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街邊的店鋪才剛剛開門,老闆們在店裏打掃着衛生,有的則坐在門口和臨近的店家們聊着天。路人們則懶洋洋的走在街邊,坐在路邊的小攤上,吃着早餐,看着報紙。
本來就應該是這樣,平靜的早晨,平靜地度過。就像是每一天早晨喝的清茶,平淡里總會有一份悠閒的回味。可是,今天早晨的人們的「清茶」里被加了一些佐料,當然,不會顯得難喝就對了。
路人們吃着早餐路過中心花園,這裏的花朵早晨並沒有什麼好看,但是環境還是不錯。白石雕刻的噴泉噴涌着清澈的泉水,在陽光下顯得分外好看,栽在路邊繁茂的樹木總能讓這裏的空氣清新。在這裏是早晨閒逛和休息的好去處,上班的人,路過的人總會來坐坐。
今天的中心花園不太一樣,那是種聲音在噴泉邊輕響,哦,那是吉爾琴的聲音。緩緩的彈奏,悠揚的音樂讓人有一種難得的享受。應該是吟遊詩人在這獨奏,這是常有的事。只不過,今天的音樂顯得格外動聽。旋律不是大陸上固有的套路,沒有那種自作浪漫的詩人的歌聲那樣甜膩,也沒有古板的詩人們的格調。
那是種很自由的旋律,就像是信手而來的彈奏,但是卻是那麼能打動人心。花園裏,遠遠的看去,那是一個有些消瘦的人影。長長的黑髮有些隨意的扎着,垂在腰間,手裏握着一把原木色的吉爾琴。當人們仔細看去,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禁感嘆,這是多麼美麗的一個人兒。
凝脂般的皮膚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潔白,深邃的黑色瞳孔凝視着一個方向。臉上的線條很柔美,可看上去卻無緣有種英氣的感覺。此時的他正倚坐在噴泉邊彈奏清唱,唱着的歌人們聽不懂,卻能莫名的觸動聽者的感情。
能享受這樣優美的歌聲,這無疑是一個美麗的早晨。沒有人上去打擾這位詩人,路過的人會在花園的樹蔭下小坐一會兒;老人們眯着眼睛在花園中散步;少女們路過,看到那個英俊的詩人,聽着歌聲有些面紅耳赤,低下頭,快步走開;孩子們今天沒有像從前那樣在噴泉邊上追逐打鬧,而是靜靜地坐在一邊撐着小腦袋聽着歌者的淺唱。
劫面色陰冷的走在街上,此時的他沒有穿着昨天傍晚的那件黑紅色的輕甲,而是穿着一身深黑色的長衫,臉上也沒有帶着那冰冷的頭盔,一頭棕色的碎發,有些猩紅的瞳孔都暴露在陽光下。他的心情可不太好,昨晚,他暗殺失敗了。
這是劫的第一次失敗,自從他背叛了師傅走上了陰影的道路之後,他最不想面對的東西,就是失敗。
壓了壓自己的眼神,眼底閃過一絲殺意,那個盜賊必須被他殺死,必須如此。
「兩份早餐,帶走。」
攤位上,老闆正做着早餐,聽到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疑惑地抬起了頭。看着那雙猩紅的瞳孔不善地盯着自己,和那人左臉上的刀疤,老闆的手抖了一下,訕笑了一下:「抱歉客人,請稍等。」
「快點。」劫瞥了他一眼,自顧自地站在一邊,思量着後續的追捕計劃。
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劫煩躁地抬起了頭看向聲音的來源。仔細聽去,一種很乾淨的聲音傳來,平淡的彈奏,竟然讓他浮躁的心平靜了許多。
「客人,你的早餐。」老闆的動作很快,兩份油紙包着的早餐包遞到了劫的面前。
「嗯。」劫拆開了早餐,一邊吃着,卻一邊不自覺地向着那個聲音的方向走去。
不遠,沒有多少路,劫來到了一個花園,花壇里的花搖曳着,但是還沒有開。一個人坐在噴泉邊上,不快地撥動着手裏的琴弦,木琴輕響着,很好聽。
劫走了過去,坐在離那個詩人最近的長椅上,離那人只有兩米遠,看着那個人,聽着那歌聲。
歌唱完了,詩人慢慢地擺弄着木琴,似乎準備離開了。
這時,坐在詩人身邊的一個小女孩,小心地拉了拉詩人的衣角。
詩人一愣回過頭去,看到那個孩子,微笑着問道:「怎麼了?」
「哥哥,你唱歌很好聽,能不能再一會兒啊?」小女孩有些怕生,怯怯地說道,坐在她身邊的幾個小孩子也連忙用着期待的眼光看着年輕的詩人。
「好吧,」詩人重新做下,在那些那些孩子的身邊,笑着問道:「你們想聽什麼?」
「都,都可以的。」
「對,都行。」
詩人有些俏皮地側了側腦袋,隨後撥弄起琴弦,輕聲的唱了起來。
(以下歌詞不記入字數。)
對這個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
跌倒了就不敢繼續往前走
為什麼人要這麼的脆弱墮落
······
還記得你說家是唯一的城堡
隨着稻香河流繼續奔跑
微微笑小時候的夢我知道
不要哭讓螢火蟲帶着你逃跑
······
淡金色的陽光下,詩人輕快的唱着,微微的搖晃着身子。他身邊的孩子們都坐在泉邊,晃着兩條小腿,小臉上帶着絲享受的神情。就像是一副美好的圖畫,讓人不忍心打擾,破壞。
劫坐在一邊,他坐的位置正好在樹蔭下,陽光照不到的地方。詩人唱的是他聽不懂的語言,但是歌聲,讓他想起了很多,那是一些曾經的事情。
在劫的世界裏,這一首歌的時間對他來說是那麼漫長,就像是卻又不想中斷,只想沉浸的久一點,再久一點。
歌還是停了,詩人背起了手裏的琴,摸了摸孩子們的小腦袋:「我要走了,再見。」
孩子們有些不舍,但還是乖巧地揮了揮手:「再見,大哥哥。」
安辰站起了身,背着琴準備離開。扮成一個吟遊詩人一點是為了躲開追殺,還有一點是為了多吸引一點人,好能詢問並證實一下銳雯在不在德瑪西亞。她會在這裏停留兩周,在這裏唱兩周的歌,她希望能在打聽到一點消息。如果依舊沒有,就只能繼續去下一個地方尋找。
「餵。」一個人從背後叫住了安辰,那個聲音安辰有點熟悉,就像是昨晚的殺手。但是馬上搖了搖頭,這個聲音只是有些沙啞,那個殺手的聲音要更加難聽。
安辰回過頭,看到一個棕發的男人,臉上稜角分明也還算耐看,可惜左臉上有一道刀疤,使得看起來有些兇惡。
「有事嗎?」安辰問道。
看着安辰,劫猶豫了一下,說道:「你,明天還會來嗎?」
「當然。」安辰笑着回答着。
看着陽光下的微笑,劫呆了呆,然後點了點頭:「嗯,你唱得很好聽。」隨後低着頭離開了。
「謝啦。」安辰沒有在意,對着劫揮了揮手,轉身向着那些路人們走去,開始打聽銳雯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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