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亂棋海,風不大,浪不高,這樣的天氣,如果沒有海獸來打擾,最適合放鬆警惕偷個懶,躺在甲板上,舒舒服服的曬個太陽。
海船的船主,這樣想着,也這樣做了,沐浴在陽光中的他,舒適的的伸了個懶腰的同時,還在想,亂棋海的內還沒有化形妖修,而每條海船上,船行都為其配備了金丹真人押船,即便有不長眼的海獸撞上海船,也有金丹前輩在前面頂着,沒他一個築基修士什麼事。
他安心享受暖融融的陽光,卻沒注意到,海船一進入沈家海域,便有幾艘小海船靠了過來,小海船上的沈家子弟揮着手,示意大海船停下。
有幫工前來稟報,沈家要求停船檢查,被打斷了悠閒享受的船主,忍不住抱怨了句:「麻煩!」
最近一年,沈家子弟。只要見到海船從君家海域方向進入沈家海域,都會攔下來,仔細詢問一番,有沒有鍊氣一二層的女修。
而另一個海域的君家,則是嚴查每一個登船的女修,起初,君家找的是築基初期女修,後來不知是怎麼回事,也變成了尋找鍊氣一二層的女修。
這兩家的家主腦子是不是壞掉了,誰家會讓鍊氣一二層的小女修出門歷練。
船主不停的在心裏吐槽着這兩家家主腦袋有問題,邊揮手吩咐海船的幫工們,讓海船停了下來,打開船上的防禦陣法,讓沈家子弟登上海船。
登上海船的沈家築基子弟,非常有禮貌的沖船主行了個平輩禮,才抬手彈出一個光幕,指着光幕上楚楚動人的小女修問道:「道友,請問有沒有見過,這樣一位女修?她的修為大約在鍊氣一到二層左右。」他邊說着邊晃了晃手中的圓形玉佩。
他手中的圓形玉佩,是那位新來的穆前輩,刻意煉製尋找鍊氣女修所用,一共三枚。
早上沈臻刻意將他們三個巡邏小隊領隊叫過去,並鄭重的交到他們手中。沈家說:玉佩中封存着一縷穆前輩的氣息,在查詢每條海船時,拿出來晃晃,女修便會自動出來尋他。所以他們三人必須保證,決不能遺失玉佩,更不能被君家搶去,一旦覺得自己無法護下玉佩,一定要記得提前銷毀玉佩。
沈臻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極其嚴肅,再三的叮囑他們,不可遺失玉佩,所以他將玉佩只揚了揚,晃了晃,便被他緊緊的握在掌心。
但即便如此,不停聳動着鼻子的重山,猛然從紫萱懷裏站了起來,興奮的催促道:「紫萱快快,我們上去,我聞到了主人的氣息。」
「前輩!」紫萱一愣之後,眼裏迅速的溢滿了喜悅。
重山說,前輩一旦脫離危險後,便會出來找他們,現在前輩尋來了,是否表明她的傷已無大礙!
她騰的一下,從地上跳起來,沿着樓梯快速的向甲板上跑去。
「等等!」連續登上兩層樓梯後,重山又猛然將她叫住,到了這裏,六階修為的他,神識已能看清楚甲板上的情形,
甲板上沒有主人,主人的氣息,是從不停詢問船主的築基後期修士身上散發而出。
要不要過去!他一時間猶豫了起來。
「怎麼啦?」
紫萱的神識比重山弱上許多,看不到甲板上的情形,但一年的逃亡生活,處在高度緊張的她,一聽到重山預警,身體迅速的作出了反應。
止步,收腳,後退,後背緊貼在船壁上站定,驚雷符已扣在手中。
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她的話問完,所有的動作已全部到位。
「主人不在船上,他的氣息,是從一名陌生的築基修士身上散發而出,我不知道,我們是過去還是不過去?」重山將看到情形簡單的複述一遍,至於過不過去,他真的拿不定主意。
紫萱雪白的貝齒咬了下嘴唇,思索了下問道:「重山,你和穆前輩之間不是有契約嗎!你用契印感應一下穆前輩是否安好?」
「哦!主人因該很好吧!」重山有些不確定,他不需要刻意去感應契印,便能確認它穩穩的印在他識海內,至於其他,他沒啥感覺。
「那我們過去!」紫萱沒有再猶豫,大步走向甲板。
如果前輩安好,築基修士擁有的前輩氣息,因該是前輩刻意給他的,目的,當然是讓重山聞到,然後順利找到她。
如果真是前輩在找她,這樣的機會,她不想讓它在自己面前溜走。而且在被培養成爐鼎的那些年裏,她也曾聽說過,沈家子弟從不採補爐鼎。
她衝着準備轉身離開海船的沈家築基修士叫道:「前輩!」
沈家的築基修士詢問了船主好一會兒,也沒得到有關紫萱的消息後,正準備回到自己的海船上,聽到一聲前輩,止步轉身,便看到一個,滿身污垢的瘦弱少年站在他面前。
他皺了下眉,試探的叫了聲:「紫萱?」
「是我。」紫萱緊張的點頭,她的手裏又多了幾張驚雷符,如果不是前輩尋她,先激發驚雷符,接着跳海,然後再想辦法,溜回海船底層。
她心裏盤算着,就聽到沈家築基修士,鬆了口氣說道:「哎呀終於找到你了,這下可以向公子,和穆前輩,顧前輩交差了。」
說着連掐了幾個清潔術,將紫萱身上的污垢沖盡,露出紫萱如花般的容顏。
驀然,平靜的海面上,一道水柱騰空而起,水柱頂端,一人衝着紫萱俯衝而下,根本沒給船上的任何人反應的機會,一把抓住紫萱,再度轉身馳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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