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急促的馬蹄響起,一大排軌道車疾馳而來。民眾大聲歡呼,援軍到了。
確實是援軍,可是人數卻不多,十架軌道車,拉着二十門大炮,炮兵只有六十人。
站在第一輛車上的包力不停高喊,「快,快,加快速度。」拉車的馬匹被驅趕得狂奔。
為避免民眾圍觀造成擁堵,官員和青龍會員都儘量督促大家繼續趕路,早日離開戰場就是對軍隊的最大幫助,讓他們可以沒有顧慮,進退自如。
黔軍沒有像昝家軍隊一樣經歷青西戰鬥,對熱兵器的威力估計不足,一開始就損失慘重。不到半個小時,就死傷過千人,丟盔棄甲地逃回西岸。有很多人被踩踏而死或被擠下洶湧的黔水。
黔軍試探性的進攻被打退。
這時包力趕到。
大炮都自帶炮車,在車站推下軌道車,沿水泥大道,穿過西口鎮,直接推上城牆。
長城是雲凡準備作為環青龍山高速路而建的,同樣是五車道,二十多米寬。炮車輕鬆進入陣地。
包力向苗問報道,「軍械部副部長包力奉命率所部炮軍前來報到,接受將軍調遣。」
包力比苗問低半級,副都督級別。
苗問回禮,「包部長不用客氣。炮軍我不太熟悉,由你自由發揮吧。只有一點,儘可能給對方以最大的殺傷。」
&包力立正回答。然後兩人就戰術細節探討一番,各自就位,準備迎接黔軍的第二次進攻。
二十門大炮,城樓兩邊一邊十門,一字排開。經過訓練的炮兵在搖動輪把,校準視角,裝入炮彈,等待包力的命令。
黔軍沒有急於發動進攻,大約兩小時後,才開始向岸邊湧來。
黔軍將領不敢靠前線太近,因為龍軍狙擊槍差不多可以射到兩公里外。但是又不能離得太遠,不親眼目睹,僅靠別人轉述,始終對『神槍』的了解都不是很明晰。
這次黔軍有所準備,全軍都帶上盾牌,而且通往大橋處的大路上出現了推車,前面立有一個大擋板。一時找不到鐵皮,全是厚厚的木板。
另一個,黔水上有大量船隻,黔軍拉開戰線,幾千米遠的範圍,差不多有數萬人齊渡。看架勢,是準備一舉拿下南口。
包力舉着望遠鏡,冷靜地觀察敵情,突然心計一轉,他發現離城約三公里處,傘蓋雲集,帥旗飄揚,可能是敵方最高指揮官所在。
他讓傳令兵通知炮兵,將所有大炮的目標都瞄準那處。大炮的射程遠於槍支,最遠可以打到五公里。等二十門大炮全部校準,黔軍剛剛啟動船隻,陸上的則正好上橋。
包力拿出一面紅旗,猛地一揮。
&二十門大炮齊聲怒吼,地動山搖,整個戰場所有人都是一愣。
黔軍指揮官們抬頭驚奇的看着巨響聲傳來處。
&好!」有人反應較快,發現高速飛來的莫名物體。然是逃是擋,他一時拿不定,畢竟沒有經驗。這一猶豫,可就遭了秧。
所有大炮都瞄準帥旗,二十發炮彈在帥旗周圍炸開了花。帥旗和旁邊的傘蓋瞬間被煙塵覆蓋,所有高高聳立的物體全部催折。
&哈哈,好!打得好!」龍軍振臂歡呼,黔軍莫名回頭。
不一會,黔軍退潮一樣,回頭就跑。帥旗一倒,已無戰心。軍心一喪,人再多也無用。
這邊也不知道到底打死或是打傷了誰,只看黔軍退卻,可見地位不低。
苗問等人對黔軍的將領不是很熟悉,雖有望遠鏡,但幾公里外,也看不太真切。這裏可不像地球古代,將領身後有一面寫有姓氏的旗幟。
不管怎樣,反正黔軍的進攻被擊退了。
苗問大喜,「好,好哇。包部長,你可立了大功。國公爺準備依軍功封爵,哈哈,這次,你一個伯爵絕對跑不掉。」
包力也是喜出望外,雖然他來自黔國,可他家遠在璃州,而且其父的職位,只是一個不重要的小郡的提督,絕對沒有隨軍遠征龍國的資格,所以打得沒有一點負擔。包力謙遜道:「碰巧,碰巧了。而且這是大家的功勞,非我一人之功。」
與此此時,北邊西口同樣遭到強攻,戰爭遠比南口更為激烈。
第二野戰軍都督牧竹在城頭狂呼,「挺住,給我挺住,不要慌亂。槍手只管開槍,不要擔心,近戰有人負責。」
跟南口類似的戰術,防守的長度只有八百米。
黔軍第二波進攻,湧上來的人太多,戰線拉得也長。有不少黔軍自遠處翻上城牆,從兩頭向中間擠壓。更有人用繩索吊入城內,從內部包操而來,或向高架路口衝擊。
龍軍的陣地被一再壓縮。
敵人舉着鐵製盾牌,子彈的殺傷力大大降低。加上敵人的人數太多,所以最終被敵軍逼近。
長槍對於接身近戰,效果不大,沒有前世拼刺刀一說。這裏每個人,相對於地球,都是絕世武功高手,面對面,已經沒有射擊的機會。
牧竹抽調功力較高的知士和僅有的幾個靈士收槍出刀,直接拼殺,而勁士們則繼續開槍,儘可能給敵人造成殺傷。
西口這邊也派有炮軍支援,可是路遠一些,敵人攻上城頭時,他們還沒趕到。
牧竹的第二野戰軍已經出現死傷,眼看就要被包餃子。
&督,守不住了。大部分槍管已經熱得發紅,不敢射擊,否則都要炸膛。敵人太多,幾十倍於我們,讓信號兵呼叫援助吧。就憑我們這幾百人,估計得全填埋在這西口城下。」
牧竹苦笑:「援助?哪有援兵。各城都只有幾百人,援助我們,別的城怎麼辦?守不住也得守,哪怕是戰至最後一人。否則敵人長驅直入,龍丹津就危險了。那裏全是手無寸鐵的百姓,那裏是我們的家呀。不過我們不必填埋在城下,埋到高架路上去吧。守住高架路就有希望。」
牧竹果斷地下令放棄城牆,全體撤往高架路口。只要守住高架路,哪怕西口鎮失陷,問題也不是太大。
勁士在內,保持平靜地端槍射擊,靈士和知士在外圈,抵禦來自四面八方的刀劍和箭矢。
牧竹帶軍沿着筆直的大道一步一步退向高架路口。
高架路口本就有六十人的隊伍,一直在抗擊繞過來的小部分敵軍,死死守住入口。
敵人越來越多,採用人海戰術,不顧死傷地拼命衝擊牧竹的隊伍。他們知道子彈如果沒有擊中要害部位,不會立即致命,加上人數遠超龍軍,且有盾牌,又已經靠近,全殲這支龍軍大有可能。
離己方路口陣地還有近一千米的時候,牧竹的隊伍被敵方的人潮徹底圍死,再也難以寸進。不出意外,這五百人將很快會被敵軍的人潮徹底淹沒。
千鈞一髮之際,高架路上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和輪軌撞擊聲。一溜車隊疾馳而來,支援此地的炮軍到了,領軍的是雲凡的髮小趙壯。
遠遠地,居高臨下,趙壯發現來晚了,敵我雙方混雜一起,大炮已失去作用。
趙壯思索了一下,命車隊減速剎車。後面九輛車上的人快速集中到第一輛車上。
第一輛車沒有完全停止。趙壯命令放下踏板,將大炮直接推出車廂,然後命令加速。
來到近處,除了趙壯,所有人都跳下車來,端槍射擊,同時呼叫防守路口的己方戰友讓開。
軌道車沒有進入車站,趙壯在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幾鞭。馬兒吃痛,撒踢狂奔,軌道車脫離軌道,順着斜坡,向下疾沖而下。八匹駿馬,加上龐大的車廂,像垮塌的山峰,朝黔軍轟然傾倒而去。
趙壯飛身躍起,撲到在二野戰友修建的臨時防禦工事的麻袋上。
黔軍大亂,慌不迭地避讓。
道口原有的六十人,加上趙壯帶來的三十人,趁機加速射擊。小隊指揮官果敢地帶人跟隨車廂,發動反衝鋒,拋出大量手雷,在驚馬後面連續炸響。頓時,密集的黔軍被盪開一條血路。
看到機會的牧竹,立即命令加速,乘黔軍擔心援軍以及避讓馬車的機會,拼命衝出重圍,向路口靠攏。在路口衝出工事的戰友及時夾擊接應下,終於將大部隊接進路口。
路口旁邊因為車站的原因,依然有平地。
牧竹命令順高架路步步後撤,退到路面懸空處,防守就容易了,只需要面對一面的進攻,不至於四面為敵。
立了大功的趙壯從高速飛馳的車上跳下來時,摔暈了。手下炮兵抬着他往回跑。
牧竹帶人死死頂住,邊打邊退。隨着高架路面離地面越來越高,防守慢慢變得輕鬆,數百桿槍向一個方向射擊,黔軍的攻勢終於被壓制住了。
雖有盾牌,但子彈撞擊的力量可是不小,只要不是恰好射到整個盾牌的中心力點,盾牌就基本把持不住,至少偏向一邊。這時後面的子彈就可以直射持盾的敵人。兼之間雜有手雷不時在人群中爆炸,對於大隊人馬來說不算寬闊的高架路,黔軍再無人數的優勢可言。
黔軍的死傷越來越多,雙方的距離漸漸被拉開。
炮兵抬着趙壯跑到後面軌道車處,趙壯醒了。雖然不能起身,但可以說話,「怎麼樣?」他艱難地問道。
手下回答:「我軍被接應出來了,敵人已經被拉開。」
趙壯等的就是這就話,「快將我放下。你們立即架炮,給我轟那些>
手下立即忙開了。先推下車的兩門大炮馬上就調整過來,炮口對準黔軍後路。熟練地裝彈瞄準,轟,轟,兩發炮彈震驚全場,高架路都在晃動。車站下面敵軍密集處,炮彈開花,黔軍死傷一片。
黔軍的攻勢一窒,慌忙後退。
過了一會,看這邊沒有動靜,在軍官的督促下,再次慢慢湧上來。又是一連四聲炮響,四發炮彈又呼嘯而出。炸得黔軍四散奔逃,一發打偏的炮彈將車站大樓直接轟塌。
牧竹乘勢帶人反衝鋒,把黔軍壓出高架路口。
黔軍害怕炮擊,不敢在大舉進攻。
這邊趙壯卻急得直用手拍地,呼叫手下絕對不要再開炮了。只要再射上幾炮,在場的龍軍多半得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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