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少游本是出生北方破落貴族,八歲時隨家人南遷,途中遇盜賊,父兄因不舍家財與賊搏鬥,死於盜賊刀下,母姐等女眷恐受辱亦跳崖自盡,正當賊刀砍向南宮少游之際,巧遇一代大俠宋子休攜女回鄉祭奠亡妻,施展絕世神功盡殲賊寇,救下南宮少游。
宋子休妻子因小兒夭折,產後本來體弱加之思念兒子,最後鬱鬱而終,假若兒子不夭折年紀應與南宮少游同年,宋子休心念妻兒認為是天意與這孩子有緣,也正好伴着女兒成長,便收養此男孩,保留其南宮姓氏將自己亡兒少游二字贈與此男孩。
自此宋子休待南宮少游便如兒子一般,儘是慈愛,沒有一絲嚴父的責罵,南宮少游也處處以宋子休為榜樣,性格也與師父相仿,後女兒婉兒受了宋子休強敵一掌,宋子休更是帶着南宮少游,婉兒遠走天山專門為愛女療傷,後來接連又收了六個徒弟。南宮少游為了讓打傷婉兒的惡人也身受婉兒之苦,自幼便習練寒冰真氣。
這已經是十七年前的事了,南宮少游想起師父的慈愛,想起師姐宋婉兒寒毒也快清除不用天天呆在天山深洞,可以與師父團聚,想起師弟妹之間猶如骨肉親情,心裏甜蜜無比,真想背上長翅立刻飛回天山。
想到這裏,南宮少游輕輕從屋檐跳下,到臨安城裏買幾匹上好絲綢回去給兩位師妹,順道游一下西湖。
南宮少游遊玩於西湖邊,風光綺麗,「西湖真的可以比作柔情似水的美人。」南宮少游心道,突然飄起綿綿細雨。
南宮少游不禁吟道:「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西施有多美麗我沒見過,如果西施真如西湖一般美,那確實可以傾國傾城,若能有朝一日像范蠡一樣,飄然離去,與心愛之人泛舟太湖,何等逍遙。」南宮少游不禁羨慕不已。
但轉念一想自己不要說沒心愛之人,兩年在軍中連女人的身影都沒見過,在天山也只有師姐兩師妹,不禁哈哈大笑。旁人看來,只道:不知哪裏來了一個痴呆書生自顧自在雨中狂笑。
南宮少游突然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漢子手裏拿着一個破碗,正向一位遊人討要幾個銅錢,南宮少游心道:「看那漢子倒不像乞丐,眉目間自有一番氣概,難道是丐幫的人。」
其時正是亂世,乞丐遍佈南北,丐幫自是天下第一大幫,幫中好手如雲,幫主范無名更是武功了得。
「若是丐幫英雄,倒可以結識。」南宮少遊走上前,右手拉住那乞討漢子的左手,「這位大哥,小弟做東請你喝幾碗水酒!」
說罷拉着漢子就走,漢子心中一驚,「這位公子是何人,為何請我喝酒?看他一個文弱書生竟然如此大力。」身不由己跟着去了。
南宮少游心裏也一驚,「這漢子不會武功?難道不是丐幫中人?也罷,反正作個酒伴也好。」
兩人來到湖邊的東坡樓,上了樓上找個靠窗位置坐下,小二看到一位滿臉風霜的讀書人拉着一位貌似乞丐的漢子上來十分好奇,但也不敢多問。
南宮少游一笑,從懷裏拿出一錠十兩的白銀遞給小二,「小二存到櫃枱,不要多問,但凡你酒樓有什麼好菜儘管端上來,另外打五斤上等女兒紅,結賬後有剩餘都歸你!」
小二歡喜若狂,「就是上齊好酒好菜,也起碼得他五六兩銀子,今年就不是過年關而是過肥年啦,虧得我老婆教我人不可貌相,若然牛三來招待就撈不到這筆橫財啦。」小二侍奉得異常殷勤。
酒菜上來,那漢子夾了幾塊東坡肉,糖醋魚就挑了刺,放到碗裏,然後叫小二打來一碗白飯。之後端坐在桌前。
南宮少游奇道:「大哥為什麼不吃?不合味道?可以叫小二換其它菜式。」
「不,這位公子莫怪,小人並非乞丐,只因家中老母已經兩天沒吃飯,所以小人拉下臉面出來討幾個錢為老母買碗粥,公子請我吃飯,我已經把老母的夾起,就當我已經吃過。」漢子道。
南宮少游大為感動,「大哥放開懷抱吃喝吧,另外再叫廚房做點新鮮的孝敬伯母。」
漢子大為感動,「公子萍水相逢如此厚愛,小人再推遲便是不敬。」說完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南宮少游問道,「看兄台不凡,何至於潦倒至斯?」
漢子指着外面的塔道,「公子可知這塔名字?」
「黃妃塔,吳越王錢鏐為了紀念愛妃為他生下兒子而建的。」南宮少游道。
「沒錯,官家之人妾侍生一個兒子也要建塔,我們這裏也有一霸王乃孟珙將軍的侄子孟精忠,為了建房子給新納的妾侍,強霸我祖宗留下的房子,我上門理論,更將我打將出來,把我十畝良田也霸佔,他叔父是手握兵權的大將,國家都要依靠他抵抗韃子,現在又收復襄陽,我真箇有冤無路訴啊!」男漢子恨恨的說道。
南宮少游心道:「我定要查清此事,免得孟大哥一世英名給害了。我想辦法送幾兩銀子給這漢子吧。」
南宮少游道:「孟將軍英雄豪傑絕不會縱容侄子行兇,想必他自己不知道。敢問大哥姓名?」
「小人風三郎。」漢子道。
「風大哥,小弟有一事想勞煩你。」南宮少游道。
「公子你我一見如故,但凡吩咐自當效命!」風三郎道。
南宮少游拿來紙墨,寫道:「凌大俠:藏寶圖已由金槍梁楷前輩護送去襄陽,勿念!令千金也由小弟收為大弟子。落款胡鬧小子頓。」寫罷也不禁莞爾。
南宮少游遞給風三郎,麻煩風大哥替我送到凌家給凌朝宗大俠。」
風三郎立即拿起裝滿菜飯的碗下了樓。南宮少游想,凌大俠念在我的臉面肯定會關照他幾兩銀子。
南宮少游到各茶樓酒館打聽孟精忠的事,無一不是搖頭不語,臉上更有忿忿之色,想來風三郎所言不假。
南宮少游問路人孟家方向,開始幾個人都是怒目而視並不回答,後來問街上小童,小童聽到孟精忠的名字竟然嚇哭,最後還是一老者好心提示。
南宮少游大步走到孟家,用力拍門,良久,一位身穿管家衣服的中年人開門一看,見一二十五六歲的書生站在門外,馬上提高聲音:「你道這是什麼地方,隨便你亂拍門的嗎?」
「在下孟將軍麾下南宮少游特來求見孟精忠老爺。」南宮少游笑道。
「你,你就是南宮少游?」管家驚得目瞪口呆。
南宮少游奮勇殺敵之事已經傳遍京城,而且經一些說書先生誇張,南宮少游已經變成一位夜叉似的人物,生吃人肉,喝人血,怎麼想也想不到竟然是一位書生。
管家也不敢怠慢,立刻請南宮少游進去,奉上香茶,不一會兒,只見一虬髯大漢走出來,樣子十分威武。
虬髯大漢看到南宮少游大聲說道:「南宮兄弟,什麼風把老弟吹來了?家叔可好!」那人聲若洪鐘,便是孟精忠。
「孟將軍很好,只是剛收復襄陽,他和周先生忙得要命!」南宮少游笑道。
「哈哈,只要有我叔父在,只要有我孟家軍,韃子怎敢踏入中原半步!」孟精忠雙手叉腰豪氣非常,「南宮兄弟今天為你接風,一醉方休!」
「客氣了孟兄,兄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南宮少游笑道。
「南宮兄弟,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小弟,在臨安沒有小弟辦不到的事,兄弟就是要見當今聖上,小弟也可以做到。」孟精忠說罷大笑,管家也在旁陪笑。
「小弟有三事求孟兄,第一小弟盤川用盡。」南宮少游慢慢說。
孟精忠大手一揮,管家立刻捧出百兩黃金,南宮少游也不道謝就這樣笑納了,管家心想:「這書生真無禮,看他樣子也不會武功,想來坊間傳聞大多是假。」
「第二件。想求孟兄將風三郎大宅和十畝良田送給兄弟,兄弟剛在臨安認識一位紅顏。正好供養。」南宮少游笑道。
管家立刻冷冷道:「南宮大爺,臨安豈是你撒野的地方。」
孟精忠大手一揮示意管家不要說,冷冷道:「不知南宮兄第三件是何事?」
「第三件,想求孟兄借一千斗大米,分與兄弟臨安城的千萬親戚!」南宮少游笑道。
「南宮兄今天是來戲弄小弟?」孟精忠面露殺氣,
南宮少游翹起二郎腿,「是又如何?」
孟精忠仰天哈哈大笑,「不要說一千斗大米,兩千三千斗兄弟都拿得出,就看兄弟有沒有本事拿走!」
南宮少游臉若寒霜,「要什麼本事?」
「就要你腦袋搬了家還可以粘回去的本事!」孟精忠冷笑道。
十幾名護院已經手提撲刀圍住南宮少游,南宮少游輕輕喝了一口茶,也不見他動過身體,十幾名護院瞬間倒地不起。
南宮少游提起地上一把撲刀,寒光一閃管家的左耳已經落地,「人耳朵下酒比豬耳朵香很多!」南宮少游故意抹了抹嘴角,好像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管家捂着耳朵慘叫,孟精忠立即坐馬沉腰,懶扎衣,金雞獨立,探馬勢,七星拳,拗單鞭,倒騎龍,一套三十二勢太祖長拳打將出來。
南宮少游待他打完三十二招,一指點中他咽喉天突穴,孟精忠立刻倒地,全身便如千萬螞蟻亂咬,他哪裏受過此等苦楚,立刻嘶啞着聲音喊道,「南宮兄弟,看在叔父臉上饒了我,你的事我照辦。」
南宮少游想到孟珙的情誼長嘆一口氣,幫他解開穴道,命家奴拿來紙墨,把今日教訓孟精忠之事詳細寫上,然後放入信封交給管家,「你立刻送去襄陽給孟將軍,限你一月來回,若然做不到,沒人解你死穴!」
南宮少遊說罷隨便在管家身上一踢,管家立感全身酸痛,捂着左耳馬上叫人備馬,胡亂包紮就出了,小命要緊。
南宮少游慢慢坐下對孟精忠道:「孟兄,你立刻將大宅良田歸還風三郎,明天一早準備二千斗大米在大街派,贈與窮人,你作惡之事我已寫信告知孟將軍,你派米之事是我念你是孟家子孫救你一命!」
孟精忠豈有不知,孟珙嫉惡如仇,如果他知道孟精忠所為定然大義滅親,但若是知道他派米改過,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孟精忠立刻吩咐賬房先生帶領家奴到附近鎮購買三千斗大米,本來南宮少游已加一千斗,他自己又加多一千斗,明日在各街市派米,要敲鑼打鼓大事宣傳說是孟珙將軍侄子孟精忠為體恤貧苦派米共度時艱。又吩咐手下立刻尋找風三郎歸還大宅良田。
南宮少游笑眯眯的看着他把事情做完,「那我代表貧苦百姓多謝孟兄啦,也謝謝孟兄百兩黃金我要去買些玉器綢緞給我的紅顏還有師妹啦!」
「南宮兄,在小弟府上吃飯吧,小弟家有的是金銀玉器,綾羅綢緞,任兄弟挑選!」孟精忠忙道。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南宮少游大步走出孟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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