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劉黑闥的武功,縱然不練軒轅鍛體術,殺飛羽鄭蹤也是輕而易舉,所以劉黑闥瞬間沒入密林,只一盞茶功夫便飛掠而來,手裏多了一個人頭。
葉柯笑道:「鄭蹤的人頭在此,想來那兩位也在附近,我們仔細找找,到時候請他們在陽武喝酒。」
「好!」眾人一起笑着答應。
很快便找到了那兩人,外加徐子陵和寇仲的乾姐姐素素。
幾人在一座山坡上見到了他們。
葉柯上前,背着手笑道:「想來二位便是徐子陵和寇仲當面了!」
徐子陵長得更是儒雅瀟灑,肩寬腿長的身體挺得像槍桿般筆直,寬廣額頭下一對虎目靈光閃動,充盈着懾人的魅力,雖然只是剛滿十九歲,但巳予人長大成人的印象。
寇仲卻是霸氣的很,他雖比徐子陵矮了寸許,但已比常人高上半個頭。由於他的肩背特別寬厚,更顯得身形偉岸。
若徐子陵是飄逸,那寇仲是豪雄。
也許在別人眼裏,兩人乃是當世俊彥,但是劉黑闥眾人眼裏,卻也不過如此。
你再能,能得過我家主公嗎?
你倆帶着一個姑娘,狼狽逃出滎陽城。而我家主公,則頂着箭雨直接沖陣殺敵,所向披靡。
雖然我家主公大你們四五歲,可是很難想像,四五年後這兩人有冒着箭雨沖陣的本事。
寇仲上前一步道:「我等正是,不是幾位是?」
此時正是劉黑闥出面的時候了,他拱手施禮道:「果然是兩位少俠,這位是我家主公,夏公葉柯當面,鄙人劉黑闥,為主公宿衛軍統領,這位是我家主公謀士徐世績,這位是將軍崔東,人稱門神。」
分別介紹之後,葉柯又讓劉黑闥把鄭蹤的人頭給他們看,接着道:「我聽說過二位大名,當真是威名滿京華,依我判斷,諸位估計是打算南下江都,向昏君告宇文化及的狀把?不過我估計這是行錯一步。」
寇、徐二人聞言一驚,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位義軍首領三言兩句便把他們的心中目的地揭破,不由得相顧駭然。
葉柯笑道:「楊廣在江都醉生夢死,樂不思蜀,手下大隋朝的精銳驍果軍卻思鄉日切,紛紛逃走,宇文化及只要勾結驍果軍,便能弒君自立,之後便只有領軍北上,到時候便可以和東都守軍合擊瓦崗軍,中原形式又會變化。」
「也是說,要想殺死宇文化及,只能在中原殺,去了江東,只有自投羅的份。」
寇仲和徐子陵越聽越駭然,心中都是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天下大勢在此人眼中猶如掌上觀紋,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劉黑闥忽道:「主公,這處危機四伏,我們最好先趕往陽武,那時把酒談心舒服多了。」
葉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素素,知道她體弱不堪風寒,劉黑闥想來已經對她動了凡心,便道:「如此也好。」
便對他們三人說道:「左右無事,幾位隨我去陽武休息如何?」
聽了楊廣時日無多,宇文化及竟然有弒君的念頭,寇仲和徐子陵都是心神不寧,此刻聽了葉柯邀請,又見素素體弱,便點頭答應。
葉柯便讓劉黑闥把鄭蹤的人頭隨手扔掉,一行七人,趕了足有四十多里路,又怕素素抵不住風寒,恰好遇上一所因戰亂荒棄了的莊園,眾人遂佔用其中一間破屋,燃起柴火,圍坐取暖。
劉黑闥取出餘糧清水,分給眾人,又殷勤侍候坐在寇徐兩人間的素素,頗有點色不迷人自迷的陶醉神態,但素素卻像沒有什麼感覺似的。
葉柯看着好小,不過此時也不方便談起此事,便舉起手中清水,笑道:「寇兄、徐兄,今日與二位當世英雄相見,實數三生有幸,來,此時無酒,便以水代酒,敬二位一杯。」
他是割地義軍領袖,和翟讓、李密、杜伏威平起平坐的當世豪傑,寇仲和徐子陵又沒有大高手的自覺,葉柯向他們敬酒,只覺得幸有榮焉,忙仰頭喝了。
寇仲定下心神,笑道:「在下生性喜好英雄,今日得見夏公這樣的英雄人物,也是十分欽佩!」
「哈哈,兩位也是當世英雄,天下人誰不知道。」說到這裏,葉柯心中玩心忽起,笑道:「說起來二位走南闖北,也見識過許多人物,覺得如今天下何人稱得上英雄二字?」
寇仲和徐子陵不禁互相看了一眼,他知道葉柯此時說的英雄和他方才說的英雄不是一回事,他剛才所說不過是應用過人之輩,而葉柯此時說的卻是有望結束亂世的一時之主,這讓他倆有些不好回答。
不過他倆也是聽慣了揚州夫子的教書,依稀記得好像古代有兩位豪傑煮着青梅,共論天下英雄。不由得挺直了腰杆,臉上浮現興奮之色。
「如此寇仲便勉為其難了!」寇仲定了定神,然後說道,「瓦崗李密,四世三公,才智膽略過人;今已經誅殺翟讓,成為瓦崗領袖,號稱魏公,部下能事者極多,可為英雄?」
「李密心比天高,又處四戰之地,一旦失利,便會一蹶不振,非英雄也!」葉柯想起了飾演他便宜老子的鮑國安的語氣,便學着他說道。
「杜伏威經略江淮,賞罰分明,可是英雄?」徐子陵也來了勁頭。
「杜伏威、輔公佑不過冢中枯骨爾,中原一定,便會俯首北向!」葉柯繼續微笑。
寇仲沉聲道:「李淵乃李閥之主,二子李世民更是英姿不凡,長子和四子皆是虎狼,聲望極高,又起兵攻略關中,可是英雄?」
葉柯輕輕地搖搖頭,冷笑一聲:「李閥向突厥稱臣,又是關隴貴族,吾早晚必滅之。」
寇仲和徐子陵其實對李世民大有好感,此時聽聞李閥投敵突厥,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
半響徐子陵道:「那麼洛陽王世充架空越王,佔據東都,兵精糧足,可謂英雄?」
葉柯冷笑一聲,道:「胡人之輩,怎能為華夏英雄!」
寇仲又指出薛舉、蕭銑、宇文化及等人,葉柯笑道:「哈哈,此等碌碌小人,何足掛齒!夫英雄者,胸懷大志,腹有良謀,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天地之志者也。寇兄和徐兄方才所言不過是些庸人,當不得英雄二字!」
「哦?敢問誰能當之?」葉柯關於英雄的這番話聽得他二人血脈賁張,忍不住開口問道。
「以吾觀之,今天下英雄唯二位與孤爾!」葉柯擊掌贊道。
啊!寇仲和徐子陵聞言頓時打了一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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