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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曉風此言出,曾月饉不由眉頭挑,不過,雖然多少有些詫異但卻並不吃驚,微笑道:「看來公子已經知道我要問的故人就是少華了」?
楊曉風失笑道:「晚輩雖然愚笨,但話都已說到了這步,我要是還猜不出前輩要問的人是誰,那我也太不堪了些吧」。
曾月饉忙擺手道:「公子不可多想,老夫絕沒有看輕你的意思。方才言語中有不當之處,萬望海涵」。
楊曉風笑着道:「開個玩笑,前輩莫要當真。不過,有點我還是不太清楚」。
「哪點」?
「這少華前輩與前輩你到底算是什麼關係」?
曾月饉似已經料到楊曉風必定會這樣問,脫口而出道:「我算是少華的師侄吧」。
「師侄,這麼說前輩是少華大哥澤華前輩的弟子了」?
「正是。師父只生了兩個女兒,我是他唯的親傳男弟子」。
「原來是這樣,這也難怪前輩會如此關心少華前輩的下落」。
曾月饉忽又黯然道:「祖師臨終前,千叮嚀萬囑咐要師父務必找到師叔的下落,怎料師父終其生卻始終無所獲,他臨終前便將這任務又交給了我這個唯的男弟子。當時師父交代,要我找到師叔後,定勸他們回家來。可是,這麼多年來,我雖廢了許多心力,但結果還是和之前樣,點頭緒也沒有。如今,我都是已年過半百的人了,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完成師父的心愿」。
「前輩壽數幾何」?
「剛好五十四」。
「的確不小了」。
「不是不小,而是已經太老了吧。也不知我還能再活幾年,還能不能在剩下的日子裏把師叔找回來,否則,我死後怎麼向師父和祖師交代」。
雖然並不想說明,但楊曉風還是道:「前輩真的認為還能將少華夫婦找回來」?
「什麼意思」?
「前輩都已經五十四了。想來以少華夫婦的年紀,只怕早都已經離世了吧」。
曾月饉苦笑道:「這點我又何嘗不知,只是想到沒能替師父完成心愿,總覺得有些遺憾」。
楊曉風淡淡道:「人這輩子總免不了要留下些遺憾的,否則,他又是為何而活,他又如何能懂得活着的意義。酸甜苦辣,五味俱全,不甘,遺憾,這些所有加起來才是人生本來的樣子。也只有將人世間的愛恨情仇,辛酸離愁,將這切情感盡皆體會過、經歷過,將生活的各種滋味盡皆嘗過,才能真正明白人生的真諦」。
柳如煙低笑道:「或許公子說得對,只是,人為什麼定要活得那麼明白呢,太明白的人往往活得很痛苦。倒是那些糊塗的人,反而比明白人活得更加快樂。所以,有時候糊塗些,豈非也很好,你說是吧」?
楊曉風淡然道:「或許吧……」。
「哎,不說這些了……」,曾月饉磨弄着手中的玉蕭,好陣後,看向楊曉風,道:「公子,我聽如煙說,這管蕭是公子偶然間在你和尊師隱居之地的處山洞中得到的」?
「嗯」。
「而且,尊師還知道這管蕭的來歷,知道天音門之事」?
「是」。
「尊師姓李」?
「對」。
「多大年紀」?
「大概和前輩差不多吧」。
「這就是了,姓李,年紀也剛好符合,想來絕不是巧合」。
楊曉風詫異道:「前輩的意思,莫非我師父他……」?
「正是……」,曾月饉點了點頭,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尊師應該就是師叔的兒子了」。
「啊……」,柳如煙驚訝道:「師父認為,楊公子的師父就是太師叔的兒子」?
曾月饉淡淡道:「這世上的巧合併不多」。
楊曉風微微搖頭,道:「只怕不對」。
曾月饉問道:「不對」?
楊曉風反問道:「的確不對。若家師真的是少華夫婦的兒子,那怎麼他從來都沒有對我提起過有關無塵谷的點事跡」?
「是這樣……」,曾月饉道:「但是有點不能否認,公子得到這管蕭的那個山洞定就是師叔夫婦生前的隱居之處」。
楊曉風點頭道:「這點可以肯定」。
「這就是了,怪不得祖師、師父、以及我,我們三代人窮盡畢生心血也沒有找到師叔的下落,原來他早已遠離塵世,江湖上又怎會再有他們夫婦的消息」。
「這倒也是」。
「公子,你剛剛說尊師不是我師叔的後人,那有個問題老夫斗膽想問問公子,還請你見諒,也不要有所隱瞞」。
「前輩請問,晚輩知無不言」。
「不知公子可知道尊師的身世來歷」?
「這……」,楊曉風呆了呆,隨即苦笑道:「我今天才發現,雖然我和師父在起生活了整整十年之久,但對於他的身世來歷卻是絲毫不知。若不是前輩相問,只怕到現在我也不會發現這點」。
「公子確實不知道尊師的身世來歷」?
「確實不知」。
「那公子怎麼就能肯定尊師定就不是我師叔的兒子呢」?
「前輩請想,若家師真是少華夫婦的兒子,那這管蕭他就應該帶在身邊才對,怎麼卻會將其丟在那處山洞裏。畢竟,這算是父母留給他的唯念想了」。
「這倒也對。不過,或許尊師並不是這麼想的呢」。
「那前輩認為我師父是怎麼想的」?
「公子說得對,對於尊師來說,這管蕭的確可能是師叔夫婦留給他的唯念想了。但同時,這管蕭也是師叔夫婦對無塵谷唯的念想,或許尊師留着它,就是為了給父母保留住這份回憶,當然,他或許還有其他的想法也說不定。公子認為我說的對不對」?
「我……我不知道……」,楊曉風實在已不知該如何回話。
曾月饉忽然起身,向楊曉風拱手道:「公子,老夫有個請求,還望你能夠答應」。
楊曉風也慌忙起身行禮道:「前輩說哪裏話,我這條命都是柳姑娘救回來的。如此大恩正不知該如何報答,前輩但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儘管吩咐,楊曉風縱是死也絕不推辭」。
曾月饉微笑道:「公子言重了,我所請並不是什麼為難之事,只是想請公子此次回去的時候,把如煙也道帶回去」。
「啊……」,楊曉風奇怪道:「前輩這是什麼意思」?
柳如煙也不解道:「師父,這是為何」?
曾月饉笑道:「公子不必多疑,我沒有別的意思。之所以讓如煙跟公子回去,不過是想讓公子做個引見,待見到尊師顏面時,詳細問問,看他究竟是不是就是師叔的兒子。如若不是,也不打緊,反正我們都已經找了這麼多年了。倘若就是的話,就請他千萬回無塵谷來看看,畢竟這裏有他的先祖。讓他為先祖上柱香,這樣,我也算在有生之年替師父和祖師達成他們的遺願了。只有這樣,我死後才有臉去見九泉之下的先師,否則,只怕我此生和先師樣要死而難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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