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在武俠 第三十七章、英雄與英雄劍
第三十七章、英雄與英雄劍
劍，
劍聖，劍客中超卓不群者，但劍聖並非是劍客中最厲害最可怕的存在，這一點即便是獨孤劍也不能不承認，他昔年敗過，敗在了天劍無名的手中。
可天劍無名是不是最可怕的劍者呢？無名也不承認。
他不承認並非只是因為謙虛，而是因為他知道世上還有一名絕世高明的劍者，迄今為止他從來沒有戰敗那位可怕的劍者，迄今為止他也一直都在尋找那位劍者，只可惜他從來沒有找到過，那個人仿佛已經死了，不過無名知道那個人絕對沒有死，那個人怎麼可能死呢？
「人生在世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楚風知道劍廬在哪裏，他準備以劍意去拜訪劍聖，但他沒有尋到合適的人選，不過此時此刻他的耳畔出現了一道聲音，一道輕嘆的聲音。
一間酒肆，一位老者，一位青年劍客。
老者手中沒有劍，他的身上只有一個酒葫蘆，青年劍客身上自然有劍，這位年輕的劍客不但英俊非凡，英氣逼人，而且身上有一柄劍，一柄天上地下任何劍客都為之心動都為之狂熱的劍。
楚風看見了那柄劍，也看見了那一老一少兩個人。
『人生在世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這句話並非是對楚風開口，也不是對青年開口，而是老者喃喃自語。
風華絕代的劍客筆直立在一側，不言不語，但神情甚是恭敬，甚至帶着一種說不出的崇拜。
老者並不理會，只是盯着青年腰間的劍，很久很久以後，才道：「這柄劍是不是可以借我看一下。」
這是一柄寶劍，雖然這柄劍看上去並不華貴，但以楚風多年的劍客眼光來看，這絕對是一柄寶劍。
青年沒有遲疑，他直接解下劍遞給老者。
老者握劍，劍沒有出鞘。
劍雖然沒有出鞘，可握住劍的老者身上竟然浮現出了劍中皇者的恢弘氣勢，握住劍的老者仿佛就如同一位久離皇座的皇者，再一次坐上至高無上的皇座，君臨天下。
但瞬間這種氣勢就黯淡了下去，老者已經拔出了劍。
劍光如一泓秋水，並不刺眼，但卻格外清亮。
老者盯着劍看了半晌，輕嘆道：「英雄劍啊英雄劍，我已經有多年沒有看見過這柄劍了，不知英名可還好？」
青年不言語，但他的頭低的更低了，眼中已經有些忍不住流出了熱淚。[求書.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不過他沒有說出口，雖然他想告訴這位老者師尊這些年來一直思念着您，一直想和你見一面，不過他沒有說，他從師尊哪裏聽過這人的脾氣。
這人不但是師尊的兄長，師尊的朋友，也是師尊平生以來最厲害最可怕的對手，迄今為止師尊還沒有真正擊敗過這個人一次。
現在英雄劍已經不再這位老者的手中了，他在劍聖的手中。
握住了劍的劍聖，就如同一位重掌皇權的絕代霸主，他的渾身上下都流露出着令天下萬劍臣服的可怕氣勢，一種手中有劍睥睨天下，傲視蒼生的氣勢。
在這種恢弘恐怖的氣勢下，青年感覺自己的身體和靈魂仿佛被人碾壓而過一樣，那是一種令人無與倫比的窒息感與壓迫，幸好這種氣勢只是一瞬而過。
很快獨孤劍又變成了一個平凡的老者，雖然他的手中依舊有劍，那柄英雄劍。
木門已經推開，獨孤劍已經望見了青年，他冷冷盯着青年道：「你是現任英雄劍的主人？」
青年拱手點頭：「是的，晚輩劍晨，拜見劍聖前輩。」
獨孤劍面無表情，他冷冷道：「你是無名的弟子？」
青年點頭：「是的。」
獨孤劍又道：「你為什麼來找我？」他說出這句話，眼中射出兩道精芒。
劍晨苦笑，他望着獨孤劍，他終於第一次感覺到那股令人震撼的可怕的壓迫了，不過他依舊有禮有節，他道：「我來見劍聖前輩是因為一個人的託付。」
劍聖不語，只是望着劍晨。
劍晨明白獨孤劍的意思，他伸手從腰間拿出一把精緻的壁紙，雙手遞給獨孤劍。
英雄劍如流星划過，落在了劍晨的手中，但匕首已經被獨孤劍吸入手中。
這是一把看上去無論做工還是製造都非常精良的匕首，不過獨孤劍昔日主宰無雙城，天上地下上面奇珍異寶沒有見識過，難道還會貪圖這做工一般的匕首嗎？
劍晨沒有望那處想。
在路上他也看過這把匕首，這把匕首除了製作工藝以外並沒有上面其他標誌性的東西，他實在是什麼也看不出。
不過這把匕首並不是他的，而是路上那位請他來的人交給他。
此時此刻他望着劍聖，他發現劍聖望着匕首的眼神已經開始變了，仿佛這把匕首本就是不是匕首，而是一位世間罕見的曠世對手。
獨孤劍開口了，他主動開口望着劍晨到：「那人還說了什麼？」
劍晨不隱瞞，也不敢隱瞞，他老實道：「他代我問前輩一句：此劍尚可？」
獨孤劍不說話，他左手握住匕首，右手撮指成劍。
以指劍擊匕首。
匕首發出一聲砰的巨響，但匕首已經完好無損。
獨孤劍將匕首遞給劍晨，冷冷道：「拿着交給他。」
劍晨不明白，但也收起了匕首，但他沒有離開，這一次他來見劍聖並非只是因為那個人的囑託，還因為師尊有事請他轉告劍聖，因此他自然不能現在離開。
小雨、酒肆，青草、細柳。
這裏是偏僻的山郊，有二胡聲在這山郊中響起。
此時此刻，這裏還有兩個人，一個自然是楚風，還有一個就是和劍晨偶然相遇的老者。
老者已經很老了，他拉着二胡，楚風閉目，聆聽着悠揚而略帶惆悵的音律。
半晌，二胡聲停了下來，楚風也已經掙開了雙眸，他望着老者輕聲嘆道：「天上地下令我感興趣的人本就不多，你已經算得上其中之一，天上地下令我佩服的人也沒有幾個，你也算得上其中一位，或許你應當算得上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佩服的人了，也是最想交手的人，只是我不知道現今的慕應雄是不是還是昔日的劍中之皇慕應雄呢？」
二胡還在手，但這一次老者奏出的卻並非是悠揚而惆悵的音律，而是一種奇詭莫測的劍律。
楚風神色自若，聆聽着這令天上地下大部分武學高手都要走火入魔的劍律，不言不語，只是靜靜聆聽。
半晌，二胡聲停下，老者望着楚風，他冷冷盯着楚風道：「你既然不為名也不為利，為什麼要好我交手。」
其他人聽見這句話或許不明白，但楚風明白。
剛才老者奏出得這段音律，奇詭莫測，一個心有雜念的人不過三息就會經脈逆流，走火入魔。
但楚風沒有，因此楚風不是為名，也不是為利。
楚風平靜望着眼前這位老者，這位昔年引得天下人震驚的震古爍今的人物，他道：「因為你這個人，因為你是慕應雄，天上地下可以讓我主動出劍的人沒有幾位，但你絕對算得上其中一位。」他說道這裏，頓了一下，道：「但我現在不會和你交手，我現在的對手只有劍聖。」
老者望着楚風，他的眼中又已經開始發光，流露出剛才手中握住英雄劍的時候那種睥睨天喜傲視蒼生的光芒。
這一刻的老者雖然還是老者，但他身上那迫人的鋒芒，即便是楚風這種極其高明的劍客，也都生出一種莫名的壓迫。
但楚風無懼，眼中更是精光肆意，冷冷望着這位老者，這位昔年貴為劍中之皇，一點也不遜色於天劍無名，劍聖獨孤劍的慕應雄。
昔年的天劍昔年的劍聖依舊是江湖人眼中的傳奇，昔日的慕應雄呢？慕應雄已經被江湖人遺忘，但楚風沒有遺忘，楚風知道這世上有一位劍者，一位當世無雙的可怕劍者。
這人就是慕應雄，一位真正的英雄蓋世的人物。
楚風望着慕應雄，望着昔日的劍皇，他的眼中也已經有了光，他伸出了手，他伸出手的一瞬間，手中仿佛有了一柄劍，他全身上下舉手投足似乎都成為劍招。
他伸出手，想着老者緩緩推了過去。
老者瞳孔猛縮，他眼中的光芒更甚，他也伸出了手，而在他伸出手的一瞬間，這片地域既然掀起了狂亂的颶風，似乎天地都在為這一場突如其來的交鋒而震驚。
風如刀，細雨此時此刻也已經化作了劍。
兩人看上去不過平平淡淡的揮手，甚至兩人的手都沒有碰到，但許多精妙絕倫的劍招劍勢在這一瞬間卻應運而生。
許多劍招劍勢無論是楚風還是慕應雄以前想也沒有想，但在這一瞬間隨着對手的出手，卻在一瞬間沒有任何呆滯的使用了出來。
他人揮手的動作越來越慢，似乎這空氣中有一種極其可怕極其古怪的力量，阻止了這兩人的動作。
而這片空間區域卻隨着兩人那緩慢的動作出現了一種難以抗拒的可怕犀利。
酒肆開始顫抖，狂風細雨開始捲入這兩人的交鋒中。
綠草、柳絲、枯木，在這一瞬間向着老者和楚風周身吸去，形成了一片非常瑰麗而奇異的綠色風暴。
交鋒依舊未止，兩人也沒有任何停止的意思。(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