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谷想得挺周到,想讓王小石早點融入王家大家庭這個圈子之中,認識一下這些兄弟姐妹,有什麼事情,也有個照應。
但是,王小石剛剛坐下來,就覺得氣氛有些異樣,一桌子的青年男女雖然衣着儘量簡單樸素,但是屬於王家子孫那股驕橫跋扈的氣息,還是撲面而來。
大家都冷冷地瞅着王小石,仿佛看着一頭闖進獅子群的土狗,目光之中滿是不屑之意,鼻孔朝天,這群人之中,就有王燕谷的女兒王靜。
要是普通人突然被七八雙不屑冷厲的目光瞪着,難免拘束尷尬,但是王小石這貨的臉皮,厚實得可以擋子彈,對這樣的毛毛雨根本不在乎。
他嘻嘻一笑,伸了一個懶腰,砰地一聲,雙腿伸直,直接擱在八仙桌上,身子舒舒服服地靠在背後一棵桂花樹上,雙手當成枕頭,爽得直哼哼,一副旁若無人的架勢。
而且,王小石剛剛幫神秘老者澆糞,身上手上倒是乾乾淨淨的,但是半舊的軍用膠靴鞋幫上,沾了不少糞水,大糞的惡臭,混合着他濃重的腳臭,向周圍散發出去,那味道十分銷>
幾乎在王小石伸腳的同時,一心想看王小石好戲的幾個俊男靚女就被他濃重的糞臭和腳臭打敗了,大家聞見這銷/魂的味道,情不自禁地驚呼起來,捂着鼻子躲得遠遠的。
王小石好像沒有看見似的,看看時間還早,王家也沒有上菜的跡象,乾脆閉上眼睛,舒舒服服地開始打盹,不一會兒,竟然開始打起鼾來。
因為人數太多,沒有多餘的位置,所以,每個位子都是專門指定的,一幫俊男靚女被他臭得七葷八素,yu仙yu死,卻沒有地方換位子,不由得對這個膽大妄為的傢伙,怒目而視。
王靜捂着鼻子,忍着惡臭,心中想笑,卻又不敢發笑,在王小石過來之前,他們這一幫公子小姐已經知道,今天在王家大門前大鬧一場的王小石,要和他們同桌。
所以,王靜親耳聽見一幫表哥堂弟,商量着怎麼收拾這個土包子,一定要讓他面目無光,灰溜溜滾出王家大院。
但是誰知道大家的諸般陰損計策還沒有施展呢,這貨竟然大馬金刀地把臭腳擺了出來,頓時弄得大家狼狽不堪。
為首的一個傢伙,名叫王一鳴,是王家家主王正林的第二個兒子,仗着王正林的威風,強橫霸道慣了,視王家的榮譽尊嚴為生命。
他晚來一會兒,沒有看見王小石大鬧王家,但是聽了其他兄弟姐妹添油加醋地一說,頓時火冒三丈,恨得牙根直痒痒。
不滅了這小子的威風,自己怎麼配姓王?
所以,王一鳴和幾個兄弟早設計好了,要逼王小石在眾目睽睽之下,灰溜溜地自己離開王家大院,還要讓父親王正林挑不出毛病來,幾人甚至連一些微乎其微的細節,都設計好了。
誰知道,王小石這貨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居然一來就把臭腳擺在餐桌上睡覺。
就算王家子孫在外面如何囂張,但是到了王家大院,誰也不敢這麼做,就連喘大氣都不敢,誰敢這麼囂張?
王一鳴聞着王小石遮擋不住的腳臭味,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卻又不敢大聲喝叫,只得低聲惡狠狠地喝道:「夥計,拿開你的腳,你這樣太不像話了。」
呼......呼呼!
回答他的,是王小石平穩和均勻的鼾聲,他似乎根本就沒有聽見。
&賬東西,你起不起來?」
王一鳴快發瘋了,低聲喝了起來,整個大院的賓客,非富則貴,大家都靜靜地坐在八仙桌旁,只有自己哥幾個,跟傻x似的直愣愣地站着,還捂着鼻子,一臉難受,跟農婦被強jian過似的。
而且,王一鳴知道父親的脾氣,要是他看見這一幕,首先第一個念頭,就是置疑自己的能力,這對自己在家族之中的地位和利益,大大不妙。
呼呼呼!
回答王一鳴的,依然是王小石不大不小的鼾聲,而且這貨的鼾聲,還挺有意思,尾音拖得長長的,末了來個俏皮的下滑音,居然顯得很是優美。
王一鳴快氣瘋了,王小石的鼾聲,好像鄉村音樂的口哨一樣,優美富有韻律,但是聽在眾人的眼中,卻仿佛鋒利的鋼刀,一層層刮去王一鳴和在場各位太子黨的臉皮。
甚至,這貨酣睡的時候,還從嘴角流出晶瑩的口水,慢慢地滴落,嘴角翹起優美的弧度,好像夢見了什麼美事。
所有人的臉,都熱辣辣的,這些人太子黨公主黨,在外面都是一呼百應的角色,但是卻無端端圍着這個傻乎乎的流浪漢較勁,先不說其他,這一幕看在外人的眼中,本身就是一種恥辱。
&八蛋,給我把他抬起來,然後丟出去。」
王一鳴很快就下了決定,拼着就算事後被父親責罵,也要先把這個混蛋弄走,當着這麼多的權貴賓朋,被這個傢伙罰站,聞他臭腳的味道,太特麼丟臉了。
其他的人,早有此意,只是礙於王小石是家主王正林親自迎進門的客人,不敢妄動。
不過現在王一鳴親自開口,有了他背黑鍋,當下一窩蜂地沖了過去,抓手的抓手,抬腳的抬腳,都準備將這個傢伙丟出去。
也不知道這貨到底是什麼怪物,這麼折騰都沒有醒過來,任憑大家搬弄,依舊打着鼾,聲音一如既往的優美俏皮。
不過王小石醒過來還是沉睡,都沒有什麼關係,這種沒有教養的流浪漢,像野狗一般丟在門外,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甚至,王一鳴覺得即便父親知道這件事,也不能說自己過分,畢竟爺爺的生日宴會何等神聖,容不得這種狂徒膽大妄為,肆意褻>
可是,四個身體還算健壯的二世祖抓着王小石的手腳使勁一抬的時候,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紋絲不動!
王小石的身子,竟然猶如巨石一般的沉重,整個身子好像生了根似的,任憑四個健壯的青年用盡全身氣力,卻一根毫毛都沒有動一下。
&哥,搬不動,怎麼辦?」
一個臉上還留着稚氣的青年掙紅了臉龐,手腳酸麻,向王一鳴大叫着,因為過度用力,他的胸部隱隱作疼,看着依然紋絲不動的王小石,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這傢伙難道是......>
就憑哥四個的力氣,別說一個活人,就算是一張小轎車,都要移動一下,可是力氣用在這個傢伙的身上,就仿佛一粒石頭,丟進了大海之中,連個浪花都沒有泛起。
太嚇人了!
&麼,你們四個沒吃早飯嗎?真特麼沒用,這麼個人都搬不動。」
王一鳴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一把推開稚氣青年:「走開,我來,大家一起用力,把這個傢伙丟出去,一二三......」
四個人一起用力,酣睡的王小石依然一動不動。
王一鳴可沒有想到,這個傢伙會這麼沉,猝不及防,腳下一絆,撲通一聲,摔了一個惡狗吃屎,撅着個pi股趴在地上,樣子可笑之極。
&哈哈.......」
王一鳴平時極為注重威儀,待人苛刻嚴厲,一幫小弟不得不聽他的話,可是看着這麼嚴厲的二哥,居然摔得這麼可愛,一幫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王靜和幾個女孩子更是格格嬌笑。
王一鳴膝蓋破皮流血,好不容易才從地下爬起來,看着大家忍俊不禁,更是怒火衝天,把手一揮,怒氣沖沖地吼道:「笑什麼笑,快把這個混蛋丟出去,我們王家的臉,都被丟光了。」
幾個二世祖見王一鳴發怒,頓時不敢再笑,當下一窩蜂地擁了上去,準備一起把王小石丟出去。
&鳴,你們在做什麼?」
就在此時,一個穿着鵝黃長裙的少女走了過來,身上帶着淡淡的蘭花香氣,一張鵝蛋臉溫婉秀麗,看着七八個兄弟姐妹圍着一個熟睡的傢伙打轉,不由得很是驚奇。
王一鳴一看,正是自己的同學譚秀,譚家和王家三代交好,關係很鐵,他對這個美麗大方的女孩,也有些好感。
王一鳴當下放了手,氣喘吁吁地剛想說什麼,就看見人影一晃,剛才還睡得跟死豬一般的王小石,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了起來,笑眯眯地站在譚秀的面前。
他眼眸之中毫不掩飾地透露出對譚秀的欣賞:「美女,你好,很高興見到你,你的肌膚又白又嫩,不知道你用什麼牌子的護膚品?」
所有的二世祖們,都集體崩潰了,這個混賬,剛才無論怎麼折騰,都呼呼大睡。
可是,剛剛看見一個美女,這貨就立即醒了過來,而且速度比兔子還快,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居然就和大家公認的美女譚秀搭訕上了。
妖孽啊!
譚秀xing格溫柔,被王小石這麼一問,也有些回不過神,只好順着他的意思說:「我一直用雅萊國際的護膚品,雅萊國際雖然是國產的化妝品,卻感覺比進口的貨都要好一些。」
一聽「雅萊國際」四個字,王小石立即精神大振。
姥姥個熊,這不是我總裁老婆的公司嗎?
難得遇到知音啊,顧客就是上帝,我為眼前這個美女上帝服務,總裁老婆不會怪我勾三搭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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