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楊曉風都敗了,現在,還有誰是楊霜子的對手?
楊霜子似乎是有些失望,盯着楊曉風看了好一陣,冷笑道:「怎麼,這就是你全部的實力,可惜啊!」。
楊曉風沒有說話,只是手中的劍卻再次緩緩舉了起來。
&死吧……」。
楊霜子終於失去了最後的耐心,怒吼着舉劍向楊曉風刺了過來。
這一次,再沒有劍芒,甚至連花俏的招式都沒有。只有那讓人渾身發寒的殺意,那收割生命的殺意。
酷冷的劍鋒就那樣直直的刺了過來,對着楊曉風心臟刺了過來。
眾人全都閉上了眼,接下來發生的事,他們已不忍再直視。
&死吧」,楊霜子狂吼着,似乎已只剩下嗜血的渴望。
洛清雪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情形,張了張口,似乎是想叫,卻沒有叫出聲。
她甚至還想動,但卻已經動不了,就只能看着,她的腳似乎已完全釘在了地上。
只是下一刻,她便什麼都看不到了。李木清已擋在她身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眼見得刺過來的劍尖距心臟已不足半尺,楊曉風忽然就笑了,淡淡的笑了笑。
他笑着,丟開了手中的劍,隨即側身,竟衝着楊霜子的劍鋒撞了過去,直接撞進了楊霜子懷裏。
毫無意外,楊霜子的雙劍緊挨着楊曉風的皮膚擦了過去。
一劍不中,他本想變招,只是卻已經太遲,實在已經太遲。
在楊霜子還沒來得及變招的時候,楊曉風的拳頭已結結實實的轟在了他胸膛上。
只聽得一陣胸骨碎裂的聲音傳了開來,雖然很是細微,但場上的每一個人卻都清楚的聽到了。
眾人終於忍不住睜眼,剛好看到楊霜子已倒飛而出,同時他手中的劍也已脫手。
&與此同時,一口鮮血也從楊霜子口中狂噴而出。
如果所料不錯,楊曉風剛剛這一拳已將他的胸骨盡數轟碎。
&這樣結束了嗎」?
蘭嘯瑞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夢,呆愣地望着眼前的情形,過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四處看了看,只見其他人已完全呆住了。
洛清雪躲在李木清身後,只聽得一人重重砸在地上的聲音,頓時嚇得她渾身一顫。
雖然她很想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她卻根本不敢看。
剛剛砸在地上的人是誰,莫非是……?
莫非他……他……莫非她的男人已經……?
她根本連想都不敢想。
便在此時,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李木清的低笑聲。
她聽得出來,這絕不是悲笑,這笑聲雖然聽起來很平淡,但其中卻夾雜着無限歡喜。
她這才敢伸頭,於是剛好看到楊曉風慢慢倒了下去。
他似已用完了所有的力氣,終於也倒了下去。
&洛清雪愣了愣,隨即尖叫一聲,發瘋似的撲上前扶住了楊曉風,結巴了半天,這才手足無措地叫道:「你……你怎麼啦」?
入手處一片冰涼,只見楊曉風臉色煞白,更帶着一種濃重的死灰色,而且,連眼睛似乎也已經睜不開。
&風……」。
場上靜寂一片,只有洛清雪那發了瘋似的呼喊,絕望的呼喊。
她的眼淚更是如斷線的雨珠一般,盡數滴在了楊曉風臉上,甚至還滴進了他嘴裏。
過了好一陣後,似乎是聽到了洛清雪的呼喊,楊曉風嘴角的肌肉先動了動,隨即緩緩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洛清雪那絕望而又悲痛欲死的臉。是那樣清晰,那般接近。
他吃力地伸手輕輕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淚痕,淡淡笑了笑,安慰道:「阿雪,不要流淚,我沒事」。
&
洛清雪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此刻再也顧不上其他,她顫抖的雙手一把將楊曉風抱進懷中,抱的很緊。
此時她再也不想和他分開,片刻也不想。
&雪……阿雪……」,忽聽楊曉風急叫了兩聲,同時雙手一陣亂晃,大聲道:「妳抱的太緊了,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你……」,洛清雪急忙鬆開了手,身子猶自還在劇烈顫抖着,流着淚卻帶着笑,哭叫道:「你知道嗎,我剛剛還以為……還以為你……」?
楊曉風忍痛笑道:「放心,我的命硬着呢,這點傷還死不了」。
&好……好哎……」,其他人終於回過了神,場上頓時響起了雷霆般的歡呼聲。
蘭嘯瑞跳起來老高,像個孩子一般,歡呼道:「勝了……姐夫,你看見了嗎,大哥勝了,我們勝了,勝了啊」。
&我看到了……」,洛清羽笑着點了點頭,似是想起了什麼,轉頭向謝山父子看去,恰好二人也向他看來。
謝俊握了握拳,欣喜道:「少爺,姑爺勝了,我們勝了」。
林雨涵悄悄背過身去,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回身沖旁邊的唐雲飛輕笑了一下,低聲道:「勝了」。
唐雲飛也沖她笑了笑,同樣低聲道:「對,我們勝了」。
梁海欣輕輕拉了拉柳如煙的衣角,小聲道:「如煙姐,曉風哥贏了」?
&然……」,柳如煙淺淺一笑,伸手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嫣然道:「別忘了,那可是你的曉風哥啊」。
&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忽然就將沉浸在狂喜中的眾人拉回了現實。
被這突兀的咳嗽聲打斷,眾人頓時驚醒了過來,凝目看去,只見楊霜子已經緩緩站了起來。
眾人的心又一次沉了下來。
看着眼前正歡呼雀躍着的眾人,楊霜子艱難地張了張口,冷笑道:「勝了,你們是在做夢吧。你們以為,我這麼容易就落敗了」?
&他……」?
洛清雪正拉着楊曉風胳膊的手上的力道下意識的加重了幾分,神情再次焦急無比。
&怕,有我呢……」,楊曉風伸手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沖她笑道:「絕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
&是,他……」,洛清雪本想笑一笑的,但實在笑得比哭還難看。
楊曉風緩緩抬手撥弄了一下她腦後的頭髮,堅定道:「以往那麼多次,我們都走過來了,這一次也一樣。我絕不會死,絕不會,我們還要一起在紅葉鎮上開一家小酒館呢,我怎麼能現在就死。扶我起來」。
&哈……,現在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真正的手段……」。
楊霜子伸手指着楊曉風、洛清雪、以及場上諸人,幾近癲狂道:「你、妳、還有你們,你們全都得死……你們全都得死……全都得死……」。
&雪,退後……」,雖然楊曉風只有在洛清雪的攙扶下才能勉強站住,但此刻卻緩緩踏前一步,神情凝重地盯着楊霜子,好一陣後,忽然竟淡淡一笑道:「你還有什麼手段,不妨全都使出來」。
&既然你這麼想死,那就成全你好了」,楊霜子嘴角忽然露出了幾絲殘酷的詭笑,隨即將身後背着的一件東西緩緩解了下來。
除去包裹的布條,赫然竟是一架古琴。
此時,他為何要拿出一架琴來?
在眾人疑惑而又驚懼的目光中,楊霜子就地坐了下來,將琴放於膝間,同時手指已按在了琴弦上。
他到底要做什麼?
指尖輕抬,在眾人完全不知道他究竟意欲何為的時候,琴弦已被撥動。
悲嗆的琴音如泣如訴,緩緩從楊霜子指間傳了過來,傳入了場上每一個人的耳中。
幽咽的琴音更似已穿透了所有人的神識,直達心底。
也不知這是為誰奏響的一曲哀歌?
琴聲本是優美的,但這曲琴聲中卻只有痛苦。
這琴聲嗚咽如泣,在人聽來,就仿佛是一個幽怨的女子在孤寂的寒夜向人低低訴說着她悽苦的陳年往事。
聽着這琴聲,人已漸漸的憤恨起來。
琴聲本來可以讓人凝神靜心,消弭心中的凶暴惡意,可這琴聲非但不能使人心海清明,反而更加勾起了心中的戾氣。
或者說殺意。
這琴聲並沒有讓人忘記傷悲,反而在傷悲中陷得更深。
這究竟是一曲怎樣的琴聲?
楊霜子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琴音自然也是一聲強過一聲。漸漸的,眾人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仿佛就好像……就好像已快要完全迷失在這魔音一般的琴聲中去了。
琴聲入耳,眾人的眼神漸漸變得渙散,空洞,接着完全呆滯。
只怕再過片刻,他們便會完全喪失心智進而徹底淪為被這琴聲操控的傀儡了吧。
便在此時,只聽楊曉風不可思議的驚叫道:「這是音殺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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