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寂靜,艾希收回了目光,低下頭,似乎是不敢看着眼前的人。她看着桌面上鋪開的紙張,握在手裏的筆卻一個字也沒寫出來。
「要走了嗎?」艾希的聲音不大,有一些沒落,不知道為了什麼。也許是累了,畢竟這幾天的事確實很多不是嗎。
「嗯,我還有必須要做的事。」安辰點了點頭,她沒有聽出艾希聲音里的沒落,在她看來,艾希永遠是冷冷淡淡的。
艾希盯着桌面,愣愣的出神,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她想起了那天卡迪爾身後的刀鋒,她想起了那個雪夜裏低聲的淺唱,她想起了那個懷抱,想起了那個早晨緩緩掀開的面紗。
她不知道這是種什麼感覺,當自己漫步在黑暗中時,那個悄然接近的影子成為了她的陪伴。她只是覺得在他在的時候就會很安心,也很輕鬆。
他要走了?艾希有些無措,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真的不知道。
「你要去做什麼?」很快,艾希重新看向那個刺客,清冷的眼神里,微不可查的不舍,消散的極快。
安辰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掛在胸前的戒指:「去找它的主人。」
和地球一樣,戒指在符文大陸也代表着特殊的意義,甚至更加有指向性。安辰此時卻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着很糟糕的話。
艾希的眼神一黯,嘴角牽扯了一下輕聲地說着:「是嗎。」
「對了艾希。」安辰放開戒指,看向那個女王:「我還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一張長弓出現在了她的手心裏,那是把漆黑的長弓。靠近長弓的符文之力都被直接吞沒,弓出現的瞬間,甚至在原地產生了一個符文真空的地帶。
安辰看着手裏的長弓,屬於她的符文開始在手中凝聚,慢慢消散着融入了長弓之中的暗影。
當暗影之力被洗淨,漆黑的弓身變得晶瑩,淡藍色晶體就像是極寒的冰晶,隱約間一道道白色的熒光在弓身上盤旋,糾纏。寒冰之弓的展露,一股寒氣澎涌而出,就連大廳里的空氣都冷了一分。
「拿着吧,這本來就應該是屬於你的。」安辰淡笑着鬆開了長弓,令人驚訝的,寒冰之弓竟然憑空漂浮在半空中緩緩飛向艾希,懸浮在她的面前。就是阿瓦羅薩的傳承,終於出現。
「祝您的箭飛向真理,我的女王陛下。」安辰看着艾希,她相信她會是一個很好的王,能帶領她的人民,走向真正應該走的方向。
漆黑的身影消散在大廳中,只是這次,艾希知道他也許永遠不會再出現了。默默地接過長弓,接過他最後的禮物,大廳中艾希一個人坐着,沉默了很久很久。
陽光暖暖,一個老人從門前的郵件箱裏取出了今天的報紙,悠閒地躺在屋檐下的椅子上,享受着晨間生活。最近的報紙很有趣,也是大陸上發生了不少事,所以也不會顯得那麼的索然無味。
瓦羅蘭日報,雜聞部編輯:
最近的大陸上,不太太平。皮爾沃特夫出現了一個盜賊,幾乎偷遍了那裏的富人。老天作為最富有的城市,皮爾沃特夫的富人基本上都可以算做大陸的有名的富豪了,這盜賊是得偷了多少錢。
好吧,也不應該是重點,皮城女警凱瑟琳代表皮城下了五千金幣的懸賞,捉拿這個盜賊,要求活捉,這是重點。再加上那些被竊的商人們的懸賞,主,這一個賊可是值整整幾萬金幣。抓住了他,夠你吃一輩子。所以最近賞金界可謂是風氣雲涌,無數的賞金獵人和殺手都聞風而動,四處打聽着這個盜賊的下落。甚至就連賞金界的名人厄運小姐莎拉都接受賞金開始追捕這位小賊,還有殺手界的新秀影流之主劫更是高調的接下了一位富豪的單子,開始獵殺這可憐的小偷。
嘿,我們猜猜這位大膽的仁兄什麼時候會落網,一天,三天?不不,你們不要把這位盜賊看的太弱,見過他的人都說那個盜賊就像是一個虛影一樣,來去無蹤。他曾經在凱瑟琳的抓捕下飄然而去也經凱瑟琳證明了是事實,老天那可是一個英雄盜賊。甚至傳聞他偷到的相當多的錢財都給予了需要它們的人,是一位偉大俠盜。
那麼結果會如何呢?讓我們期待吧。
瓦羅蘭日報,時事部編輯:
最近弗雷爾卓德的最大部族之一的寒冰部族,在短短的一個月之內發生了兩次強烈的政治博弈。原攝政米沙通過迅捷的政變推翻了繼承人公主艾希的政權,半個月後公主艾希居然做出了奇蹟般的逆轉,將政權重新收回了自己的手中。可攝政米沙下落不明,惹人猜疑。據不確定消息,有一位幕後黑手暗中幫助着艾希,也正是因為這個人,艾希才有了逆轉的可能。黑手到底是誰,雙方又有什麼樣的協議?請關注最近新報道。
近期大陸東部的諾克薩斯侵略危機漸除,德瑪西亞和艾歐尼亞的戰線統一給予了諾克薩斯軍部極大的壓力,同時皮城的經濟支持使得德艾兩國壓力大減。戰局從一開始的壓制,開始逐漸傾斜,勝敗到底如何?
哎,安辰應該慶幸自己不看報紙,不然這一天天過的還不得提心弔膽。
此時的她正坐在一家酒吧的吧枱上坐着,喝着醇香的小麥酒,聽着一群僱傭兵和酒鬼在這裏鬧騰。
哦,距離她離開弗雷爾卓德已經兩個月了,因為感應不到銳雯的所在,說明兩人的距離在越來越遠,所以她沒有繼續一路向西,而是向着南方前進。額,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她路過了熟悉的咆哮沼澤,來到了一個繁榮的城市。這個城市風氣和諧,平民的生活也很富裕,和諾克薩斯比起來,更是多了幾分活力少了幾分死板。這個城市,叫做德瑪西亞。
酒館裏的人沒有在意這個大白天披着黑斗篷的怪人,反正這年頭別的不多,怪人特多。氣氛很熱鬧,熱鬧到有些吵鬧。安辰挑着眉頭,一邊喝着酒,一邊聽着酒客嘴裏被他們吹得半真半假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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