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兩個清冷的身影各自立在蒼天巨樹的頂端,融入進黑暗的背景里,遙望着遠處的點點火光。
「喔哦,這麼遠都能看到破壞的痕跡,那是在冒黑煙麼……看來木葉在這次襲擊里損失慘重啊。」
輕佻看熱鬧的語氣,說話主人的心情顯然沒有他說的內容該相匹配的沉重,高大的身材扛着一把大刀,顯得生人勿進。
「呵,原本繁華的村子變成這幅模樣,真是可悲。」另一個冷淡的聲音響在寂靜的空中,他的影子在高空映照到地下,不知被拉到何處。
「話說你好久沒有回來這裏了。」扛着大刀的人別有意味地說道,「是吧,鼬?」
黑底紅雲的長衣,戴着遮掩面容的斗篷,此時月夜下立在樹冠之上的兩人,正是曉組織中的一組成員,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鮫。
「聽你的語氣,似乎對村子有所留念啊?」鬼鮫標誌性的鯊魚臉上嘿嘿笑着,「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鼬淡淡瞥了眼已經相處不短時間的同伴,自猩紅的血色之夜後,幾年一晃而過,他並不顯得年輕的面孔上刻着歷事的滄桑,除了實力的增長,他已經越來越會隱藏自己真實的情感了。
「放心吧,我不留戀。」
短短的話中透露出不容置疑,鬼鮫沒有在這個無用的問題上糾結太多,兩人跳下高大的樹木,穩穩落到地面。
「這幾天連續越過國境線總感覺很累啊。」鬼鮫擺了擺手腳,將大刀膠機扛到另一個肩膀,「不過這次我們到木葉的任務卻是換了,臨時改的內容我一開始看到可是嚇了一跳。」
鼬沉默着沒說話,兩人組成搭檔後的大部分時間裏他都是如此冷淡的樣子,鬼鮫不以為意,獨自念叨着,「哎說來可真是巧啊,當年……」
鼬眼裏閃過光芒,不知道在想什麼,「確實很出人意料。」
曉計劃的第二階段已經展開了有一段時間,尾獸捕捉的行動對於不知情的人來說無疑非常驚人,乃至天方夜譚,但對曉來說卻並不是無法完成事情。
至此鼬和鬼鮫來到此地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他們本是來拿回四代火影遺留的財產,不過路行至一半,出了些許變故。
原本的捕捉九尾,臨時換成了接應另一名成員,空陳之戒的擁有者,朝名禹白。
「當年是你和那傢伙來到雨忍村刺探組織情報的吧,我還和那傢伙打得很狠的,真想再挑戰一次那迅猛的雷電啊……」緩步行走間,鬼鮫說着,眼裏漏出幾許好戰的殘忍,「但沒想幾年過去後,我們不單成為了一個組織的隊友,現在還要去給他幫忙。」
鬼鮫搖了搖頭,月光照亮着林子中的路,「我都要感嘆下奇妙的時間了。」
鼬聽聞,眼裏被勾起幾縷回憶。
「不過朝名禹白那傢伙可真是厲害。」文藝的感慨是不適合鬼鮫的,他馬上又露出尖刺的牙齒,「加入組織後竟還呆在木葉,據說是在偷取情報……這回木葉被襲擊,不知怎麼搞的會和大蛇丸打了一架,身份泄露不得不逃出來,嘖嘖嘖。」
「說起來,我也很想和大蛇丸那個喪家之犬打一架呢,就是一直沒有什麼機會……」
話頭在安靜的林子裏沒有停下過,鼬微微皺了皺眉,「你話有點多了,鬼鮫。」
「哎,路途無聊隨便說說打發一下時間嘛。」
沒有理睬,幾秒後鼬加快一絲速度,「別大意,木葉還不知道會派什麼人來處理,朝名禹白的狀態應該並不好。」
月夜依舊溫和寧靜,兩道身影保持往木葉而去的方向。
「走吧,我們去接他回來。」
……
寬敞的火影辦公室中,此時擠滿了人,聲音混雜正吵得不可開交。
卡卡西撓頭看着辦公桌後面的猿飛,滿臉尷尬的表情,「實在是不好意思,火影大人……我的學生們實在是太亂來了。」
猿飛穿着簡便服裝,身上有兩處負傷的包紮痕跡,他辦公桌上擺放的需要處理的文件相當多,但從剛才開始就無法安心處理了,猿飛看了看旁邊爭吵的中心,揉了揉太陽穴,對於卡卡西他沒有責怪之情,反而複雜地笑道,「呵呵,想必卡卡西你心裏其實也有和孩子們一樣的想法,所以才放任他們來的吧。」
卡卡西一窒,「啊哈哈怎麼會,沒有的事啦……」
猿飛嘆了口氣,轉而面向幾分鐘前衝進來的第七班。朝名禹白,在木葉可有不少關心你的人吶,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又是為什麼呢……
那在主屋頂上的亂戰和對話場景又划過腦海,在禹小白說出令人呆立的話語後,便毅然使用雷遁加速離開,而那時大蛇丸也趁亂帶人撤退。突然的轉變里木葉一方的忍者甚至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是追還是守,追誰,又是什麼態度追擊?
震動之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致使襲擊村子的罪魁禍首大蛇丸安然脫身,而莫名舉動的朝名禹白變得身份可疑……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鳴人擊敗了我愛羅,砂忍全面撤退,木葉沒有重大傷亡地成功瓦解了危機。
「老頭子,禹白老師不可能是叛逃,這裏面有什麼隱情我會去問出來的!」嘴炮的主力軍鳴人大聲說道,真不知道剛和一尾人柱力打了一場的他是怎麼這麼快活蹦亂跳的,半小時前曾參與會議的轉寢小春,水戶門炎兩個老人正干坐在一邊面色難看地說不出話,一名在暗部機構工作多年知曉眾多情報的木葉上忍叛逃,這可不是下忍們能參與的事情。
原本知曉這件事的只有當時在屋頂上的人而已,自來也無需擔心,幾名暗部已經封口,後續多出來的就只有小春,門炎,團藏三大元老,開會時破例允許朝名禹白所在小隊的人員旁聽,卻沒想到幾個孩子大大咧咧地闖進來了。
因為正處於大戰後的忙碌階段,團藏,青川武等人已經先行離去,此時房間內還在的知情者只有猿飛,兩大元老和自來也,嗯,再算上第七班。
「定義成叛忍需要證據吧,但現在根本沒有,村子也沒有派出人,既然如此就由我們自己去把人帶回來問好了。」佐助冷淡地說道。
「你們不要搗亂了,村子現在雖然擊退了襲擊,但情況不容樂觀!這件事不是你們能決定的。」水戶門炎擺出老資格的架子,嚴肅批評道。
自來也一直靠在窗邊看着突然的展開,村子如今的狀況他自然要先留下來,外面破損的建築群中亮着星星點點的火光,大部分都浸在黑暗裏,今天真的發生了很多事啊,自來也望着鳴人的樣子,沒有說話,他想起了今天和從前逃跑的大蛇丸。
「村子現在正是非常需要人手的時候,朝名禹白的事會在之後處理好。」轉寢小春板着皺紋的臉,公式化說道。
「禹白老師是村子,我,還有第七班大家重要的同伴,我們一定要把他帶回來!」鳴人沒有放棄,他不去理睬小春和門炎,藍色的眼睛認真地盯着猿飛。
討論到這裏沒有人再去想表達重複過的話了,佐助吐出口氣,沉着臉望向窗外的深沉夜色,內心暗暗咬牙,以前的離開總會說一聲,這一次到底是什麼原因不辭而別……小櫻看着努力的鳴人和佐助,無聲地捏緊了衣角。
「猿飛,讓他們離開吧。」水戶炎門不悅地道,小春也是如此想法的示意猿飛。
猿飛沒有表態,靜靜掃視一圈,轉而面向認真的鳴人,一字一頓地說道:「鳴人,將叛逃的忍者緝拿回村子,本就是村子應該要做的事情。」
鳴人眼前一亮,「所以說啊……」
「但是……」猿飛加重了語氣,「禹白逃離村子的行為是事實,為此我必須為你們的安全負責。」
佐助和小櫻聞聲抬起頭,卡卡西放下了一直抱胸的雙手。
「村子此時沒有多餘的人手可以派出去,而如果只是你們三個下忍的話,面對能夠抗衡大蛇丸的禹白,就算你們追上了對方,真的有能力把他帶回來嗎?」
第七班的三名學生同時頓了頓,猿飛認真的話語傳達進了他們的心中,實力對比在此時劃出分明的界限。
鳴人猛然咬牙,同一刻,扇子族徽的少年同樣握緊拳頭,言語的力量化為堅定的實質。
「我會把他帶回來的!」
鳴人和佐助一起愣了愣,對視一眼後約好般望向猿飛。
「火影大人,我會和我的學生們一起。」都聽了這麼久,卡卡西淡淡地站出來,團隊協作,拋棄同伴的人不配做忍者,這是搶鈴鐺時卡卡西教他們的第一堂課,他有着加入看起來胡來一次的理由。
「卡卡西,你……」猿飛有些無奈,剛才是誰抱歉學生們太衝動來着,可四人聚攏在一起,猿飛卻無法說出埋怨的話。人們站在一起,合到一處,這樣一幕師生齊力的畫面並不陌生,小隊的羈絆在每個忍者的過往之中都存在過,他以前應該也有這樣的一幕才對……
猿飛沉默了,他手放到桌邊空空的煙斗,讓禹白混進第七班的決定當初沒有錯啊,他同樣想知道答案,歷經大風大浪的忍雄年近七十,他忍住了湧上的情緒,去考慮更多。
良久,似乎是異常漫長的等待,猿飛嘆息一口氣,就在他準備說出決定時,腳步聲響了。
不知何時喧雜的辦公室已經這麼安靜了,猿飛看過去,他的學生自來也走上前,站到了鳴人身邊,按住了金髮的腦袋。
「老頭子,算我一個吧。」
自來也淡淡笑着,「不該讓他們遺憾才是,如果還嫌不保險的話,加上我總行了吧。」
水戶和小春驚了,差點忘了還有一名三忍在場。猿飛和同樣年紀不小的學生對視一眼,看清了裏面的意味,他猶豫一會,終於重重地點頭,「既然如此,確實不會有問題了。」
「猿飛!」水戶皺眉出聲,可猿飛抬手制止,表示自己的心意已定。
「哇對啊,好色仙人你實力應該很強,平時偷看女澡堂,想不到這種時候願意幫忙,太感動了!」
「喂,小鬼你小聲點……別亂說!」
氣氛在師徒的打諢里輕鬆了一些,猿飛受到感染地露出笑容,「聽好了各位……」
「現在正式向第七班成員和自來也下達『追回朝名禹白』的特殊任務,難度等級確認為s級,若沒有疑問,即刻出發!」
卡卡西感激地看了眼自來也,他整了整衣服,來到三代火影面前,鄭重說道:「第七班接受委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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