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在武俠 第二十八章、不敗的神

    第二十八章、不敗的神

    法海。

    這個世界白蛇傳的主角，兩百年前神為了建立神國創立搜神宮之時請來的絕代高手，也是迄今為止跟隨神身邊最久的人。此人在沒有跟隨着神以前在金山寺修行，武學造詣高深莫測，即便當年搜神宮高手如雲，奇人異士無數，此人卻可以憑藉高超的武學造詣穩坐除開神魔以外的第三把交手。

    神將是神的左膀右臂，可迄今為止也難以看清法海的武學修為，即便他已經快將不滅魔身修煉至最巔峰境界也是如此。

    一直以來神將都很忌憚法海，一直以來也都秉持着對法海敬而遠之的態度，不過有一點他是知道的，他知道法海是一個冷靜而理智的人，即便是昔年神要建立神國，倘若不是神的言語的說服力以及法海的理念，即便是神也難以請得動這位武學造詣出奇高明的絕代高手。

    可這樣一位絕代高手卻如同許多普通崇拜神靈的狂熱信徒一樣堅稱神不會敗，神只要還在這個世界上神就永遠不會敗這種無匹荒謬的話語。

    世上怎麼可能有不敗的人呢？從古至今，世上似乎根本從來沒有出現過一位不敗的傳奇。

    只要人活着就會敗，這本就是千古流傳的至理名言，可法海這樣一個絕頂聰明的人竟然宣稱神不會敗，永不會敗，難道僅僅是因為法海對於神的信任嗎？

    神將不相信，神將知道法海是一個理智的人，倘若不是法海有十足的把握，又怎麼可能會說出這種話語呢？

    可法海究竟有什麼把握呢？為什麼法海堅稱神不會敗呢？

    此刻不但神將想知道原因，魔也望向了法海。

    法海面對這兩人的餘光掃視，他神情已經自若，他本沒有半點隱藏的一次，因此也自然而然的開口解釋。

    「因為神的武學修為已經臻至武道巔峰了。」法海慢慢道，他說得很平靜也很肯定，眼中不由自主流露出一抹輕嘆。

    法海是一名佛者，但也是一名武痴，作為武痴，又如何會不佩服武學造詣已經臻至武道巔峰的人呢？法海亦是如此。

    這句話落下原本魔和神將應當已經明白了，可神將和魔卻流露出更疑惑的神色，特別是神將，他直接開口問：「武道巔峰，武道永無止境，真有武道巔峰一說？」

    法海神情自若，淡淡道：「武道自然是永無止境，但武道巔峰卻也存在。」

    神將不明白：「為什麼，既然武道永無止境，那武道又如何有巔峰？」

    法海的神情已經平靜，他抬手指了指天空。

    天上只有太平劍發出得那漆黑如墨遮掩天地的劍芒以及楚風按銀白如巨龍馳騁的白光，除此之外也就只有兩人交鋒只是，四面八方生成擁有極其可怕吸力的黑洞。

    看了一眼神情不解的神將以及若有所思的魔，法海不急不緩慢慢道：「倘若你在一個有限的囚籠中，你是不是可能摸到囚籠最上方的空間。」

    這自然是可能辦到的事情，神將並不是愚笨的人，他明白法海問他得自然並非是這個問題。

    法海繼續開口道：「倘若這囚籠的四周並非僅僅是由木頭或鋼鐵鑄就而成的，而且這周邊澆上了火油，佈滿了諸多荊棘，那你摸到囚籠最上方是不是困難一些？」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這個道理豈非等同於相同的距離，崎嶇的道路總比平坦的道路行走得困難呢？

    神將腦中閃過一道靈光，亦若有所思。

    魔眼中卻已經出現了光，他望着法海道：「武學之道永無止境，倘若這方世界本就是困擾人的囚籠，那這方世界自然有這一方世界的武道巔峰？法海，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楚風已經達到了這方世界武學造詣最巔峰的境界？」

    神將如遭雷擊，望着法海。

    法海含笑點頭，他道：「是的，如今神的武學修為境界已經到了打破這方世界枷鎖的地步，換而言之，神已經臻至步入這方世界的武學造詣巔峰境界，只要是在這方世界，當世之上還有什麼人可以擊敗神呢？」

    倘若人沒有法子打破這方世界的枷鎖，沒有法子掙脫這方世界的天地法則，那自然不可能擊敗神，倘若擊敗不了神，又如何可以打敗得了神呢？

    此時此刻的楚風武學造詣雖然高明，顯而易見沒有達到那種武力破碎虛空的地步。

    此時此刻即便楚風和神全力攖鋒，卻也僅僅只能將虛空打爆一個個大小不等的黑洞，遠遠沒有破碎虛空的地步，而神已經臻至了這方世界的武道巔峰，那豈非可以說在和楚風交手之前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聽着法海這一席話，白素貞也難以反駁這句話。

    可他的腦海中卻生出了幾個疑惑。

    一、倘若神的武學造詣已經在這一方世界臻至武道巔峰，那楚風就根本沒有機會擊敗他，那神又如何會和楚風交手呢？神和楚風交手的意義何在呢？難道只是單純擊敗楚風？

    二、法海又為何言之鑿鑿認為神的武學造詣已經甚至這個世界的巔峰呢？難道有什麼法子可以測出神的武學修為已經甚至這世界的武學造詣巔峰境界？倘若真有，那究竟是什麼法子呢？

    這是兩個疑惑，這個她也想不到的疑惑。

    她望向法海，法海的笑容燦爛，可眼中卻流露着一種說不出的傷感意味，那種眼神甚至令他多年來如冰如死水的心又產生了漣漪，甚至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

    這種恐懼並非是因為感覺到自身受到威脅而恐懼，而是一種莫名其妙不好的預兆。

    神將已經望着高天之上楚風和神兩人的交鋒，並沒有注意到法海和魔兩人的表情，而此刻法海平靜開口了，而且一句話就解決了魔的一個疑惑。

    法海語氣恭敬但也平淡道：「夫人和神應當算得上世上最聰明的人了，昔日夫人和神研究移天神訣以及不滅魔身兩種長生不死功法之時也曾研究過兩種極其神秘的力量，據神所說這兩種力量就是天上的風、雲。」

    往昔的記憶如潮水一般在腦海中洶湧而過。

    魔已經睜大了眼睛望着法海，她身上忽然出現了前所未有激動甚至應當說複雜的情緒，這種情緒甚至使得四周的空氣一瞬間凝滯，無匹森冷，充斥着刻骨的寒意，她不可思議無法自信看着法海。

    而神將也不可思議，無法自信望着魔。

    這是他平生以來第一次看見魔流露出如此激動如此複雜的情緒，剛才這一瞬間發生了什麼，法海那句話中究竟透露出了一種怎樣玄奧的信息呢？

    時間空間仿佛都在這一瞬間凝滯住了，但也僅僅只有一瞬，一瞬間過去，魔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理智與平靜，可一雙眼睛中還是流露出沒有散去的匪夷所思。

    「根據當初的研究，我和神得出結論，這個世界的本源並非古書中記載的金木水火土，也並非是風雷火土，而是風雲！準確來說，若有什麼人可以勘破風或雲這兩種本源中的任何一種本源，武學造詣就可以臻至常人難以想像的地步，倘若有人可以悟透風雲這兩種世界本源，並且成功融合這兩種世界本源，不但會臻至此界武學造詣的巔峰境界，而且可以勘破長生不死的奧秘，與天地同壽，日月同輝。」魔一字一句，言辭很清晰的說着昔日的秘事，她凝視法海道：「法海，你的意思是不是說神這些年來通過觀天上風雲，已經成功領悟了風雲的奧秘，並且成功融合的風雲，創造出了一種比移天神訣、不滅魔身還厲害還可怕的武學。」

    法海微笑點頭，她望着高空正在交鋒的神，眼中毫不掩飾的崇拜，她輕聲嘆道：「是的，神不虧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他觀天上的風雲，領悟出了武道本源，創造出了『摩訶無量』這種奇妙舉世無雙的武學。」

    「摩訶無量？」魔喃喃自語，她抬眼望着高天之上，眼神複雜。

    法海神情依舊自若，他看着魔道：「風雲本就是這個世界天地法則的構成，準確來說是這個世界的真正本源，因此神創造出了摩訶無量，那自然就已經臻至這個世界的武道巔峰，倘若神在這一界，當世之上絕對沒有任何人可以擊敗神，就算和神打成平手者也只有一人。」

    「一人？」神將道：「誰可以和神打成平手，你如何知道？」

    法海淡淡笑道：「天上地下除開夫人以外，還有什麼人有資格和神並駕齊驅呢？」他的視線已經望向了魔，望向了白素貞。

    神將苦笑，他發現今天他震驚的次數比平日要多得多，幾乎比他以往震驚的次數加起來還要多上不少。

    他望着法海，也望着魔，他忽然發現自己這個聰明人，此時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極其糊塗的糊塗蟲了。

    魔的眼中伸出精芒，下一刻人就已經出現在法海的身邊，一直纖纖細手已經印在的法海的胸膛，全身流露出令人魂飛魄散的可怕殺機，她神色變換望着法海道：「說，神這一次請我來究竟有什麼目的，你究竟知道什麼？」

    法海笑容自若，他雖然明白自己的性命已經掌握在魔的手中，可他依舊笑容平靜，絕對沒有半點勉強，她一點不閃避魔那鋒芒畢露令他雙眼都感覺無匹刺痛的眼睛，他無匹冷靜也無匹平靜開口道：「夫人，可否問你一件事。」

    魔沒有開口，眼神更是凌厲冷酷。

    法海依舊平靜道：「夫人可以險死還生，是不是也領悟出了風雲本源摩訶無量？」

    魔瞳孔微縮，下意識就欲揮掌擊出。

    魔可是和神並肩的武道巔峰強者，倘若她這一掌擊出，法海必死無疑，絕無生還可能。

    攝人的殺機已經令神將動彈不得了，何況他現在也根本不想動了，他驚訝得動不了了，也已經沒有半點動的欲望了。

    他呆呆望着魔，呆呆望着法海，也呆呆望着高天之上依舊在進行驚天動地激戰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