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蟲子的啃食聲讓人有些毛骨悚然,加上翅膀的拍打,使得這些聲音嘈雜而且刺耳。那些蟲子的口器很鈍,幾乎看不到牙齒,所以它們應該只能啃食被氣體腐蝕軟化的東西,在正常情況下對人產生不了太大的威脅。
安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隨後遁入了影身的空間。
她的三個分身分別去了東面,西面和南面,而她自己需要負責北部方位的探查。
如果卡西奧佩婭猜得沒錯的話,只需要在墓穴的前幾層的位置中,找到祭壇墜落導致被破壞的地點就可以了。只要找到被破壞的位置,祭壇也就近在眼前了。
在四個方向同時開始搜索,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夠鎖定地點了吧。
安辰看着兩邊過道的霧氣,向着北面走去。霧氣蔓延了很長一段距離,幾乎將整個走道都籠罩在了裏面,擴散了上千米的距離。但是奇怪的是,當安辰穿過走廊時,霧氣就像是被隔絕了一般,無法再前進半步,只是徘徊在走廊之中。就連其中的黑蟲都躲在霧氣里,不在前進。
似乎是有着什麼東西,在暗中約束着,所有的東西都沒有走出過道,在過道的邊緣退了回去。
回頭看了一眼佈滿額潮濕的霧氣和蟲子的道路,朦朧的霧中,帶着令人噁心的體液的蟲子上下堆疊蠕動着,安辰暗自搖了搖頭,這地方的建造者真是惡趣味,這種噁心的東西如果是心理承受能力差一點的人,估計直接能吐出來。
轉過身看這四周的環境,走過了過道之後在安辰眼前的是一間還算寬敞的石室,石室的的兩側有兩個靜立的石柱,石柱上是兩個圓形的缺口,裏面被填滿了火油。
這地方為什麼會擺上火油?安辰走到了石室中,這裏是陵墓啊,陵墓中放置火油難道是用來點燃照明的不成?
安辰作為一個「外來人員」,對瓦洛蘭的歷史確實沒什麼了解,在恕瑞瑪時期,所有的帝王死後都會被葬在這裏。
在帝王下葬時,帝王身前的親信、愛人和後代,都會陪同進入陵墓,在這裏為帝王哀悼三天,這三天的時間需要在陵墓中吃住,以這樣的方式,送帝王離開。等到三天過後,才能夠離開墓室回到地上。所以陵墓中會有曾在幾百年前的一些人生活的痕跡和物品。
算了,既然有火油,就先點上,不然確實光線太暗了些。因為安辰符文之力屬於隱蔽向的原因,所以她不能像希維爾那樣凝結符文之力照明,而且她也不會用符文之力點光的符文術法,所以只能在一片黑裏面摸瞎。現在既然有能找到光源的辦法,安辰也不介意使用。
本來在過道中因為空氣潮濕的原因,就連火把都無法點燃,但是走過了走廊卻發現兩地的空氣雖然連接,卻截然不同,石室中的空氣非常乾燥,火油不知道在這裏存放了多久,但是依舊能夠點燃。安辰從自己的腰包里拿出了兩個火石,湊到了石柱之前。
「啪啪。」
「轟。」
隨着兩聲輕響,幾道火星掉入了石柱的洞中,點燃了火焰。暖黃色的火光瞬間照亮了整個空間,使得安辰可以清晰地看到周圍的東西。一瞬間的亮光讓安辰眯了眯眼睛,在石室的前方,一扇鐵門立在那裏。
不得不說恕瑞瑪人對於雕刻的喜愛,從外面的石門到石壁現在的鐵門,每一個地方都有着及其精細和複雜的刻畫。不同的刻畫代表着使用者的身份,心情和狀態。鐵門上刻着兩個巨大的怪異鷹頭,分別在門的兩邊,羽毛栩栩如生,唯一奇怪的地方是這兩隻鷹的眼睛很大,上面則是一圈圈安辰看不懂的符文。
安辰不是希維爾,對於這方面沒有什麼研究,只能四處打量了一下。鐵門的邊上,一個拉環懸掛在那裏,似乎有着什麼作用。
如果是一個換一個人身處這樣的環境,一般都會處處小心,但是安辰的技能都是以迴避和匿藏為主,一般的陷阱對於她來說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效果。
而且她本來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秉承着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理,她覺得她的情況估計也沒有什麼更差的餘地了。
所以說,管它是不是陷阱,先拉拉看再說吧,就當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好了。再說,說不定,拉一下門就開了呢。
「咔嚓。」隨着一聲轉動的聲音,安辰面前的石壁上一下子露出了一片黝黑的小孔,同時,腳下的數個石板也緩緩移開。
果然,開門的應該是門把手才對,不會有拉環這種設計的。
「森森森森森。」無數的小箭從牆壁中射出,形成了一片箭雨,直逼安辰的面門。洶湧的烈焰在地面上噴涌,在地上灼燒着,眨眼間,石室變成了熾熱的火海。
火焰中,安辰的身體就像是一片羽毛,在箭雨的縫隙中穿梭着,大約數百隻小箭,生生沒有一箭射中她的身體。被動技能輕身,通過符文之力的支撐,將自身的重量極大的縮減,從而達到凌空滑翔,踏水而行的地步。
作為一個早起覺醒的被動技能,很多時候安辰都用來當做趕路用,但是如果將這個被動運用到極致,自身身體的重量幾乎能做到隨風而動,這代表什麼呢。
基本上任何攻擊都是會因為攪動空氣而帶起勁風,而安辰全力使用輕身的話,身體就會在被擊中之前被攻擊上的風吹開,閃避攻擊。
當然,這也是有一個極限的,如果對方的攻擊強到能夠打出真空環境,安辰就沒有辦法用這種方式躲開了,甚至可能還會被吸回去。
安辰站在火焰中,躲避着小箭的射擊,一邊留心地觀察着四周。至於身下的火焰,反而對她沒有威脅。因為符文之力是不會被火焰點燃的,所以和正常人不同,火焰根本不能做到破壞安辰的身體結構,最多只是讓她感覺有些燙而已。
「噗,噗噗,斯。」隨着,地面上的火焰最後冒騰了幾下,隨着熄滅的聲音,留下了一地的焦黑,消散了一下去。密密麻麻的小箭扎在地面上,使得幾乎沒有落腳之地。
「就算是帝王陵墓也不能這麼玩吧。」安辰抱怨着,走到了鐵門前:「這麼多陷阱,當時是怎下葬的混蛋。」
隨後一拳猛地打在了門板上,鐵門發出一聲呻吟,重重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嘖」揉了揉拳頭,繼續向着深處走去。
安辰沒聽到,一個空洞的聲音在她走後,在陵墓中喃喃着。
「幾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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