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明白的是,當一個兇手什麼線索痕跡都沒有留下,而唯獨留下了一些特有的東西之後,我們就該知道,這是兇手希望我們看到的。之前調查過現場的警察告訴我們,李隊長當時帶隊幾乎將兩人的住所底搜了個底朝天,可唯獨床單上的精~液外,什麼都沒有。
我站在羅小璐的床前,沒有開燈,昏暗的環境下,感覺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而如果兇手留下來的都有用意,那麼除了宣誓主權之外,則便是有更深層次的含義。再次開啟紫光燈,而當我凝視着兇手留下的痕跡後,我心中突然明了了些什麼。
如果我們將床單上的物質忽略,而單看亮色光點的話,各種亮點以一種不規則的形狀鋪滿了床單,而要造成這樣的效果,覺不會是一次性的產物,也絕對不是隨機產生的結果。
在我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幅畫面,當我們將4o2和5o2全部重合在一起的時候,兩張床的床單自然也重合在了一起。而兩位女式的床都是雙人床,床單的規格似乎也是一模一樣的。
我一把將床單拽了下來,然後一句話不說的往樓上走去。而當我拽着床單出去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向我投來了異樣的目光。雖然從外表上看精~液的痕跡幾乎看不到,但是大家都明白,這張床單上的是被害人留下的男人特有的東西。
似乎是怕被沾上,幾個警察躲的遠遠的。
谷琛關增彬倒是沒有說什麼,跟在我的身後陪着我往上走去。
「幫我把床單鋪上去。」我手臂一揮,將床單扔在了床~上,然後對着谷琛和關增彬說道:「把四個角對齊,把床單鋪上去。」
三人將床單鋪好,我這才打開了紫光燈,兩張床單上的特殊物質重疊在了一起,但依舊是混亂無序。而當我們將床單調整了兩次之後,神奇的事情生了。原本雜亂無序的兩張床單上的亮白色的光點,竟然形成了歪歪扭扭的幾行英文字母!
雖然高中的英語課上,我都用來看偵探小說了,可至少這二十四個英文字母我是認識的。谷琛的情況和我不相上下,怕是還沒有我的水平高。如此,我們兩個人只好同時看向了關增彬。
而此刻的關增彬面色凝重,眼睛死死的盯着這一行英文。
在我的輕聲咳嗽下,關增彬這才想起我們兩個是學渣來。
「這是英文單詞你們應該能看出來。」說着,關增彬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開始拍照。
我點了點頭,問:「是啊,這些字母我都認識,拼到一塊我就不認識了。」
「學渣。」關增彬一邊拍照一邊翻譯:「降臨在世上的罪惡,命名為人的醜陋,故事的序章,以兩名女子奔騰的鮮血,終究要開始的,正文。」
「你說的每個字我都聽得懂,可結合到一起就聽不懂了。」谷琛撓着頭,問道:「什麼意思啊,翻譯的對麼?」
關增彬將相機放在了自己的胸前,看着谷琛說道:「不要小看一個法~醫的英語水平,尤其是專業詞彙,我打賭你這輩子都不會聽到有人說那些生僻的詞……按照句子翻譯下來,就是這麼個意思,但翻譯歸翻譯,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這並不清楚。」
這沒頭沒腦的句子寫在這裏,而且是用這種方式寫成的,絕對不會是兇手顯得無聊留下的。那麼這或許也就意味着,這些詞不是給我們看的,就是兇手留下來給自己看的。而從目前的情況看來,留給自己看的可能性是比較大的。
「不過,兇手為什麼要用英文來寫呢?」谷琛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我沉思了片刻,開口說道:「漢子講究一個方正,如果用漢字來寫,那就是一個個的方塊,這樣太容易辨認,如果想要人一眼看不出來,就要將一個漢字分別在兩張床單上拆封成幾個完全不相干的部分,比起英文來,工作量太大。」
我用手揪着自己的頭,有些憂心忡忡的說道:「根據我所知道的情況來看,越是變~態的殺人狂,他腦子和正常人的思維就越不一樣,他眼中和我們看到的世界也就越不一樣,而他所要表達的東西,也就和我們不一樣。」
「不是什麼邪~教組織吧。」谷琛撓着頭說道:「我看這語氣還挺像的。」
我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清楚,看看後花園吧。」
我們走了出來,就看到幾名警察在門口圍着,似乎奇怪着我們剛才的舉動。
一名警察說道:「厲害啊,劉隊長帶着我們查了好久都沒有看出來的事情,要我說啊,領導就不該把你們調走,跟着你們才能學到東西呢。」
我說道:「上次那個案子你們也在場,最後的結果是什麼你們也都知道。」
說着,我拍了拍這名警察的肩膀說道:「我剛才站在樓上往後花園看的時候,後花園的腳印已經雜亂無章了,雖然最近一直都沒有下雪,但是天氣也算是一天天的暖和起來了,能分辨出被害人的腳印麼?」
這名警察尷尬的一笑,說道:「當時現屍體的是物業的保安,看到有人倒在地上,正常人第一時間想到的絕對不會是看到了一具屍體,而是覺得或許有人昏倒了,於是幾個保安就跑過去查看情況,腳印當時就被破壞了,後來又先來了12o,最後才是我們。」
「當我們趕到的時候,那痕跡已經不能看了。」警察說道。
我撓了撓自己的頭,然後說道:「行吧。」
我們沒有掌握一手的資料,自然也就不能直觀的看到當時的情況。我此刻正好在5o2,也就是那個故事中第一個死者趙開芳的家裏,我走到了鞋櫃旁邊,然後又扭頭問道:「我說,當時現屍體的時候,屍體腳上應該沒有穿着鞋子吧?」
這名警察點了點頭,用一種好奇的語氣詢問道:「是啊,這一點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聳聳肩說道:「從兇手撰寫的文章中我們可以知道,他說自己是踩着腳印尾隨了一路,殺了趙開芳之後,兇手穿上了趙開芳的鞋子,然後離開了。所以,趙開芳的鞋子被兇手穿走了,她腳上怎麼還會有鞋子呢?」
「對啊。」這名警察一拍腦袋,說道:「我忘了。」
我扭頭對關增彬說道:「你說,一個白領,下班的時候會穿着什麼回家?」
關增彬小~嘴一嘟,然後才開口說道:「白領啊,自然就是高跟鞋了!」
「冬天也是麼?」我問道。
關增彬點了點頭:「有冬天穿的高跟鞋啊。」
我點了點頭,打開了鞋櫃。有人說女人的衣櫃裏永遠缺一件衣服,或許放在鞋櫃裏面也適用。當我打開鞋櫃的時候,能夠看到裏面擠着的全部都是一雙雙的鞋子。我隨手從中拽出來了一雙高跟鞋,提在了手中。
「走!」我對眾人說道。
「幹什麼去?」那名警察問道。
「給你看個有意思的。」我說道。
當我們下去的時候,正趕上小劉和邵組長談完,此刻小劉正往上走。見到了我們,小劉主動迎了上來,然後說道:「吳夢,你們調查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沒有?」
谷琛見不得小劉的這副嘴臉,沒好氣的說道:「我們查出什麼事情來管你什麼事兒?這次你要搞明白,我們兩個組是競爭的關係,最後不是你們走就是我們走,這一點你應該清楚,所以我可說無可奉告。」
說着,谷琛率先走了下去。
谷琛平時不怎麼愛說話,而面對小劉卻說出了這麼多話,也足以見到谷琛心中對小劉其實還是有所在乎的。而人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心中所想的,和嘴上說出來的,有着一百八十度的不同。
小劉看了看谷琛的背影,臉上是說不出來的落寞。
我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緩緩的說道:「谷琛是什麼樣子的人你也知道,刀子嘴豆腐心。我們查出什麼,這個警察知道,等回到警局的時候你問他就好。走了。」
小劉嘆了一口氣,和我說道:「謝謝。」
我們來到了後花園,最近天氣也是一天天的暖和起來了,而且在這種大都市,熱島效應嚴重,也就是在這些沒多少人走動的地方還能看到這些積雪。我看了看關增彬,然後說道:「小彬子,來吧。」
說着,我搖了搖手中的高跟鞋。
眾人這個時候也都知道我要幹什麼了。
「犯罪模擬啊!」那名警察有些興奮的說道。
關增彬也不推辭,坐在地上把鞋脫了,然後她手指一勾,示意我幫她把鞋穿上。這種事情我自然也是願意代勞,幫關增彬把鞋子穿上了。鞋子穿起來還算是比較合腳的,想起來,趙開芳也是一米七的身高,和關增彬差不多。
兇手如果要尾隨,而且是踩着腳印尾隨,應該是從小區通道斜着從後花園走進來的,趙開芳要繞近路,所以沒有沿着後花園彎曲的小道上走,而是以一條直線往單元樓走去。這樣,才會留下腳印。
「那麼,誰來演這個兇手呢?」
關增彬看着我和谷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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