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萬人迷 47.五曰怨憎恨8

    東方說:「先別廢話了, 我們先躲起來,不然別人會覺得這火是我們放的啊。」

    日暮瞧了他一眼, 說:「這火不是你放的?」

    東方說:「被發現了還看什麼熱鬧,快跟我來。」

    三個人就快速的躲在了黑/暗裏, 然後看着一堆人急匆匆的趕來救火。雖然火勢很快就抑制住了,不過趕來的人還是很多的,基本上在除惡大/會上的人都過來了, 應該是發現了火勢, 所以大家一窩蜂的就來了。

    東方瞧了一眼那邊黑壓壓的人群, 連忙問:「對了,那些人是不是馮家的人?」

    &怎麼知道的?」日暮小聲說:「的確是馮家的人,我跟着他們走了一段,發現他們進了馮家弟/子的院子,竟然是幾個馮家的弟/子,應該地位還不低。」

    日暮跟着他們進了院子,發現他們住的房間還挺不錯的, 並不是普通的弟/子房間,都有獨自房舍的。

    東方冷笑一聲,說:「這馮家的人果然都沒安好心眼, 不是他們還能是誰?」

    日暮說:「現在怎麼辦?」

    子車無奇這時候就說了:「走,我們出去。」

    &去?」日暮驚訝的問。

    東方說:「當然來了,外面所有人都在了, 咱們在這裏貓着, 萬一被人發現少了咱們, 說咱們做賊心虛就壞了,現在我們可以混到人群里去了。」

    三個人又悄悄的從暗處走了出來,然後混進了人群里。

    這裏人實在是太多了,人擠人人挨人的,所以他們混進來根本沒有被旁人發現。

    就聽到人群里一片嘈雜,有人喊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好端端怎麼可能失火?」

    好端端的自然不會失火,有人又喊道:「難道是有人故意縱火?不會是那些三十六天門的餘孽罷?」

    東方氣得要瞪眼睛,怎麼什麼屎盆子都扣在三十六天門的腦袋上,這些名門正派也真是夠省心的。

    又有人喊了一句,大家的目光全都向上瞧去,就看到屋檐下的碎玉子。

    有幾處房舍都燒黑了,不過碎玉子還好端端的,碎玉子是用絲線穿起來掛在屋檐下的,絲線也好端端的,沒有一條斷掉,連黑都沒有發黑。

    這麼一來,不被人注意就奇怪了。有站在前面的人去仔細查看,這不看還好看了之後嚇了一跳。

    那人忍不住發出「啊」的一聲,驚恐非常,指着那掛起來的碎玉子說:「這……這是怎麼回事兒?這些碎玉子都被人施了咒法的,而且是很惡/毒的咒法!」

    他一說,旁人都譁然了起來,有的害怕的後退,有的想要查看到底怎麼回事兒。

    幾個人往其他碎玉子上一瞧,果然每一隻碎玉子都這個樣子,全都被施了咒法,在場的眾人都是從一些修仙世家來的,雖然有許多充大半蒜的,但是也有很多修為還不差,如今一瞧臉色全都黑了。

    東方看着他們的樣子,生怕他們再把這盆屎都扣在三十六天門腦袋上,立刻朗聲說道:「這是馮家的院子,碎玉子上全都是咒法,不會是馮家搞得鬼罷?」

    他這麼一說,眾人紛紛覺得有道理。畢竟這裏是馮家的地盤,馮家想/做什麼是最方便的了,碎玉子那麼多,還全都施了咒法,旁人想要做手腳也找不到時機。

    大家左想右想,還真覺得有可能是馮家乾的。

    眾人一片譁然,那馮家少主也跟過來了,如此一聽臉就變色了,說:「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聽我一言,聽我一言啊。這事情有蹊蹺,我馮家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卑鄙下/流的事情來呢?決計不是我馮家乾的。」

    東方冷笑一聲,說:「我怎麼瞧着就像是馮家做的?若是這些碎玉子把所有來賓的修為元陽都吸走了,那你們馮家就真的可以當盟主了。」

    東方說到了點子上,大家一聽覺得是這麼回事兒,又開始吵鬧了起來。

    馮少主簡直成了眾矢之的,氣得臉紅脖子粗,但是仍然要保持自己的風度,不能讓旁人瞧出他的狠戾模樣來。

    馮少主說:「大家不要上當,切勿聽奸人挑/撥了。」

    他說着,但是很少有人聽他的話,這裏人那麼多,一人一句聲音也夠大的了,馮少主的聲音已經被遮蓋了下去,幾乎聽不到。

    東方又喊道:「還不快將這些碎玉子上的咒法破除,不然等到天亮,恐怕大家就要遭殃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啊。」

    他說的聲音也並不是很大,但是一傳十十傳百,大家光顧着震撼了,差點忘了銷毀這些碎玉子。

    有一個人相應,很快大家全都響應。

    馮少主就看到那些人,將幾十隻碎玉子全都從屋檐下取了下來,破除掉咒法之後,砸碎在地上。

    一時間噼里啪啦的聲音簡直不絕於耳,碎玉子轉瞬之間全都被破除了咒法,而且摔的粉碎,看來大家都很氣憤。

    子車無奇連忙將東方護在懷裏面,不讓那些碎玉子的碎片迸濺到他的身上。

    東方一愣,感覺到子車無奇的動作,忍不住有點不好意思,低聲說:「我又不是瓷娃娃,不用這樣。」

    子車無奇沒有說話,只是瞧着他笑了一下。

    雖然他們現在都易容了,以免被人發現身份,不過東方簡直情人眼裏出西施,覺得子車無奇雖然易容了,但是仍然帥的沒朋友,氣質就是那麼好。

    大家摔了碎玉子之後,就開始質問馮家的人了,畢竟是在馮家的院子裏出的事情,怎麼都和他們跑不掉干係,就算不是他們做的,那也是他們守衛出了問題。

    馮家少主有些着急,額頭上開始冒汗,說:「大家切勿相信小人啊,我馮家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東方挑了挑眉,就說:「你馮家人空口白牙,就說自己冤枉,我們怎麼相信你們?這些碎玉子的確是在馮家的屋檐下掛着的,我們都瞧見了,難道還有假的?」

    馮少主惱了,想要走過來,但是這裏人實在太多了,他根本無法撥/開人群走過來,只要隔着這麼多人,瞪着眼睛說道:「你是何人?為何/在這裏污/蔑我馮家?」

    東方說:「我怎麼是污/蔑?旁邊的人都這麼說,就不允許我這麼說了?難道只因為我是個無名小卒,所以馮家的人不讓我說話?那我能不能放>

    馮少主被他氣得臉都青了,有人聽到東方的話就笑了出來。

    子車無奇一臉的寵溺,日暮瞧得雞皮疙瘩都下來了,輕輕戳了一下子車無奇,低聲說:「你笑什麼呢,你小師侄說話真是夠……粗俗的。」

    子車無奇看了他一眼,日暮趕緊改口,說:「嘿,我說的你小師侄真是夠淳樸的,說的都是大實話。」

    有人覺得馮家搗鬼,但是有的人在這種時候,反而覺得是可以巴結馮家的機會。

    畢竟來的不只是修仙世家,還有一些剛興起的門派,他們一點名聲也沒有,好不容易能參加這樣的大/會,自然想要一夜成名。若是能趁機巴結上馮家,那以後的日子恐怕就要飛黃騰達了。

    結果就有人突然站出來,說:「馮家的為人我們都知道,大家不要聽信讒言。況且,敢問這位小兄弟,剛才除惡大/會的時候,你怎麼突然先行離開了?難道這些碎玉子全都是你搞得鬼,想要嫁禍給馮家的嗎?」

    東方一聽,忍不住挑了挑眉,這馮家還有擁護者,也真是不容易。

    東方的確和子車無奇還有日暮提前離場了,雖然當時很混亂,人也很多,他們還坐在角落,但是沒成想竟然有人注意到他們。

    那人又說:「大家想想看,這碎玉子上的咒法固然可怕,但是實在太小兒科了,極為容易被發現啊,馮家怎麼可能用這種辦法?豈不是很容易原形畢露?」

    碎玉子上的咒法的確陰毒,不過像那個人說的一樣,有些簡陋,容易被人發現。

    這種咒法時效性不會太長,所以馮家才不惜危險的趁着大家開/會讓人來設下咒法,如果提前設好咒法,時間一長根本就沒用了。

    再有一點就是很容易被發現,它不能用障眼法遮蓋,一遮蓋也就沒有作用了。所以馮家的人才會想到把咒法下在碎玉子上,碎玉子比較不起眼,而且比較高,到時候也好毀屍滅跡,全都拿去處理掉就好了,不容易被發現。

    當年東方的師父用這種咒法對付他,也是因為覺得東方小,根本什麼都不懂,才敢這麼用的。

    那人一說,大家好像是牆頭草一樣,瞬間就隨着風向倒了,開始針對起東方來。

    有人就跟着質問說:「說的對!我也看到你提前離開了,你提前離開是去做什麼了?把話說清楚,是不是你動的手腳,想要陷害馮家?」

    那人話剛說完,突然從旁邊就擠過來一個人,說:「大家別着急,聽我說一句,這位兄弟並非在碎玉子上做手腳的人。」

    大家聽到聲音,全都轉頭看去,東方也好奇的轉頭瞧去,就看到那說話的人身材高大,而且是個熟人,竟然是馮九。

    馮九一臉憨厚老實,說道:「這位兄弟的確提前離場了,不過我可以作證,碎玉子上的咒法不是他下的。」

    馮少主一瞧馮九出來搗亂,立刻就惱了,斷喝一聲,說:「馮九,你出來做什麼?」

    不只是馮九,白姑娘也在這裏。她並不認識東方,畢竟東方以前和子車無奇公用一具身/體,但是白姑娘發現東方是日暮的朋友,所以也有點焦急。

    白姑娘也說:「表哥,肯定不是他們的,這幾位我認識,他們三番兩次的救了我呢。」

    白姑娘也站出來說情,馮少主的臉色更不好看,說:「表妹你還太小,又太不諳世事,他們說不定救你就是陰/謀,想要通/過你來害我們馮家。」

    東方說:「哎呦呦,馮家的少主原來這麼懂陰/謀,我還真是大開眼界了。」

    馮少主說的的確不好聽,有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覺,讓人覺得他非常刻薄狠/毒。不過馮少主這會兒可是管不了了,必須要摘清楚責任才行。

    馮九趕忙繼續說:「剛才這幾位兄弟的確提前離開了,這都是我的不對。是我邀請了他們一起喝杯酒,這才……」

    馮少主不幹了,喝道:「胡說八道,大半夜的喝什麼酒?」

    馮九情緒有點低落的樣子,說:「馮少主可能不記得了,今天晚上是我大哥的頭七,這幾位兄弟和我大哥有些交情,所以我才請他們一起來喝杯酒,想要祭拜一下我大哥。」

    馮九這麼一說,馮少主頓時就被噎住了,瞪着眼睛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一下子,周圍人都不明白了,馮九大哥的頭七?那馮九的大哥是誰?

    人群喧譁了一陣,有人就開始給大家科普了,原來馮九的大哥可是名聲在外,竟然是馮老的入室弟/子,比馮少主還要有名氣的多。

    這麼一來,有馮九給東方作證,好像一下子就沒有人再去質問東方了。

    東方看了一眼子車無奇,又看了一眼日暮。

    日暮也是又驚訝又迷茫,不過不敢顯露在臉上,只是也看了一眼東方和子車無奇,三個人對了一下眼神。

    日暮的確和馮九遇見過,那個時候馮九在祭拜,但是他們只說了幾句話,根本沒有一起喝酒。再說了,東方當時也不在,馮九為什麼幫他們說話,還說了謊?

    馮九倒是一臉憨厚老實的表情,一點也沒有什麼變化。日暮眯眼瞧着,突然覺得馮九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如此一來,問題又回到了馮家身上。馮少主沒有辦法,只能先安撫眾人,讓大家稍安勿躁,說是一定會把作/惡的人抓出來。

    大家鬧鬧騰騰的,很快天都要亮了,好在碎玉子都已經銷毀,不然真是後果不堪設想。

    這麼一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碎玉子上,根本就沒人追求放火的人了,他們還要感謝那放火的才對。

    人群被安撫了一些,馮少主趕忙就帶着馮家的人離開了,離開的時候還狠狠的瞪了一眼馮九。不過馮九並不在意,也跟着一起走了。

    客房院子的人都不敢放鬆,生怕院子裏還有什麼可怕的地方,一個個人都開始上房揭瓦了,連屋頂的瓦片都不放過,都要掀起來看看是不是有咒法。

    子車無奇說:「我們回屋去,你太累了,快去休息。」

    東方說:「那馮九有問題,他為什麼說/謊為我們辯護,我們現在應該去找他問問才對。」

    子車無奇說:「你累了,這事情讓日暮去就好。」

    日暮的確也很想知道馮九要做什麼,不過聽到子車無奇的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我說,我們也是老朋友了,你不能有了媳婦兒就不要老友啊。」

    子車無奇還沒說話,東方就怒了,擼胳膊要和日暮拼命,說:「你有種就再說一遍。」

    日暮才是牆頭草,立刻說:「再說一遍怎麼了?我就是說,他有了夫君就不要老友了,你說我哪裏說錯了?」

    東方真是服了日暮的臉皮,聽他這麼一說,也不好揍他了,還有點小喜悅。

    子車無奇卻不在意,不過是一時口舌之快而已,東方挺高興的他也就不反駁了,反而笑的是一臉寵溺。

    日暮瞧得雞皮疙瘩又掉下來了,搓了搓胳膊,說:「你們回去罷,小心點,我去看看那個馮九。」

    子車無奇點了點頭,說:「你注意一些。」

    &心,我有分寸。」日暮說。

    東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要蟬蛻了,反正這番折騰下來,竟然真的有些疲憊不堪,回到房間裏就躺在床>

    子車無奇有些擔心,卻又不想讓東方壓力太大,所以並沒說什麼,只是坐在床邊,伸手給他揉了揉頭和肩膀,說:「馮家的人暫時應該不會有所動靜了,你先休息。」

    東方感覺到子車無奇溫柔的手指,忍不住就想到了小時候。小時候他頭疼,握奇師叔就會這麼輕輕的,溫柔的給他按/壓,簡直舒服的說不出話來。

    東方懶得說話,點了點頭,然後就閉上眼睛,沒成想很快就睡着了。

    東方睡着之後,就翻了個身,還蹭了蹭子車無奇的手。子車無奇忍不住將手滑/下來,在東方的臉上輕輕的撫>

    估摸/着是太癢了,東方又蹭了蹭,在夢中呢喃了一句「師叔……」

    子車無奇聽得心頭一震,嘴角就帶起了一絲笑意,似乎覺得只需要東方叫一句師叔,他就會異常的滿足。

    日暮離開準備去找馮九,出來走了一會兒才遇到了夷玉和唐風居。

    夷玉衝過來差點和日暮撞個滿懷,日暮這才想起來,剛才那麼多人,竟然不見夷玉和唐風居,說:「你們去做什麼了?跑到哪裏去了?怎麼不見人影啊。」

    夷玉神神秘秘的小聲說:「我們去跟/蹤了!」

    &蹤?」日暮奇怪的問。

    夷玉連連點頭,剛才他們在除惡大/會坐着,實在是太無聊了,夷玉對他們說的都不感興趣。他現在找到了純青琉璃色,所以恐怕對旁的都不感興趣,要說對什麼感興趣,恐怕就只有唐風居了。


    夷玉是非常喜歡逗/弄唐風居的,別看唐風居人高馬大,但是麵皮可沒有夷玉那麼厚,應還說是正常的臉皮厚度。

    周圍那麼多人,夷玉就歪在他身上動手動腳的,唐風居哪裏能不臉紅的,想讓夷玉不要鬧,但是夷玉偏要鬧。

    唐風居怕別人看到他們的小動作,實在沒辦法,也是瞧除惡大/會沒什麼要緊事,所以乾脆就把夷玉帶到旁邊去了。

    兩個人離開了人群,就藏在旁邊的大樹後面,還能聽到人群的喧鬧聲音,夷玉笑嘻嘻的掛在唐風居脖子上,仰着頭向他索吻。

    唐風居被他之前挑/逗的有些忍不住了,周圍沒人瞧見,索性將夷玉壓在樹幹上吻了個天昏地暗的。

    他們兩個差點就擦槍走火了,不過突然來了事情,那兩個人沒就什麼也沒幹成。

    夷玉說:「我們瞧見那個江小/姐了,她又偷偷的上了後山呢!」

    &小/姐?」日暮說:「那個江瑤水嗎?」

    &是她啊!」夷玉說:「她偷偷離開了,然後就往山上去了。」

    夷玉正準備和唐風居做沒羞沒臊的事情,結果就看到一個衣從旁邊過去。那人沒瞧見他們,他們倒是瞧清楚了黑影,竟然是江瑤水。

    江瑤水找急忙慌的上山去,一路走得很快,跌跌撞撞的,直接就跑去了那個瀑布後的山洞。

    江瑤水上次果然是去了那個山洞的,她簡直輕車熟路了。

    夷玉說:「江瑤水進了山洞,還叫了一聲,似乎是因為發現東方的肉/身不見了。」

    江瑤水看到洞裏的肉/身不見了,被嚇了一跳,在洞裏左看右看,後來又着急忙慌的從山上跑下去了,直接回了她的房間去,沒有再出門。

    夷玉和唐風居跟/蹤了一圈江瑤水,這才錯過了剛才的混亂。他們從山上下來之後,就想去告訴子車無奇和東方,沒想到先遇到了日暮。

    日暮說:「這馮家的人果然都很奇怪,你們先回去,我還有事情要做。」

    夷玉就喜歡熱鬧,他還想跟着日暮去湊熱鬧,但是日暮可不想帶着他,連忙就走了。

    日暮偷偷往馮家弟/子的院子走了一趟,但是進去之後,卻發現馮九的屋子裏並沒有人。

    日暮也不知道馮九去做什麼了,在旁邊又轉了好幾圈。也就是日暮的修為出神入化,不然早就被人發現了。

    他轉了好幾圈,突然聽到大罵的聲音,並不是弟/子院子裏傳出來的,反而是旁邊的院子。

    日暮過去一瞧,原來馮九不在自己房間裏,是被馮少主給叫去了。

    馮少主的院子就在旁邊,屋裏燈亮着,此時馮少主正劈頭蓋臉的大罵馮九。

    馮九一個字沒說,就聽着他罵,馮少主罵了半天,好像罵累了,這才放馮九離開。

    馮九從房間走出來,不過也沒有回到弟/子的院落,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

    日暮一路跟着他,就見他去了剛才祭拜的小亭子,在亭子裏坐了下來。

    日暮觀察了馮九一會兒,馮九就那麼坐着,很快天色從灰濛濛的變成了大亮,日暮就看的更清楚了,心頭猛地一震,一股怒氣就升了起來。

    剛才馮少主可不只是罵了馮九,竟然還動手打人。日暮過去的時候恐怕馮九已經挨了揍,這會兒日暮就瞧見,馮九的臉上竟然有兩道子鞭痕,鞭痕都腫了,而且有的地方見了血,血道子就在眼睛旁邊,交錯在一起,十分猙獰。

    日暮一下子躍了出去,就進了亭子。

    他突然出現,馮九並沒有被嚇到,反而像是在等他一樣,說:「我在想恩公會不會再到這裏來。」

    &一直等我?」日暮挑眉問。

    馮九點了點頭,說:>

    日暮說:「你等我做什麼?」

    馮九瞧着他,說:「恩公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說/謊嗎?」

    日暮此時再次打量馮九,突然覺得他臉上少了幾分忠厚老實,反而多了幾分狠戾,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臉上那兩道鞭痕搞得,讓他和以前的感覺不太一樣了。

    日暮說:「你臉上的鞭痕很嚴重,處理一下,不然會留疤。」

    馮九搖了搖頭,說:「沒必要。」

    日暮皺了皺眉,乾脆沒再說,只是說:「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馮九說:「因為恩公是好人。」

    日暮一愣,九日谷的人從來都被人叫魔頭叫怪物,還頭一次被人叫好人,日暮簡直想要笑。

    日暮說:「哦?你怎麼知道我是好人?」

    馮九說:「恩公恐怕不記得了,恩公不是救過白師/妹的命,其實恩公也救過我的命。」

    日暮更是一愣,還真是想不起來了。

    馮九說:「是二/十/年/前的事情,恩公不記得也是正常。我雖然當時還小,但是不敢忘記恩公的大恩大德。況且……二/十/年過去,恩公和以前絲毫沒有變化,簡直一模一樣。」

    馮九說着,眯起眼睛來,仔細的盯着日暮看。

    日暮簡直被他的話嚇着了。

    日暮很少脫/去面具見人,所以這次來馮家就沒有易容,他以為誰也不認識自己的,哪想到馮九竟然見過自己。

    日暮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什麼二/十/年/前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

    日暮竟然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目光警惕的將馮九從頭到尾瞧了不只三遍。自己可是九日谷的人,若是泄/露/出去,恐怕……

    馮九說:「恩公放心,我絕無惡意。」

    &你是什麼意思?」日暮也是個不喜歡繞彎子的人,馮九在這裏恐怕是專程等着自己的,絕對有事情想要和自己說,並不是一時興起隨便走走坐坐。

    馮九微微的笑了一下,他臉上的鞭痕被牽扯到了,血液還沒有凝固,一滴小血珠從眼角處慢慢的滑了下來,哪裏還有平日的憨厚勁兒,分明渾身都充斥着一股戾氣。

    馮九說:「我想請恩公幫個忙。」

    日暮說:「什麼忙,你說說看。」

    馮九說:「我本來不想暴/露/出來的,只是……」

    馮九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就又說:「恐怕恩公也是知道的,我大哥幾日之前死了,馮家的人都說他是被三十六天門門主殺死的,但是我知道並非如此。」

    日暮有些好奇了,說:「你知道些什麼?」

    馮九的大哥乃是馮少主的師/兄,為人正派,修為也遠遠超過馮家少主,自然會遭到嫉恨。只不過馮九的大哥總是和馮九說,師父對他非常好,猶如再生父母一般,他對待少主也像是親兄弟,少主決計不可能害他。

    馮九多次和他大哥說起這個問題,但是他大哥就是不相信。

    &到有一日……」馮九說:「我大哥死了。」

    馮九之前提起頭七,其實他大哥死了可不只是七天這麼短時間,馮九說:「我大哥早就死了,死了有小半年了。」

    日暮一驚,說:「小半年了>

    他說道這裏,突然想到了東方的肉/體,心中冒出一個念頭來,那就是傀儡術。

    馮九說:「恩公乃是聰明人,一定想到了。馮家的人竟然用歹/毒的術法,將我大哥做成了傀儡操縱。」

    馮九並不是馮老的弟/子,他平日裏很少住在馮家,他和白姑娘才是直系同/門,等他半年/前再來到馮家的時候,就發現他大哥不對勁兒了。

    馮九狠狠的攥了攥拳頭,馮家的人以為自己不知道,可是那是他的親大哥,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然而馮家的人太厲害,馮九根本沒辦法一個人報仇,如果貿然把事情捅出去,恐怕會被殺/人滅/口,反而報不了仇還會被仇人解決掉。

    所以馮九一直忍氣吞聲,裝傻充愣的,就是在等報仇的機會。

    馮九這半年經常在馮家住着,就是為了摸清楚馮家的動向。

    馮九說:「我竟然發現,馮老在練一門奇怪的術法。因為多年/前有緣得見,所以我一見就知道那術法是什麼了。」

    馮九口/中說的,自然是就是蟬蛻這門術法。多年/前馮九被日暮所救,也是那次他見識了蟬蛻的厲害,一直留有印象。

    日暮驚訝的說:「馮家的人在練蟬蛻?」

    馮九點頭,說:「千真萬確。」

    馮老據說是病了,所以很長時間沒有出現,就連這次的除惡大/會也沒有出現。而馮家的一切事物都是馮少主來處理的,原來並非是馮老病了,而是馮老練了蟬蛻,而且法/門不對,幾乎日日被蟬蛻折磨,根本沒辦法出來見人。

    日暮說:「馮家是怎麼會蟬蛻術法的?」

    馮九搖頭,說:「這我就不知道了。」

    之前忘江苑的江老練習了蟬蛻,還是從他女婿馮少主這裏學會的,看來馮家不只是害了江老,而且自己也練了這門術法。

    馮九說:「馮老練習蟬蛻應該有一段時間了,或許應該有一年多的光景。」

    馮九發現了這一點之後,就發現其實好多事情都並非什麼巧合了。

    以前馮九的大哥和白姑娘是青梅竹馬,兩個人感情很好,白姑娘雖然驕縱了一些,但也純真爛漫。

    後來也就一年/前,馮少主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開始對白姑娘非常的殷勤,每天表妹長表妹短的,把白姑娘哄的團團轉。

    馮九當時只覺得馮少主人品不好,提醒了他大哥。但是他大哥說,馮少主早就成婚,連孩子都有了,妻子還是忘江苑的大小/姐,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不過後來馮少主越來越殷勤了,連江瑤水都發現了她丈夫的不對勁兒,江瑤水很生氣,後來還帶着孩子回了娘家,至今兩個人也貌合神離。

    馮九剛開始很氣憤馮少主的行為,但是後來發現,其實馮少主並非真的喜歡白姑娘才追求她的。

    馮九說:「也是在我大哥死了之後,我才知道的,恐怕他追求白姑娘,其實是在利/用白姑娘。不知道恩公看出來沒有,白姑娘的體質比較特別。」

    日暮一聽就恍然大悟,馮家的人還真是陰險狡詐,竟然是玩的這一出?

    日暮說:「馮家的人想要調配出破/解蟬蛻的藥劑?對不對?」

    馮九點頭,說:「被恩公猜對了。」

    日暮說:「白姑娘體質特殊,天生百毒不侵,最適合作為藥罐子,他們要研製破/解蟬蛻的藥劑,就需要一個藥罐子來試藥。」

    馮九再次點頭,說:「就是這個道理。」

    馮少主本來覺得白姑娘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只要有人對她殷勤備至,不用多久就能把她搞到手,娶回家之後就用白姑娘試藥,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不過白姑娘雖然懂的不多,但是也知道馮少主有妻子了,自己過去難道要做妾?

    白姑娘自視甚高,所以一直也沒答應馮少主的追求。而馮少主的妻子乃是忘江苑的大小/姐,他又不願意得罪了忘江苑,少了一份後/台,事情拖了這麼久也沒有下文了。

    然而時間越久,馮老的蟬蛻就越糟糕了,馮九說:「他們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三十六天門門主的肉/身,竟然故技重施,下了傀儡術,將三十六天門門主做成傀儡。」

    東方的肉/身果然是被馮家人操縱的,這麼一來,他們有了最厲害的傀儡,就不需要馮九大哥了,乾脆就放出消息,說馮九的大哥被三十六天門門主給殺了,還讓操縱東方的肉/身去各大門派搗亂,想要惹起眾怒,然後從而謀得盟主之位。

    不只如此,馮九說:「他們還趁着白師/妹出門的機會,操縱三十六天門門主去抓白師/妹。不過並沒有成功,被恩公給救了。」

    因為馮少主騙不到白姑娘,所以乾脆就來硬的,讓東方肉/身去抓人。可惜中途遇到了日暮他們,雖然日暮並沒有出什麼力氣,但是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也算是救了白姑娘一名。

    這麼一來,日暮可算是把整個事情全都捋順了。

    馮九本來不打算暴/露身份,想要在暗中解決所有事情,報完了仇再現身的。但是誰想馮家的人狗急跳牆的想要把事情全都推到東方身上,馮九不可能讓他們如願,只能站出來為東方他們做了個假證明。

    日暮聽馮九將整個事情全都說清楚,就說:「若你說的屬實,馮家的人就的確該死,這事情也與我有關係,我自然要管上一管的。」

    日暮覺得,要想揭/穿馮家的面目根本不是什麼難事兒,只要將馮老抓出來,扔在眾人面前不久行了?若是馮老當着眾人的面蟬蛻,那可就有熱鬧可以瞧了。

    不過眼下不能貿然行動,日暮打算回去先與子車無奇和東方說清楚了才行。

    馮九說:「恩公雖然修為高深,不過也請小心,馮家的人陰狠歹/毒,不知會再使出什麼陰招來。」

    日暮說:「我知道了,你也小心。」

    日暮說罷了,一個縱身就不見了人影,快速的往回趕去,準備和大家都說說這事兒。

    只是日暮回到客房院子,去敲子車無奇房門的時候,似乎就發現裏面有些不對勁兒了。

    房間裏傳出「哐當」一聲輕微的響聲,雖然不大,但是有點突兀,日暮聽得還是很清楚的。

    隨即日暮又聽到一聲壓抑的痛呼,他心裏忍不住就咯噔了一下子,想着莫不是東方蟬蛻了?

    日暮趕忙拍了兩下門,但是沒人應門,他乾脆伸手一推,硬生生就將門閂給推斷了,直接進了屋去。

    房間都沒有下結界,他一進來就看到了屋裏的情況,竟然讓他給說中了,竟然真是東方要蟬蛻了。

    東方縮在床/上,子車無奇死死抱着他,根本沒功夫去給日暮開門。

    日暮一見,趕緊回身關門,快速的下了一個結界,防止外面的人察覺這裏發生了什麼,然後說:「抱住了他,別讓他亂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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