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許彥睡得不是太好,身體裏面的「摩天大樓」折騰得他快要瘋了。
腹部裏面的東西實在太詭異,大腸小腸盲腸沒有了,不見了。
像拉拉鏈一般,拉開十二瓣腹肌的皮膚,裏面是一個酷似蜂巢的面板,但它長大了一點,也拉高了,漸漸地越來越像一棟摩天大樓造型的建築。
許彥想笑,就且當它是一個樓盤,自己是房地產開發商,特意還取了幾個聽起來很好賣的名字——伴山雲海,康橋美墅,萬科中心,杜拜大樓,東方明珠塔……
「ak大廈。」想了很多,許彥後來只記得這個名字。
他給ak大廈分了好多個單元,就差上去貼門牌號了。
……
【世界大會是諸多會議的統稱,簡稱世會,它們按照順序,在十大黑市總部一一進行,為期18天。】
目前世界大會已經臨近尾聲,有諸多令人咋舌的法案條款和各種大手筆的交易,但許彥就像與世隔絕般的,對這些種種都沒有關注,只知道世會的第765號會議,時間是4月32日下午三點開始,地址在十大黑市總部之—的擰巴堡。
這場會議,說得好聽點是關於比蒙abt陣營與ak陣營之間的談判,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abt要在蠻祖法則的特殊條例下,對人蠻施展報復。
現在是擰巴堡時間下午2點半,許彥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阿彥,快開門,我們得走了。」
許彥知道約翰哈蒙德來了。
但約翰哈蒙德的敲門聲來得不是時候,因為此時許彥正在給「ak大樓」做護理,他手頭驚得一個抖動,「觸電」的感覺簡直不要太酸爽。
許彥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他想着忍着不叫,但根本沒辦法。
「啊啊嗚嗚——」
許彥「享受」着酸爽的觸電感,頑強地將最後一塊碎肉殘渣從ak大樓第9988號房(第99層第88戶的那個納米級別的房洞)里扣出來,這才解脫地嘆了一口氣。
擦了擦額頭上的涼汗,對着鏡子,許彥苦苦的咧嘴一笑,計時一個月零9天,體內的ak大樓終於「竣工」了!
怎麼也得慶祝一下吧,正想着,門外的敲門聲更急促了。
「咚咚咚!」
「阿彥啊,你可千萬聽我說,如果沒按時參加會議的話,針對人蠻的條約可就真的生效了哦,雖然這個條約基本上是不可逆轉的,但我覺得你還是有必要去爭取一下……畢竟出席曝光走走過場也是可以增加蠻氣值啊,而且按照人蠻代言人目前的黑市身價,還有200黑幣的出場費可以賺哦!」
門外面的聲音開始變得苦口婆心,但許彥的表情卻是有些委屈,他覺得約翰哈蒙德對不起b團經紀蠻這個職位,做的工作也不夠詳盡,最重要的一點,他非常不理解自己——
干翻過比蒙大帝克里斯托佛的ak48怎麼可能在意200塊的出場費!!
對嘛!這黑市的身價榜真的不靠譜,作為經紀蠻難道不應該去投訴嗎,200塊,實在是低了點,天天掛在嘴上有意思?!
許彥嘆了一口氣,撥開撩人的白頭髮,路過衣帽間,拿起了一件厚重防寒的大衣披上,然後才開了門。
「走吧,千萬別遲到了。」
……
許彥跟着約翰哈蒙德來到外面的枝幹上。
將自己鎖在房間裏一個多月,這麼久第一次出門,許彥感覺有些不習慣。
不習慣只是藉口,許彥內心真實的感覺其實是丟人,覺得丟范,很想死——
站在桐樹粗厚的枝幹上,雙腿竟然不由自主的發軟,腳跟竟然在顫!
這是什麼情況!?
至於嗎?
雖然枝幹下面有萬丈深,對,它是深不見底,但枝幹上好歹有護欄啊,根本不用擔心會掉下去。
發抖個毛啊?!
看着發抖的雙腿,許彥突然感覺好對不起「人蠻代言人」這五個沉甸甸的字,突然好想死,突然好想越過護欄,然後一把跳下去。
理智終究還是拒絕了這樣的念頭——以一個「懶癌晚期」的身體,要翻過枝幹上的護杆似乎很有難度啊。
如是,許彥很快就放棄了「跳樓」這種高難度的死法。
許彥嘆了一聲,遙想駕着骷髏摩托在萬丈高空馳騁的日子好像已經成為了好久遠的事。
但轉念一想,那麼艱難的日子自己都挺過來了,「懶癌晚期」有什麼好怕,如此想着,許彥控制住發軟的雙腳,擺正了心態,心中堅信「懶癌晚期」總會過去的。
權威鳥書都說了是自己的病症已到「晚期」了,晚期距離結束也就不遠了……不是嗎?
許彥深吸了一口氣,繼而伸了一個憋屈而又帶着不甘認命的懶腰,桀驁地抬起了頭。
天空一片晴朗,陽光和煦,仿佛能將一切的陰霾洗滌,照得人心情好好。
但許彥的好心情並沒有堅持太久的時間,他不確定自己「懶癌晚期」的病症是不是又嚴重了……撐死就幾秒鐘吧,他的心情開始急轉直下。
陽光熏得他滿汗淋漓,感覺自己就像一根雪糕要融化了。
真的受不了了。
變異能力還在的時候,許彥幾乎對所有的感官刺激是無感的,即使變成骨灰,都感覺不到太大的刺激痛感,但自從腹部懷了棟ak大樓以後,仿佛身上插着無數根敏銳的觸角,只便風吹草動,自己便感同身受,就像林黛玉一樣,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閒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
在這一瞬間,他似乎突然能理解杜爾卡了,那放大4000倍的痛感一定很不好受吧。
一定好憋屈吧!?
但……
許彥一個激靈。
記得昨天是下雪的啊!?
對!許彥突然記起來了,昨天下雪,打開窗,冷風灌了進來,自己還咳了兩口血來着,怎麼今天是烈陽天?
懶癌晚期不僅讓許彥的眼睛失去了眼表功能,而且還讓他成為一個300度近視,但300度的近視,不代表就是瞎子,許彥眯了眯眼睛,看到隔壁枝幹上端着下午茶的那些地精服務員確實穿着短袖、褲衩……
他再次眯了眯眼睛,從紋身裏面喚出了一個眼鏡戴上,看得更遠了一些,地精服務員穿着印有「58桐城」logo的褲衩,光着膀子駕着青銅質的行李車在周邊的枝幹上急匆匆地穿行,好不熱鬧。
「難不成,我昨天是做了一場夢?」許彥不可置信道。
「不是夢啊,昨天確實是冰雹雪天,氣溫零下30度,桐城公寓裏有暖氣,不用擔心着涼……」約翰哈蒙德詫異地看着許彥,尤其是看着他披着一身厚重的大衣,感覺就像看到一個白痴似的,「這裏是58桐城,入住手冊上說的很清楚,這個空間的四季向來不怎麼分明,每天的天氣預報一定要看了,昨天下雪,而今天外面的氣溫高達47度這都提前告知了啊!」
「哦!這樣子啊!」
許彥立馬脫掉了軍大衣,「我還以為病症又嚴重了。」
「什麼病症?」
許彥乾乾地笑了笑,「干翻比蒙的後遺症。」
……
跟着約翰哈蒙德來到了枝幹的一處樹蔭下,一下子涼快了不少,這樹蔭處倒是很別致,有一個懶人沙發,沙發前有一個木桌,桌上擱着一盤果蔬拼盤和一大盤米飯。
坐在沙發上,許彥食慾全無,自從肚子裏懷了棟ak大樓以後,胃這種無關緊要的器官已經不存在了,對好多東西都沒有食慾,包括米飯。
「馬上就開會了……」許彥迷糊地看着約翰哈蒙德,「我們坐在這裏幹嗎,難不成泡下午茶嗎?」
「當然不是!」約翰哈蒙德看了看手腕上精緻的地精手錶,「車馬上就到了。」
「車?」許彥哈着嘴,又回到了一個黑市二年級生該有的訝異表情,「你是說,我們在這裏等車?」
「是的……」約翰哈蒙德回答道,「世會期間,黑市實行【交通管控】,一些特殊道路被封鎖,這給擰巴堡的正常出行秩序帶來了不少麻煩……」
他扔着一張報紙給許彥,繼續說,「你最好關注一下黑市新聞,世會期間擰巴堡的直升亭停運了,767號光軌特快也不在普通維度站停靠,當然了,黑市實行交通管制是為了給各蠻種代表團赴黑市各大會堂提供便利,黑市交管部門特意發表聲明要加強交通疏導,盡最大努力減少對正常交通的影響,但效果嘛,並不怎麼理想……「
「你是第765號議長,會有專車來接你,放心好了,不會遲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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