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陽閣的掌門與諸位長老已將慶典準備的妥妥噹噹,賓客也66續續到齊,只聽門外一名弟子大聲唱到「墨老祖到!」,眾人皆都回望正門看去,只見正門處走來兩人。為的一位老者身高七尺,赤紅的一張臉,兩團雪眉,一雙細目,鼻正口方,頷下留有半尺許的三綹羊須,身穿着藍緞子儒袍是威風凜凜,神采奕奕。他身旁跟着一位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這姑娘遠遠看去長披肩,全身白衣,頭上束了條金帶,被大堂的燭光一映,更顯得是燦然生光。待那姑娘又走近些只見她肌膚勝雪,嬌美無比,容色絕麗,不可逼視。江渢見這少女猶如仙女一般,再仔細看她臉龐,心中不由一顫,正是易莜。
「沒想到她換回女裝,是如此的漂亮!」江渢由心出一聲讚嘆。只見易莜一步一趨跟在老者後頭,是小心翼翼不曾抬頭。
「老祖好」、「恭喜老祖、賀喜老祖」、「恭喜老祖喜得千金」祝福聲此起彼伏,墨矩子對着來往賓客一一點頭,他本就是個紅臉,如今高興之下,臉更似喝醉了酒一般。
只見他走到大廳前席,這裏坐着一僧、二儒、一道、一尼和一位黃衫老者。墨矩子走到他們跟前,頗為客氣的拱了拱手說道:「兩位師兄、智禪大師、凌雲上人、昱曇大師、顧兄各位能光臨小女的慶典,墨某萬分榮幸,易莜快過來見過你的諸位長輩。」很明顯,這幾位都是與墨矩子交好的金丹期修士,其中兩位還是正陽閣三大金丹期長老中的兩位,論年紀好像還比墨矩子年長些。易莜走到這些高人面前深深一福,說道;「易莜見過諸位師伯師叔!」
只聽那凌雲上人說道:「你墨矩子向來循規蹈矩,我們要是不來,你只怕要堵在我們山門前大講三天三夜仁義禮智信不可,小老兒怕嘮叨,不如早點來了!不過說實在的,墨矩子你老來得此一女確實是福氣,小侄女長得漂亮,根骨極佳,可惜就是拜了墨矩子這老古板做師傅,將來可是沒得自由咯...不如你現在棄暗投明改拜我門下,老道自由慣了,從不喜歡管人閒事。」說完眾人是一陣大笑,大家都是老相識,故而相互之間開開玩笑,是無傷大雅。只聽那昱曇大師說道:「你這老道就是嘴皮子厲害,你這次來可給小侄女帶什麼禮物了!」
那凌雲老道說道:「唉,昱曇大師見笑了,我們鳴劍宗是劍修,法寶少得可憐,老道我是有名的窮鬼,實在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還好前些年怕自己死的早,抽空煉了幾枚「金光劍」符寶,就送與小侄女做見面禮吧。說罷右手一翻,一枚金燦燦的符籙憑空現出,江渢雖遠,但也能感受到這符籙散的靈壓是凌厲、尖銳。
易莜還不敢接,就看了一眼墨矩子。只見墨矩子說道:「你凌雲師伯已經多年沒這麼大方啦,你就收着吧。」易莜又是深深一福謝過凌雲上人。
那凌雲上人笑着說道:「窮鬼給過啦,該你們這些財主給啦,我倒要仔細看看,你們這些土財主有多小氣!」說完便一個勁的看着他們咯咯的怪笑。
昱曇大師是狠狠地翻了他一個白眼,說道:「你這張嘴,是遲早給仇家挖了去!」說完,只見她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香囊遞給易莜,並翻着眼瞪着老道說道:「我給侄女的是無邊海水璃獸的晶核,有此晶核可避水、避火、避塵,怎麼樣,不輸你那破劍符籙吧。」
那老道連忙打趣道:「好好好好,大師果然大手筆,老道趕不上,哈哈哈哈。」
此時那智禪大師說道:「老衲佛門中人,不喜殺生,這有一枚金剛罩符寶就送與易施主防身吧。」易莜連忙接過躬身致謝。
接着黃衫顧姓老者送了易莜一件冰玉蠶袍,那正陽閣的兩位修士一位送了把玉清劍,一位送了副五行環,俱是上等靈器,一攻一防是正合易莜所用。
眾人見後俱都羨慕不已,這些寶貝放在築基期修士那都算是壓箱底的好東西了,這易莜只一日就得了這許多,着實讓人眼紅。
這時那老道眯着眼睛對着墨矩子說道:」我們都送過了,你這義父該該有所表示吧,啊.....」
昱曇大師忍不住笑罵道:「你這窮酸,怎麼連孩子爹都擠兌啊,墨矩子難道還虧待自己閨女不成,我看你是眼紅人家正陽閣收了好人才,眼急了吧!」
凌雲老道笑着說道:「師太嚴重了,我只是想看看墨矩子這些年來神神叨叨的弄了啥私貨,這些年來他們正陽閣出了奇的低調,連大易王朝被顛覆都沒出面,我們這些糟老頭都看不懂哦。現在小公主落難了,於情於理應該多補償一些。」
墨矩子聽後微微不悅,說道:「凌雲子,我們門內的事,你少插手。鬼煞門多行不義,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這千年來還不是我正陽閣獨樹一幟維護山南世俗界的安定,你鳴劍宗除了練劍,就是奪寶殺人,可曾給天下蒼生謀過福祉啊!」
那凌雲上人一看墨矩子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連忙討饒道;「好了好了,是你收女兒,不是我,可別自己壞了自己的好事!」
墨矩子一聽立時有些動怒,只見他那副紅臉,變得更紅了。此時其他幾位連忙笑着圓個場。墨矩子哼了一聲,說道:「我自家閨女,不勞凌雲道兄操心!莜兒你過來,今日是你認父的好日子,你有何心愿,為父當盡力滿足。」
易莜頓了片刻,突然抬頭望着墨矩子說道:「父親,莜兒只有一事相求......莜兒這些日子和江大哥患難與共,江大哥為救莜兒和家兄數次以身犯險,女兒心中已經認定他就是終身可托之人,望父親大人成全!」
哪知這墨矩子一聽,頓時大怒,只見他一掌重重的拍在身側的石台上。頓時整座石台化作齏粉,坍塌在地。
「混帳東西,我當時什麼請求,沒想到竟是這些男女私愛,情淫敗家之事!如今你父母大仇未報,大易朝國恨未除,你只想着男女之事此為不忠。你既認父母,卻不聽父母之命,要私定終身此為不孝!這等不忠不孝之事焉能說出口!」說罷只見墨矩子掄起手掌就要扇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閃過,這一掌扇在來人的臉上。墨矩子這一掌只是普通力道,並未動用法力。饒是如此,金丹期修士的一掌,也把來人扇的連退數步,直靠着桌子才堪堪站穩。這人當然正是江渢。
「好小子,竟然敢管老夫家事!」墨矩子此時已然震怒,只見金丹期修士才有的威壓澎湃而出,直向江渢襲來。江渢在這股靈壓之下,只覺雙膝一軟,頓時跪倒在地。在墨矩子眼裏,這種姿勢才是一名凝氣期修士和金丹期修士正確的對話姿態。只見江渢好似並不認命,他掙扎着要挺身而起!墨矩子兩眼微微一縮,身上的靈壓又增大幾分,此時江渢的全身骨骼出「格格」的響聲,江渢微微探起的身子又被一點點的壓了下去。江渢此時是面如紅血,青筋暴露!只怕下一刻,他就要被這股壓力壓得爆體而亡。
墨矩子冷冷的說道:「小子,還堅持麼,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在我的面前,輪的到你自作主張麼!」
江渢此時早已說不出話,但他的眼神泛着凌厲的殺意,和死亡的恨。
就在這時,易莜猛地衝到江渢面前,對着墨矩子說道:「父親大人,江大哥絕非故意冒犯,求父親大人放過他吧!如若江大哥有什麼三長兩短,易莜絕不獨活!」
墨矩子聽之正要出手,只見一隻玉手忽然壓在了他的肩頭。
「夫君,今日是大喜之日,不易動怒。莜兒還只是個孩子,對這世上的禮數、責任還多有不懂,我們應當慢慢教導,這不正是我們做父母的責任麼。今日你強制壓了,那以後哪還有父女情分!」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鴻霓仙子。
鴻霓仙子的這一番話也着實讓墨矩子緩和許多。只聽那墨矩子說道:「小子,你遇到強敵就是這般躲在女人後面的麼,我給莜兒的拓天印也是在這般情況下激的吧,你這般摸樣,還算是男人麼。我莜兒是天靈根,將來無瓶頸結丹,壽元可達六百年,而你只怕連築基都過不了,區區數十年壽元,難道讓我莜兒守五百年活寡!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有朝一日,你若能結成金丹,站在此處能與我一戰,那時再討論你和莜兒之事也未嘗不可!」
江渢站穩身子,狠狠的吐出幾個字:「你記着,我江渢來日必一雪今日之恥。」
「哈哈哈哈哈,老夫壽元還有好幾百年,足以等你。現在的你與我而言如螻蟻一般,離開正陽閣,莫惹急了我,誰都救不了你!」墨矩子冷冷的說道。
易莜含着淚握着江渢的手說道:「江大哥,易莜心已屬你,山無陵天地合,此心永不會變,只盼君早日功成,接我出山。」
江渢只感易莜手中有一物,他撫摸着易莜的臉說道:「莜兒乖乖在這修煉,我此番離去必奮圖強,如果有一日,莜兒看到天邊有七彩祥雲駕到,就是我來接你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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