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又在幹嘛?」
兩人站在馬路邊上,葉冰涵不知從哪變出了一頂棒球帽,鄭重戴好,見到她又拿出一副口罩作勢欲戴,禹小白連忙攔住對方。
帽子和口罩都是黑色的,葉冰涵抬起頭,把遮擋在帽檐後的小半個臉露出來,烏黑的眼睛在夜色中發亮,「幹什麼?當然是……」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禹小白看着學姐臉上壓抑不住的小興奮神情,面無表情說道。如此模樣和坐上出租車時如出一轍,這一身搭配的黑色,對方腦子裏裝的是什麼想法不言而喻。
禹小白伸手一把奪過對方手裏的口罩,「做賊啊捂這麼嚴實,都說了不需要這樣。」
「別碰我裝備。」葉冰涵撅起嘴,想要拿回來,「東西還我……」
「還裝備……以為自己特工啊,學姐你正常點,不是穿一身黑衣服就是和夜色融為一體了。」禹小白一個側身,躲開抓來的手,順勢還摘掉了對方的棒球帽,「帽子也別戴了。」
頭上一空,葉冰涵一隻手揉向翹起幾根頭髮的腦袋,臉上不自在起來,一番吐槽撓到了她那顆正中二着的心,不禁讓人惱羞成怒。
禹小白看了看手裏的棒球帽,幾條漂亮的金紅紋路刻在簡約的黑色調上,牌子不認得,但估計價格不菲。心中突然一動,禹小白把帽子戴在自己頭上。
擺弄了下,大小合適,噫,還不錯……
「那不戴了。」葉冰涵冷哼一聲,然後看到禹小白拿走後竟然自己用上了,如此絲毫不掩飾的雙標不能忍,「東西還我!」..
「先沒收了。」禹小白調整了帽檐,視野雖然受到一些阻礙,但用在現在狀況的他身上很合適,加上口罩,可以遮擋暗處不知名的監控和視線。如果使用變身術,畢竟會一直消耗查克拉,沒想到啊,學姐意外地幫上了忙……
葉冰涵怒氣寫在了臉上,剛剛誰還說這樣很奇怪很中二的,一轉身就自己戴起來了?
注意到學姐的臉色,禹小白改口道:「只是先借一下……」
「那我呢?」葉冰涵皮笑肉不笑道。
目的的公寓就在這條馬路街上的盡頭,望過去不到二百米,禹小白目光在二十層高的樓身上停留一會,看回來,葉冰涵氣勢洶洶等着解釋,他說道:「就我一個人唄。」
葉冰涵一怔,眼神頓時更加不爽了,禹小白攤手,「我本來就說了讓你別來,是學姐你自己不聽的,這怪不了別人。」
葉冰涵一時語乏,她順着剛才禹小白的視線看到了那所高級公寓,住戶間一層層明黃的燈光和周圍的建築看起來沒有不同,禹小白任由對方打量,等葉冰涵再注視自己時,神情的不滿已消失很多。禹小白笑了笑,默默戴上口罩。
***
葉學姐顯然是想跟着去見所謂的「某個人」,但這回禹小白認真拒絕的態度很堅決,加上理虧,葉冰涵只好退了一步,禹小白做出不會太久的保證,她乖乖去附近的一家咖啡店裏等待了。
目送葉學姐拐出到另一條街,確定離開後,禹小白看向公寓,又看了看周圍,端詳着燈火通明,很快就有了動作。
……
啪嗒,禹小白小心扶着窗戶玻璃,進入了7層岸本啟史的房間,落地產生輕微的響動。
在觀察一段時間後,潛入這裏並不會太有難度。大概默契使然,禹小白選了個和影分身差不多的方式,不走正門,到達天台後踩着玻璃翻入。兩者間不同的,則是影分身是坐電梯來到天台,先上後下,而禹小白是借着夜晚行人稀少,直接從別的大樓跳了過來再下去。
拉緊些背包的帶子,禹小白一邊凝神聽着內部的動靜,一邊越過晾衣架,走過了陽台,輕輕吱呀地滑開玻璃門,走了進去。
客廳暗着沒有開燈,主人可能睡了。禹小白眼神掃視,房間很大,尋常的家具靜靜擺在地板上。介於影分身的莫名消失,導致禹小白對此地的態度很謹慎,心裏保留了遭遇強敵的可能,走過沙發茶几,禹小白靠着牆,握出一把苦無——這是跳樓前剛從封印捲軸里拿出來的。
鋪着的地毯很柔軟,當在臥室的門後聽到平緩的呼吸聲,禹小白轉了轉苦無的鋒刃,搜尋起其他的房間。
整個屋內只有一人,沒有意外的話,睡在床上的就是漫畫作者了,這正好方便禹小白行動。
接下來的時間內,禹小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各個角落試圖找到影分身留下或消失原因的痕跡,並且也沒放過搜尋穿越的謎團。
可儘管禹小白花了是當初影分身兩倍的時間,經歷的卻沒什麼不同,所見所想,幾乎只是重複了一遍過程,沒有任何發現。
直到禹小白打開了那間,和主臥面積差不多相同的工作室的門。
兩盞亮度很低的枱燈還開着,大概是忘了關後自動調節到了節能模式,望着滿眼的紙張,線條畫稿,大小不一工作枱上的凌亂鉛筆,角落的地鋪,禹小白深呼吸一口氣。
這裏是漫畫創作出來的地方。禹小白收起苦無,想法和看到這樣景象的影分身一樣。
禹小白全神感知中,來到助手們的桌子,翻開疊在一起的原稿,看起一支剛新削過的鉛筆筆尖,輕撫了一直運行殘留點餘溫的筆記本電腦……然後來到了主位的工作枱。
「這應該是岸本啟史的辦公桌了。」禹小白看向側邊擺的非常整齊的漫畫書,看向那些筆筒,白紙,看向數位板,端口一閃一閃的筆記本電腦……
禹小白的經歷得更輕緩,更漫長,但相比前一段的另一個自己,仍然沒有什麼不同,鏡像般的回放,直到掠過那塊數位板……同步消除了。
「這是……」
察覺到了什麼,禹小白若有所思地看向工作枱正中央的數位板,一股非常隱晦,但他絕不會忘記的感覺從上面傳來。
淡到可以忽略不計,如果在通常情況下,禹小白很大可能發現不了,但是在安靜、凝神的狀態下,精神非常集中的禹小白還是感知到了。疑惑皺眉,然後,他伸出手……
碰觸的那一刻,一股絕強無比的吸力如鯨吞大海一般卷席而來!
仿佛產生化學反應,原來平常的兩者在碰觸後就有了巨大的爆發,禹小白震驚的感受到,體內的查克拉在一瞬間就同被裹挾,攔都攔不住,欲如數奔湧出去。
「給我……」萬幸的是禹小白時刻存在堤防,異變陡然,他也在剎那反應,全力去控制被吸引的查克拉,「停……」咬着牙,禹小白終於在危急關頭,堪堪將查克拉穩定住了。
「呼……」突然且巨大的吸力來得快去的也快,當禹小白將查克拉重新理順,收好後,這股異常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猶如幻覺。
觸電般彈開碰着數位板的手,禹小白喘着氣,剛才的短暫拉扯一下就消耗了宛如高強烈度戰鬥的心神,後背不知不覺浸濕了冷汗。
「砰!」
就在禹小白處在驚疑之時,門口傳來杯子破裂的聲音,他下意識回頭,看到了一個身影突兀站在那,地面上的水濺得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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