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女子譏諷的大笑,赫連星寒眸微眸,殷紅的唇瓣勾起邪肆的佞笑:「你好像很羨慕何曉曼!」
「當然,起碼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比拴在門口的狗要高貴的多也舒服的多!」欒玥肆無忌憚地繼續狂笑,絕望令她有些瘋狂,好像已經忘記惹怒眼前的男人有多麼可怕的後果。
拇指輕輕一按,編輯好的短訊發了出去。赫連星將手機扔到一邊,順手再揪着欒玥的長髮將她拉到身邊,抱着她低聲笑道:「膽子變肥了。」
欒玥這才不吭聲了。
「既然知道自己是一條狗,就要乖乖的,不然……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聽話!」白皙的大手好像上等的美玉,看不到絲毫的瑕疵。他用這隻大手細細摩挲着她的細膩的臉頰,極盡挑逗之味。
聽到隱隱地槍炮轟擊聲,是雙方的戰鬥機開火了!欒玥忍不住回眸瞥了一眼,就這一眼終於引爆了男子蓄積已久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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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向冷少表達謝意,這次的情我領了!」雲凡收到這條短訊後,點開看完又隨手轉發給冷彬。他帶着人乘直升機返回,未損一兵一卒,圓滿回歸。
雷探堪測顯示,付朝陽帶去的大批空軍戰鬥機在北京邊境處遭到攔阻,雙方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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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彬看完了雲凡轉過來的短訊,順手刪掉了。
他跟曉曼剛剛在辦公大廈下面的餐廳里用過午餐,此時見一切都按照計劃進得很順利,也就放下心。
「我要回軍區,下午沒時間過來接你下班……讓孫錚還是雲凡過來?」冷彬問道。
「隨便啦!」曉曼心情並不好,心裏還在惦記着欒玥的安危。「你說ek恐怖組織那麼可怕,欒玥被他們抓回去會不會被打死?」
「不會!如果真想要她的命,ek不用如此大費周折!」冷彬安慰她:「別擔心,她不會有事的!」
「希望吧!」曉曼自我安慰。
「這次的事情不知怎麼被爺爺知道了,他很擔心,讓我們暫時搬回到他那裏住。」
「呃,好的。」曉曼沒意見,其實在哪裏住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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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休息日,曉曼沒有上班,外面飄着冬雨,寒風透骨。冷彬一大早就去軍區了,她無事可做,便在書房裏跟冷令輝下棋。
下棋的建議是冷令輝提出來的,因為曉曼並不會圍棋。
「女孩子應該學習一下圍棋,對奕的時候既可以磨練意志又可以陶冶氣質,一舉多得。」冷令輝最近身體調養得當,因此看起來精神也足了許多。
曉曼很聰明,學了兩盤就能像模像樣地跟冷令輝對奕。她點點頭說:「是挺有意思的!」
「阿彬棋藝不錯,他沒教過你嗎?」
「沒有啊!我沒見他下過棋!」
「呵呵,阿彬的棋藝很精湛,有時候連我都不是他的對手!曉曼,你要記住,對奕的時候,除了棋藝最重要的是心境。不要慌亂不要急躁,步步為營,最後才能大獲全勝!」
「哦。」其實,曉曼對於太費腦子的事情並不感興趣,她做事都圖個痛快開心而已。
一老一少對奕了一個多小時,曉曼總是輸,便賴棋不玩了。
正好冷彬打來電話,說裴天楚和燕妮新婚蜜月回來,要帶她去機場接機,曉曼便去臥室換了衣服下樓。
走下樓梯的時候,發現冷智宸正站在樓梯口處似乎在等人,見她下來便俊面含笑地迎上前問道:「穿得這麼漂亮,準備出門?」
太詭異了,素來眼高過頂不苟言笑的冷智宸突然對她露出笑容,還誇她衣服漂亮,真是令人意外。曉曼趕緊朝兩邊看了看,沒發現其他人,看來他是跟她說話了。
「是啊,準備出門!」曉曼嘴裏應了句,並沒有停留腳步。
「曉曼,」冷智宸喊住她,「你等等!」
曉曼狐疑地停住腳步,回頭看他一眼,問道:「有事嗎?」
冷智宸跟上來,欲言又止。
「想跟我打聽路遙的下落?」曉曼很快就猜透了他的想法,聳聳肩無奈地說:「我真不知道!」
「你能不能幫我給她傳句話,」冷智宸很認真地說:「有句話我一直想跟她說卻沒有機會。」
「什麼話?」曉曼問道,問完了又省起不對,忙補充了一句:「算了,你不用告訴我,反正我也見不到她!」
「你替我告訴她,其實我並不怪她!」冷智宸這樣說道。
曉曼詫異地睜大眼睛,看着這個一臉鄭重其事的男人,有些不可置信:「你不怪她?你憑什麼怪她?當初負心的人是你,要扼殺孩子的也是你!你居然還好意思說不怪她?」
「我是說……」冷智宸俊面通紅,被曉曼如此犀利的話語傷到,沉默了半晌才說:「我是說我不怪她傷害了我!」
「呃,」曉曼這才省起他已經被路遙廢了男根,這的確是很嚴重的傷害。真不明白當初相愛的兩個人怎麼就鬧到如此你死我活的地步。
「你跟她說,我不怪她了,也不會搶走她的孩子,讓她放心!我只是想見她一面,有些攢了好多年的話想當面說給她聽。」冷智宸很平靜的神色和語氣,真像一切頓悟後的豁達。
當然,他是真頓悟了還是假頓悟,這個曉曼並不清楚。她微微點了點頭,說:「好的,如果我有機會見到她,一定會把你的話轉告給她!」
*
一個多月不見,燕妮的肚子更大了。曉曼親昵地撲上去扶住她,笑道:「新娘子蜜月旅行愉快!」
冷彬跟裴天楚低聲交談着什麼,一起往停在旁邊的車子走去。
「曉曼,聽說欒玥離開了是嗎?」燕妮問道。
「是啊!」曉曼沒說欒玥被恐怖組織抓去了,免得影響孕婦的心情。
「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燕妮很是不舍。「剛在北京開設了分社,還以為我們姐妹能在北京大幹一場,沒想到她竟這麼招呼不打一聲地離開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除了夫妻誰也不能跟誰相守一輩子!」這句話一出口就覺得那麼熟悉,仔細想來好像是冷美男經常喟嘆的一句話。
「是啊!」燕妮說到這裏瞟了眼那個打開車門,等她上車的男子。嘴角輕抿,輕輕點頭道:「只有夫妻才能相守一輩子!」
「他對你好嗎?」曉曼挑了挑秀眉,悄悄地問道。
「嗯!」燕妮的眉梢眼底都透着濃濃的幸福和甜蜜,跟裴天楚的蜜月之旅真的好開心!還想再說什麼,已經走到車前,便打住話題,跟曉曼一起坐上車。
*
第二年,春天。
雲海大酒店,去年為裴天楚和燕妮舉辦婚宴的豪華大廳里,再一次賓客滿座。
這次慶祝裴天楚和燕妮的女兒小菁菁滿月,特大擺喜宴,招待眾親戚朋友。
裴天楚抱着只有一個月大的女兒,笑得合不攏嘴,誰要看看他女兒,再夸一句長得真漂亮,他就會開心得哈哈傻樂。
「我抱一會兒吧!」燕妮見他抱了半天,怕他胳膊酸,便要抱過來。
「不累!別說抱這個小東西,就是再加上你也不累!」裴天楚附在愛妻的耳邊,曖味地輕輕吐字。
「討厭啦!」燕妮推他一把,心裏卻十分甜蜜。
*
「有什麼可樂的,不過生了個小丫頭片子!」裴靜柔坐在那裏很不高興地嘀咕道,瞅着侄子那副滿足的樣子暗罵他沒出息。
她坐在清靜的貴賓廳里,雖然有屏風間隔,不過透過鏤空花格,也能清楚地看到外面廳堂里的情形。
「媽,菁菁長得很漂亮,將來肯定能嫁個好夫君!再說,我們已經有了聰聰,再多個女孩豈不是更好?」冷香在旁邊勸道。
「嗯,幸好已經有了聰聰,不然這次我還真失望!」
兩人正說着話,曉曼走過來了。裴靜柔將她打量了一眼,皺起黛眉,責怪道:「你怎麼不穿平底鞋?現在可不是愛美的時候,肚子裏的孩子要緊呢!」
曉曼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既沒害喜也沒有感覺不適,要不是裴靜柔每隔一個月就讓家庭醫生給她體檢,說不定到現在她還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這也不高啊,坡底的鞋子才只有三公分。」曉曼不以為然地道。
「還是小心些為好!要知道你爺爺對這個孩子可是很期盼,你萬萬不能再出任何差錯讓他失望!」裴靜柔囑咐道。
「知道了,媽,我會小心的!」曉曼坐到冷香的旁邊,因為她知道待會裴天楚夫婦會抱着孩子過來給裴靜柔看的。
這時走進來一些官太太,都是裴靜柔素日裏熟識相交不錯的幾位。
冷香和曉曼連忙站起身,對這幾位官太太們一一打招呼,服務員端上茶水,大家都坐了。
「恭喜冷太太,侄孫子侄孫女都有了,現在連孫子都快生了,真是人丁興旺啊!」
其他官太太也都附合着奉承,裴靜柔便打着哈哈笑道:「托老爺子的宏福,冷裴兩家這些年都不錯!曉曼才懷孕一個多月,離生還有些日子呢!」
「那也不愁啊!十月懷胎,很快就生下來了!」說話的是付太太,她說到這裏忽然想到什麼,就轉頭對邵家的太太劉淑嫻說:「邵太太的兒媳婦也應該生了吧!怎麼一直沒聽見動靜?」
此話一經問出,大家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劉淑嫻的身上。去年邵家的兒媳婦喬子愛鬧出了驚天動力的緋聞,令邵喬兩家顏面盡失。此後,便再也沒有喬子愛的動靜。
原本大家以為邵傑和喬子愛已經私下裏離婚了,可也沒聽到這方面的傳聞。再說喬子愛離開北京的時候還懷着邵家的骨肉,這都已經到了生產的日子依然沒聽到有關她的任何消息,其中肯定另有隱情。
見大家好奇的目光都盯在她的身上,劉淑嫻微微有些尷尬。不悅地看了付太太一眼,有些怨惱她在這樣的場合提出這樣敏感的問題。
「子愛跟阿傑鬧了點小矛盾,至今也沒有回來!不過親家打來電話說,已經確定孩子安然無恙,只是子愛還沒有調整過來心態,也許過幾個月她就會帶着孩子回來了。」劉淑嫻對此又何嘗不急,好不容易才盼着兒媳的肚子有了動靜,誰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早知道,她就應該學學裴靜柔,將兒媳婦看守在身邊,哪裏都不讓去!
果然,有人也跟她想到一塊去了,「你呀,應該跟冷太太學學!準備生孫子的時候,就讓兒子和媳婦都在自己的身邊,哪裏都不許去!看看冷太太,多有魄力,硬是讓冷少爺從a市調回北京,現在已經是空軍總部的上將,升遷速度這麼快,比做市長還有前途!」
「是啊,晚輩們任性不懂事,可不能由着他們的性子胡鬧,該管的時候要管!」
劉淑嫻有苦說不出,她哪能管得着兒媳和兒子的事情,如果有一個肯聽她的,也不會落到今天被同情和猜疑的目光包圍的地步。
這時,裴天楚和燕妮抱着菁菁進來了。將孩子抱到裴靜柔的跟前,裴靜柔卻抱着聰聰,並沒有接過孩子,只是伸出玉手逗弄了一下,笑道:「幸好長得像天楚,很漂亮!」
燕妮垂下眼睫,沒吭聲。
「小丫頭真俊啊!嗯,很像天楚!」
「這小模樣長得跟聰聰倒像親兄妹!」
聰聰是孩子心性,見菁菁如此可愛,便從裴靜柔的懷裏掙下來,鬧着要抱菁菁玩。
冷香喝止道:「不行!你以為小妹妹是布娃娃?你抱不動她,這么小的孩子萬一摔着怎麼辦?」
「哎,讓他抱抱沒事!聰聰也是喜歡妹妹才要抱她的!」見聰聰撅着小嘴巴不高興,裴靜柔連忙說道。
聰聰見裴靜柔這樣說,小臉蛋上才重綻開心的笑容,伸出小手才要去抱菁菁,身體一輕,他卻被曉曼拎起來。
「小壞蛋,萬一摔着妹妹怎麼辦?頑皮不帶這樣的!」曉曼抱着他,故意繃着臉訓道。
「小舅媽,你什麼時候生小寶寶?」孩子的注意力是很容易被轉移的,要抱菁菁只是一時興起,現在被曉曼抱在懷裏,便將剛才的想法忘掉了。
「要死啦,你快放下他!」裴靜柔臉色大變,連忙起身抱回聰聰,美顏上滿是驚嚇的表情:「你懷孕了還敢抱這麼重的孩子,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在乎?」
「媽,」曉曼小聲地說:「我抱一抱聰聰你都擔心我肚子裏的孩子會有閃失,同樣的,聰聰要抱菁菁,你不擔心會不會摔到她啊?」
裴靜柔一時語塞,抬起頭時,見裴天楚已經抱着孩子跟燕妮一起出去啦。有些訕訕地,語氣卻仍然沒變:「有那麼嬌貴嗎?」
其他人見氣氛不對,連忙岔開了話題。
曉曼在旁邊有些無趣,便悄悄起身出了貴賓廳,想到外面透透氣。
走到走廊僻靜的地方,隱約聽到燕妮忐忑委屈的聲音:「姑媽好像不喜歡菁菁,嫌棄她是個女孩!」
「那有什麼?我不嫌棄就好啦!再說我們也不在這裏住,等孩子擺完滿月酒,我們馬上乘專機回a市!」裴天楚連忙安慰她。
接下來,小兩口低聲喁遇交談着,聽不清說些什麼。曉曼便走到北面的窗前,拉開窗子,觀賞下面剛剛萌芽的綠葉,想靜一靜心情。這時,卻聽到有沉重的腳步聲走過來。
下意識地回過頭,見走過來的人是多日未見的梁峻濤。
好像上次見他是在裴天楚和燕妮的結婚宴上,這次又在兩人的訂婚宴上。因為梁峻濤跟裴天楚相交甚好,而跟冷彬卻幾乎不相往來。
當然,他們倆多數是為段逸楓反目的。以前還可以維持着表面上的交情,就因為梁峻濤私下替段逸楓轉贈水晶璉給曉曼,又讓他們倆見面,結果導致嚴重的一系列後果。冷彬恨烏及烏,連梁峻濤也一起恨上了。
想起這件事情,曉曼就對冷彬有種說不出的愧疚,對段逸楓更是恨到骨髓里。所以,她現在跟冷彬一樣,對梁峻濤也有些恨烏及烏,看着他就覺得很不順眼。
「曉曼,」梁峻濤好像完全感覺不到女子對他的反感和戒備,兀自走過來,臉色陰沉地對她說:「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免了!我不想聽!」曉曼不用聽也知道跟段逸楓有關,也不知道段逸楓何德何能竟然可以讓這個昔日的戰友如此死心塌地地為他奔波。
「你能不能耐心一點兒聽我把話說完?」梁峻濤微微慍怒地嚷起來。
「我的耐心無法留給你,抱歉!」曉曼說完就準備轉身離開。對待這種毫無自知之明的人,她只能敬而遠之。
「段逸楓又受重傷了!」梁峻濤見她準備離開,趕緊喊了出來:「a市連日暴雨,礦場塌方,他為了救援獄友,被壓在礦下,雖然搶救及時,撿回了一條命,可是……他的一條腿粉碎性骨折,醫生說有可能要截肢!」
曉曼怔了怔,終於還是停下腳步。正想轉過身問問詳細情況,突然想起了上次就因為她的心存憐憫結果被他算計。那次付出的慘痛代價,足以讓她牢記一生!
他的死活與她有何關係?曉曼硬起心腸,不再去想這個無數次令她痛不欲生的男人。他的狠戾無情,他的言而無信,他的狡猾奸詐,他的卑鄙無恥……她統統都不再去想了!
他在她眼裏真真正正變成了一條狗,再怎麼狼心狗肺,她也不會再跟他計較,但是也不會再為他浪費一點一滴的感情,一分一毫的精力。
「這些話你去找跟他有關的人說吧!我不想聽,也沒興趣聽!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去世、受傷或者殘廢,那與我有什麼關係?段逸楓這個人,早就被我剔出我的生命,以後,有關他的任何事情,都與我無關!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拿他的事情來打擾我,我很煩!」曉曼冷冷地扔下這些話,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何曉曼,你怎麼能如此無情?他是為你啊!如果不是一門心思想減刑,他至於做出這樣的傻事嗎?那個傻子走火入魔了,昏迷不醒的時候也在喊你的名字,嗓子都啞了……」梁峻濤不死心地跟在後面喊道。
曉曼什麼話都沒有再說,她用手堵起自己的耳朵,逃一般地快步離開。
「靠,這個沒心沒肺無情無義的臭娘們!」梁峻濤氣得跳腳,怒聲罵道:「段逸楓你他媽就是個白痴,為她死了也沒人同情你!」
「梁少火氣不小!」一個清冷的聲音在他的身邊響起,打斷了他的憤怒咆哮。
梁峻濤回過頭,見冷彬站在那裏,鳳目寒鷙地睇着他。
一時間有些訕訕地,索性也不為自己的行為辯解,只是喘着粗氣說:「冷彬,你別做得太過份!」
冷彬俊面如罩寒冰,薄唇牽起一抹與冷冽氣質毫不相襯的笑意:「我過份?」
「上次的事情,你明知道段逸楓也是被人利用,他根本無意傷害何曉曼。那個傻子聽說何曉曼肯見他,高興地都要死了,他還對我說,曉曼是世上最善良最純美的女孩,以後他永遠都不會再傷害她,他會拿命來保護她!我知道他不是個口是心非的人,他既然這樣說了怎麼會再對何曉曼做出那樣禽獸不如的事情?」梁峻濤再也忍不住了,儘管知道冷彬會不高興,可他實在不忍再看到段逸楓如此痛苦。「你為什麼這麼狠?非要落井下石?他拿命換來三年半的減刑,你竟然又給他加了五年,你還讓不讓他活?」
冷彬眯起狹長的眼眸,墨瞳籠起冰色,語氣雲淡風輕地道:「付朝輝反省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最近剛剛官復原職!樑上校是不是也該停職反省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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