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在武俠 第九章、小言青衣大李紅袍
第九章、小言青衣大李紅袍
青衣女人冷冷一笑，並沒有回答，似乎也不願意回答這個讓他很不開心的問題。不過總算還是有人回答了這個問題，那個穿着一身考究得要命的大紅袍，頭髮都快掉光，滿臉蠟黃看上去隨時都要死去的紅袍老人回答了這個問題。
他是笑呵呵的回答這個問題的。
「不是很無禮，而是非常無禮。」紅袍老人微笑道：「你見過世上有幾個人敢對小言青衣這麼無禮過的人？」
那位看上去三十出頭，眉毛和鬍鬚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搖了搖頭，道：「聽說二十年前就已在江湖上成名的小李探花見到兩位似乎都不敢無禮，因此我至少難以想像世上還有什麼人敢對您們如此無禮。」
銷魂小青衣，奪命大紅袍。這兩人本就是四十年前就已經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這兩人平生以來殺過不少人，他們殺人的手法奇怪，方式奇怪，實在他們手上的人死得也非常奇怪，他們兩個人在四十年前絕對算得上江湖上最叱咤風雲的人物了，因此實在沒有幾個人敢他們如此無禮，當年如此，現在依舊是這樣。
鬍鬚和眉毛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本不多，最有名的人自然就是陸小鳳，這個人就是陸小鳳。
陸小鳳眼中流露出一點也不掩飾的好奇，望了一眼小言青衣，隨即又瞧着看上去也一點也不生氣的大李紅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紅袍終於慢慢開口了，他道：「當今世上還敢對小言青衣如此無力的人實在已經沒有幾個了，但這個年輕人的確有這個本事。」
「為什麼？」
李紅袍神秘一笑，他望着陸小鳳道：「倘若你成為了某個人的克星，恰巧在某一天遇上了那個人，那你是不是可以對他非常無禮，甚至頤指氣使呢？」
陸小鳳愣了一下，隨即有些明白了，他想開口，不過還沒有等他開口，那個長相容貌一切都看不清的言青衣忽然以一種極其尖銳的聲音道：「李紅袍，你是不是認為我已經沒有法子對付你這個老妖怪了。」
李紅袍原本還在笑的，但聽見這句話，立刻就老老實實閉上了嘴巴，而後如同被發號施令的棋子一樣，老老實實立在言青衣的身手，任何人都很難想像這樣一位四十年前就已經成名的天外殺手竟然會如此老實。
陸小鳳也沒有想到，不過他總算還不太震驚。
【小言青衣，大李紅袍。郎才女貌，豺狼虎豹。】江湖上是沒有哪個男人願意將自己的名字排在女人的後面的，但四十年來至現在大李紅袍的名字似乎一直都排在小言青衣的後面，這豈非只能一個事實。
言青衣沒有再瞧一眼身後的李紅袍，只是冷冷望着陸小鳳，他道：「一個月內他是不是中了劍傷我並不清楚，至少現在我可以肯定以他現在的身體和體力即使面對上了西門吹雪，西門吹雪也絕非穩勝。」
陸小鳳眼中閃過一抹激動神色，他道：「也就是說他根本沒有受傷或者說他的傷勢已經好了。」
言青衣的眼神更冷，聲音更冰了，他淡淡道：「你既然想知道，又何不去問他呢？這並不在我的任務範圍之內。」
陸小鳳苦笑點頭，他知道這個女人的脾氣。這個女人的年紀雖然已經極大了，不過脾氣還是很大，甚至比許多大老爺們的脾氣還要大多的，因此他也就不再多問了，只是道了一句：「東西我已經派人送到無鶴山莊的路上了。」
言青衣沒有說話了，他轉身就走，大李紅袍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衝着陸小鳳笑了笑，跟在言青衣的身後慢慢悠悠離開了。
此刻陸小鳳是笑不出來的，他現在心中有不少疑惑，因為他發現楚風的身上似乎隱藏了不少秘密，他也發現他這次的事情似乎變得更複雜了。
馬車還走在路上。梅吟雪依舊坐在車廂內，而楚風依舊駕着馬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梅吟雪終於開口了，他一開口就問：「言青衣為什麼不攔下你？」
楚風道：「她既然已經從我身上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為什麼要攔下我？」
「什麼東西？」
「我的身體狀況。」楚風似乎知道梅吟雪或許不太明白，他解釋道：「言青衣最有名的是他的毒藥暗器以及他的眼力，她可以一眼看穿那個人的身體情況與身上的破綻弱點，因此剛才在我下馬車的那一瞬間，她就已經從我的身上得到了答案。」
「什麼人要調查你的身體狀況？」
楚風沉默了半晌，過了很久很久才道：「如果不出預料胡金袖應當設下了一個賭局。」
梅吟雪不笨，他明白楚風的意思。
天底下知道楚風中了一劍的人只有胡金袖等幾人而已！倘若不是胡金袖將這個秘密泄露出去，無論是他還是陸小鳳等人絕對不可能知道，現在這個秘密被泄露，又有人調查他，那豈非是胡金袖故意泄露這件事。
胡金袖向來不是一個喜歡做無用功的事情，既然胡金袖故意泄露這件事，那最可能的原因豈非是設下了一個賭局？
「有些事情乍一想非常複雜，但仔細分析權衡之下卻不過是由非常簡單的事情組成，當一個人對身邊的人事物都做出了深入的了解，分析出這些事情並不困難。」這句話並不是楚風想通的，而是大智大通告訴他的。
楚風看來大智大通就是一個酒鬼，說得許多話都是屁話，不過這句話他也不能不承認是非常有道理的言語。
「你不好奇胡金袖和人賭了什麼？」
楚風淡淡道：「我只需要知道胡金袖不會對付我就可以了，至於其他我用不着在意。」
梅吟雪沒有言語了，當一個男人如此相信令一個女人的時候，任何人都很難有話講的。
馬車繼續在林中行走的，梅吟雪也已經拉下了車簾。
楚風沒有看着前方的道路，他已經底低下了腦袋，看了看手中的劍，那柄普通但卻已經在江湖上揚名的寶劍。
劍在劍鞘，但楚風已經預料它已經不能不出鞘了。
一個小小的縣城，陸小鳳騎着快馬先一步趕到了小縣城。
他原本是想和梅吟雪、楚風匯合的，但經過剛才的事情，他已經不存在匯合的這個念頭了，至少現在他不存在了。有些事情他還需要調查了解，因此這個時候自然不可能和梅吟雪、楚風兩個人匯合。
現在他已經什麼都不想去想了，他現在只想到這個小縣城中去找他的好朋友朱停，而後在他那裏弄上一壇好酒，再到旁邊的四方酒樓好好大吃一頓，而後好好的休息一晚。
一個人無論做什麼事情都需要用充足的體力與充沛的精力，否則這個人做事情很難不出現差錯，很難可以成功。陸小鳳是完全同意這個觀點的，因此他看見四方酒樓的時候直接就走進去了，先點了一頓大餐，再寫上幾個字叫店小二送到旁邊的一間商鋪。
紙條上歪歪扭扭寫了一行字：「給我一壇好酒。」
店小二看到這張紙條的時候，他甚至已經開始哭笑不得起來了，不過他還是去了，他去得很快，但去的時候根本沒有想過朱停會看見這張紙條就真送上一壇酒，但朱停看見這張紙條以後就真將一壇好酒隨隨便便交給了他，而且連看都沒有看他是誰。
陸小鳳已經閉上了眼睛，他剛剛吃了幾口飯菜，但又閉上了眼睛。他現在準備好好休息一下，等到店小二從朱停哪裏將酒帶過來，在繼續睜開眼睛吃飯。
但事與願違。
店小二還沒有回來，他就睜開了眼睛。
因為他應到了一道腳步聲。
有人就有腳步聲，甚至許多動物都可以發出人能聽見的腳步聲，因此腳步聲自然不算奇怪。
在這之前四方酒樓已經不知道響起多少腳步聲，陸小鳳眼睛都沒有睜開半下，但這道腳步聲響起，陸小鳳的眼睛就睜開了，而後非常精準的望向剛剛從門口走進門的那位黑衣勁裝的劍客。
他是先看到那個劍客的劍，再看見那位劍客的人。
陸小鳳小心絕大部分的人都會先看到那位劍客的劍，而不是先看到劍客的人。
這位劍客的劍實在太華麗了。
陸小鳳見過最華麗的劍是南海第一巨富，黃金山上的金冠王王孫無忌的劍。
那是一把通體由黃金鑄就的寶劍，劍鞘，劍柄，劍身都鑲嵌着非常名貴的寶石。這柄劍論造價至少要五十萬兩銀子。
普天之下如此氣派豪奢的寶劍絕對沒有幾把。
陸小鳳見過王孫無忌的劍，甚至出手拔過那柄劍，他知道那柄劍雖然華麗非凡，但只是用來看的，不是用來殺人的。
而且他也知道王孫無忌最擅長得不是劍，而是刀。
不過這個人的劍雖然華麗非凡，劍鞘之上鑲嵌着十三刻大小一模一樣，明亮圓潤珍珠的劍卻並不僅僅是用來看的，而且絕對可以殺人，而且這柄劍殺起人來絕對不天底下大部分人殺人的劍都要快得多。
這個人帶着一柄殺人的劍來到這個小鎮上是不是來殺人的呢？他想要殺得人究竟是誰呢？陸小鳳思忖着，腦海中不由自主就想起了楚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