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車無奇說:「少廢話, 閉上嘴你會走的更快。」
日暮翻了個大白眼, 說:「你傷的這麼重,我比你跑得快多了!」
&邊。」子車無奇突然說。
子車無奇剛說完,日暮就感覺一陣天搖地動, 頭頂上的一塊石頭竟然就那麼掉下來了。
日暮趕忙和子車無奇躲到一邊去,那大石頭轟隆隆的掉下來, 上面豁了一大塊,有月光從外面泄/露了出去。
剛才子車無奇想要砸穿石洞,但是他現在受傷頗重, 根本沒有辦法。不過子車無奇倒是想到了一個好辦法,當然是借刀殺/人, 讓掌門人代替他們砸穿石洞。
所以子車無奇才會故意用那個腦袋砸雲笈宮掌門人,就是為了激怒他。
那雲笈宮掌門人被自己的腦袋給砸中了, 當真是怒不可遏,氣得差點將這裏全部給拆了,瘋狂的追着他們。
日暮一瞧頭頂上的大洞, 頓時說:「走, 上去!」
兩個人不敢停留,立刻從洞/口擠了出去。他們還是在山上的,外面都是樹林, 剛一出來有些辨不清東南西北, 只能隨便找個方向就跑。
很快的, 子車無奇回頭去瞧, 就看到頂着東方肉/身的雲笈宮掌門人已經跑了出來。
子車無奇趕忙拽了一把日暮, 說:「這邊,往樹多的地方跑。」
日暮趕緊跟上,一邊跑一邊喘,還一邊說:「臥/槽,我突然發現你的辦法爛透了。還沒把他逼的蟬蛻,我都快要蟬蛻了,我這跑的都要死過去了,你沒事兒嗎?」
子車無奇受了傷,這會兒可比日暮艱難多了,但是絕對要咬牙忍着,不然被後面的人抓/住了,絕對只有死路一條。
日暮又說:「我說你這個大情聖,當初為什麼不和東方結九重契?要是結九重契了的話,現在他就不能追我們了!」
的確如此,子車無奇和東方結的契是不平等的,就算那雲笈宮掌門人頂着東方的肉/身把子車無奇給殺了,也是沒有任何不可,但是子車無奇是不能對東方的肉/身做什麼有危害性的舉動的。
兩個人一路飛奔而走,好在山林的地形算是複雜的,所以漸漸的,那頂着東方肉/身的雲笈宮掌門人就越落越遠了,到了後來,子車無奇再回頭,竟然已經看不到他了。
日暮剛要說話,就聽到「咕咚」一聲,這可把他給嚇壞了。
日暮回頭一瞧,子車無奇竟然一下子雙膝跪在地上,好像昏死過去了,一點徵兆也沒有。
日暮趕忙將子車無奇給扶起來,說:「喂喂,醒醒,你給我堅持住啊。」
子車無奇只是短暫的昏迷,很快就醒過來了,說:「沒事……扶我一把……」
日暮真想糊他一嘴巴,這叫沒事兒?
日暮說:「我們到前面去休息一下。」
&能停下來。」子車無奇說。
&廢話,再這麼跑下去,你就差不多要死了。」日暮說。
日暮強/硬的扶着他到前面大石後去,讓子車無奇靠着坐下,這樣也好有個支撐點。
子車無奇雖然知道不能停下來,但是已經累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坐下之後沒人攙扶是根本站不起來的。
日暮也想坐下來休息一下,但是他還沒坐下來,忽然就聽到有「沙沙」的聲音,有很輕很輕的腳步聲往這邊走過來了。
日暮頓時警覺起來,說:「你老實在這裏等着,我去那邊瞧瞧。」
子車無奇想要攔住日暮,不過日暮已經風一樣的就消失了,走的實在是很快。
有人靠近這邊,不知道是不是那雲笈宮掌門人追上來了。日暮知道子車無奇是跑不動了,所以乾脆自己出去引開那雲笈宮掌門人,子車無奇就比較安全一些。
日暮謹慎的跑了出去,尋着腳步聲迎了過去,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個黑影,不過並不像是東方的身影,日暮定眼一看,頓時又驚又喜的,竟然是馮九。
只有馮九一個人,馮九也是很謹慎的,聽到前面有動靜,立刻警覺了起來,不過往前一瞧,並不是旁人,而是日暮。
馮九立刻欣喜非常,趕忙跑過來,說:「終於找到你了,握奇公子呢?東方呢?」
日暮說:「無奇在那邊,你怎麼來了?」
馮九說:「你們去了那麼長時間,大家不放心,所以乾脆我就來這邊找你們了,但是也不知道具體去哪裏找,沒想到真的找到了。」
日暮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那邊。」
馮九立刻跟着日暮往回走,然後就看到了快要奄奄一息的子車無奇。馮九嚇了一跳,說:「怎麼會變成這樣?」
日暮將他們遇到的事情跟馮九說了一遍,馮九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
馮九說:「剛才我上山的時候,感覺到天搖地動的,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剛才我在山林里尋找你們,還聽到了慘叫/聲,尋着聲音跑歸來的。」
&叫/聲?」子車無奇說:「在哪裏?」
慘叫/聲並不是子車無奇和日暮發出來的,當時馮九以為他們遇到了危險,所以趕忙就尋着聲音跑過來的,但是沒有看到人影,又往前走了一段,這才看到了日暮。
馮九說:「就在那邊,不遠。」
子車無奇眯了一下眼睛,說:「難道……他已經蟬蛻了?」
日暮一陣驚喜,說:「有可能。」
子車無奇立刻吃力的扶着石頭站了起來,說:「馮九,你帶我們去看看。」
日暮很不同意子車無奇一起去,不過把子車無奇丟在這裏,也實在是說不過去,這樣可能會更危險。
最後乾脆日暮和馮九一起攙扶着子車無奇,然後三個人就往前面去了。
馮九來的時候,聽到有慘叫/聲音,而且路過的地方有幾棵樹倒了。他當時查看了一下,並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這才繼續往前走。
若是那雲笈宮掌門人突然蟬蛻了,恐怕肯定是要找個隱秘的地方躲起來。不過蟬蛻極其痛苦,他恐怕也走不了多遠。
子車無奇說:「我們必須儘快找到,東方蟬蛻之後的恢復力實在是很快,我怕晚了……」
日暮頓時想起來了,恐怕是因為東方體質的問題,所以他蟬蛻之後的恢復力是很驚人。如果他們讓那個人順利蟬蛻完了,用不了多長時間,那人估計就能輕而易舉的把他們都給碾死了。
馮九帶着他們走過去,三個人就看到有幾顆斷掉的樹木,應該是被硬生生撞斷的。
日暮立刻說:「我們去那邊找找。」
對面有個山洞,黑漆漆的,雖然窄小,但是很方便藏/人,日暮一瞧,覺得是個很好的隱蔽地方。
&
子車無奇突然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馮九也立刻警覺起來,給日暮打了個顏色。
日暮仔細一聽,也立馬發現不對勁兒了。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呼吸的聲音。
日暮又給馮九打了個顏色,讓馮九扶住子車無奇,自己往那邊去瞧瞧。
馮九點了點頭,日暮立刻猶如鬼魅一般的提氣縱了起來,身形一動,就閃出了老遠。
日暮尋着聲音找過去,就看到那邊的雜草在不停的顫/抖着,似乎有個黑影匍匐在陰影之中,好像伺機捕獵的野獸一般。不過黑影中的並不是野獸,而是一個人。
那個人蜷縮在地上,身/體不斷的顫/抖着,日暮走近了,就能聽到隱忍的呼吸聲和牙關咯咯顫/抖的聲音。
竟然真的是頂着東方肉/身的雲笈宮掌門人。
日暮頓時大喜過望,彎下腰來,一把就將那人給拽了起來。
剛才還頗為囂張的雲笈宮掌門人,此時一點還手之力也沒有,被日暮拽起來,嗓子裏發出嗬嗬的粗喘聲,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日暮冷笑一聲,說:「剛才你不是好猖狂嗎?」
那雲笈宮掌門人要蟬蛻了,他似乎根本沒料到這一節,痛苦的臉都扭曲着,死死盯着日暮,卻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東方那張俊朗的臉不只是扭曲起來,臉皮也褶皺了起來,開始慢慢的有脫落的跡象,看起來極為恐怖。
那邊馮九和子車無奇也不放心日暮一個人,所以聽到有動靜立刻就來尋他了。
子車無奇身/體雖然虛弱,但是一眼看到東方的肉/身,差點撥/開馮九自己就跑了過去。
馮九也是一驚,趕忙扶着子車無奇走過去。
日暮說:「你們瞧,他現在像過街老鼠一樣了。」
那雲笈宮的掌門人沒想到東方的肉/身會突然蟬蛻,他已經融入了東方的肉/身之中,不能輕易的脫離,若是脫離出去,東方的肉/身容易腐爛不說,他的魂魄也很容易受傷。
本來雲笈宮的掌門人可以暫時脫離蟬蛻的東方肉/身,回到自己肉/身中避難。不過子車無奇有先見之明,在山洞禁地的時候,就非常利索的把雲笈宮掌門人的肉/身給毀掉了。
這樣一來,他是想跑也跑不掉的。
子車無奇眯眼瞧着他,說:「別浪費時間,日暮,送他上路。」
&雲笈宮掌門人瞪大眼睛,猙獰的瞧着他,說:「嗬嗬,你不能殺我……」
子車無奇淡淡的說:「為何不能?」
&是雲笈宮的掌門人!」
子車無奇看了他一眼,又淡淡的說:「我說過,誰傷害東方,我就不會放過誰。」
日暮笑起來,說:「就你還雲笈宮的掌門人?雲笈宮的掌門人怎麼會是一個怪物?說出去誰會相信?」
馮九說:「別和他多說,等他好了之後,絕對後患無窮。」
&的是,這種事情,看來必須是我來了。」日暮說。
那雲笈宮掌門人顯然害怕了,嘴裏一直嚷着:「不,不能這樣……不……我不會死……」
日暮才不管他嚷的有多悽厲,一把扼住了他的脖子,手心裏頓時發出一陣亮光來。
那雲笈宮掌門人/大喊一聲,頓時雙眼翻白,似乎是承受不住痛苦了。
只是剎那的時間,突然東方的肉/身一陣抽/搐,然後「呼」的一聲,一陣大風吹了起來。
子車無奇動作非常快,手一抬四周立刻布下結界,那大風猛的牽起,是雲笈宮掌門人的魂魄想要強行脫離肉/身,只是他雖然脫離出去,卻還是被結界給困住了。
強行出陰魂,雲笈宮掌門人的魂魄受到了重創,哪裏還有剛才的威風?日暮立刻將東方的肉/身推給了馮九,然後去追那魂魄。
馮九抬手要去接東方的肉/身,不過子車無奇動作更快,已經伸手接住,然後小心翼翼的摟在懷裏。
不過子車無奇的身/體有點不妙,他抱着東方的肉/身,差點就跌在地上,踉蹌了一下才站穩當。
東方的肉/身裏面已經沒有魂魄了,因為肉/身早已是死亡的狀態,此時再沒有魂魄的滋養,一時間蟬蛻的現象都已經停止了,開始慢慢的腐爛起來。
子車無奇眯了一下眼睛,立刻伸手抓/住東方肉/身的腕子。
馮九在旁邊瞧着,立刻阻止說:「握奇公子,你現在身/體太虛弱了……」
馮九一瞧就知道,子車無奇肯定是想用自己的修為保存住東方的肉/身,讓肉/身不繼續腐爛。他們還不知道東方的魂魄在哪裏,若是肉/身腐爛了,就算找到魂魄,也是不能再回來的。
子車無奇笑了一聲,說:「你以為如果東方好不了,我就能好嗎?」
子車無奇和東方結了契,子車無奇重傷的原因就是東方,如果東方好不了,子車無奇的確也是好不了的。
馮九說:「讓我來,我可以幫忙保存住東方的肉>
馮九的修為雖然遠遠不如日暮他們,不過如果盡力的話,絕對也不是問題的。
馮九不敢耽誤時間,將東方的肉/身放平在地上,然後渡了一股修為過去,有/意維持東方肉/身不繼續腐爛。只是馮九剛渡了一些修為過去,就感覺這事情絕對並非長久之計,因為東方的肉/身就像是個無底洞一樣,好像永遠也沒有盡頭。
那邊日暮一點也沒有手軟,為了不讓那雲笈宮的掌門人再出現搞什麼陰/謀詭/計,乾脆直接將他打的魂/飛/魄>
日暮處理好了時期,本來要鬆口氣的,但是轉頭一瞧,剛才還只有子車無奇一個人要死不活的,現在就變成了兩個,馮九的臉色也異常的可怕,好像馬上要斷氣兒了。
日暮嚇了一跳,趕忙跑過去查看,說:「你們胡鬧什麼?這樣東方的肉/身是會把你的修為全都吸乾的,快走開,我來。」
日暮的修為非常深厚,足以保存東方的肉/身,只是有一點問題,就是消耗太多修為,日暮也就要提前進入蟬蛻了。
日暮說:「快,背着東方,我們先下山回去。我可能也要蟬蛻了,到時候就危險了。」
馮九立刻將東方的肉/身背起來,說:「但是……東方的魂魄在哪裏?」
提起這個,子車無奇的臉色頓時更難看了。
日暮說:「現在只能慶幸,東方的魂魄絕對是逃走了,並沒有魂/飛/魄/散,我們可以慢慢找。」
如果東方真的是魂/飛/魄/散了,恐怕子車無奇也早就死了,子車無奇現在雖然傷的重,不過性命無憂,說明東方的魂魄還殘存着,應該是之前逃走了,卻不知道逃到了哪裏去。
馮九聽到鬆了口氣,說:「逃走了就好,那我們先下山,然後我們可以想辦法招魂。」
眾人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立刻一起下山去。
到了山腳下的時候,日暮果然要蟬蛻了,幾乎已經走不動。這下好了,大家全都傷的挺重,都不知道怎麼才能回去。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竟然看到了夷玉和唐風居。
夷玉和唐風居也坐不住了,眼看都要天亮了,卻不見他們回來,所以跑過來尋找。
這個時候,日暮忽然覺得,夷玉真是靠譜的沒的說。夷玉和唐風居又背又扶的,將幾個重傷的人就拖回去了。
王不留行見到他們傷的這麼慘,真是嚇了一跳,都不知道要先給誰看病才好了,立刻就忙碌了起來。
日暮已經開始蟬蛻了,連忙躲進了房間裏,他倒是不需要怎麼治療,只是又要經歷一遍痛苦而已。
馮九需要靜養,估摸/着沒有十天半個月是恢復不了的。
最慘的自然是子車無奇,本來剛好一些,現在又受了重傷。
王不留行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傷是因為結契的緣故,雖然他可以暫時治療緩和,但是如果不從根本治療,那是絕對治不好的。
而子車無奇的根本,自然是東方了。
夷玉難得愁眉苦臉的,坐在桌前嘆氣不止。
唐風居也幫忙給王不留行打了半天下手,好不容易閒下來一會兒,說:「怎麼了?怎麼嘆氣?受傷了?」
夷玉搖頭,說:「沒有啊,只是感覺有點不妙。」
&麼?」唐風居聽到這個詞兒都毛/骨/悚/然了。
夷玉小聲說:「我剛才偷偷的試了試招魂……」
唐風居一聽,驚訝的說:「招魂?招東方的魂嗎?」
夷玉點頭。
唐風居說:「怎麼樣?東方回來了嗎?」
夷玉搖頭,說:「毫無反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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