久了,看着他終於願意資源共享,不由得精神大振,你一言,我一語,出謀劃策。
王小石笑得嘴巴都合不攏,重重一拍大腿:「對了,就這麼幹!」
馬球唉喲一聲大叫,王小石很是驚奇:「我拍大腿,你特麼叫得這麼難聽幹什麼?」
馬球一邊摸着自己的大腿,一邊絲絲吸氣,哭喪着臉:「總教官,你拍的,是我的大腿,次奧,你用這麼大力幹什麼?」
眾人哈哈大笑,於是紛紛準備不提。
藍劍特種連回軍區補充了給養,沿着神秘部隊追擊沙暴僱傭兵的路子一路狂追,就在此時,在通訊車上緊張工作的通訊兵收到了信號。
他破譯出來,頓時嚇了一跳,慌亂向楊秀報告:「報告連長,收到天神部信號,原來他們已經跟蹤到了沙暴僱傭兵的據點,向我部求援。」
楊秀頓時一愣,好容易才從大腦之中,反應過來,還有這麼一支部隊的存在,不由得重重一口唾液,吐在沙上:「特麼的,這一支餵豬兵,跑到前面去幹什麼,真以為打仗是旅遊啊,趕快讓他們撤回來。」
楊秀是個具有職業道德的軍人,就算知道這一夥少爺兵是為了搶功勞而來的,卻也不忍心讓他們被沙暴僱傭兵包了餃子,這些人再怎麼窩囊,都是同一戰壕的兄弟。
通訊兵依照連長指令,向天神部發出命令,可是卻受到天神部士兵的拒絕。
他立即報告楊秀:「他們受到了更高一級特種部隊的指令,命令他們挖出地道,準備救援人質,所以不能撤退,同時請求藍劍支援。」
&高一級特種部隊的指令?」
楊秀的心中,立即浮現出沙丘前殲滅敵人的那一支強大神秘的特種部隊的影子,不由得又驚又喜,那樣一支近乎軍神的特種部隊如果參與這一次任務,自己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特娘的,幹了!
一股熱血,立即竄上了楊秀腦門,他立即命令藍劍特種連全速支援。
五十多公里的路程,轉眼就到。
遠遠的,楊秀的望遠鏡,就看見十來個人趴在沙丘背後,向前方偷看,既沒有警戒士兵,也沒有戰鬥工事,一副亂七八糟的樣子,不由得連連搖頭:「這樣的餵豬兵,只能用來挖挖地道,真要是打起來了,一梭子彈就可以掃平。」
&奧,你們現在才來啊,老子的小心肝,一直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就在此時,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顫抖着傳進楊秀的耳朵,他一個激靈,立即命令:「剎車!」
沙漠武裝車寬大的硬質充氣輪胎,在堅硬的沙礫上搓出刺耳的聲音,一個黑影連滾帶爬,驚慌失措地躲避開去,嘴中不乾不淨地罵罵咧咧:「次奧,自己人啊,瞎了你的狗眼,老子為國捐軀,可沒說要死在自己人的輪子下。」
清冷的月光下,只見那人長方臉尖下巴,眼睛骨溜溜四處轉動,合身的戰鬥迷彩服,硬是沒有把他一身的猥/褻之氣壓住。
眼前這人一張臉倒不算難看,甚至可以用英俊來形容,可滿臉的痞氣,讓他非常欠揍。
楊秀忍住心中的不快,吩咐紮營停車,然後下了車,向賴在地上的那個人伸出手來:「你好,我是藍劍特種連楊秀,咱們一起來的。」
那人哼了一聲,也不和楊秀握手,爬了起來,挺胸凹肚,好不神氣:「藍劍大隊名聲倒是響亮得很,不過打仗怎麼像個娘們似的,老是龜縮在我們背後,算什麼軍人?」
&胡說什麼,你們也會打仗?嘿嘿,你不會說,沙漠之中的那一個營的沙匪,全部是你們幹掉的吧?」
楊秀還沒有說話,站在楊秀背後的一班長,立即喝了起來,他是個耿直暴躁的人,尤其見不得的,便是這些關係戶和兵油子。
&我們幹掉的.........次奧,老子跟你說這些幹什麼,老子要去噓噓。」
一說到打仗,那人便噎了一下,明顯有些心虛,罵罵咧咧到一旁撒尿去了,剛剛解開褲子,又轉身喊了一嗓子:「不准偷看啊,小心長針眼。」
楊秀啞然失笑,他沒有心情和眼前這個草包少將爭執,最重要的,是探聽剿滅沙匪的那一支神秘強大的王者部隊的消息,配合他們,完成本次營救任務。
能和那樣的強者協同作戰,對藍劍來說,是至高的榮譽!
他等那人撒尿完畢,方才淡淡地問:「王少將,我知道你們和另外一群讓人尊敬的王者特種部隊共同行動,不知道他們在哪裏?番號是什麼?」
王小石好像被嚇了一跳,立即手指豎在嘴唇前,噓了一聲,臉上滿是警告之色:「你學過保密條例的吧,怎麼這麼無知?這種機密也敢隨便打聽?」
&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上級讓我們挖地道,咱們就挖地道,讓咱們衝鋒,咱們就衝鋒,廢話少說,跟我來。」
就算楊秀有一肚子的疑問,也被王小石這一番義正辭嚴的說辭,弄得啞口無言,只得跟在王小石的背後,悄悄向敵營摸去。
一個連的戰士,帶着修築工事的工具,趁着黑夜,從距沙暴僱傭兵據點七公里處,向敵營摸去,一班長莫名其妙便從特種兵,變成了工兵,老大不服氣:「王少將,你們天神部呢?」
一問這話,王小石的眼眶便紅了,指了指遠處天神部特種兵的駐紮工事處:「別提了,我的兄弟和上級特種部隊聯合行動,結果一場仗打下來,犧牲了不少,剩下的,輕傷重傷一大堆,全都不行了,要不我們為什麼要求援?」
他的聲音變得悲憤起來,怒瞪着一班長:「你不會以為我那些受傷的兄弟偷懶吧,你這是對整個天神部的侮辱,你侮辱我可以,侮辱我那些為國盡忠,流血犧牲的兄弟,就不行!」
他轉過身來,怒瞪着一班長,咬着的嘴唇,通紅的眼眶,克制的眼神,攥起的拳頭,都可以看出一個合格的戰士被侮辱後,抑制的憤怒以及良好的軍紀素養。
這一下,連楊秀都覺得不好意思了,整個藍劍特種連都用責備的眼光,看着一班長,再看王小石的眼神,立即充滿了敬意和欽佩。
別管天神部士兵如何草包,人家敢用生命和鮮血,捍衛祖國的尊嚴,和沙匪血戰,就值得所有軍人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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