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暴僱傭兵和一般的僱傭兵不一樣,這一支帶有宗教色彩的僱傭兵,全都是狂熱的宗教獨立分子組成。
他們有明確的戰鬥信仰和戰鬥綱領,堅信為主宰戰鬥,就算死去,也能在天堂得到永生,以為主宰戰鬥而死為榮。
所以,沙暴僱傭兵戰鬥力強悍無比,其悍不畏死的戰鬥精神,就算最頂級的特種部隊和其遭遇激戰,也頭疼無比,每每需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才能將他們驅逐或者消滅。
這樣一支僱傭軍,好像惡狼一樣兇狠堅韌,好像狐狸一樣狡猾,尤其是他們用人命填充,獲取局部勝利的打法,讓藍州軍區司令部大為頭疼。
每次和沙暴僱傭兵遭遇戰,如果沒有壓倒性的優勢兵力,一般都不直接和沙暴僱傭兵打硬仗。
和那一群瘋子硬碰硬,只有瘋子才做得出來!
可是,這樣的一支僱傭兵,居然被一個班的華夏軍人追擊殲滅大半,屍橫遍野?
這絕對不可能!
這是楊秀的第一個想法,偵察兵郝大勇其實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苦笑着搖了搖頭:「連長,其實我也不相信,畢竟這戰績,也特麼太駭人聽聞了。」
&說,華夏特種兵之中,也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超級特種兵,可是,現場的腳印和子彈,以及戰鬥留下的痕跡.........唉,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十分鐘過後,楊秀率領的藍劍特種連,已經到了戰鬥現場。
而此時此刻,大眼已經離去,只留下綿延成條狀的戰鬥痕跡,和超過兩百具的屍體,呈追擊態勢,橫七豎八地倒在沙漠荒野中,鮮血還未乾。
&確是沙暴僱傭軍,只是,這支打仗不要命的匪徒,他們到底遭遇了什麼樣的對手呢.........」
楊秀蹲下身,他戴着橡皮手套,把一具屍首翻了過來,掀開他黑色的面罩。
只見一張典型的突覺族人的面孔上,因為極大的驚懼,而導致臉上肌肉扭曲,齜牙咧嘴,臉色也隱隱有些發青。
他的整張臉上,充滿了死亡來臨前的恐懼,似乎臨死之前,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楊秀無法明白,一個狂熱的民族獨立恐怖分子,連死亡都不怕,他到底在害怕什麼?
郝大勇查看着他腦後的彈孔,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真是匪夷所思,從未聽說過,沙暴僱傭兵還會嚇得轉身逃跑的,他們遭遇的敵人,到底是什麼妖孽部隊?」
他心中,隱隱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這麼妖孽的特種部隊,到底是不是華夏特種兵?」
楊秀面色不回答,只是鐵青了臉,一一查看趴在地上,死去的屍體。
半晌,他方才點了點頭,喃喃地說:「為所未聞,見所未見,槍槍爆頭,彈彈追魂,這不是遭遇戰,這完全就是壓倒性的單方面屠殺啊。」
郝大勇跟在楊秀的身後,一個個檢查地下屍體的傷痕,只見每一顆子彈,都精確無比地從後腦射入,然後從雙眉的中間位置穿出來,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這種執拗到變太的殺人方式,只有傳說之中的那些王者狙擊手,才會使用。
而這些人隨手一槍,都能達到這樣的效果,那就足以說明,這絕對不是故意為之的,而是在無數場屍山血海的槍戰之中,形成的本能慣性。
兩人的臉色越來越白,越想越是心驚,就在此時,一班長在遠處高喊了一聲:「連長,你過來看。」
楊秀幾步走了過去,就看見四個沙匪,歪倒在地上,面前是一個兩人高的沙丘,遮擋住身形。
四具屍體的身邊,有一個單兵肩扛式火箭發射器,火箭彈已經就位,卻終於沒有發出去,徒勞無功地滾落在黃沙之中。
一班長面色嚴肅,看着四具屍體,凝重地說:「這四個人全都是後腦中彈致死,很明顯,這四人都想發動火箭彈,對對方陣地實施火力轟炸,卻全都被人狙擊而死。」
&怪的是,這些人的彈孔,全都在腦後,難道沙匪內部,也有咱們的特工?」
楊秀搖了搖頭:「據我所知,沙匪內部,咱們的人,暫時沒法滲透進去,不然的話,早就殲滅了這一批恐怖武裝分子,何必等到現在,這四個人的死.........」
他陷入了沉思,忽然眼睛瞥見後背一個較小的沙丘上,老大一個彈坑,不由得張口結舌:「我次奧,這都可以,這四個人,居然是死在故意為之的跳彈上,這樣精確的射擊,這樣的計算,老天爺,世界上真有這樣的狙擊手嗎?」
一班長和郝大勇幾個士兵都被楊秀的解釋,嚇得目瞪口呆,郝大勇滿臉都是震驚之色:「連長,你是不是看錯了,跳彈殺人,能這麼准,而且是接連殺人啊,次奧。」
&弟們,毫無疑問,這一次,咱們碰到了華夏軍中,最神秘也最強大的特種部隊了,特麼的,要是能親自看一眼這一批前輩高人,老子哪怕少活十年也願意啊。」
楊秀平靜的眼眸之中,滿是狂熱嚮往之意,站了起來,揮了揮手:「我宣佈,立即回軍區補充給養,然後追蹤前行,次奧,一想到這麼強大的華夏特種部隊,就在我們周圍戰鬥着,我就忍不住熱血沸騰。」
&長,咱們能找到他們嗎,誰知道他們到底是誰?」
&奧,會不會是京城來的那一群少爺兵?哈哈,那一批活寶,說不定早被寒風凍得哭鼻子回去了。」
&特麼別用那群孬種,來侮辱這一批強大的王者特種兵,信不信老子和你急啊........」
..........
軍中的爺們,崇尚的是強者,一聽有人把那窩囊散漫的天神部士兵,和眼前這一支神秘的王牌部隊相提並論,楊秀立即火了。
他一巴掌拍在那名嘴賤的士兵後腦,大聲發佈命令:「保持警戒,快速前進,目標藍州軍區總部>
塔可拉瑪干沙漠內部,一條內流河蜿蜒流到這裏,終於乾涸,兩岸的胡楊,在黃沙之中完全乾死。
這一片靜寂的胡楊林,葉子全部掉光,堅硬的樹幹樹杈,好像無數粗大的手臂和手掌,無助地伸向天空,只留下狂風吹過樹林,發出滲人的狂嘯聲響。
天上一輪下弦月,幽冷的光輝,給這片粗獷的沙漠原野上,增添了一抹柔和的光澤。
胡楊林外圍,大約兩平方公里範圍內,全都是簡單修葺而成的沙坑,構成初步的簡易工事。
沙坑之中,隱約透出火光,那是巡防的僱傭兵在抽煙,長夜漫漫,能在這個見鬼的天氣,抽兩袋煙,喝一口藍州燒刀子,對這些低級士兵來說,已經算是極大的享受了。
胡楊林旁邊,以沙袋堆砌而成,圍成一個七八百平方米的沙坑,兩三個髒兮兮的帳篷,到處漏風,容納了將近兩百多無辜俘虜。
沙坑的一角,屍首堆積如山,腥臭的血水,和不知名的液體,從屍體堆中流淌出來,形成一汪小小的血水譚,而此刻此時,血水譚已經乾涸,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飛來的蒼蠅,圍繞着屍山,嗡嗡嗡亂叫。
阿扎跪在帳篷中,兩隻圓溜溜的眼睛,透過帳篷上一個寬大的洞,向外張望,他的眼神,和大多數俘虜一樣,麻木,呆滯,帶着恐懼。
與他們不同的是,小阿扎的眼神之中,還有深深的仇恨和憤恨。
從阿扎這個角度看去,一眼就能看見他哥哥阿布的屍體。
阿布的屍體,此刻正朝天仰放着,他無神的眼睛,瞪着蒼天,手腳全都斷了,聳拉着,好像一條破麻袋似的,隨隨便便丟在屍體堆中。
阿布是因為開口要水喝被看守活活打死的。
他是個好哥哥,看着弟弟因為口渴,而開裂出血的嘴唇,一時衝動,跟沙匪開口要了一次水。
結果,看守俘虜的沙匪立即笑了,那是一種不懷好意的笑容。
阿扎永遠忘不了那個沙匪的眼神和笑容,那是一種冰冷的獰笑,而且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沙匪揮了揮手,讓阿布自己去沙袋圍成的土牆邊取水囊,阿布遲疑地看了他一眼,看着弟弟阿扎因為乾渴而皸裂出血的嘴唇,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一步步向土牆邊走去。
沙匪的笑容更加獰惡了,裂開的嘴巴,讓阿扎聯想到了巨蟒吞食小牛時張開的上下頜,小阿扎的心中,充滿了不詳的預感,驚懼地看着離水囊越來越近的哥哥。
砰!
果然,就在阿布手指觸摸到水囊的那一瞬間,殺千刀的沙匪開槍了,這一槍,把阿布的手臂臂骨打斷,阿布慘叫一聲,立即捂住手臂的傷處,倒在地上,疼得滾來滾去。
&哥,快回來!」
阿扎立即跳了起來,父母常年在藍州打工,這一對留守兄弟之間的感情,比普通兄弟之間的感情更好。
阿扎瘦弱的身子,立即被身後好心的村民死死按住了,連帶嘴巴都蒙上,大人們都看得清楚,小阿扎要是這麼衝出去的話,不啻於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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