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縣城外三十里處,一隊騎兵暫且停下休息。
「大哥,我真的搞不懂你為何要參與此事啊,明擺着這孫文台活不長了啊!」一個黃臉漢子道。
被黃臉漢子叫做大哥的漢子嘆了一口氣道:「子廉,天妒英才啊!文台兄是某為數不多真心敬佩的人,你忘了?他還是我們的救命之人啊!如今他遭此大難,吾豈能棄之不管?」
沒錯這個漢子就是曹操。他主動請求到吳縣去押解孫揚也是想着能讓自己朋友的兒子不受委屈,或許等他們到洛陽之時義真公和公偉公已經找到辦法救下孫文台了。
曹操想着暗嘆一口氣,俗話說槍打出頭鳥,孫文台在為官之道上還是太過稚嫩了。
時間回到約一月前。得勝而歸的朱儁和孫堅班師回了洛陽。在接受皇帝的召見後,宣佈了對他的賞賜,並將長社之戰首功歸到了孫堅身上。
在孫堅想開口解釋的時候,他的恩師朱儁拉住了他,對他搖搖頭。孫堅也就暫時把此事壓在心底,準備尋個機會向皇帝說明。
孫堅本想開口問問自己的老師為什麼不讓他解釋時,卻意外的知自己的老師被皇帝召進了殿內,也就回到了驛館。
躺在床上,孫堅心裏面想着這次得勝而歸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吧,等向陛下說明後,他也該回家看看自己的親人了。
可這一切卻被一件讓孫堅始料未及的事情所破壞了。
「孫將軍,有你的一封信。」正準備洗漱睡覺的孫堅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打開門後,孫堅從一個驛卒打扮的人手上接過了一封信。
在關上門後,孫堅打開信,發現是大將軍何進給自己的私信,他約自己明日過府一敘,說有事想商。
孫堅看完信後,冷笑着撕碎了信件,他是絕不會再與這等小人產生聯繫的。但冷靜下來的孫堅還是決定去見何進,因為他知道,何進掌握着他們這些人的前途,就算不為自己想,他也要為跟着自己浴血奮戰的兄弟們想想。
第二日,孫堅如約來到了何進的府邸,在下人進行通報後,孫堅進了大將軍府。
在大廳里跪坐着的何進,看到孫堅走了進來,也笑着站了起來,走到了孫堅面前。
「堅拜見大將軍。」孫堅看着靠近的何進不痛不癢的抱拳道。
「多禮了,文台,來,我們先坐下說。」何進顯然沒有聽出孫堅話中的冷漠,還高興着邀請孫堅坐下。
等孫堅就座後,重新回到上首的何進,撫着自己的鬍鬚道:「文台啊,此次你在潁川大勝而歸,陛下甚是歡喜,本將先在此恭祝你高升了啊!」
「大將軍說笑了,長社大捷是義真公和公偉公的謀略得當,某不過只是個執行者而已。」孫堅不咸不淡道。
何進這麼多年的宦海生涯不是白混的,他從孫堅口中聽出了淡淡的抗拒,這讓本就沒有多少肚量的何進心裏暗暗不爽了一下,但想着孫堅現在是他和陛下都會扶持的對象也就先壓下了不滿,繼續道:「文台,你謙虛了,莫不是你帶兵夜襲,才能有長社大捷,陛下認為你甘當首功啊!」
「大將軍,某講的是真話,真正可當首功之人是義真公,是他想出這個絕妙之計的,明日某就會上書給陛下,陳訴長社之戰之事。」孫堅看不清表情道。
何進聽此是又驚又怒,他沒想到前幾年還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孫堅竟然敢當面反對他,當即臉色一黑道:「孫文台你別不識好歹,陛下說你是首功你就得是首功,你明白嗎?」
孫堅本就不願和何進過多糾纏,聽此也不再掩飾,直接起身對何進抱了一拳道:「大將軍,此事堅心中自有決斷,公道自在人心,堅告辭!」說完,孫堅也就沒再理會何進,自顧着出門而去。
何進看着孫堅的背影,臉色陰沉的仿佛能滴下水一般,起身拔劍狠狠的將孫堅所坐之地的案板一劍兩段,嘴裏罵道:「孫文台,給你陽光大道你不走,某看你明日是怎麼死的!」
回到驛站後,孫堅立刻上書一封,把長社之戰的經過重新寫了一遍,如實的把首功推向了皇普嵩和朱儁。
然而等靈帝劉宏看到孫堅的這份奏摺後,大怒,將孫堅的摺子撕了個粉碎,立即把何進召進了宮。
而得知消息的朱儁,沒想到孫堅竟然真的向皇帝上書了,暗叫一聲不好,急急忙忙的就趕到了驛站和孫堅見面。
「文台,你你太魯莽了!為師昨日就提醒你了,你唉。」朱儁看着還一臉不知所措的孫堅道。
「老師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孫堅疑惑道。
朱儁看着這個平日裏素有決斷的得意弟子竟做了這件蠢事,心裏暗恨自己沒有即時阻止他。
「文台,你今日是不是向陛下上書了?」
孫堅點點頭,還未得知消息的孫堅又問道:「老師,是不是陛下那裏有什麼消息了?」
「糊塗!你可知你這次的上書讓陛下軒然大怒,你的前途毀了啊!」朱儁看着自己還懵懂無知的弟子,恨鐵不成鋼道。
「這老師,怎會如此,陛下」還沒等孫堅說完,朱儁就打斷他道:「你當陛下不知長社首功是義真兄嗎?你當滿朝文武不知嗎?錯!他們都知道,正因為他們知道才會把首功推到你身上,當然也包括為師!」
「老師,怎會如此?」孫堅還未反應過來。
「唉,你可知功高蓋主?義真兄不僅平息的潁川的強敵,連北方的主力黃巾也是他平定的,如此大功,你讓陛下如何賞賜與於他?所以,陛下要平衡,而你就是那顆棋子,而現在你卻當面打破了平衡,你讓陛下顏面何存?你讓滿朝文武該當如何?」
聽完自己的老師這段話後,孫堅終於是想明白了,他犯了為官的大忌,感受自己渾身的冷汗直冒,他的心已亂。
單膝跪道朱儁面前道:「老師,堅知錯了!那我該怎麼補救?」
朱儁嘆了一口氣,扶起孫堅道:「文台,你不要急,如今我們只能等了,看陛下如何決斷吧。」
孫堅聽到自己的老師都如此說了,也就知道他暫時也沒有辦法,也就臉色蒼白的站在了一旁。
「好了,人多眼雜,文台你不要多想,你先休息,不管明日陛下有什麼決斷,為師一定會保住你的!」
說完朱儁就離開了房間,留下孫堅一人在房間裏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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