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中了埋伏,崔凶依然沒有絲毫驚惶之意。
他徐徐抬起頭來,看着周圍的房間,只見房間之中空蕩蕩的,王小石和安蕾,根本沒有在房間之中。
桌子上擺着一個mp3,已經處於播放結束狀態,崔兇相信,如果按播放鍵的話,剛才的兩句話,又會再次播放。
「老王,怎麼樣,那個老傢伙來了沒有?娘的,熬過這一陣子,咱們就開溜逃跑吧?」
……
「不不不,你不知道這種高手的厲害,子彈根本瞄不准,眼睛一眨,他就撲到人的面前了,為今之計,咱們準備準備,趕緊離開中海。」
……
就是這樣的兩句話,把崔凶引進了房間中,自投羅網。
剛才和王盛高對話的,就是這個價值幾十塊錢的mp3,而兩人的對話,其實早已經設計好了。
崔凶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栽在一個簡簡單單的mp3上。
卑鄙啊,卑鄙得令人髮指!
「沒有想到,崔大師,我們竟然以這種方式見面了。」
崔凶困在鐵絲網中,又被十幾柄手槍指着,已經成了真正的階下之囚。
就在這個時候,王小石出現了,他懶洋洋地摟着安蕾纖細的腰肢,眼睛之中,帶着高深莫測的笑意,發亮的眼睛,好像洗過的鑽石。
崔凶慢慢抬頭,望着王小石,眼眸中很平靜,淡淡地說:「二爺的手段,果然厲害。」
崔凶抬頭的一瞬間,王小石已經看清楚了他的樣子,一張中年人的臉龐,普普通通,沒有半點出彩的地方,這樣的一個人,如果混進人群中,一轉眼就會消失不見,仿佛石子落入大海之中。
但是王小石的眼光何等銳利,他一下子就看了出來,這不是崔凶的本來面目,這個傢伙,臉上帶着類似dna高分子面罩一樣的東西。
安蕾看着被被困在網中的崔凶,心中很痛恨,就是這個傢伙,將自己手下的大將,紛紛打成重傷,安蕾就算善良,但是對這種敵人,也不可能有什麼好感。
但是,安蕾已經習慣讓王小石做主,她依偎着王小石,淡淡地說:「崔大師,我父親在世的時候,對你一向都很尊重,這次到中海,也是應了小侯爺的邀請,不知道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和我蘭花會過不去?」
安蕾性子溫柔,就算責問,也沒有半點火氣,但是這種平平常常的問話,卻讓崔凶無言以對。
其他的夜蘭衛人人敬佩不已,普天之下,敢這麼質問崔凶的人,恐怕只有安女王一人
崔凶雖然已經落入鐵網之中,但是身上氣勢不減,睥睨天下,威猛無雙。
每個夜蘭衛的手中,雖然舉着槍,但是心底卻一點不踏實。
每個人面對崔凶的時候,都有一種岌岌自危的感覺,似乎下一秒,這個超級高手就會脫困而出,斬殺所有的人。
事實上,就算面對一頭張牙舞爪的老虎,身經百戰的夜蘭衛,也不會這麼忌憚。
王小石斜瞅着崔凶,唇角翹起優美的弧度,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我很奇怪,你為什麼不以真面目見人,雖然外面通緝你,但是在柳園中,那可是至高無上的定海神針,用不着這麼遮掩自己吧?」
崔凶面無表情,沉默着,好像一個鐵鑄的樁頭,仿佛已經認命了。
王小石越發好奇,懶洋洋地道:「你已經是我的俘虜,在青衣侯爺沒有趕到要人之前,你應該有當俘虜的覺悟,不然的話,信不信老子在你腦袋上撒一大泡尿?」
王小石的話,讓所有的夜蘭衛都嚇得魂飛魄散,呆若木雞,對方可是南十三省天下無敵的金面佛啊,敢這麼和崔凶說話的,天底下恐怕只有這位渾天攪海的傢伙了。
崔凶越發沉默,仿佛死人一般。
安蕾聽王小石這麼一說,頓時羞紅了臉,又好氣又好笑:「小石頭,你真敢那樣,我就不理你了,也不怕羞!」
如果說王小石的話,只是嚇了眾人一跳的話,那麼安蕾的話,讓大家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在崔凶的腦袋上拉屎撒尿,這是害羞的問題嗎?」
難道兩人沒有意識到,夜蘭衛面對的,不是黑蠻王那種小雜魚,而是天下無敵的金面佛嗎?
這麼多年,得罪了金面佛的人,每一個人都死得很悽慘!
王小石看着一言不發的金面佛,不由得動了氣,冷笑起來:「別以少爺不敢,在我的面前,什麼金面佛,就是土雞瓦狗!」
「撒一泡尿有什麼了不起的,說不定還可以養顏美白,滋潤肌膚,讓你返老還童什麼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去解褲子,嘴中嘀嘀咕咕:「崔大師,你要是明天忽然變得粉嫩水靈,返老還童,一定不要感謝我,高祖教導我們,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我就這就為你服務一次。」
眾人看得眼睛發直,安蕾羞得面紅耳赤,小手使勁地掐着王小石的腰:「小石頭,你再胡鬧,我就把你送人,不害臊!」
「慢着!」
崔凶不得不說話了,聲音沉悶粗嘎,嚇得王小石一個哆嗦:「崔大師,下次麻煩你說話之前,先打個招呼。」
「你知道這種事情被強行打斷,會導致多麼嚴重的後果嗎?前列腺炎都是輕的,要是不孕不育就慘了。」
「你以為,你真抓住我了嗎?」
崔凶的話,仿佛從地獄深處傳出來,一字一字,仿佛鐵鑄一般,帶着山一般的壓迫感。
刀光一閃!
狹窄的房間中,出現了一道璀璨無比,閃電一般的刀光,猶如流星划過夜空,仿佛夢裏最絢麗的彩虹,在眾人的瞳仁中,放大到了極限!
這一瞬間,周圍所有的景物,都消失了,天地之間,只有璀璨耀眼的刀光!
每個人的眼睛,都好像被激光射中一般,眼前的一切,所有人都看不清楚,更別說開槍射擊了。
安蕾嚇得一顆心險些從胸膛中跳了出來,眼前發生的一切,讓她根本無法想像,一個人手中的刀,竟然會爆發出這麼驚天動地的力量。
她被王小石重重往後一推,迷迷糊糊中,身邊的王小石鬼魅一般撲了上去。
她的耳朵中,傳來幾聲沉悶的碰撞聲,隨即,滿天刀光一閃而滅。
耀眼的刀光之後,眼前一片黑暗,這是強光刺激之後,帶來的後遺症。
所有人都努力分辨着眼前的一切,等眼睛漸漸熟悉周圍的光線,看清楚房間中的一切之後,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崔凶已經不見了,只有王小石手撫着胸膛,站在房間中央,指縫中鮮血奔涌而出,一滴滴滴在地上,滴答有聲。
「小石頭,你怎麼樣?」
安蕾第一時間,撲了過去,查看王小石的傷勢。
王小石臉色慘白,忽然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獻血,身子軟軟坐倒,苦笑着:「崔凶,果然是南十三省第一高手,名不虛傳。」
他的胸前,多了一道慘烈的刀痕,皮肉翻卷,傷口很深。
可以想見,剛才這一刀,凌厲到什麼程度,王小石只要閃避再慢一點,恐怕整個人,都要被劈成兩半。
安蕾心疼得眼淚直流,想要摸他的傷口,卻又不敢,嗚咽起來:「小石頭,咱們不鬥了,咱們回家,嗚嗚嗚,我不要你這樣護着我,我要你好好的……」
王小石吸了一口氣,臉色多了一絲血絲,撫摸着安蕾的頭髮:「你放心,他的傷,比我的重,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的。」
「我剛才和他胡說八道,是為了破他的勢,也幸好他的刀勢沒有蓄到大圓滿,倉促出手,不然的話,我不知道能不能避過這一刀!」
「我去殺了他!」
康斯坦斯將將背上的重狙取了下來,殺氣凜然。
god在自己的眼皮下受傷,康斯坦斯心中直欲發狂,眼睛血紅,牙齒咬破嘴唇,狂暴的氣勢,讓周圍的夜蘭衛都心中打顫。
在三個超級教練中,阮仇冰冷陰暗,馬克嚴厲無比,只有康斯坦斯性格隨和,和學員之間的關係最近。
他平時連生氣都不會,這種暴怒的樣子,大家都沒有見過。
「康斯坦斯,回來!」
王小石喝住了康斯坦斯,慢慢地說:「崔凶雖然受了重傷,但你不是他的對手,這種級別的戰鬥,你們都插不上手。」
「嘿嘿,沒有想到,國內居然藏着這麼厲害的武道高手,傳說華夏大地,藏龍臥虎,果然如此。」
雖然受了重傷,但是王小石的眼眸中,卻興奮無比:「要找崔凶這麼一個對手,可不容易,康斯坦斯,你要是把他打死了,我跟你玩命。」
康斯坦斯一聽,站住了腳,臉上的神情十分納悶:「主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以後境界到了,你會明白的。」
安蕾見他雖然受了傷,但是精神氣色都不錯,胸前的傷口雖然看着挺可怕,但只是傷及皮肉,並沒有傷到內臟和骨頭,稍稍有些放心。
「小石頭,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安蕾看着王小石沒事,又想起了剛才恐怖的一幕來。
「崔凶拔出了他的斷刀,破網而出,我撲了上去,和他過了三招,我中了他一刀,他中了我一拳……」
剛才的戰鬥,驚心動魄,王小石生怕安蕾擔驚受怕,只要簡單的說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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