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急,王小石來不及悲傷哀悼曾書林,破軍重劍出手,刷刷刷幾劍,橫砍豎劈,硬生生將每一個封閉狹窄的牢門劈開。
地下牢房的自爆系統,已經被海倫控制,就算強力破壞,也不會引起爆炸。
王小石剛剛劈開牢門,豹叔、龍叔等十幾個人,全都蹦了出來,牢門雖然隔音,但卻是合金有機玻璃鋼做出來,大家隔着透明的合金玻璃,早已經將外面的情景,都看在眼中了。
豹叔使勁拍了王小石的肩膀一下,眼眶發紅,連說了幾聲好:「一天前,老猛已經給我們服下了解藥,我們只是無法打開這該死的牢門而已,唉,小林子和小龍就這麼死了,我們這一群老傢伙,以後真不知道怎麼去見他們的父親。」
王小石心急火燎,帶頭衝鋒:「咱們先出去再說,這裏要爆炸了。」
豹叔點了點頭,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燕侯衛老兵齊齊發出霍霍聲,十幾條人影,在空中留下殘影,一起和王小石向地牢門口衝去。
用不了十秒鐘,眾人已經衝到了地牢門口,卻發現地牢門口已經被一道厚實,堅固的鐵大門封住,眾人心中一驚,都緩下了腳步。
此刻,距離爆炸,不足三十秒。
王小石仔細聽了一下,外面傳來異常激烈的交鋒聲,還能聽見巴雷特沉悶的狙擊槍響,知道夜蘭衛恐怕就在外面和彼得一伙人交手。
他敲了敲鐵門,發出沉悶的回聲,這一道合金門,用塑膠炸藥爆破都難以打開。
地牢門外,納德、彼得、傑克,正帶着所有殘餘的獄警,在鐵大門之前,修建了臨時性工事,和夜蘭衛對抗。
夜蘭衛的流忙戰鬥方式,納德三大王者,已經有所了解,加上火器的壓製作用,暫時還能形成對抗的局面,里森王和約瑟王也搶了自動步槍,和夜蘭衛作戰。
康斯坦斯的巴雷特,實在太過可怕,每一顆子彈,一定帶走一條人命,甚至傑克的手臂,也被狙擊彈撕去一大塊肉,連骨頭都露了出來。
好在約瑟王也是個超一流的狙擊手,他換了狙擊槍,勉強可以和康斯坦斯對抗,雖然處於下風,但康斯坦斯也不能肆無忌憚地點殺敵人。
戰鬥一開始,夜蘭衛便以摧枯拉朽的態勢,向地牢鐵門推進,大家都很清楚,這一場戰鬥,無所謂輸贏,只在與爭取爆炸前的這短短的時間,如果地牢中的塑膠定時炸彈爆炸了,那麼所有的戰鬥,都失去了意義。
而納德這一方,只要能守一分鐘,也就穩穩地抓住了勝利的女神。
夜蘭衛全都急紅了眼睛,康斯坦斯的槍聲,明顯地加快了點射的節奏,他的步兵導彈,已經發射一空,而馬球已經沉不住氣,猛地抄起了炸藥背心,大聲狂吼:「我去炸了鐵門。」
劉躍武抱起了集束機槍,大聲喝道:「我陪你,總教官救不出來,咱們活着有什麼意思?」
所有的人,眼眶都有些發紅,馬球和劉躍武這一去,就算是炸飛了鐵門,兩人也一定活不了,然而事情逼到了這種程度,誰又能有什麼辦法?
馬球和劉躍武相互點了點頭,眼神堅毅鐵血,馬球猛地一個滾翻,向前撲去,劉躍武一個箭步沖了出去,依託在一個斷裂的廢墟後面,機槍噠噠噠向前掃射,壓制對方的火力。
雖然馬球和劉躍武都存了必死之心,然而納德、傑克,彼得三人都是身經百戰的特種兵王,一見兩人沖了上來,便知道這兩人的用意,便集中火力,全力阻擊馬球和劉躍武。
急切之間,兩人也無法衝到地牢門口,隔得這麼遠,就算引爆炸彈,除了白白犧牲,沒有任何用處。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塑膠炸彈的定時器,已經開始滴滴滴鳴叫起來,紅色的電子數字,瘋狂跳動起來。
地牢之內,無計可施的王小石一咬牙,抽出破軍重劍,狠狠向前一揮:「各位叔伯,隨我沖!」
他全身的真武氣勁,都運了起來,傳到破軍重劍上,凝聚所有的精氣神,以及無堅不摧的意志。
這一劍,破釜沉舟!
黑暗之中,可以看見黑黝黝的破軍重劍的劍頭,煥發出耀眼的金虹色,真武氣勁引發了空氣離子反應,噼里啪啦作響。
周圍的空氣,出現了肉眼可見的巨大漩渦,同樣性質的空氣離子,迅速凝聚在劍尖上,形成了一個半透明的,金虹色的巨大劍頭。
在這個沉悶的地道之中,閃電離子噼里啪啦作響,可以看見,一道道小型的閃電,以破軍重劍為核心,在空中出現,仿佛一道道蛛網,彎彎曲曲,向周圍輻射。
這已經是王小石的最強一擊!
轟!
破軍重劍刺在厚實堅固的合金大門上,整整一道大門,立即向外崩碎,合金大門變成無數桌子大的碎鐵塊,向外飛濺出去。
這一擊,石破天驚!
別說燕侯衛老兵目瞪口呆,就連王小石自己,都張大了嘴巴,他也是逼到了生死關頭,凝聚所有的真武氣勁,乾坤一擲,誰知道竟然造成了這麼驚人的效果。
大家都注意到,在王小石的一擊之下,厚達十幾公分的合金鐵門,不是倒下,不是裂開,而是爆炸,可以想見,王小石剛才這一擊,有多麼可怕。
聯想起剛才空氣之中,產生的異象,王小石的心頭,隱隱有所領悟,難道真武境界之後,便是以自身力量,引發空中離子的反應,驅動天地之力?
可以說,以王小石自身的力量,無論如何,都不能打開這一道鐵門,人的力量,就算再怎麼強大,也有一個限度。
但是,如果一個人的真武之氣,能影響周圍的環境,甚至驅動空氣離子的力量,那麼他的力量,就是無限乃至無窮的。
這一絲明悟,在王小石心頭一閃而過,此時此刻,不容他多想,在最後數秒間,王小石帶着燕侯衛老兵,終於衝出了地牢。
轟!轟轟轟!
地牢猛然爆炸,地道之中,衝出的氣浪,將王小石和燕侯衛老兵,全都掀飛出去。
在他們的身後,此起彼伏的爆炸,讓地面爆起十幾道氣浪,從地表狂噴出來,地面開始下陷,無數附近的附屬建築,轟然倒塌,熊熊大火,沖天而起。
為了掩護燕侯衛老兵,王小石沖在最後,他承受的爆炸氣浪最猛,此時此刻,王小石的耳朵,震得嗡嗡嗡作響,沙礫廢墟,將他壓在下面,滿頭滿臉,全都是泥土,就連嘴中全都是沙礫。
呸!
王小石吐出最後一口沙礫,只覺得渾身疼得仿佛要裂開似的,乾脆趴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驚天動地的爆炸,把交戰的雙方,都炸懵了,不少獄警都被氣浪炸飛,有人埋在了廢墟下面。
就連遠處的夜蘭衛,也全都震得頭暈眼花,全都趴在了地下。
爆炸的那一瞬間,大家並沒有看見王小石和燕侯衛已經逃了出來,那麼厚那麼重的合金鐵門,誰都想不到,王小石居然以人的力量,擊碎了鐵門逃之夭夭。
所有的夜蘭衛,全都被爆炸炸懵了,讓他們更無法相信的是,總教官居然就這麼被炸死了?
那個渾天攪地,仿佛永遠都不會敗不會死的王小石,難道就這麼完蛋了嗎?
所有的人,全都呆呆地看着被廢墟掩藏的鐵大門,每一個人,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前方陣地上,傳來了馬球撕心裂肺的哭聲,
「總教官,總教官你在哪裏……」
馬球背着炸藥背心,呆呆地看着前方已經被廢墟掩蓋的地牢門口,只覺得巨大的悲痛襲來,忍不住痛哭失聲,一邊哭一邊捶打着地面。
這個三十多歲的漢子,流血不流淚的好漢,此刻哭得仿佛一個孩子。
「總教官,你在哪……」
在馬球的哭聲中,劉躍武也反應了過來,巨大的悲痛,讓這個戰士一口氣朝天摟空了所有的子彈,緊接着,這個一向玩世不恭的老男人,也蹲了下來,嗚嗚嗚地哭開了。
所有的夜蘭衛,全都哭了,就連李明俊,也愣愣地看着地牢門口,流下了一滴英雄淚,茫然不語。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友誼,是女人們無法理解的,深沉,醇厚,猶如寒冬臘月,溫上的一壺老酒,火辣辣的痛,火辣辣的感情,而這種兄弟間生離死別的痛苦,也只有真正的男人,才能體會得到。
「姥姥個爛毛筆不開花,老子還沒有死呢,你們嚎什麼喪?立正!」
就在這個時候,王小石站了起來,一身的塵土,臉上也被硝煙染得烏黑,只剩下兩個賊忒兮兮的眼珠子,骨碌碌轉動。
他一聲立正,嚇得所有的夜蘭衛都猛地站了起來,挺直腰杆,立正站好。
這是軍隊鐵一般的紀律,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
下一秒,所有的夜蘭衛都驚喜交集,馬球撲了過來,一邊胡亂地擦着眼淚,一邊罵罵咧咧:「次奧,老子就知道,你這種禍害,是不會死的,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老話都這麼說。」
「你大爺的,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喲,趕快脫了你的炸藥包,你特麼要嚇死老子啊。」
王小石擂了馬球肩膀一拳,兩個人熊抱在一起,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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