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越走越近,絳雪又驚又喜,只見十六王爺辛譽一件狐狸皮的斗篷頂風冒雪艱難而至。
「王爺,我家小姐。」絳雪已是驚喜的說不出話來,淚水奪眶而出,簡直將其當作偶然到得人間的仙人般頂禮膜拜。
辛譽見此情形慌忙蹲下查看,但見其面色神情越來越緊張,隨即從絳雪懷中搶過蘇紓立刻命令道,「蘇四小姐脈息微弱,如果不及時尋個地方給其療傷只怕雖生猶死,快跟我來!」
絳雪忙不迭的連連點頭,現在只要能夠救小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在所不惜,隨即跟在辛譽身後一同往另一個走去。
任遠焦急的等在門外,不時朝遠處觀望,雪越來越大,這樣的天氣怎能不讓人擔心。
方此時漣漪從裏面走了出來,這裏是十六王爺暗中建造的一座別院,平時一年也難得過來。今日卻不知怎的突然臨時決定要到此處休假幾日,讓漣漪與任遠很是有些忙亂。
「你可知此次王爺出行的目的,我覺得有些地方很有些不合乎常理。」按自己幾年來伺候主子的經驗,漣漪滿心的焦躁不安,總覺得會有些自己不想要發生的事情會很快到來。
任遠漠然的看了一眼漣漪,面前這個女人的野心總是讓他為她擔心,或許這些擔心是多餘的。
「主子的事情我們這些做奴才的照辦就是,私下裏議論好像有些不合規矩。」低沉的話語聲不怎的就引得漣漪不悅的瞪了他一眼,「像你這樣聽話的狗只配一輩子被人驅使!」
「總好過身為狗又奢望變成人的好。」任遠的怒火騰的竄了上來,但是依然壓抑着,一雙眼睛冷冷的盯着對方。
漣漪有些害怕了,但依然揚起她纖細到讓人擔心的脖子回望着,「不過一個奴才,無需過多計較。」這樣想着,一顆心漸漸回歸了平靜。
天色漸晚,雪眼見得已經厚有二尺,辛譽抱着蘇紓邁出的每一步都萬分艱難。絳雪一邊勉強前行,一邊焦急的看向前方,不知這位十六王爺到底要帶小姐到什麼地方。
「王爺,還是由奴才來吧?」任遠趕到跟前請求道。
辛譽停了一下稍作調整,語氣冷的不能再冷,「滾!」說完再次邁大步上前,徑直進入宅院。
所有的下人頃刻間全都聚集門外,辛譽怔怔的看着依然處於昏迷狀態的蘇紓,面色恬靜,眉目如畫,柔弱的身體讓他有再次摟其入懷的衝動。
「王爺可暫且回去休息,這裏有奴婢在便好。」絳雪懇求道。
辛譽不動聲色的又站了片刻,這才轉身離去。
絳雪將小姐安置妥當,退後一步方發現這裏原是個琉璃瓦做成的類似冰室的地方,所有的冰塊都放在琉璃的另一面,比起自家的冰室,這種做法不知好上多少倍。尤其正中的一個水晶床更是巧奪天工,小姐能夠在此處調息想必恢復的會更快。
「奇怪,十六王爺怎會想到建造這種地方?」轉念一想,「人家是王爺自然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哪裏需要太多的理由,橫豎這會子能夠幫上小姐就是天大的好事。」想罷遂盤膝打坐於地上稍作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喧譁聲,絳雪屏息警醒的站起身來,凝聽着到底是何人前來。
「漣漪姑娘,王爺吩咐不許任何人進入打擾蘇姑娘!」任遠攔住意欲進門的漣漪。
漣漪不無鄙夷的冷哼道,「你個奴才也敢攔我,我是王爺的貼身女子,你該明白我的分量?」
任遠依然堅定的不肯退讓,「貼身女子也是奴才,我只聽從王爺的吩咐,還請姑娘不要為難於在下。」
「我家小姐需要靜養,有勞兩位給予配合,否則就不要怪絳雪無禮了。」絳雪壓抑着滿腔怒火走到門外,小姐的安危大於天她不能忍受任何人帶來的騷擾,否則便會以命相拼。
漣漪見一個沒支開又來一個,且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鬟,她以為這裏是哪裏?在自己的地盤上竟然敢如此放肆,這也是自認半個主人的她所決不能忍受的。
「我代表王爺前來看望蘇四小姐,怎麼你不允許嗎?」漣漪塗了丹朱的紅唇因為較暗的膚色顯得有些詭異,尤其在她試圖笑的能夠更具有親和力的時候。
絳雪一時有點茫然,不是說十六王爺並未婚娶,哪裏來的女主人?可是面前的這位女子又確實是副女主人的做派,這讓她很是有些猶豫,愣在原地一時半會間不知該如何應答。
「怎麼說也是王爺半路上辛苦救回來的人,我怎會不以禮相待,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趁着絳雪猶豫的空檔漣漪順利的進了琉璃冰室。
待得絳雪與任遠回過神來,二人已然無法阻攔,只能眼睜睜看着其走至琉璃冰床之前。
那是一張怎樣美到極致的絕色容顏,雖是昏迷中仍不掩她半分姿色,膚若凝脂泛着淡淡的光芒,紅唇微閉,長長的睫羽仿佛能讓人想像那一雙水翦的眸子。
「或許自從那次萬壽山上一別,王爺就已經對她留了心,而我卻還心存僥倖,真是百密一疏。」翻滾着的醋意伴隨着激發的怒火灼燒的漣漪痛苦萬分,不知不覺中她伸出了雙手,唯有這樣她才可以找回自己和留住自己一直視作生命的人。
「啪!」任遠上前一步結結實實給了漣漪一巴掌。
這一巴掌直打的漣漪半邊臉瞬間腫起老高,整個人也被打懵了,噴火的眼睛惡狠狠的瞪視着任遠。可是下一刻她膽怯的發現原來是這一巴掌救了自己,因為絳雪已經拔劍出鞘,若非那一巴掌此刻應該就是那把雪亮的寶劍刺入自己的身軀吧?
「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捂着半邊臉匆匆離去。
絳雪收劍入鞘審視的打量着眼前這位看似陰冷的侍衛,拿不定主意他是敵是友。
任遠暗暗鬆了口氣,並未與絳雪有任何交流轉身又回到門外守衛。
一切又恢復了平靜,昏睡着的蘇紓依然沉沉的安靜的睡着,這份安詳讓守着她的人感覺到更多的安心。原來她要的並不多,然即便如此亦是有太多的阻撓與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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