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亮快速向後退去,琴姨也因此停了一下,林偉和徐志峰快速撲上。林偉身作蛇形,右手如蛇頭高昂,嗖地往前搗去,正是形意中崩拳的拳意,迅疾如箭,直奔琴姨的臉而去。徐志峰反而用了琴姨自創的牽引套路,一個橫欄過去,似守非守,似攻非攻,擋住了琴姨的去路。鄭欣還是護在吳莉右前方,一幅太極宗師的風範(別看臉,太嫩)。在金亮攔住琴姨的那一瞬,吳莉已經把弦拉開大半,寶藍色的大眼睛直盯着琴姨,明亮而專注。
琴姨突然上身一扭,同時扭勁帶動身體往前如斷了一樣,折了下去,正好從林偉和徐志峰兩人的中間倒下去。在人體與地面成三十度角時,琴姨腳上發力,咚~地一聲,如箭一樣躥了出去,頓時將林偉和徐志峰甩在身後,跟隨着金亮,一下子竄到了鄭欣的左前方。鄭欣和吳莉的位置變成並排面對琴姨。這時的金亮還沒有穩住重心,吳莉一下子還沒能重新鎖定琴姨這個目標,鄭欣下意識地往左側跨過來,想繼續擋在吳莉前面。
這時又聽到先後兩聲「咚~」,金亮腳下發力,直奔吳莉過來,想搶在琴姨前面擋上。琴姨也是腳下發力,直奔吳莉,依舊左手暴長,好像憑空長出一截,右手從左往右一揮,直奔金亮而來。金亮只能側身雙手交叉一擋。一股巨力撞過來,帶動金亮凌空往後倒去。琴姨的左手搭上吳莉的弓,往右一撥,同時用左肩正好靠住鄭欣左跨的趨勢。
金亮落地後還退了兩三步才強行止住,吳莉又是原地轉了一圈,鄭欣抱住琴姨脖子,整個人上身掛在琴姨身上,雙腳還順勢往前盪過去,林偉和徐志峰擺着pose,面前空無一人。
從余文的規則上來說,他們贏了,吳莉已經拉開半弓多了。實際上,他們還是不行,琴姨速度太快,吳莉就是拉開了弓,也無法鎖定琴姨的身影。金亮以為他掌握了骨骼發勁的力量,可以和琴姨對抗,實際上,每次都是一碰即退,剛才一次最好了,逼得琴姨停了一下。也就僅此而已。
連續五次與琴姨的切磋,林偉用了形意中五種拳法,龍拳、虎拳、蛇拳、鷹拳、熊拳,都只能是自己表演,差不多一樣結果。另外四人活蹦亂跳,啥事沒有,只有金亮的雙手,被琴姨震的隱隱作痛。擼起袖子,兩隻手臂上都有淤青,火辣辣的。鄭欣跑過來,用小手摸摸那些淤青,說,「嗯,熱乎乎的,好像沒有腫哎。」金亮無語,直接翻個白眼。嚇了鄭欣一跳,「這麼痛,眼白都翻過來了?琴姨,琴姨,快過來看看。」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是一周過去,來到基地已經半個月時間,晚上照例大家談自己的進展。金亮已經感知了脾,目前除骨膜和骨髓,都已經感知到了,當然他只談到五臟六腑為止。一周時間四個小夥伴又感知了一個內臟部位,這個進展讓余文很驚訝,一般內臟的感知差不多個把月才能感知一個。看來有大家都很用功的原因,也有琴姨這套牽引的功效。畢竟是琴姨手把手教,同時還分享了每一個動作的來龍去脈。現在大家都稱這套動作為「琴引」。
林偉提議,今天晚上大家休息放鬆一下。
練功場上,大家搬來了一些石塊,圍成一圈坐着,天空掛着一輪殘月,看來四月快要結束了。每天在無電的環境下,大家也已經適應在月下看物。七個人,金亮背對大湖坐着,東面林偉和徐志峰,西面是吳莉、鄭欣,對面坐着余文和琴姨。
鄭欣正在慫恿林偉練形意,「趁着琴姨和余文導師都在,她們會給你指點的,多少難得?!」林偉不動。「傍晚你每套拳都打了一招,沒打完,你不憋屈?」林偉不動。「你說今晚休息放鬆的,你這個主角不開場?」林偉還是不動。「算了,我原本還計劃你練完,鼓動大家給你鼓掌的,這么小氣」。只見林偉長身而起,「美女呀,等你這句話這麼累呢?!總不能讓老夫自己提出要你們鼓掌吧?!哇哈哈哈……」林偉得意地笑着跳到空的地方,擺起架勢,從五行拳到形意十二形,不重招式,只重用勁的拳勢,在月光下上下翻飛。金亮感知到林偉用勁的氣機,基本已經順暢,尤其在出拳力度上,有一種壓迫感,沒想到,林偉真是一個天才,學武術上手非常快。
打完,擺出一個後腿坐地的狼樣,對着殘月一聲「嗷嗚~~~」,然後得意地說,「自創狼拳」。鄭欣應景地鼓掌,大家一起跟上。
徐志峰也打了八卦、詠春、琴引。他和林偉一樣,天生嚮往勇猛,都是在出拳力度氣機把握上,比移動,騰挪要順暢一些。
鄭欣練了太極、琴引、還有幾套形意,一派宗師風範,整個氣機運行非常沉穩,沒有特別突出之處,也沒有薄弱之處。與她活潑的性格形成鮮明的對比,這個還嬰兒肥的小美女,居然最穩。
吳莉也是練了太極、琴引和幾套形意,完全是另一種景象,哪怕是太極,都給人一種隨時要飄走的感覺,整個氣機的運轉,特別注重敏捷,在練習中也可以看出,移動、跳躍、騰挪非常迅疾自如。
金亮的練習沒有出彩之處,用上骨頭的力量,與他人已不是一個檔次。他也在想,誰的時間用了都有收穫。他的時間更多在意念練習上,其他人在練習意念之餘,更多地練習各種牽引,才會有現在的成果。目前他的意念細分每天只能增加兩成左右,如余文估計的一樣,在慢慢趨於飽和。意念離體的訓練有一定的進展,上周感知到過兩次,時間還是不長。
余文和琴姨給大家都做了點評,琴姨還當場再演示了幾遍琴引,每一遍的動作都不太一樣,但是那個韻味都沒變。余文練了一套「舞蹈」,後半段吳莉也參與進去,月下像兩個仙女在起舞,不似人間景象。鄭欣的歌聲韻味十足,聲線乾淨而悠遠。徐志峰講了一段脫口秀,真沒想到這個一直裝酷的傢伙,平時捨不得說一句話,今晚的脫口秀笑點不斷,鄭欣是真的被笑翻過去。平時活躍的林偉、金亮,反而沒有什麼好的節目。整個晚上如同學校的月光晚會,一時忘了是在基地修行。
入夜,金亮躺在床上,聽見外面,幾個小夥伴又在天井裏用功,他收斂情緒,靜靜地回顧了一遍修行以來的變化,整個人鬆弛下來,竟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南牆根的畫面又一次出現,他慵懶地坐在一角,享受着冬日暖陽的溫暖,恍惚中,好像陽光更加鮮艷。
第二天,金亮回歸到一開始的規律安排,早早地在釣魚,很快任務完成。他習慣地看看對面的西山,發現杜鵑開的更多更艷。沉浸在泥丸宮,開始每天的意念離體嘗試。金亮覺得,從泥丸宮、識火這裏着手肯定是對的,因為每次感知泥丸宮,都是突兀地出現在識火周圍,如同跨越空間一樣,一地到另一地,中間沒有轉換。比溪流的源頭還要神秘,那裏還能感知到一個神秘的點,泥丸宮是無邊無際,真正地突兀出現。
不知不覺,後背又有陽光照到,今天依舊不能離體感知釣竿。金亮也不氣餒,拎着魚桶拿着魚竿,往回走。
北山上,金亮發現兩個苗條的身影正快速向上走,很快通過了院子後面的緩坡,進入到陡峭的山崖上。南方的山大多一個樣,坡面越緩,樹木高大茂密些,灌木叢少些;坡面越陡,樹木相對稀疏些,灌木叢就多些,北山也是如此。
兩人一到陡坡,金亮看清了是余文和吳莉。余文空着手,淺藍色長袖襯衣的下擺扎在發白牛仔褲里,清爽利落,扎着馬尾,好像還戴着一個發箍。吳莉還是米色長袖練功服,右手拿着一把傳統的青色反曲弓,大概有一米半長,左手好像戴着露指黑色皮手套,頭髮盤了起來。
向上走了幾步,吳莉慢了下來,七八十度的陡坡應該像一面牆一樣堵在她的面前。只見她右手的弓高高上舉,往前一拍,套住了一叢灌木,一用力;左手見什麼抓什麼;腳一蹬,就嗖地跳了上去,腳大跨步分開踩住兩叢灌木的根部。右手這時縮到了她的胯部左右,往前一送一抬,弓就從套着的灌木上拿了出來。弓交左手,往左上方的一叢灌木套去,就這樣如靈猴一樣越攀越高。余文更是誇張,把她的法寶也和吳莉一樣用。陳岷的法寶是法寶,藏得很好,寶貝一樣。她的法寶像玩具,整天出現在手裏,各種玩。
就看見兩個人,一晃一盪地往上爬着,動作利落,身姿曼妙,如同在山崖峭壁上跳一段舞蹈。
舞蹈,昨晚她們兩個就跳過,還真有些像。金亮恍然大悟,弓還能這麼用,可以靜氣養性,也可以翻山越嶺。這是金亮第一次見到帶器具的牽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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