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為我高興,我願意,顧輕羽每天都象只猴子般在虛天宗的崇山峻岭間上竄下跳。
玉昆真君每天會換着花樣讓顧輕羽在虛天宗里亂竄,今天玉昆真君會讓她去青木峰的後山採集霧朝花上的露珠回來泡茶,霧朝茶只有在寅時的一個時辰內才會有露珠凝結,一到辰時便會消失的無影無蹤,所以她在這一個時辰里得,手快,腳快,靈氣還得控制的恰當好處,才能收集滿一壺露水。
明天他就會差遣她去漫山遍野追着織雲雀跑,只因為玉昆真君覺得織雲雀純白的尾羽很好看,所以命令顧輕羽在三個時辰內拔齊織雲雀的尾羽五十根給他。
織雲雀二階妖獸無多大攻擊力,整個問虛山脈滿山遍野都有它們的身影,它們成群結隊聚集在一起,一有風吹草動它們便會振翅高飛直衝雲霄,盤旋於天際久久不肯落地,有時能在天空盤旋整整一天,而且最要命的是,每隻織雲雀只有一根純白的尾羽。
顧輕羽打一槍換一地,驚飛一群拔上三兩根尾羽,然後輾轉尋找下一群織雲雀。
當然這還不全是這千年老怪物的全部惡趣味,他還讓顧輕羽下河捕魚,上樹掏鳥蛋,去後山捕殺三階的妖獸,滿足他各種各樣的奇怪的愛好。
每次顧輕羽總會累得象條狗般的爬回自已的石室,打坐修煉,煉體練琴一樣不拉的修煉一遍,然後恢復狀態去問虛殿報到。
今天顧輕羽同樣是一身疲憊的趕回自已的小窩,遠遠的她便看到一小群人聚攏在她的石室前有說有笑。
恍如天籟般的聲音從人群中飄了出來:「我五妹啊平日裏愛耍耍小心眼,脾氣有點大,但品性不錯,還望各位師兄師姐看在我的份上多多關照。」
「放心吧!顧師叔,有你這樣的姐姐,沒人會欺負顧師妹的。」人群中有人附和道。
腦海里清晰的厭惡和心底莫名的興奮同時湧上心頭,顧輕羽無奈的勾了勾唇,原主對顧錦羽盲目的崇拜情緒一直在心底困擾着她,這一次她忽然有一種衝動,她不想控制這股情緒,任由她釋放一次。
她快步走上前,擠開人群,歡快的叫道:「大姐,你怎麼來了,也不事先通知我一下,我好來接你。」
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意,原本清澈如水的眸子頓時暗淡無光。
顧錦羽有幾分恍惚,仿佛看見了八歲以前的顧輕羽,圍着她竭盡全力的討好她。
「大姐,怎麼啦?快進屋坐。」顧輕羽拉着顧錦羽的手,熱情的往她的石室里請。
看得一旁的何媛媛捋了捋袖子,捅了捅身旁的徐慧道:「今天的顧師姐好奇怪啊!怎麼象是換了個人似的,那笑讓人看着瘮得慌。」
「什麼啊!她們姐妹這是好久不見格外親熱,懂不!」沒等徐慧開口回答,旁邊早有其實弟子接過話茬道:「再看明秀峰來的顧師叔,那是靜舒真君的親傳弟子,虛天宗第一大美人,修為雖然跟我們是同一個境界,但我們還得尊稱她為師叔,有這樣一位大姐,那是多麼風光的事啊!能不激動嗎!」
這位弟子洋洋灑灑說了一大篇,其它人都紛紛附和,也有幾位女弟,撇撇嘴不屑一顧。
對於這一切,顧輕羽根本不知道,熱情洋溢的沏上她最好的靈茶,拿出她珍藏的靈果款待顧錦羽。
當然最好的靈茶,靈果都是對應的是窮鬼顧輕羽,顧錦羽抿了口茶,不經意間好看的眉毛蹙在一起,她真的好想甩甩袖子就走,但那日藏經閣的猜測如鯁在喉不得不讓她來問一問。
「五妹,那天你是怎麼從將軍府失蹤的?我好擔心你,後來你又怎麼到了修真界?」顧錦羽試探着從最開始切入問題。
或許是原主的情緒掌控着這具身體,顧輕羽並沒有對話里的虛情假意產生多大牴觸,爽快的答道:「那天有個蒙面人衝進我房間想殺我,我拼命的逃啊逃,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周圍一陣恍惚,我便到了這裏。」
周圍一陣恍惚,顧錦羽的心驀得一跳,這就是她的機緣嗎?會是什麼?
「那你有沒有得到什麼特別的東西。」她強忍着心跳,假裝隨意的問道。
「奇怪的東西?是指這個嗎?」顧輕羽將隨音取了出來。
顧錦羽的眼睛一亮,這把飛劍雖是下品寶器,但熠熠生輝的靈光簡直就可以和中品寶器相媲美,顧輕羽一定得了機緣。
她的心火熱起來,但不能太急,她從儲物袋裏取出一支玉釵插到顧輕羽頭上:「五妹,這玉釵是我師尊賜給我的防禦寶器,送給五妹防身。五妹要記得我們姐妹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枯俱枯,所以但凡有機緣就要共享。」
顧錦羽笑得如春風化雨,顧輕羽的心中的莫名情緒卻在一點點的冷卻。
如果半年多前她也許不知道玉釵上那顆靈動的寶珠是什麼,那麼現在她卻清清楚楚的知道那是夢魘石。
虛天宗藏經閣里靈礦異石全集中有它的記錄。
夢魘石,有迷惑人心之效,又分子母雙石,子石受控於母石,長期佩戴子石之人,不知不覺間會聽從母石持有者的擺佈。
姐姐,這就是她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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