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論壇 第一千六百三十一章 天鬼皇（二合一）

    「是他吧？」土靈神凝重的問道。

    「應該是，只有他才喜歡搞這一套……準確的說，也只有他才能做到！」雷靈神的的語氣也正經起來。

    「居然還專門扮作鬼族的樣子……」

    「那傢伙每次興起，想要考驗……或者說是觀察某個人的時候，不都是會化作不同的模樣嗎？」

    「話說……關小子真的是『他』的實驗品？關小子識海中的神秘力量，似乎連他都沒有看穿……」

    「不知道，或許……是出現某種紕漏，或許只是巧合？

    對了，還有那個獸族的小鬼！之前連我們都沒有發現他藏身的位置吧？而且躲得也夠快，嘖嘖……他是在跟蹤女媧後人？」雷靈神故作不屑的說道。

    「不是我們沒能發現，是關小子的靈識太弱，我們只用他的靈識來觀察外界，自然發現不了那個獸族小鬼。」土靈神反駁道。

    「恩？好像又回來了……」

    「當年的蚩尤就很『古怪』，現在的魔尊也是這樣……我在他身上，感覺到了和蚩尤相似的氣息！」

    識海中雷靈神和土靈神對話着。

    聽他們倆的意思，重樓的藏身手段似乎很高明，即便是雷靈神和土靈神，在只能使用關立遠的靈識來接收外界信號的情況下，也只能隱約感覺到對方是否在附近。

    同時重樓在關立遠發現沉思鬼之前，就已經溜了……不過在沉思鬼離開後，馬上又跟了回來，可見重樓至少能夠察覺到沉思鬼的異常，甚至……可能知道沉思鬼的身份！

    「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麼？還有……剛剛藏的最好的，是你們兩個吧？」關立遠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

    雷靈神聞言，尬咳道：「咳咳，你的識海中，有一種我們也無法看穿的力量，應該屏蔽了他的感知，但如果我們和你對話，很可能會被對方發現。」

    聽這意思，五靈神和重樓都不想被對方發現？那對方可能是神界方面的人？

    畢竟五靈神現在還是「囚犯」，一旦發現他們的真靈，居然寄宿在關立遠的識海中，已經從五靈珠中脫出，怕是連關立遠都有麻煩！

    「恩？那個尾行魔尊，不是都躲過了沉思鬼？」關立遠疑惑道。

    「不……應該只是他對獸族的小子沒興趣而已。」雷靈神說道。

    「所以『他』到底是誰？」關立遠追問道。

    「現在你還不需要知道這些，而且……他不會對一個人進行兩次『觀察』，你可以不用擔心。」土靈神說道。

    關立遠其實從知道對方無法干涉論壇運營之後，就沒有過多的擔心，只是反而被沉思鬼問得有些心思煩亂。

    沒錯，沉思鬼所問的問題，也正是最近關立遠隱隱心煩的。

    那就是……

    對於主世界之外的各個世界來說，自己終究只是「外來者」，甚至連身體都只是論壇化身而已！

    這些世界，對自己而言，究竟意味着什麼？僅僅只是提升實力的「副本」？

    自己究竟有沒有必要、應不應該過多的介入這些世界、介入這些人的生命軌跡？

    雖然在不少世界，關立遠都獲得了一些小小的成績，但也不至於將自己當成是救世主，並不認為某個世界非有自己不可，甚至有時會懷疑，是不是沒有自己會更好……

    更重要的是，關立遠有時也在想，自己保持着可以隨時抽身而退的狀態，對於其他世界的同伴來說，是否公平對等——這已經不是「虛情假意」的問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關立遠的身體都是假的……雖然理論上「化身」的確也是自己。

    原本這些只是隱隱在關立遠心頭盤旋，有意無意的被關立遠所忽略着，直到被沉思鬼問了出來，關立遠才真正結合自身去思考！

    最終結論是……

    【我這麼「萌」，肯定不會有什麼「打擾」！】

    而且哪怕身體沒那麼真，但是關立遠對每個世界、以及每個世界的同伴的心意是真實的，並不是那種「練級」之後，就再也懶得進去的副本關係……

    在雷靈神和土靈神這裏，關立遠也沒問出什麼，只是……沉思鬼看起來僅僅先走了一步，然而等關立遠等人走過拐角的時候，已經找不到沉思鬼的蹤影。

    「跑的還挺快，腦殘鬼……找到的話，一定好好責罰他，耽擱幾位貴客的時間！」帶路的小妖，還罵罵咧咧的說道。

    沒多久，小妖便帶着關立遠等人，來到了第五層出口的位置，遠遠地可以看到，一個「死胡同」被用一些簡單的材料，蓋出了一間大而不巧的「宮殿」——幾根柱子和一塊巨石棚頂而已。

    「幾位貴客小心，這第五層還有些『陷阱』，比如這一段牆壁上的噴口，偶爾會直接噴出化妖水，而且還是來這裏的必經之路……說實話，小的每次來都心驚膽戰、雙股顫顫，不過其實一般幾十天才會噴出一次，不是特別倒霉的話……啊！」

    小妖還沒說完，便發出一聲慘叫……

    剛好正對他的噴口中，噴出了化妖水的水柱——仿佛就是在等他一樣！

    直接被化妖水淋到，這區區罡風境的小妖，迅速的化作一灘汁水，滲進了殺妖石鑄成的地板縫中。

    關立遠：……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作死」吧？剛剛就是他，回答沉思鬼什麼「死了就沒有困難」！

    不過總算在作死成功之前，完成了自己的歷史使命——已經帶關立遠一行人，來到天鬼皇的老巢不遠。

    而就在這時，也已經有不少發現人族氣息的妖族，向關立遠等人這邊圍了過來。

    「在下關立遠，是你家大王的鬼界舊交，帶我去見你家大王！」關立遠說道。

    雖然這些都是血食妖族，直接殺穿過去，也沒什麼心理負擔，但是既然要見天鬼皇，還是先不起衝突得好。

    說着關立遠也再次有模有樣的，激發小拇指中的鬼氣，令自己看起來仿佛是陽身鬼差。

    聽到關立遠這麼說，並且感覺到他身上溢出的鬼氣，圍上來的妖族們，露出了「遺憾」的神色——好不容易等來了，送上門給他們報復的人族，結果居然還是來找他們大王的？看起來似乎還是陽身鬼差？

    這些妖族雖然嗜血，但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對於天鬼皇的權威，他們也不敢挑釁，因此心中「遺憾」不已……

    「等等！你是大王的『故人』，又是陽身鬼差，還有這個紅衣服的小妞也是鬼族，但是……這幾位似乎都是純粹的人族吧？他們也認得大王？」一隻牛頭怪阻攔道，說着還舔了舔嘴唇，一副想要大快朵頤的樣子。

    「他們是我的朋友。」關立遠只是簡單說了一句。

    「你的朋友？呵呵，你是大王的『故人』，自然可以面見大王，但是你的朋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牛頭怪說道。

    聞言周圍的其他妖族，也在擔心的同時，又蠢蠢欲動起來——這些血食之道的妖族，腦子大多比較直，而且情緒容易受到嗜血之念的影響，不能指望他們像人族一樣權衡利弊。

    「哦？那你又是誰？」關立遠饒有興致的問道。

    「我？本座乃是仙棋山、雙角峰的雙角大王！現在乃是天鬼皇麾下，十二大妖之……」

    牛頭怪還沒說完，只見其全身猛地燃起了黑色的火焰，只來得及發出半聲慘叫，便沒了聲息，半息之後化作牛形，一息之後化為飛灰……

    「和我有什麼關係？」關立遠一邊納悶的撓了撓頭，一邊閉上了額頭上的輪迴寫輪眼。

    見到眾妖之中，實力靠前的「雙角大王」，一個照面都不算，就被對方使出詭異的黑火燒成了灰，其他妖族頓時知道這位看起來沒什麼高手氣勢的傢伙不好惹，紛紛讓出路來，一隻獐子精模樣的妖怪，連連給關立遠等人帶路入內……

    進入了「大殿」中，只見空空的大殿裏，除了天鬼皇那好似獸骨堆砌成的王座，就沒有其他東西。

    此時一名臉色青褐，額頭上有着暗紫色的戰紋，目測站起來的話身高會十分高大的男子，正坐在王座上，一副君臨天下的樣子——明明只是個獄霸而已，譜還不小……

    見到關立遠等人進來，王座上端坐的天鬼皇，揮手讓獐子精退下，之後似笑非笑的說道：「呵呵，你和適辛是什麼關係？本皇什麼時候有你這種朋友……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休怪本皇要找你們算算殺害本皇手下大將……那個誰……的賬！」

    關立遠：……

    先為雙角大王默哀，不僅自己沒有報出大號，而且看起來連天鬼皇都已經忘了他叫什麼——確定是「大將」嗎？

    不過關立遠確信的是，實際上天鬼皇肯定沒有將這些妖族手下當回事兒……

    否則殺妖石並不會限制天鬼皇的靈識，從他剛剛說的話里也可以知道，顯然外面發生的事情，天鬼皇是知道的，只是並沒有制止的意思。

    這倒也並不奇怪——天鬼皇乃是鬼界霸主，和這些血食之道的妖族能有什麼交情？只不過是在塔中閒來無事、收了一些狗腿子，這些狗腿子也借天鬼皇的光，能佔據些化妖水氣息淡薄的地方而已。

    「本座綠蘿山一塵，巧合下與王上的適辛鬼差，有過一面之緣……

    適辛鬼差感動於王上為了找他，而冒險前來人界，之後被蜀山誤捉，因此央求本座救出王上，加之他也幫了本座一個忙，故而特來搭救。」關立遠說着也擺起譜來，而且還激發了自己天人合一之境的氣勢，「有道高人」的氣象盡顯。

    隱隱感覺到關立遠的真正實力，天鬼皇收斂了一些霸道，不過臉上卻依舊不屑——如果天鬼皇在鬼界的話，根本不會將區區「天人合一」放在眼裏。

    畢竟「天人合一」也只是四劫半仙，而天鬼皇在五劫鬼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甚至被認為是「鬼界第二高手」。

    不過在鬼界之外，天鬼皇能夠發揮出的實力，最多和普通天人合一差不多！

    這也是天鬼皇不了解關立遠的真實實力……

    實際上如果關立遠手段盡出，怕是即便在鬼界，天鬼皇最多也只是和關立遠的「一條命」五五開，關立遠壓上「兩條命」就能七三開！

    天鬼皇不知道這些，而當他聽到後面的時候，臉上更是明顯露出了「(⊙_⊙)?」的神色。

    「我？找他？咳咳……你們說是就是吧……那你們準備救我出去？」天鬼皇不由得疑惑出聲，但並沒有在這裏糾結。

    果然！關立遠之前就覺得是適辛的自我感覺過於良好……

    從天鬼皇被關入塔中的時間來看，可能根本就不知道適辛在人界「失蹤」的事情！

    不過天鬼皇對自己來人界的目的，不想多透露的樣子，關立遠也就沒有追問。

    「沒錯，之後請王上委屈一二，躲在這陶罐中，我們出去的時候，自然會帶上王上……不過在這之前，王上需得和我約法三章。」關立遠神色一整道。

    「恩？你要威脅本皇？」天鬼皇不愧是喜怒無常，這就有要翻臉的意思，一時間大殿中以天鬼皇為中心、鬼氣翻滾。

    然而關立遠卻不為所動，反而進前一步，將雪見等人擋在身後說道：「算不上威脅，只是……本座雖然答應適辛，但也是『百年之內』，王上若是不應，那本座百年後再來便是！」

    天鬼皇與關立遠，在大殿中對峙，外面的群妖感覺到這氣息之後，一個個不由得瑟瑟發抖。

    「呵呵，你且說說……」天鬼皇最終乾笑着收回了氣勢。

    「三件事很簡單，第一是天鬼皇離開鎖妖塔後，必須立刻返回鬼界，百年內不得踏入人界一步，第二……天鬼皇若是要找當年的蜀山掌門長老報仇，與本座無關，但不得傷及無辜，第三則是火鬼王得了一件我有大用的寶物，天鬼皇回去之後，當協助我『討要』！」關立遠說道。

    「火鬼王？本皇對她出手，算是以大欺小，但只是協助的話，答應你也不妨。至於找蜀山的老雜毛報仇……估計他們也早就死光了！

    他們的徒子徒孫算不得無辜，本皇只能答應你，日後找他們報仇時，自然也光明正大、三鑼三鼓的上門，不會暗中動手……至於人界，本皇最多只能答應你，五十年內不來人界，下次來時……儘量不讓你們發現！」天鬼皇逐條的討價還價。

    關立遠也已經聽出來，天鬼皇之前來人界，果然有所圖！否則不會如此心心念念……

    至於揚言要「光明正大」的報復蜀山，關立遠也沒有計較——既然是「光明正大」，那蜀山也有責任自己扛着。

    天鬼皇沒說回了鬼界之後，利用輪迴井的權限，將當年圍攻他的蜀山長老、弟子，挨個遍查身份，再將他們所有後世親屬，全都在鬼界滅魂散魄，就已經算是關立遠盡心意了！

    「還有一個不算請求的請求……」關立遠剛說完，天鬼皇便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這指骨……是適辛幫我假扮鬼差的結果，不知王上能否讓其復原？」關立遠還沒忘了適辛的義舉。

    而天鬼皇聽到之後，也點頭道：「回了鬼界，本皇自然不會忘了他的功勞！」

    「既然如此，那請王上委屈一會兒……另外之後本座還有些私隱要處理，王上最好自閉靈識。」關立遠說着示意景天遞出陶罐。

    「委屈？鬼口袋和這鎖妖塔比起來，舒服得很！本皇對你們的事情，也絲毫不感興趣……哼。」天鬼皇說着，便消失在了陶罐之中。

    「等等……王上先驅散外面的妖族吧！還有裏面的幾件古董，你別碰壞……恩？王上？王上？」景天喚了幾聲，發現天鬼皇已經自閉靈識。

    而且陶罐中的鬼口袋，也變得無法使用，想要叫他也沒辦法——關立遠估計這是天鬼皇故意置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