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酒宴最後是在尷尬的氣氛中結束的,賓客告辭散去的時候,大家看我的目光都充滿了憐憫,似乎他們已經能夠遇見我可悲的未來。雖然沈曼茹長得千嬌百媚,但是她是被人包養的情婦,而且在訂婚酒宴上當着眾多親朋戚友的面都這麼直接的讓我難堪,大家都覺得我未來的日子更有的受了。
訂婚酒宴的第二天,我就收拾行李跟着沈曼茹去了市區。
岳父沈山河在市區里買了一套房子,一直都是沈曼茹住的,因為我過幾天要在市里念書,所以岳父安排我跟沈曼茹住在一起,說是能增進感情,等到我高中畢業的時候再把婚禮給辦了。
剛剛來到市區的房子,沈曼茹就安排我住在書房,還給我定下許多的規矩,比如不能進入她的臥室,以及不能深夜回來之類的。我知道她對我們這樁婚姻是很反感的,跟我訂婚估計也是被她爸媽逼得沒辦法才勉強答應下來,權宜之計而已。而我呢,不但家裏窮,而且長得也不算帥,在她面前自慚形穢覺得自己配不上她,所以對於她這些規定都是唯唯若若的答應了。
沈曼茹不准我晚歸,但是接下來我跟她住在一起的這幾天裏,她幾乎每天晚上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外出,經常深夜十二點才喝得醉醺醺的回來。而且我注意到她經常在陽台或者躲在臥室里跟人聊電話,聊天的時候那聲音嗲嗲的,好像在跟電話里的人在撒嬌似的,這讓我心裏很不是滋味,我總是在想,她是在跟那個包養她的大老闆在打情罵俏嗎?
第四天下午的時候,沈曼茹拎着手袋出門了,只剩下我一個人在家,然後有個快遞小哥送來一份快遞,上面收貨人寫着親愛的小茹幾個字。這讓我看得眼角的肌肉突突的跳動了兩下,然後咬咬嘴唇幫忙簽收了這份禮物。
我把這份神秘人送給小茹的禮物拿到客廳,然後黑着臉坐在沙上,目光死死的看着上面「親愛的小茹」幾個刺眼的收貨人稱呼,心裏覺得非常的憋屈。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份禮物肯定是那個經常跟沈曼茹聊電話的神秘人送的,而那個神秘人很有可能是三月清明開着奔馳車送沈曼茹回鄉下的那個禿頭中年人。
記得訂婚的時候,岳父沈山河私底下跟我說過愛一個人就不要在乎她的以前。我可以不在乎沈曼茹的以前,但是我不能接受沈曼茹跟我訂婚已經成為我的未婚妻,還整夜出去買醉讓別的男人見識她的嫵媚,還整天跟某個男人打情罵俏保持某種不正常的來往。
我黑着臉對着桌面上的禮物盒子盯了半響,最後強烈的想弄清楚禮物盒裏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更加想弄清楚自己的未婚妻在外面到底有沒有男人,是不是真的是別人的情婦?
我尋思了一會,然後就翻箱倒櫃找出一把鋒利的小刀,然後從禮物盒地下的縫合處小心翼翼的用小刀整齊的切開。我懷着複雜的心情把盒子打開,最後卻現裏面竟然是一套情趣內衣,而且是非常性感的那種款式,我的臉一下子就唰的變得無比蒼白起來,連手也開始顫動,有人送沈曼茹這種禮物,他倆的關係可想而知。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岳父沈山河給我打來的電話,他詢問我跟沈曼茹這幾天在市區的「愛巢」日子過得怎麼樣?
我勉強的收拾了一下悲哀的情緒,強打精神敷衍說還行,正在慢慢習慣。
岳父以為我跟沈曼茹開始慢慢磨合了,就笑哈哈的安慰我說婚姻就這樣,農村人都是先結婚然後慢慢培養感情的,而且還說他女兒平日雖然有點兒傲嬌跋扈,其實相處久了之後就能現她心底還是很善良可愛的那種。我嘴上唯唯若若,心裏卻是一片悲楚,心想如果不是因為我媽做手術需要你們家那筆錢,我特麼的才不願意過這種煎熬的日子。
沈山河跟我聊了一會兒就掛斷了電話,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拿來膠水,小心翼翼的把從底下拆開的包裹重新粘合恢復了原狀。如果沈曼茹不是非常細心的話,應該是察覺不出來包裹被拆過的。
傍晚的時候,什麼沈曼茹拎着lv手袋踩着高跟鞋裊裊娜娜的回來了,進門的時候她看到我一個人坐在沙上呆,她就微微的皺了皺眉,然後扳着一張俏臉朝着廚房走過去,看到廚房裏飯沒煮,菜也沒有燒,她頓時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了。因為之前她給我的其中一條規矩就是家裏的衛生要我搞,如果我不是住校的話,每天煮飯燒菜的家務也全要我做的。今天她回來見我竟然沒有煮飯做菜,頓時就把她給氣着了。
「陳紹,飯不煮菜也不燒,你反了是不是?」
「我……」
我今天偷偷拆開她的那個包裹之後,心情非常的糟糕跟憋屈,所以也將做晚飯的事情給忘記了,而且這幾天沈曼茹很少跟我一起吃晚飯的,沒想到偏偏今晚她沒在外面吃飯,回來看見我沒有煮飯之後就起脾氣來。我本來心裏挺委屈的,但是面對滿臉含霜的沈曼茹,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就有點兒慌張起來,支語的想解釋兩句。
「啪」
沒等我解釋的話說出口,沈曼茹已經反手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我摸着火辣辣的臉龐委屈的望着沈曼茹,眼淚不爭氣的就流了出來。要知道我家裏雖然窮,但是我爸媽從小到大都捨不得打我,現在卻被她給打了。
沈曼茹見到我一個男的竟然流眼淚,她看我的眼神就更加鄙視跟唾棄了:「廢物,就知道哭鼻子,立即給我滾去做飯,不然你現在就收拾東西從我這裏滾出去。」
說完,她就現了桌面上那個包裹,狐疑的拿起來一看,正好這會兒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原本扳着的一張臉瞬間多了一絲嬌羞,一邊拿着包裹朝着臥室方向走去,一邊接通電話:「哎呀,你要死了,還真給人家買那玩意呀!」
我行屍走肉般抹掉了眼淚,內心已經有點兒麻木了,朝着廚房走過去開始機械般煮飯,炒菜……
做完晚飯之後我過去敲了敲沈曼茹臥室的房門,小聲的說了一句飯菜做好了,但是沈曼茹在裏面還在跟那個送她禮物的神秘人在聊電話,很沒好氣的回應了我一句:「我現在沒空吃,少來打攪我。」
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失敗,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心裏壓抑的慌,強烈的想找個人傾吐。
最後,我一個人出去陽台外面,拿出手機偷偷的給我平日最談得來的小叔何金明打了個電話,說我跟沈曼茹之間不合適,現在的日子對我來說是一種煎熬,我堅持不下去了,我想跟沈曼茹分了。
小叔跟我的關係一直很好,而且他對我的家境很了解,同時也聽說過沈曼茹被土豪包養當別人情婦的傳言。在我跟沈曼茹訂婚的那天起,他就拍拍我肩膀沉重的說以後的日子我肯定會受委屈的,只是他沒想到我這麼快就想跟沈曼茹分。
他沉吟了一下勸告我說:「陳紹,你家裏已經拿了沈家一大筆錢去給你媽媽交手術費了。如果你現在跟沈曼茹分,那這筆錢你們家勢必是要還給沈家的,以你們現在的家境,能拿出這麼大一筆錢嗎?」
「不能」我吸了吸有點酸的鼻子說:「但是小叔,你不知道我現在的生活過得好憋屈。」
「男人大丈夫活在世上,就是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容常人所不能容,行常人所不能行,決常人所不能訣,方能成常人所不能成的成就。」小叔勸慰我說:「另外呢,無論怎麼外面的人怎麼傳,但是現在都還沒有能真正確定小茹是不是別人的情婦?我覺得你還是先把情況弄清楚,再下定論。」
我聽了小叔的話,原本已經絕望的內心又多了一絲絲希望。秉着死也要弄個明白的心態,我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弄清楚未婚妻沈曼茹在是不是被人包養的情婦,還有那個送她內衣當禮物的神秘人到底是誰?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3s 3.971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