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R革命 第十六章 藍與黃

    伊亞得意地笑了。┡

    「這還真是要好好謝謝了，看來你的意思應該是好處多於壞處。你還是有點用的嘛。」

    卡爾垂頭喪氣地跌坐了回去。「唉，真是的，居然讓一個小姑娘給誆了。真是失敗。」

    「是嗎？那可不一定。我看你和你愚蠢的外表倒是完全不一樣，你說出來的這些可不是單純的玩家能知道的內容。你能告訴我，那就說明這件事是瞞不住，或者告訴我也無妨。」

    「喔，」卡爾目光閃爍，心說這是把什麼人拉進了遊戲裏面啊，我幹什麼都能猜出我的目的，真是不好糊弄。再這樣下去就瞞不住了，乾脆裝傻混過去吧。「小姐你戒備心可真強。我只是單純的想幫助你們，還懷疑我，正讓人傷心。」

    話音未落，忽然聽到叮咚一聲，他對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了，有人了一條私聊給自己。他抬頭瞥了一眼伊亞，她正看着車廂外面閃動的大漠風景，便連忙調出了聊天界面，快看完之後不由得一愣。

    「咳咳。」卡爾清了清嗓子。拾起一根稻草含在嘴裏，躺在了稻草堆上吹起了口哨，「你們兩個這是要去哪裏啊？」

    伊亞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你又是想去哪裏？」

    「喂喂，小姐，這你都不肯說，難道你懷疑我和剛才追你的那群壞人是一夥的嗎？」他看向她，她似乎並不想多對他說任何一句話。「真是緊張過頭了。我還想幫你指指路呢。」

    「用不着你幫忙。剛才經過那個地方，有城市名稱的標牌。既然你提到了，我還真想問問你到底是做什麼的，我們上車了你就在這裏救了我們，當然要懷疑你了。」

    「唉，好吧。」卡爾嘆了一口氣。看來想從她嘴裏套出任何事情都是不可能的，除非自己先把底細全部掏出來給她看。

    「我是『旅族』。」

    「旅族？」

    「嗯，就是住在火車上的人。如果你經常坐火車，遇見的旅族的機會就會更高一點。」卡爾吹着口哨，哼唱幾句就切換一歌，都是伊亞不太熟悉的曲調，但是似乎並沒有引起她的注意和反感。

    「我們平時就住在火車上。因為安全點只能選一個城市，永久定居在一個地方很麻煩。並且三方小團體時不時就會打起來然後分割地盤，與其寄人籬下地生活不如流浪自在點。」

    「也就是說，車上還有別人是嗎。」伊亞警惕地摸了摸武器袋。

    「不是不是，哎，」卡爾連忙直起身，辯解道「只有我一個人，因為我們人數並不多，而且不用擔心半路會有人爬上火車…」

    「還想騙我，那我問你，這個火車四處都可以隨意上來人，你不睡覺是嗎？不需要人放風是嗎？我看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旅族，說謊之前，先圓好你的話！如果你還想再耍什麼滑頭，我就先解決掉你！」伊亞眼中泛起了殺氣，很明顯，她並不是在開玩笑。

    卡爾嘆了一口氣。「唉，什麼都騙不了你啊。」說着他輕輕地哼出了一歌曲的旋律。

    伊亞身體忽然一震。「住嘴！」

    卡爾看了看她，停了下來。卻又哼起了另一曲子。

    伊亞明顯的煩躁不安起來，「我讓你住嘴！」她抽出了匕，抬手甩向了卡爾。卡爾敏捷的一閃，躲過了她的攻擊。

    「看來我猜的沒錯。」卡爾將插在地板上的匕拔了起來，「心思縝密到病態的程度，過於冷靜，不懼死亡，訓練有素的身手並且患有ptsd。對於我哼出來的那麼多東歐歌曲一點反應都沒有，卻獨獨聽到莉莉瑪蓮和召喚衝鋒隊這麼激動，再加上金碧眼正好是『那位』的喜好，看來你竟是...」

    ...

    ...

    徐楊蜷縮在空白房間裏，昏昏欲睡。

    「...不要離開我。」

    「？」徐楊抬起頭，四處打量着房間，什麼都沒有。

    剛才似乎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嗓音細細柔柔的，讓他分辨不出是男還是女。

    「...是我幻聽了嗎？」他又縮了回去。

    「嗚嗚...如果讓她知道了，我...」

    不是幻聽！！！

    徐楊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卻現房間正在漸漸地變成了碎片，隨着一面牆壁的消失，一個無限的黃藍交叉又不停地蠕動着的空間展露了出來。他急忙跑向牆角，大聲喊叫：「救命啊！我的天啊，這是怎麼回事！快點放我出去啊！！」在這時那個令他無比討厭的gm卻悄無聲息地消失了，任憑怎麼嘶吼都不再答覆。

    房間就像一艘漸漸沉入海底的破船，他所立足的地方越來越小，終於最後一點地板也變成了粉塵消失了，徐楊尖叫着跌了下去。幾分鐘後，就當他認為自己可能永遠都要在這個眼花繚亂的空間不停地下墜時，忽然感覺一震，腳下幾百米出忽然出現了白色的地板，但是他下落的度卻絲毫沒有減慢，完全有可能就地摔死。

    「哦，我艹...」

    接觸到地面的一瞬間，徐楊卻好像跳水運動員一樣，陷入了深不見底的深潭中...

    ...

    「嗯...我這是在哪啊...」

    不知何時到達底部的徐楊回過神來，甩了甩頭想要站起來。下意識地看了看腳，卻嚇得飛了起來。

    真的飛起來了。

    徐楊屁股一用力，竟然一下從地面飄到了空中，好像在太空裏，一切都失去了重力。

    原來他的兩條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像煙霧一般幽靈的透明尾巴。他四處打量着，現這個地方和剛才的系統白房間很相似，只不過這不再是一個局限的房間，而是一個無邊無際的白色空間。

    「嗚嗚...嗚嗚...」

    細柔的哭聲傳進了耳中。徐楊一激靈，立刻左右環視尋找聲音的來源。

    一個身着白色病號服的短小孩背對着他傷心地哭泣。

    奇怪的是剛剛他的周圍明明什麼都沒有。

    「這個小孩從哪裏冒出來的？」

    空曠的回音讓哭聲變得毛骨悚然。徐楊熟悉鬼故事裏面的套路，如果他去拍小孩子的肩膀，那小孩說不能會露出一張腐爛的臉來把自己嚇得半死。於是他乾脆飄在空中不動輕輕地地咳了一聲道「那邊那小孩？你哭什麼？」

    小孩的身體一震，猛地回過頭，看到了飄在空中的徐楊，非常吃驚。

    「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裏！」

    「你問我，我問誰啊？」徐楊見這小鬼似乎還是個活人，便放下心來，飄了過去。「我本來在系統房間裏學新手操作呢，哪知道忽然就掉到這裏了，對了，你怎麼進來的，剛才我看你還不在這裏呢？」

    小孩皺着眉頭差異地打量着徐楊。而徐楊因為吃過幾次虧，不敢對這個五六歲的讓他分不清男女的小鬼頭放鬆，兩個人尷尬地對視了十幾秒，小孩終於開口了。

    「...你是玩家，怎麼會掉進這裏？」

    「我怎麼知道！我才進遊戲不過幾天，我倒是很想出去，但是找不到法子啊。」

    「哦，這樣啊。」小孩冷笑，「我可以幫你從這裏離開，回到遊戲中，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做了什麼，你是不是哪個組織的，在廢棄地帶找到了什麼漏洞，或者動了什麼手腳，或者...」

    「等等等等，你說什麼呢？」徐楊雖然聽不懂他（她）在說什麼，但是有一點讓他很興奮，「你是這個遊戲的gm？或者你根本就是開者？如果我告訴你我怎麼進來的，那麼你就能放我離開遊戲嗎？我家裏有急事！必須回去！」

    小孩眼珠一轉，心說既然你和我裝傻，那麼就先答應你好了。

    「好啊。如果你告訴我實話，我就放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