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祖為明相管仲,我祖為人王大禹,乃糜國嫡脈之後,隔簾而私聞他人之言,無知而妄論他人之過,年至與此,不知可曾讀論語?」禰衡裝作略有些好奇的樣子問道,這話實在是太毒了,可曾讀論語不就是說管寧不配做儒家子弟,只會讀而不會實行麽?國淵眼前一黑,完了,這要是把管寧氣的暴跳如雷,恐怕禰衡這驕橫無禮的名頭就要徹底傳遍整個青州乃至大漢了!
可是,預料之中的暴怒或者是離開並沒有發生,聽到禰衡如此說,管寧愣了片刻,突然大笑起來,撫摸着自己的須髯,卻是沒有半點惱怒之色,禰衡這樣剛直的脾氣很是對他的胃口,眾人都有些不解,又連忙為管寧的寬廣胸懷而感概不已,要是他們自己被禰衡反問可讀論語,那就少不得要為已逝之友來教育教育其子嗣了,可是管寧聽到之後還能放聲大笑,不愧是名聲顯赫的一代名士,禰衡也是一愣,心裏卻是暗自失望,這些名士們大部分都是胸懷若谷的賢人,想要讓這樣的人惱怒,實在是有些困難啊。
國淵倒是鬆了一口氣,還好自己的這位好友度量非凡,沒有怪罪禰衡,不然的話,估計禰衡的名聲在今天就要臭完了,畢竟教了禰衡這麼些日子,國淵即使嘴上不說,但是心裏對於禰衡也還是很看重的,他也算是禰衡少數較為敬重的人了,他生怕禰衡又出口傷人,連忙將那些聚在周圍打量着肖恩的那些名士一一介紹給禰衡,並要求禰衡執弟子禮,也就是要他把這些名士們當作自家老師來敬重。
這話對於禰衡也只是左耳進,右耳出,國淵介紹的這些所謂名震一方的名士們,禰衡卻是聽都沒有聽說過,這樣在後世之中都沒有能揚起多大名氣的傢伙,估計也只是有兩三種能力的徒有其表之輩吧,這些名士之中有當年與禰衡之父一同拜學,也就是屬於後世同學關係的北海趙商,清河崔琰,高密公孫方,東萊王基,高平郗慮,北海孫乾等名士,禰衡在這些人之中似乎就聽說過一個孫乾,而剩下的,則是身居青州,與禰衡父親屬於鄉黨好友的北海邴原,北海管寧,高塘華歆等人。
這些名士聚在一起,能量是常人所無法想像的,可惜禰衡卻沒有這樣的覺悟,在他眼裏,名士似乎就是那種隱居山林無病呻吟的老頭們,可惜在這個世家豪族即將達到巔峰的朝代之中,名士們背靠着家族,能夠輕易的捲起風浪,在這個朝代,甚至有名士王芬,南陽許攸、沛國周旌三人,企圖藉口圍剿黑山賊向天子請求增兵,實則意欲趁天子回河間省親之際發動政變,先誅殺黃門、中常侍,再廢掉靈帝,改立合肥侯為帝!
這些傢伙們甚至已經威脅到了皇權,險些顛覆了天子尊位,這樣的事情,可是他們嘴裏為禍天下的大太監和與之爭權的外戚都是做不出來的,卻被這些自喻清高的名士們險些做到,可想而知他們的能量,禰衡也是一一見禮,面對這麼多的名士,他並沒有顯得多麼的謹慎敬重,也只是隨手行了行禮,名士們心裏並沒有憤怒,他們大部分都是青州人士,對於禰衡這根青州未來之巨樹顯得很是可親。
禰衡下令大開府門,又站在一旁讓出了一個位子,這些名士們湧入禰家府邸,這一幕不知讓多少對於彌家心懷不軌之人頓時嚇得膽戰心驚,而禰衡突然朝着前方一站,看着剛才那位想要借着打壓自己而揚名的士子,他有些輕蔑的笑了笑,說道:「先達入內,汝可自行告退了!」
那士子一愣,卻是沒有想到禰衡敢在這麼多名士之前直接朝着自己發難,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士子有些憤怒的問道:「這是為何?」,禰衡瞥了他一眼,不屑的說道:「吾聽聞,梧桐,乃鳳凰棲之地也,若有鳥雀築巢,鳳與凰再無棲,彌家之內,盡為鳳凰,安敢以一無德鳥雀入而驚鳳凰?」
「你!!!」士子臉上漲紅,渾身都氣得顫抖起來,這是在說自己進去之後會玷污了那些名士的高尚品德,對於一個正在追求名聲,聲望的年輕士子而言,在眾多名士之前遭受到這樣的侮辱簡直就是不可想像的,這可要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
「最強噴子系統開啟!謾罵目標:太史羨」
太史羨:士子
儒學鑽研:四星
熟識文書:四星
書寫文書:三星
劍道之術:一星
禰衡眼前一亮,這個傢伙倒是不錯啊,那儒學鑽研和劍道之術都是禰衡比較想要的能力,怪不得那麼急於揚名,是因為懷才不遇的緣故麼?還是他這個年紀的大部分士子們都已經是達到了這個程度,禰衡看了看他的怒氣值,這個人雖然對於儒學鑽研的較為深刻,但是極重自家名聲,這也是漢朝士子們大多數的追求了吧,在名士之前受到這樣的侮辱,直接就讓這個傢伙的怒氣值提升到足足二十多點,都幾乎要靠近三十點了。
二十多點的怒氣值也是能換來一星的劍道之術與一星的儒學鑽研而已,禰衡的目標可沒有這麼低,他想要獲得更多的能力,他確信如果自己再罵一句臧獲,這個傢伙的怒氣值絕對能達到一百,可是禰衡卻不能這樣做,對於那些毫無知識身份的傢伙他能這樣去謾罵,可是對待這些擁有身份的士子,要是再口出污穢之言,只會丟了自己的臉面,對文人自然有文人的罵法。
士子指着禰衡大叫道:「豎子,以汝此童智,安知鳳凰鳥雀?」,禰衡點了點頭,頗有些贊成的說道:「汝所言極是,或許是禰府不知何為鳳凰鳥雀,將汝此等的鳳凰拒在門外,引入一群鳥雀,汝之意可是如此?」,這話一出來,太史羨變得嚇得幾乎跳了起來,他可不敢說自己是鳳凰那些名士們是鳥雀,他連忙搖頭,大叫道:「休要饒舌!」
禰衡看着那上升起來的怒氣值,輕輕笑着說道:「以我看,汝可去隔牆,那裏未必不是你這鳳凰棲息之梧桐!」,作為臨沂本家,太史羨自然是知曉隔牆之戶是誰,竟然把自己和官宦閹人連在一起!太史羨幾乎已經炸了,指着禰衡的手都有些顫抖起來,他高聲說道:「來者是客!夫子言: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汝等此為,是不讀聖賢書,不堪為儒門子弟!」
「汝所言極是,我尚年幼,國師尚未傳授儒家經典,所傳授者皆不過《漢律》,人非生而知之者,我不知夫子之言又如何?我只知,非使差不得闖私宅,敢問兄台可是在何處當差?或是奉了何等詔令?」
注1:國淵,趙商,崔琰,公孫方,王基,郗慮,孫乾等都是漢末大儒青州鄭玄康成公之弟子,都是些名震天下的名士,都受到曹魏重用,而孫乾則是受到劉備重用,劉表給袁尚的書信之中提到,他每次與劉備,孫乾等人提到袁家兄弟相殘,都會感受到無比的悲傷,可見孫乾地位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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